她们同时怀了我的孩子

作者: 王无赦


日期:2010-3-28 21:47:00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去年那天,感冒很重,打了吊瓶,却不见好转,机票已经定了,而且要办的这件事比较棘手,为了避人耳目,我没有让司机送行,我一个人强打精神打车去了龙嘉机场。
  路上那个该死的出租车司机为了省钱,不开空调,一直开着窗,热风不断灌进来,我的感冒因此加重了。
  到了机场,我去办理登机手续,机场小姐却礼貌地告诉我,对不起,您乘坐的飞机已经起飞了。我明明记得那个售票的告诉我是一点半的飞机,他妈的,怎么改十二点半了?
  仔细看票,果然是起飞时间是十二点半,别无他法,只好改签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

  我盘算着,回吉林市,路程远,明天还要起早打车过来,一想起打车,就气不打一处来,算了,还是去长春,路途近,赶紧找一家宾馆住下,我浑身无力,关节酸痛,现在迫切需要一张床躺下休息,长春路途近,明天不会误机。
  就因为这番阴差阳错,我遇见了她。像宿命。
  到了长春,买了一盒敢宁,药店的售货员推荐的,吃下一片,就近找了一家酒店躺下,脑子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被子里一片濡湿,捂出了一身汗,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感觉好多了,这药确实霸道,比打吊瓶强多了。
  这时,我听见隔壁传来女的呻吟声,打量一下房间,原来这时尚酒店的窗户和墙壁的连接处有一个较大的缝隙,声音就从这里传过来,那女的还说,你怎么这么猛啊,男的没应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猜是一个肉体在拍打另一个肉体,一阵疯狂,终于没了动静。
  我下楼吃了碗面,胃里有了热气,感觉身体变轻了许多,于是上楼继续休息。
  我把手机定了闹钟。第二天一早,还没等闹钟响起,我就起来了,都是误机把我闹的。我感觉感冒已经好了,神清气爽,洗了把脸,结账走人。那时,我还没有感觉到,我折腾来折腾去,是在赴一个约会。


日期:2010-03-28 21:48:16

  这次我没有打车去机场,而是选择到航空中心坐早班大巴。坐下不久,就上来一个年轻女孩,个子很高,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走到我身边,问我,这有人吗?我回答,没人。可能是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有说话的原因,说话时我的嗓子发粘,吐字不清晰,我自己都没听清楚,果然她也没听清,拖着行李箱欲向后走,我清了一下嗓子,再次说,没人。这次她听清了,笑了一下。把行李箱安顿好,她坐在了我的身边,还长出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回头看看,四周都是空座。
  她掏出了个小镜子照来照去,不时揉眼角,打哈欠,估计是刚睡醒,而且还没来得及洗脸,我观察她的时候,觉得她也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我。
  机场大巴启动了,车窗外的景物就动了起来,我望向窗外,看了一会,转过头的时候,正好迎着她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她的目光有些不安,马上望向了窗外。
  大巴快速行驶起来。
  这个女孩可能是起得太早,不一会就睡着了,车子摇来晃去,她的头渐渐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睡得很香,我把左肩膀放低,以便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如果当时你看见我,一定会觉得可笑,我歪着身子,而且必须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一动也不能动。她烫了头发,就是这几年间风行的发式,有些夸张,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可以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发香。
  她穿着一件似乎是粉色的衣服,这个我记不清了,但是她胸前一对饱满的乳房呼之欲出的样子却让我印象深刻。
  我的肩膀有些酸痛,可能是保持这个姿势时间太久的缘故,我想动一动。我慢慢放松了紧张的身体,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我甚至把头放在了她的头上,闭上了眼睛。
  大巴行驶在去往机场的高速公路上,我们闭着眼睛依偎在一起,身体随着车体摇晃,我的内心一片宁静,和她像一对熟悉已久的情侣。
  机场收费站到了,大巴减速,停下来的时候车身一耸,她醒了过来。

  她迅速和我分离,有些慌张,说,不好意思。我说,没关系。
  过了一会,她又说,谢谢你。并不看我。
  我只好再说一遍,没关系。
  我突然想到,说不定我们飞往同一个目的地呢,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必要和她继续交谈下去,就问,你去哪?
  她说,贵州。你呢?
  青岛。

  我们同时哦了一声,似乎都饱含着遗憾。在这一刻,彼此都期望着飞往的是同一个目的地吧。
  你多大了?我问。
  二十。
  你是学生?
  是啊,大二了。你呢?
  三十五,你该叫我叔叔。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嘻嘻笑着,说,你看起来不像,最多二十七八。
  她这么说让我感觉很舒服。
  龙嘉机场的收费站到候机厅很近,说话的工夫,大巴就停在了门前,车上的人纷纷站起准备下车。
  她没有动,我也没有动。她说,这么快就到了呀。
  我手里摆弄着手机,欲言又止,半天,说,能不能给叔叔留个电话?

