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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番红尘
作者:
西门说书2010
日期:2010-4-20 8:36:57
1 你果真是个骗子
宣国镇西将军府邸的后门临着一条颇幽深的巷子,平日里鲜少有人往来。近日里,却透出些不寻常来,巷口来往的行人莫不驻足于那时不时传来的喧哗声。
好事者往里探个究竟后,大多是掩鼻蹙眉的腻味样。原来,这本不宽敞的巷子内竟聚集了几十个乞丐。肆无忌惮的粗言秽语和着浓烈的腥臭味将好好的一个将府后巷变成藏污纳垢的市井之地。
将军府丫鬟巧鹃和二管家忠德此时就无可奈何的望着后巷的这番情形。只见两人将将迈出后门门槛,就被拥上的人群围住。巧鹃一手执丝帕掩着鼻,一手将馒头从忠德提着的硕大的食盒内取出,分发给众人。
“恩人越发小气了,前几日不是还有肉丸子呢?”
“可不是,偌大的将军府行善打发几个馒头算是个事了!”
“要积德也要下本钱啊,这么个积法要积到几辈子去啊。。。哈哈。。。”
一月前,府中的小少爷染上风寒,病情极重。皇城有名的大夫,都被一一请进了将军府,药材用尽后却不见小少爷有一丝好转。最后,宫中请来的老太医,也只摇头说:“回天乏术,就这么几日了。”
将军夫人急得没了章法,日日差了下人在后巷舍饭,为儿子积福。听得消息的乞丐们纷纷寻来,将将府后巷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不乏些不识好歹之徒,领了吃食,还挑三拣四的说东说西。
听着奚落声,巧鹃和忠得的脸越绷越紧,却还是一声不吭的忍着,低头干着手中的活。
“我有法子救小少爷。”一只瘦的似鸡爪的手,抓住了巧鹃递来的馒头,说出了这么句话来。
巧鹃一把抓住那手,低头一看,才发现说话的只是个年幼的小乞丐。只见他稚嫩的脸上一双圆圆的眼睛正无措的望着巧鹃,边啃馒头边指了指身后,说:“我只是替他传句话。”
巧鹃随着望去,就见一个手执“占卜打卦,相面看病”招牌的江湖郎中拨开人群,慢慢走上前来。蓦时,伴着几声哭喊,府内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巧鹃,忠德两两相望,心头莫不一惊。
忠德放下食盒,扯着巧鹃一同向府内奔去。才跨过门槛,巧鹃生生将步子止住,停了一响后回头望着郎中:“你快随我来。”
将军府内,巧鹃和忠德在前急急领路,郎中和小乞丐跟在后头。
郎中神色悠闲,走得不紧不慢。穿过后花园时,还笑着对小乞丐说:“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四月牡丹,的确是妙漫的很啊。”
小乞丐白了他一眼:“医者父母心,这家小少爷怕撑不到你赏好花的时辰。”
郎中答道:“生死有命,这不由着我。”
小乞丐一怔,问:“你不是说有法子救吗?”
