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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出品:风月——一段大漠之王与文学才女之间的传奇爱恋
作者:
宇尘庸兰
日期:2010-4-2 13:44:00
风月
宇尘庸兰
第一章 大漠天籁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
南匈奴,胡风浩浩,冰霜凛凛,原野萧条,流水呜咽,就在这瑟瑟胡风中,一个颤抖的声音轻轻哼唱着一首充满了愁绪的曲子,诉说着对故国家园的无限忧思。
起初,这声音还甚为弱小,甚至抵不过寒风的呼啸,哽咽中断断续续,不知何时便会永远被瑟风吞没。
但很快,守卫们就发现,这个柔弱的声音就像冬日里努力蹿升的火苗,尽管暗淡却在摇曳中坚强地燃烧着,并迅速传递给了整支行进的队伍。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越汉国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无生。毡裘为裳兮骨肉震惊,羯羶为味兮枉遏我情。鼙鼓喧兮从夜达明,胡风浩浩兮暗塞营。伤今感昔兮三拍成,衔悲畜恨兮何时平。”
纵歌的声音越来越嘹亮,原本瑟瑟发抖的人们此刻犹如被注入了一针强有力的兴奋剂,带着些悲愤,带着些伤感,高声咏唱着。
带队的军官皱了皱眉,今天的这波秋粮有点不对头,以往他们从大汉掳回来的秋粮,无论富家小姐还是街头的乞丐,在他们的面前只有乖乖的听话,就是有同伴在回大漠的路上不堪痛苦死去,也会冷漠地保持着沉默。
但是今天,他隐隐感觉事情有些棘手,这些秋粮的情绪已经慢慢地波动起来了。
“左右!”军官暴喝了一声,粗犷的嗓音突破了那些天籁之声的包围,远远地传了出去,却只是让那悲怆的曲子略略一顿,便又继续下去。
“大人!”军官身边一个身着胡服,皮肤粗糙,脸颊被凛冽的寒风吹打的通红的士兵一揖首,恭敬地应道。
“去看看何人在扰乱军心,以通敌罪论处!”军官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在处理一件破败的衣服一样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
“是,大人!”随从握紧了手里的马刀,他知道有人又要倒霉了,但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从军数载,大大小小的战役他经历无数,这种打秋粮的事情几乎每个月都在发生着,在归途中处死几个人早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是隐隐约约的,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昏暗的天色,北风啸叫的更加疯狂了,远方大片的雪花随风肆虐,险些遮蔽了他的双眼。
日期:2010-4-2 13:45:00
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天气,只要选对了地方,随便设下几个陷阱,借着掩护,弓箭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了。
可惜,老兵轻轻地笑了,汉兵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离开自己的营地的,甚至,如果他们此刻杀回去攻打,很有可能大部分的汉兵都会被堵在营房里,懦弱的汉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天气寒冷一点就龟缩起来了。
“你,出来!”随从刀锋一指,鹅毛般的雪花也随着一斜,飘向了一个粗壮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一脸的坑坑洼洼,身上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让人连接近她的欲望都没有了,也不知是哪个小子想女人想疯了,竟然连这样的货色也不放过,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女子的声音却如天籁般令人心动,而从这个外表看起来粗鄙不堪的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高贵的威严,单从气质上判断,这个女子倒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幸沦落至此。
女子抬起头,与马上的随从不屈地对视着,周围的歌声渐渐平静了下来,就连行进的队伍也停了下来,大家面露惊色地看着这个女子,但更多的人脸上却是一种漠然,甚至她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几步,生怕自己受到了牵连。
随从高举的马刀也犹豫了一下,倒不是他不忍心杀她,对这样一个他连兴趣都欠奉的女人,杀她和踩死一只蝼蚁没什么不同,只是,他有些怜惜自己的这把战刀。
日期:2010-4-2 13:47:00
这是个打伏击的好天气,只要选对了地方,随便设下几个陷阱,借着掩护,弓箭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了。