  她说,好啊。
  她说出了一串手机号码,我用手机记下,按下拨出键,她的手机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铃声,她读了一遍我的手机号码,然后挂掉,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操作,把我的号码保存在手机里。
  下车时,她走在我的前面,我打量了她一下,她个子确实很高,大概有一米七,个子高的人身材都不错,她也不例外。
  因为都要赶飞机,我们下车互道再见,在候机厅前分开旅行。
  安检之前,我查看了一下飞往贵州的航班,并没有直达航班,需要到北京转机,而且她起飞的时间与我几乎相同。我到青岛的时候,估计她也到了北京,就发了一个短信:到北京了吗?
  她在落地时果然开了手机,因为一分钟之后,就收到了她的回复:呵呵,到了,你也到了吧。

  旅行愉快。我想,简短的问候足矣,太多或者太过于亲昵的话语往往适得其反。
  呵呵,你也是。
  简短的问候,一种不易察觉的默契在迅速达成。

日期:2010-03-28 21:57:56

  到了青岛,大庆来接我,恭恭敬敬,和当年一样。他还带了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都穿着黑色的体恤衫,见了我,大庆说:叫三哥。这两个人就齐刷刷地叫了一声三哥。我就明白了。
  在这里啰嗦几句大庆。
  大庆个子高,一米八几,十年前在吉林市大东门的红云城当门僮。这个饭店前年黄掉了,当年很火,每次经过那个地方,我都会想起那个穿着红色礼服大衣的农村小伙,戴个高高的帽子,大衣上都是黄色的带子,给进出的客人开门。九八年那会儿,大家都没什么钱,不过消费起来一个比一个能装,动不动就给小费,可能是当时看香港电影看多了。大庆碰见常来的大手儿,殷勤地带路,安排包房,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这帮家伙就一百一百地给,那时我就是这帮傻 B 中的一员。

  有一次,大庆在走廊被一个喝醉酒的人打了,躺在了地上,一帮人围着看,那小子骂骂咧咧地想走,正好我叼着烟从厕所出来,撞了个满怀,当时我一定是喝多了,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刚打了人,我一把就揪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按在墙上,把烟戳在他的眼前,大喝一声,C 你 妈,你瞎了!
  那厮居然被我这一声大喝吓蒙了,半天不敢说话。我回头看了一眼,旁边一堆人,地上还躺了一个,我脑袋一阵迷糊,就又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那厮居然说,大哥,放了我吧。
  我就又嘟嘟囔囔骂了一阵,装够了,就把他放了。
  过了几天,我又去这家饭店,饭后回家,被大庆追上,送我两桶豆油,我乐了,问他,你哪弄的啊?他说,后厨有都是,偷的。就这样,那一年我家就变成了仓库,到处都是他送的豆油。

  后来大庆去青岛,来和我告别,我给他五百块钱,他百般推脱,我说,你现在没钱,别不好意思,这是给你的豆油钱。他眼圈通红地接下了,对我说,我到那边好好混,将来你来青岛,我安排你。
  这几年大庆一直和我联系,却没回来过,总是说三哥你来青岛吧,我安排你。我也偶有耳闻,听说他青岛混得不错。
  这次见面,那个十八九的农村小伙俨然变成了大哥了,只是对我极是尊敬,这让我心里很舒服。晚上吃饭,弄了一桌子海鲜,都是从深海捞出来的,不过我对海鲜没兴趣,喝得倒是很尽兴,两个人喝了一瓶茅台外加五瓶青岛啤酒。原来大庆现在给一家夜场看场子,喝酒的时候,他的兄弟轮流进包房敬我酒,我一一干了,大庆也一一陪我干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来青岛办的事有着落了。