“我这不是就在想法子吗。”郎中一脸无赖的笑着。
“你果真是个骗子。”小乞丐恨恨的说道。
小乞丐坐在檐下的台阶上,眯着眼看了看身后僵立着的忠德和紧闭着的院门。郎中进去了大半个时辰,院内却没传出一丝声响。小乞丐低头用枯枝在地上一阵乱划。划了一会,又叹了口气出来。
就在这叹息的当口,房门却枝桠的打开了。小乞丐颤颤的回头,便看见了眼里含着泪的巧鹃。他一哆嗦,再仔细一瞧才发现巧鹃面带喜色。
“小少爷醒了,夫人让你进去呢。”巧鹃说道。
于是,小乞丐随手扔了枯枝,呐呐的跟着巧鹃,忠德进了大堂。
大堂内他胡乱行了个理,茫然得看着眼前方额头田字脸的将军夫人。
“你叫什么,多大了?”将军夫人的声音嘶哑,语气却极柔和。
“蓝若。十二了。”小乞丐答。
“你是,女娃儿?”夫人看了半天,问道。
“恩。。。”
“蓝若,我儿是有福的人,能遇到你和先生。大恩不言谢,我心里头都记得。你和先生先歇着吧。”将军夫人说完,站起身,对着郎中和蓝若微微一福,由巧鹃搀着走入了内堂。
一直默坐着的郎中,这才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一脸高深的望着蓝若。
蓝若瞥了他一眼,正想开口,就听到忠德说道:““请先生和姑娘随我去偏厅吧。”
一番洗漱后,蓝若自觉神轻气爽,再打量那平日里微显猥琐的江湖郎中,此时负手站立的背影竟也透出丝高人气质来。只是片刻后转过头来的那张笑脸还是浪荡了点。蓝若不禁摇了摇头。
随后两人便坐在了一桌子菜前狼吞虎咽起来。过了一会,郎中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转过头与蓝若说了。
“你说让我留下来?莫不是把我卖了吧?”蓝若听了,停下筷子,望着排骨嗡声道。
“好心。。。当驴肺,好歹。。好歹。。你也救过我,替你找。。找份好差总比当个叫花字强吧。”郎中正嚼着吃食,听了这话含糊得答道。
蓝若凝神想了想,拈了片鲇鱼递入嘴里。
“我是高人,我把那小娃医好了不是。你还不信我?唉,这鸭子不错。”郎中说得颇悲愤。
“我只是想回去,你晓得的。”蓝若的声音低不可闻。
郎中一笑:“好说,好说,十年后,大宣皇宫杏花树下包你如愿。”
第二日清晨,还未等蓝若说句山高水长,后会有期,郎中便带着将军夫人赠的包袱马车急行而去了。看着马车扬起的尘土,蓝若愣了半天后也就回房继续睡了。
这一睡便让她梦到了一月前的情景。她记得当时正在过马路,最后听到的是刺耳的刹车声和那人叫的一声“蓝若!”。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庙里,稀稀疏疏的乞丐遍布四周。向人打听,才知道到了个莫名的时空,成了个十多岁的小乞丐且身世不明。
这就是穿越,蓝若绝倒。
随后,依附着乞丐组织强大的关系网和渗透力,一个馒头,几文钱。蓝若的日子总算是安定了下来。直到两周前连日大雨,遇到了庙口横躺的郎中。她费力将他拖入庙中,舍了几个馒头一碗雨水的将他救活了。
郎中昏昏沉沉时望了她一眼,说:“妖孽”。
这句话生生将她的眼泪逼了出来,喜极而泣的泪水。
可恨的是郎中清醒后就绝口不提此话,虽一个劲的在庙里吹嘘自己的本事,却还日日跟着她后面讨饭吃。一日,她讨得一小壶劣酒,扔在郎中面前,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待郎中酒喝得沉了,她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若我要回去,可有法子。”郎中面色通红,口齿不清:“好说,好说,来日方长。”
可这次在梦里,答案成了:“好说,好说,十年后,大宣皇宫杏花树下包你如愿。”
十年后,大宣皇宫杏花树下包你如愿。
日期:2010-4-20 8:38:00
2 这回是我连累你了