可惜,老兵轻轻地笑了,汉兵是绝对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离开自己的营地的,甚至,如果他们此刻杀回去攻打,很有可能大部分的汉兵都会被堵在营房里,懦弱的汉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天气寒冷一点就龟缩起来了。
“你,出来!”随从刀锋一指,鹅毛般的雪花也随着一斜,飘向了一个粗壮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破旧不堪的衣服,头发凌乱地披散着,一脸的坑坑洼洼,身上散发出一股股的恶臭,让人连接近她的欲望都没有了,也不知是哪个小子想女人想疯了,竟然连这样的货色也不放过,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女子的声音却如天籁般令人心动,而从这个外表看起来粗鄙不堪的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高贵的威严,单从气质上判断,这个女子倒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不幸沦落至此。
女子抬起头,与马上的随从不屈地对视着,周围的歌声渐渐平静了下来,就连行进的队伍也停了下来,大家面露惊色地看着这个女子,但更多的人脸上却是一种漠然,甚至她身边的人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几步,生怕自己受到了牵连。
随从高举的马刀也犹豫了一下,倒不是他不忍心杀她,对这样一个他连兴趣都欠奉的女人,杀她和踩死一只蝼蚁没什么不同,只是,他有些怜惜自己的这把战刀。
日期:2010-4-2 13:49:00
嗖——
就在他犹豫的当,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高举马刀的随从一愣,缓缓地低下了头,眼睁睁地看着一枚长箭从前胸透出,巨大的冲击带着他砰地一声坠落马下。
人群一愣,更多箭矢破空的声音震动着耳膜,刺激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在这一刻,他们空前团结起来,不约而同地四散奔逃,生怕走的慢了一点,那不长眼睛的箭矢就会穿透自己的肉体,带来无尽的痛苦。
“敌袭——”
马上的胡兵显然训练有素,第一时间高呼示警,抽出了马刀,不惧死亡一般面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列好了阵型,狂风骤雨般的箭矢只是暂时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按照以往的经验,那些汉兵是绝不会发动如此猛烈的偷袭的,甚至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远离自己温暖的营帐一步,此刻的这股人,要么是之前被猛烈的冲锋冲散的散兵游勇,重新聚合在一起,为了给上峰一个交代,也为了保命,象征性的进攻。
要么就是游离在大漠与汉土之间广阔荒芜之地的马贼,这是一群比汉兵更加骁勇善战的队伍,大漠苛刻的自然条件,常年居无定所的逃亡生活,都让他们比任何一个汉兵更加渴望胜利,更加渴望从对手的手里夺取他们想要的,抢粮抢钱抢女人!是马贼亘古不变的追求。
但无论是哪一路人马,对他们都造不成威胁,汉军巴不得不惹他们这群煞星,胡乱地放过几轮箭矢之后就会有多远跑多远,而马贼,通常都是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的,如果他们有眼无珠,只消一轮冲锋就能杀的他们屁滚尿流。就连那位大人也根本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连自己的车子都没有出。
但很快,胡兵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飞来的箭矢不仅迅猛,而且极有规律,一波又一波的流矢之间几乎没有间隙,压得这些胡兵抬不起头来,眼尖的人很快发现,那些箭矢只冲着他们这些当兵的,那些在后面乱闯的流民根本就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这份精准与完美的节奏控制绝不是一般的汉兵与马贼能够掌握的。
在狂风骤雨般的打击下,胡兵的阵型第一次发生了些微的骚乱,此时的胡军将士还没有盾牌防御一说,骑兵打仗靠的就是勇猛的冲锋和一股不畏死的凶悍,在战场上,他们锋利的马刀可以轻易地收割敌人的头颅。
但是今天,他们完全处于守势,暗中的敌人只是利用密集的箭雨压制,他们打算来一场持久的消耗战,毕竟这只是执行任务的一个小队,几轮箭雨之后,也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却在此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刺破了箭矢破空的声音,宛若天籁,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那曲子恰似刚刚秋粮们哼唱的,人群一瞬间愣住了,就连那带头吟唱的女子也难以置信地看着琴声飘来的地方。
日期:2010-4-2 13:55:00
“骑兵,冲锋!”一个低沉的声音果断地传来,声音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一直处于守势的骑兵们突然一声呼啸,冒着箭雨向前方未知的敌人冲了过去。只要让他们冲入敌阵,就绝不会给敌人生存的机会!