日期:2010-03-28 22:00:49

  这次来青岛,是为了李东阳,他一年前从我的公司辞职,说是回家结婚,我信以为真,摆了酒送了行,还买了一块手表送他。其实我一直蒙在鼓里,他背着我把公司中一个掌握重要技术的女孩给上了,然后两个人先后辞职,跑到了青岛开了家公司。后来我从大家的风言风语中知道了这件事,极为震怒。在这里说几句,为了保护知识产权,我公司所有员工都签订了竞业避止,根据合同规定,这种情况须向我赔偿十万元,其他具体详情不便告知大家。其实十万块钱事小,如果我处理不了这件事,会人心思动,麻烦不断,公司的前程也将断送。我给李东阳打了电话,希望他迷途知返,回到我的公司,我给他一笔钱,全盘接管他的公司,他和我耍起了太极,后来干脆不接我的电话,再后来就和我玩起来失踪。我让律师向法院提出了诉讼,几个月后,我胜诉了,这次来,我就是要来拿回这笔钱,我发了狠,一定要把这笔钱拿回来,我不能栽在这个小崽子手里,否则我还怎么混啊。

  酒喝得差不多,我把这次来办的事和大庆说了。大庆说没问题,三哥说咋办就咋办。
  喝完了酒,说完了事,回到宾馆已经是十一点多钟,我给这个女孩发了个短信。她很快就回了。
  通过短信,我知道这个女孩叫简月,具体短信内容不再赘述了,也忘记了,就是小公鸡找小母鸡的那些游戏套路,估计你也会。
  第二天,我去找李东阳。大庆和兄弟们在楼下侯着。
  我没想到的是,李东阳的公司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装修豪华,员工众多,CI和VI全盘模仿我的公司,活脱脱是我公司的青岛版。我问清了李东阳办公室的位置,一边往里走,一边琢磨,觉得这不可能,启动这个公司没有200万下不来,凭李东阳的实力远不可能如此,一定是他靠上了哪位实力派,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发展起来。
  一进他的办公室,我的火气腾地上来了,这厮居然把办公室装修得和我的一模一样,我C他大爷的,居然也在办公桌上放了一盆人参榕,一年多以前,这厮还天天满脸堆笑地给我的人参榕浇水呢。

  我的突然出现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条件反射般的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叫了一声王总。
  我一声没吭,示意他出来,他绕过写字台,走了出来,满脸讪笑,手足无措。
  我拍拍他的肩膀,走过去坐在他舒适的靠背椅上,说了句,感觉不错嘛。
  我凶狠地看着他,把法院的判决扔给他。
  刚开始他很不自然,看了判决之后,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对面,说,你想怎么样吧,我没钱。满脸毫不在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心底冷笑了一下,C你妈,和我玩这个,你还嫩呢。
  我说,今天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他梗着脖子,说,你以为这是吉林市吗?你在那里呼风唤雨,可惜了,这是青岛。
  我笑了,你在威胁我。
  他说,就是威胁你,不信我打个电话你看看。

  我说,好,现在就打,我就在这等着。
  我翻开他的文件,认真看了起来,就像在自己的办公室。还真别说,这厮确实搞得不错,连行文格式和我公司的都一模一样。
  这厮背后的人物果然不是小角色,也就二十分钟吧,两个戴金链子的家伙冲了进来,直奔我而来,瞪着眼睛骂我,C你妈,敢砸这的场子,你谁呀?
  我想,是时候了,就扔掉文件,在口袋里按下手机的拨出键,来之前我交代了大庆,见到我的电话,不用接,下来的事情按照我说的办即可。
  这两个家伙正骂得起劲的时候,大庆带了二十多个穿黑体恤的人山呼海啸般地冲了进来,一个兄弟把一个旅行包打开,哗啦掉出一地西瓜刀,每人拎了一把,把他们团团围住。这两个家伙立时傻了眼,满屋子都是人,估计他们第一次见这么正规的黑社会,马上住了嘴。
  大庆现在是个牛 B人,过去用手摸摸其中一个家伙的脸,甩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大吼,知道这是谁吗,我三哥,知道我是谁吗?我叫大庆,C 你妈,你听说过没有?大庆喊得有点声嘶力竭,脖筋暴起,有点像孙红雷演的黑道大哥,我心底发笑,这集可不是我执导的。

  那个家伙见事不好,连声说,知道知道。
  大点声!大庆不依不饶,那个家伙赶紧大喊了一句,知道!像接受检阅的士兵,屋子里的人哄地一声笑了。
  还有你。大庆指着另一个家伙,说你知道,快!
  另外那个家伙赶紧也大声说,知道!
  滚!大庆一摆手,这两个家伙赶紧溜了。
  这太像电影了,估计大庆在黑道没少摆事,吓起来有板有眼。