府里人都知道,小少爷这次能从鬼门关里转悠出来,多亏了巧鹃引荐的小乞丐引荐的一个江湖郎中。这话是从小少爷病塌前伺候的下人们口里传出来的。那会儿,小少爷已进气多,出气少,就离断气差那么一丁点的时候,房门打开了。众人便见着那迷离光烟中缓缓从巧鹃身后走出的郎中。
郎中把着脉坐在塌前许久,一言不发。当时所有人都很紧张。夫人的手紧紧掐着巧鹃的胳臂,巧鹃的两个大脚趾狠狠得抵着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花开到荼迷时的及至张力。
突然间,小少爷轻咳了一声,接着又断断续续的咳了几声,最后竟剧烈的咳了起来。郎中就在这时簧得跳起,食指直抵少爷眉心,一声大喝。
少爷醒了。郎中得到了所有人的敬仰。
沾着众人膜拜郎中的光,郎中走后蓝若在府中谋得了个很体面的职位。小少爷的贴身丫鬟。
小少爷聂子译,其父是战绩赫赫的镇西大将军聂远。其母蹈西是宣国绚妃娘娘的亲姐姐。成婚多年的两人,膝下只得这么个儿子。可想而知,12岁年纪的小少爷子译自然被宠上了天,骄纵的很。蓝若初时不觉得,可随着子译渐渐康复,性子便渐渐显了出来。
约是年岁相仿,子译很快接受了这横空出世的丫鬟,也颇有点提点的意思。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时时时拖上蓝若。蓝若颇敬业,少爷上树掏鸟蛋,她就在树下守着,一来把风,二来垫背。少爷撞破花瓶,她就在旁献出些嫁祸的点子。
府里人着了他们的道后往往一笑了之。
可夫人心心念念的要将儿子教成通古博今,文成武就的俊杰,想法自然与众人不同。若撞见子译胡为,必是要责罚的。
这一责罚就责罚到蓝若的头上。
就说今日课上,子译精工细作,将夫子平日里念的书本子内页换成了忠德枕头下的《肉蒲团》,夫子摇头晃脑的念了半天突得一张老脸越来越红,正巧被经过的夫人听见,探明了究竟,便罚了子译禁食一日在宗堂长跪。但鉴于其大病初愈,由不知进忠言的下人,也就是蓝若代受,以儆效尤。
此时,蓝若就枯坐在宗堂的地上,手指抠着砖缝想心事。突然听到一声声响,就见窗外扔进个包裹。包裹里是鸡腿和糯米糕。她扑上前刚咬住鸡腿,便听到窗外一声叹息。
“这回是我连累你了。”小少爷子译的声音响起。
蓝若咬了口鸡腿:"是我未先探得夫人行踪。”
“恩,下回可注意了,这种事万万马虎不得,须知千丈之堤,溃于蚁穴。”
“是,今日月黑风高,外头风声紧,少爷早些休息。”
“本爷自然知道,明日那二顺的老婆本还是要顺的。”
“是,劫富济贫,义不容辞。”
“我睡了,邱嬷嬷要催了。保重”
“。。。。。。”
“怎么了”
“有水没有,我噎着了。。。”
“你。。你。。等会啊。”
。。。。
蓝若在现代,比现在大了十多岁,属于那种外表和内在反差极大的人。不熟悉的人说她安静斯文,熟悉的人却都知道她有恶搞劣根,热衷于讨论美人的鼻屎,诗人的脚气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子译的叛逆正与蓝若的劣根臭味相投。两人厮混,一个在明里为非作歹一个在暗里出谋划策,把个将军府弄了个鸡飞狗跳。
只是在府里人的眼里,一个是目秀眉俊,英气逼人的翩翩小公子。一个是明眸朱唇,粉嘟嘟的小可人。看着两人天真烂漫的模样,众人心中自是欢喜得紧又哪里来什么埋怨呢。
于是,穿越的第一年,蓝若极逍遥的度过了,并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很能随遇而安。
只是除了午夜梦回时,耳边突然响起那人的一声“蓝若”,生生将她惊醒。醒来后望着陌生的屋顶,弄不清梦中是他还是她在梦中。
蓝若认为小少爷虽有些顽劣,人却极聪明。趁着不打瞌睡的间隙也将夫子肚子里的墨水学了七七八八,甚而提出了更深成次的见解。
诸如夫子解说“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晋人吴隐之上任途中,经过一处泉水,名叫贪泉,据说喝了这水人就变得贪心。他不信,就取水喝了,而且写了一首诗,说不存贪心的人喝了这水不会变贪。