“步兵,布阵!”依旧是那个声音,依旧充满了镇定与闲适,似乎眼前的恶战只是一场戏,他只是个看客而已。
这个人的地位她不知道,但这个人的威严她却清楚地体会到了,在汉人面前如狼一般的胡人在他的面前更像是一群羊,对他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即便明知冲锋是死,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而那些步兵则已经顶着箭雨开始了布阵,死死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将这些百姓隔开,即便下一刻箭矢就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也没有人移动半步。
如果此刻迎敌的是汉军,别说箭矢临头,只要有人喊一声敌袭,无需交战,恐怕就已经丢盔卸甲地落荒而逃了。女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汉军能有胡兵一半的勇武,他们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但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就在女子为那些胆敢拦住胡兵去路,奋勇作战的人捏着一把汗的时候,冲锋的胡军士兵却接二连三地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面对步兵时所向披靡的胡骑在一轮箭雨之后,竟意外地溃败了,像见了鬼一样疯狂地退却,连掩护阻击的人都没有留下。一个胡骑策马掠过她的身边,从他的脸上,她只看得到惊慌和恐惧,那是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脸上的。
噗——嗖——
两声轻响,直到那个胡骑从马上一头栽下,女子才察觉耳畔的风声掠过,几缕断发随风飞舞,那枚铁箭擦着她的耳边飞过,精准地刺入了胡骑的后心,透体而过,巨大的力量带着他摔倒在地,但身体却以那枚箭矢为圆心,画了一个半圆,那一箭竟深深地插入了地下。
女子骇然转身,在白茫茫的飞雪中,不远处的山包上,一个黑衣人肃然而立,丝毫不在意这冰天雪地的寒冷,眼神冷漠地盯着眼前的胡兵,手中一张铁胎弓轻轻抬起,看似随意的一箭,却总能带走一个胡兵的生命,他的动作给人一种不疾不徐的闲适,但胡骑在他的面前却像面对着千军万马,难以前进分毫。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硬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打垮了胡骑的第一次冲锋,眼神中充满了桀骜、不屑。向后轻轻一摆手,躲在山后放箭的人便立刻停止了进攻,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女子愣住了,就连逃回来的胡骑也愣住了,继而脸上被一股怒气取代,骑兵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缰绳,酝酿着下一轮的冲锋。
日期:2010-4-2 14:01:00
他们难以相信,自己所向披靡的冲锋竟是败在这样一群人的手下,他们身后背着长短不一的弓箭,这也是唯一能证明刚刚就是他们发射了那些极具破坏力的箭雨的东西,排除这些和那整齐的队列,很难让人相信他们会有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颧骨塌陷,身上衣着破烂,在这样的天气里,甚至有些人还打着赤脚,裸露着肩膊,但是他们的眼神,即便是面对着如今最凶残的胡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畏惧,有的只是刻骨的愤怒,怒火燃烧着他们的亢奋,似乎只要黑衣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如饿虎下山一般与这些胡人拼命。
让女子惊讶的不仅于此,更在于在那些人之间,更有不少的老弱妇孺,在她的思维中,这些人是没有能力上阵杀敌的,可现在,谁也不能忽视他们的战斗力。
黑衣人轻轻摆了摆手,身形微微一侧,身后的青壮年们一声呼啸,硬是凭借着一双腿如狂风骤雨一般向胡兵冲杀了过来,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决然之色。
反观胡兵的大阵,却有些轻微的骚乱,他们纵横大漠,所向披靡,他们的铁骑所到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般让人闻风丧胆,还没有任何一个低劣的种族敢与他们对抗,但今天,每个人的心理都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悠扬的琴瑟之声,悦耳动听,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要将那带头吟唱的女子强行拉出这个即将充满了血腥的世界。
但她显然更关注眼前的战况,这关系着她身边几百人的生死,也为那些徒步冲来的流民们揪心,用步兵冲锋对抗骑兵,稍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也知道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而在这些流民们的眼中,她竟读出了一些怪异的味道,那不是杀戮,不是劫掠,更不是贪婪,而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杀气。
这股杀气让在马上横持马刀的胡骑也心惊胆战,纵使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收割这些人的头颅,但这种不畏死的气概却也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分!”一个沉稳的声音伴随着琴声传来,众胡兵忽然都长出了一口气,策马分向两旁,像个张开的口袋露出了可怕的袋口,就等着那些流民冲进去,然后毫不留情地杀光。
这个举动让那些疯狂冲锋的流民也一愣,但他们冲锋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因为他们的家人就在身后,他们不能退,他们若退,他们的家人必死。
日期:2010-4-2 14:05:00
“唉~”一声轻微的叹息,一个华袍男子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那琴声却并未停止,显然车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他缓缓来到阵前,穿过了人群,径直走到了吟歌女子的面前,微笑着说道:“你的声音很好听!叫什么名字?”