日期:2010-03-28 22:02:15

  我把人参榕盆景拿过来,爱惜地看了看,然后摔在了地上,摔得一地粉碎。
  对满脸流汗的李东阳说,这样吧,十万块我不要了,你请我吃顿饭,咱就一笔勾销你看咋样?
  这厮忙不迭地说,好好好,王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大庆示意大家出去,一行人先行鱼贯而出。
  大庆对这厮说,走吧,笑一下,这样,你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别他妈的让人觉得我们是绑架你。

  我走在大庆和这厮的后面有些忍俊不禁,这厮勾着大庆的脖子,看起来很亲热,还要对那些疑惑的目光故作轻松地点头致意。
  在阿一鲍鱼馆,这厮看着满桌海味冷汗直冒,龙虾、鲨鱼翅、深海鲍等不算,还有轩尼诗、AK47、黑方、五粮液、茅台等摆满一桌子。
  我说,东阳,今天咱们喝到明天天亮,一醉方休。
  大庆让服务员在这厮面前摆了三只酒杯,倒满五粮液,头也不抬,闷声闷气地说,你喝了。
  这厮立时磕巴了,说,我酒量不好,不会喝酒。

  喝了!我暴喝一声。
  这厮只好端起杯,一一干了,喝得涕泪横流,喝完哇地一声就吐了,吐得一地都是。
  我和大庆干了一杯二千多块的法国红酒,冷眼看他,不说话。
  这厮爬起来。大庆说,倒酒。一会工夫,三杯洋酒又摆在他的面前。
  干了这三杯,这厮已经崩溃了。他知道,这么喝下去,十万块要喝出去了不说,还得搭上他的小命,而这一切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不是绑架,不是敲诈,不是威逼,只是朋友之间的劝酒,热情了一点而已。

  他说,三哥,我还钱,我还钱,我马上还。
  我说,这可是你说的,没人逼你吧。
  没有没有,我马上打电话。
  好。
  当天晚上,我拿到了十万块。
  回到了宾馆,我心情不错,给简月发短信,告诉她,我明天飞回吉林,问她何时回,她说,三天后。
  我干脆拨通了她的电话,当她悦耳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的醉意因此消退。

日期:2010-03-28 22:07:56

  那是一个春天的晚上,我记得窗外传来雨水敲打树叶发出动听的声音。在微光清凉的凌晨时分,我和她漫无边际地聊天,她总是忍不住发出快活的笑声。
  回来我请你吃饭吧。看时机已经成熟,我说。
  不行。她干脆地拒绝,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手足无措。这使我像一个莽撞的求爱者,她只是轻轻地挂断了电话,就把我浅薄的欲望暴露无遗,这让我有些恼羞成怒。
  正怒火上升、满地转圈的时候,她发来一条短信:我请你。

  我转怒为喜。
  我是不是太直白了?我发过去一条短信问她。
  她回复——我喜欢这样的夜晚,你呢?
  第二天我飞回吉林。走之前,我给大庆买了一个LV的包,新款的,花了我一万两千多块,说实话,虽然没有大庆的帮助这笔钱根本拿不回来,而且花的也是十万块中的十分之一。
  三天以来,我们频繁互发短信,她的问题基本类似:

  你喜欢我吗?
  你为什么喜欢我呀?
  你是不是认识很多女孩呀?
  你经常这么勾引女孩子吗?
  这里不再详写,就说第三天的事情吧。
  她发来短信问我:从机场打车到长春多少钱?
  我说,至少100块吧。

  晚上呢?
  应该更多。
  唉,太贵了。
  怎么了?
  我坐的航班十一点到达,那时没有大巴了。
  我开车接你吧。

  你有车?
  有啊。
  真的啊。
  真的。
  那太好了。

日期:2010-03-28 22:09:02

  过了不久,她又发过来一条短信,语气多了些客气。
  不用来接了,寝室的同学去接我,谢谢你。
  我回复:好吧。
  偶遇的陌生人,一面之缘,深夜,一个孤身女孩坐上了他的车,车开向哪里?会发生什么?
  她一定意识到了这种危险。

  可是,女孩的愚蠢在于她在作抉择的时候往往依赖她最初的感觉。
  她这种愚蠢五分钟后就显露了出来。
  五分钟后,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质问我:你不是有车吗?那天怎么还坐大巴去机场?
  省钱呗。然后我反问她,你是不是怕我把你拉走卖了?
  才不怕。她还嘴硬。