子译由中获得灵感,当晚写下一篇小文。大意是说要做有德行的人必须具备好齐心,勇气和与众不同的价值观。只有身体力行不断尝试魅惑人心的事物才称得圆满。题为《德行的自我修养》。蓝若作为第一个读着,看后指出标题奔放且忧郁才更有意境。子译略斟酌,大笔一挥改为《饥渴并生存着》。次日交与夫子。
夫子观后忧思日日加重。子译和蓝若两人一分析,得出结论:子译的造诣远高出了夫子的才能,使其惶恐。
没过多久,夫子也隐晦地向将军夫人表达了这个意思,请辞了。
日期:2010-4-20 8:39:00
夫人听后,很是感伤。想着夫君常年在边关领兵,一家大小全都托付于她,自己若不能将宝贝儿子教得周正,便是辜负了夫君的深情。夫人痛定思痛,旋即上下一番打打点将子译送进了宣国的第一教育机构,皇家御学堂。
御学堂治学严谨,学术氛围浓烈,子译的日子过得很艰辛。好在,皇子皇孙们中自有那些爱惹事的小主,和子译磨得甚契合。所以,每到放学之后,在学堂里苦苦压抑了半天的子译便会同几个一样压抑的小皇子,聚到一处,谋划些怎样将斯文侮辱再侮辱的事来。
子译重情谊,每到此时,断不会让蓝若提着书盒的先行回府。于是,皇城内时常有人看见一群上蹿下跳的毛小子招摇过市,身后还跟着个安安静静的小丫鬟。
这段时间,在府外消磨掉了旺盛精力的子译,回到府里便安分了起来。
半年后的一日。晚饭时,夫人问起子译怎么总放学得那么晚。子译就解释说学堂里同学的课业都非常出色,使他有了很强大的求知欲。课上若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他便寝食难安。所以常常在课后向课业好的同学请教,可这么一请教就耽搁了时间,还请母亲原谅了。说完就见他稳重的站起,对着夫人做了一揖:“白日里还有些课业未得明了,孩儿先行回房参研了。”
夫人望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大感欣慰。
夫人毕竟心疼儿子,不愿见子译欲窥圣学却不得的门径而苦。想了大半日,直到想起了亲姐姐那个文韬武略的好儿子,一拍大腿,喜上心头。
这一喜,子译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3 蓝若,你的名字真好
蓝若随着众人跪在地上,看着被夫人携着手的少年缓缓走入。少年着一身白衣,更衬的目似朗星,面如冠玉。可惜神色清冷,薄唇微抿。蓝若闲暇时曾翻过些相面的书,书上说嘴唇薄的人大多绝情刻薄,用在少年身上也不知是否恰当,当晚她和子译交流意见后最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举止沉稳的少年宣子离是宣王的六子,年方16,三年前去了皇陵为母守孝。他的母亲就是将军夫人蹈西的姐姐绚妃娘娘。夫人极怜惜这个年幼丧母的外甥,时时差人去皇陵送些衣食,照顾甚多。
近日来算算三年将满,夫人就进宫向老皇太后禀告,将他迎了回来小住。
夫人这么做有两层意思,一来,子离刚回来就住进原来的宫室免不了触景伤情。二来子译好学心切,有什么不甚明了便随时可请教这个学问极深的表哥。
夫人的这番打算,大大违背了子译的本意。日日大早与子离一同去学堂,一同回府,匆匆用过午饭又得跟着子离去书房研习功课。加上子离少言寡语,除了说些学堂上的课业,余时便可整日一言不发。子译是活泼好动的性子,大半个月下来,天天在书房抓耳挠腮,日子过的很凄苦。
也不是没想过法子,每日晚饭后他就时时拉着蓝若往花园散步,商讨对策。
蓝若的想法是打蛇抓七寸,先按兵不动,待探得子离的软肋再行下手。子译的想法是兵贵神速,出奇制胜,早早打发了这个贵客为上策。两人一番争执未果,子离依旧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淡定度日。