女子愕然,在她的印象里,胡人都是粗鄙的,行事粗鲁,言语粗鲁,就连长相也是粗鲁的,可眼前的这个人,面色红润,身材不能用伟岸来形容,倒像极了一个文弱的书生,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就连他的汉语都是那样的流利,从他的身上,他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冰冷,有的只是如和煦春风般的温暖。
“蔡琰!你可以叫我文姬!”她不由自主地答到。
“文姬,文姬……”华袍男子轻轻念叨着,突然说道“我记得了!”随即转身,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身上猛然迸发出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向四周汹涌扩散,冲击的马儿都忍不住嘶鸣起来。
人都是怕死的,无论他如何拼命,当对上眼前这个养尊处优的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脚下一缓,险些被这种无形的威严压倒在地。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素手轻扬,一把精致的短工呈现在了他的手中,拈弓搭箭,下一刻,箭矢破空而去,贴着一群人的头向后激射而去,钉在了一块巨石上,箭尾兀自颤动着。
战场上突然寂静了,只剩大漠无情的风声还在继续,冲锋的步兵很清楚,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那支箭没有刻意瞄准任何人,但又似乎瞄准了每个人,没有人怀疑,那支能够射入巨石的箭可以要了那条直线上每个人的命!
当啷!
不知是谁率先扔下了手中的武器,掉头就跑,当啷,当啷,当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溃逃的队伍。
毕竟只是一支连散兵游勇都算不上的队伍,本也不用担心的,但那个人,他的目光掠过了人头,笼罩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此刻也在看着他,目光沉静,颇有一番大将的风度,但下一刻,他的所作所为,却让他这个胡人也震惊了,黑衣人嘴唇翕动了几下,他还没来得及分辨,就见他的身后诡异地闪出了一个身影,动作迅捷无比,手上寒光连闪,那些留在后方的老弱妇孺竟没有一个人能躲得过,短短的一瞬间,这些人就齐刷刷地倒在了地上。
那些溃逃的流民们惊呆了,他们本不愿上战场的,他们只希望有一个容身之所,但他们的家人都在那个魔王的手里,他们不得不拼命,他们绝无法相信,只是一次冲锋的失败,那个魔王就毫不留情地杀光了他们的亲人。
在冰雪的呼啸声中,即刻又加入了失去亲人的痛苦的哀鸣。
文姬看傻了,她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胡人并没有杀人,甚至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可汉人却成了这里最大的杀人犯!
华袍男子拈弓搭箭,迅捷无比地射出了一箭,但却如泥牛入海,消散在了风雪中。
日期:2010-4-6 8:48:00
第二章 贤王多情
“琉璃!”
当看到车子里的女子时,文姬忍不住欢快地叫了起来,而那个女子看到文姬时也是一愣,敏捷地一跃而起,扑进了文姬的怀里,“小姐!”
琉璃轻叫了一声,便陷入了沉寂,无声地抽泣着,没有人知道,她吃了多少苦,更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个小姐又吃了多大的苦,但她却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们都不用再吃苦了,因为,在她身后,那个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她们相拥而泣的男人,并不是一个粗鲁的胡人,在胡人的部落里,他的位置是高高在上,无人敢亵渎的。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在他的身上,你找不到任何胡人应有的暴戾,他总是保持着和善的微笑,但那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文弱之人,他的威严与他的地位一样,无人可以撼动。
与其他的胡人一样,他也喜欢打秋粮,喜欢带着自己的族人到汉人的边境去劫掠,但,那根本算不上是劫掠,他从不允许自己的部下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也绝不允许他们肆意地杀人放火,更不像其它部落那般行如风,除了作战时的勇猛,和他们身上的装束,很多时候,他们看起来根本不像胡人。
就像这一次,换了是其他部落的人,遭遇伏击的瞬间,会毫不犹豫地杀光他们劫掠回来的人,因为留他们在后方,就像留了一枚毒箭指着自己空荡的后心。可他的部落,交战的第一时间里,竟没有反击,而是稳稳地守着自己的位置,将自己完全出卖在了箭雨之下,就算是死,也不能后退一步。
因为他是大漠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大漠之王第一顺位继承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贤王,他的话没有人敢反对,而在他的心中,只有军人与百姓的区别,没有汉人与胡人的分别,军人的使命是上场杀敌,而不是屠戮手无寸铁的平民。
琉璃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动与崇拜,看着左贤王英俊的面庞时,眼中流露着异样的光彩。文姬暗暗叹息,胡人就是胡人,汉人就是汉人,胡汉虽本是一家,但却注定了要相互屠戮,因为胡人连番邦都算不上,他们就是一群茹毛饮血的原始人,他们残忍,他们粗鲁,和中原的汉人历来势不两立,又怎么可能有不杀汉人的胡人呢?