  呵呵。我有些嘲笑的意思了。
  你是不是好人?
  我只好说:我是。
  好吧,你接我。
  妈的,这她也信。现在我都不相信自己是个好人了。


日期:2010-03-28 22:11:08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从吉林出发到机场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十点出发即可,但我还是决定九点就出发,晚上开车要注意安全,谁说我平时不戴眼镜,但是近视程度足有二百瓦,这我可知道。
  因为开得慢,到达机场的时候快十点了,我看看时间,还早,与其在机场里面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还不如在车里听听收音机。
  一个人打进了热线吸引了我。他在节目中提醒大家晚上行车注意安全,他的姐姐一个月前在一个晚上失踪了,现在人在松花江里找到了,所开的奥迪A6也在四平发现了,被一个派出所所长当作无主车开着,我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谁了(现在这个案子还没有破,这是后话)。热线打完了,我给他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看了看时间,飞机也该降落了。

  说实话,我只对她的侧脸印象比较深,有点担心一眼认不出她来。
  不过这种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在出港口一出现,高高的个子,还有胸前那对呼之欲出的乳房,我立马就从人堆里把她认出来了。相反的是,我开始担心她会认不出我来。毕竟过了三十,我多少有点发福,不再英俊挺拔,不敢以帅哥自居了。还好,当我向她招手的时候,她用灿烂的笑容迎接了我。
  她看见我的车,一脸惊异,问:这是你的车吗?
  我笑了,怎么了?
  路上我一直猜想你顶多开个捷达。
  上了车,她坐在副驾驶上,她的腿长,有点伸不开腿,我帮她调整了一下座位,看得出来,这种很绅士的举动让她很受用。
  启动车,车向长春驶去。

  我问了问她在贵州都去什么地方玩了,玩得怎么样,她一一作答。说完了这些,突然没有了话题,车内一阵沉闷。
  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收音机听到的凶杀案,为了调节一下沉闷的空气,就开始讲,刚开始她还偶尔应和我一下,讲到一半,她就不说话了,我看了一眼,她目视前方,神情紧张,脸色苍白,看来这个凶杀案引发了她不必要的联想,我马上住了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猪。
  又是一阵沉默。看来没戏。
  我打开CD,选了一首舒缓浪漫的曲子,这让她放松不少。
  我开得很慢,觉得今晚不怎么靠谱,心里盘算着今晚怎么度过。
  为了消除她的不安,我问她住的宿舍离师大的哪个门比较近。

  小北门。她说。
  那我直接开到那里去。
  听我这么说,她放心了不少,表情开始生动起来,不住地感谢我。
  我还是心有不甘,问她,这么晚了,宿舍是不是已经锁门了。
  她马上说,没关系,敲不开的话,我给寝室同学打电话,让她们下来接我。
  我哦了一声,又问,你饿吗?
  我不饿。她说。飞机上吃过了。

  确实没戏了,我的几番试探都被她敏锐地感觉到了,而且还很巧妙地化解了。
  从收费站到师大小北门很远的一段路,那晚突然觉得近在咫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任何进展,就到了。
  我把车停下,正准备下车帮她取后备箱的行李,她磨蹭半天,说,你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吧。
  我立即说,好。

日期:2010-03-28 22:12:13

  我重新启动了车。
  她说,就在桂林路附近找一家吧。
  我明白她的意思,作为师大女生,她一定对桂林路较为熟悉,当然了,熟悉的地方就多一分安全,就说,好啊。
  时间过了午夜,各种店铺已经打烊了,只有烧烤店灯光通明,里面传来喝酒人的吆喝声和嬉笑声,我问她,这可以吗?她紧着鼻子摇摇头。我开车绕来绕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饭店。
  我说,这样吧,反正你也不饿,我送你回去吧。
  我这么一说,她反倒不安起来,说:那怎么行,这么晚辛苦你了一趟,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

  我不饿,真的。我说。再说我还得返回吉林。
  返回吉林?她的声音明显提高。你不是长春的吗?
  谁说我是长春的?
  那天你是从长春坐大巴去的机场呀。
  哦,说来话长。
  面对她惊讶的表情,我只好停下车,把那天如何误机,为什么会到长春给她讲了一遍。
  她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嘟着嘴问我,那你是为了接我,特意从吉林赶过来的,对吗?
  我说,是。

  她像个大人那样叹了口气,说,那你找个地方住下吧,这么晚了,开车不安全,还是高速。
  我说,不了,明天还有事情,现在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也睡不踏实,再说,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哦。她答应一声,不再说话。
  我看着她,她并不看我。
  过了很久很久,她说,我陪你吧,咱们说说话。

  我心里一喜,启动车,动作一气呵成。

日期:2010-03-28 22:13:27

  事实上,从认识简月到现在,我一直在劝自己不要对一个二十岁的小女生动邪念。
  我质问自己:个子高的女人你又不是没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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