琉璃毕竟还是太小,涉世未深的她怎知这世间的险恶?
日期:2010-4-6 10:02:00
左贤王策马行走在车旁,任自己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白雪,却丝毫不以为意,眉头紧蹙,似乎在凝神思考着什么,甚是入神,如果此刻对他进行刺杀,恐怕他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文姬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岂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说起来,这个左贤王在今天一天里就已经救了她三次了。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这副尊荣,怎么会引起这个左贤王的注意?换个人,恐怕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欠奉吧。
“我明白了!”立于马上的左贤王突然击掌,骇得全神贯注观察他的文姬险些从车子中跌落下去,这个原本应该粗鲁的胡人左贤王不知思考着什么,竟会如此出神,顶着风雪在大漠中走了这么久,身上早已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可他却浑然不觉,就连他身边的兵丁也不敢近前一步。
“左右!”左贤王高喝一声,那声音中竟饱含着兴奋,仿佛什么缠绕他许久的难题得到了解决。
“王爷!”身边的兵丁立刻近前,低声道,语气中充满了敬畏。
“我们的队伍里有多少铁匠?”左贤王沉声问道。
“铁匠?”兵丁愣了一下,以他愚钝的大脑显然想不明白,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我猜,你是想打造盾牌吧。”一把清脆的声音传进了左贤王和兵丁的耳朵,一个皮肤白皙,面容姣好,发髻高高挽起,身穿汉服的女子缓步从车上走了下来,那身汉服尽管有些残破,但却丝毫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高贵与典雅,合身的剪裁使这身汉服完美地贴合在她的身上,凸现着她曼妙的身姿。
左贤王和兵丁俱是一呆,都被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折服,不明白军中何时还隐藏了这么一个天仙般的人物。
左贤王毕竟见多识广,绝色女子见得多了,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尽管有些落魄,但却自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让他的心不由得一颤,但仍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疑惑地看着这个女子,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
兵丁的定力显然差了许多,从这个女子出现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就连左贤王交给他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放肆!”左贤王大喝一声,将兵丁从神游中震醒,兵丁诚惶诚恐地看着左贤王,即便在这冰天雪地的严冬中,额上依旧留下了冷汗,这个左贤王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平时一副和蔼的样子,但要是发起火来也是不讲情面的,其残暴凶狠不逊于大漠中的任何一个王爷。
“还不快去!”左贤王冷着脸喝道。
“是!”兵丁领命后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光在左贤王与这个女子间不停地犹疑着,他实在不知道,左贤王究竟要他去做什么。
“王爷要你去召集铁匠,准备制造盾牌!”女子缓缓说道,声音犹如天籁一般传进了兵丁的耳朵,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转身而去,潜意识中,他甚至将这个女子当成了王妃,放眼大漠,或许也只有王爷才能配的上她,而全然忽略了,这个女子并不是胡人。
左贤王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子,也只有那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前一刻他救起的那个蔡琰蔡文姬,忍不住点了点头,由衷地说道:“这才像那个大文豪的女儿!”
这一次,轮到文姬愣了,“王爷知道小女子?”
日期:2010-4-6 11:35:00
“蔡琰,名琰,字昭姬,避司马昭之讳,改字文姬,汉室大文豪蔡邕之女,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自幼随父学习,博闻强记,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素有才女之称,若不是女子的身份限制,定是国家栋梁,可惜,汉末,中原大乱,蔡氏一家遭奸人陷害,满门遭难,动乱中,文姬失踪,杳无踪影,一直以来,人们认为,天妒红颜,一代才女已经香消玉殒,却不曾想,在忠诚的侍女琉璃的帮助下,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容貌,在乱世中苦苦挣扎,求得一线生机。”左贤王如数家珍一般报出了文姬的经历,让她惊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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