说到两人迟迟不得手的原因,就不得不提一人,小太监猴子。猴子自小跟着子离,忠心耿耿。又在人心叵测的宫中淫浸许久,四量拨千斤的挡回不少子译的小把戏。比方说,下了巴豆的茶水,夹着毛毛虫的书册子。诸如此类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肯定也逃不过他家主子的眼睛。
这就让蓝若深深佩服起子离来,原来每当猴子面带讥笑的揭穿子译的小九九时,这位皇子在一旁竟连眉毛都不曾抬一下。这是何等深厚的城府啊。蓝若将这一总结说与子译听时,隐隐看到了他眼角绝望的泪水。
不过老天毕竟待子译不薄,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日期:2010-4-20 8:41:00
当时正值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密密树荫丝丝缕缕的射入了书房。书房内,子离手执书卷斜坐在书桌前,子译双臂前扑趴在一旁的书桌上发呆。蓝若和猴子则端端正正的立在两人身后。
许久之后,子译微微将脸转向蓝若的方向,感慨道:“二顺的那两坛子酒不知还藏不藏在厨房碗柜的后面。”
蓝若一怔,答道:“我昨日隐约见他偷偷摸摸的拿着铲子进了厨房,大约是又埋深了些。”
子译转过头,自言自语:“去年中秋的时候看他埋了进去,本想着到了现今的时节才是饮酒的好光景,等了那么久,可惜了,可惜了。。。”语气很凄凉。
子离将手中的书轻轻往桌上一放,说:“那便去看看吧。”
他们的制定的A计划是,子译引开厨房的大婶,子离把风,蓝若寻得藏酒的碗柜,猴子动手。但天意难测,鉴于猴子一眼望见远远走来的二顺,计划改按B套方案进行。子译的任务原则上不变,但要兼顾配合猴子拖住二顺,猴子肩负了最大的担子,和二顺胡扯的同时还要掩护蓝若和子离进入厨房。
蓝若不得不说,本次行动的成功,猴子在其中起到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话说,蓝若和子离进得厨房,四下一转,便找到了目标物碗柜。子离看似文弱,却只略略用力就将硕大的碗柜推了出来。蓝若看大家都出了力气,也就不好意思只动动口,抄起边上的铲子就挖了起来。三下两下,挖到了墙内的酒坛子。她弯身摸出了酒坛子,回头就朝子离一笑,灰头土脸的脸上,露出了两个大大的酒窝。
事成之后两人鬼鬼祟祟溜出厨房,蓝若打了个得手的手势给子译,就和子离提着赃物先行回去书房。子离比蓝若高出许多,看着蓝若小小身子提着另一个酒坛子颇辛苦,便不动声色的接了过来。
当晚, 月圆花好。后花园散步之行中多了子离和猴子两人。子译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打开酒坛。猴子掏出了几个杯子,一一斟满。四人各执酒杯随意的坐在地上,很是风雅。
只可惜当时年少,酒力尚浅。还未喝完一坛酒,全都东倒西歪了起来。
酒醉的人,千姿百态。
子译一把摔了酒杯:“老子要坐将军。”猴子抱着空酒坛纵声大哭。蓝若低头咬着指甲,一遍又一遍的问子离:“皇宫的杏花树在哪里?”
子离坐靠在树干边,皎月下一张俊秀的面孔如工笔细绘。他眼神迷蒙的听着蓝若的醉语,一言不发。待到蓝若没了声响,却突然说道:“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蓝若,你的名字真好。”说时嘴角浅浅含笑。
日期:2010-4-20 8:50:00
4 你果然对子离知之甚深
这场看似漫不经心的醉酒却对子译产生了振聋发聩,醍醐灌顶的作用。许是受酒后萌发的人生第一志愿启示,子译对子离产生了极大的改观。
他的观点是:但凡是将能有一番作为的人,都应该是子离那个样子的。这个观点来得热切且汹涌,使子译对子离的推崇日日加深,连带着也发奋了起来。蓝若则认为子译正处于某种抽风阶段,对他这个观点保留了态度。
事实证明,子离的影响力之巨大,不仅仅辐射到了周遭的几人,更波及到整个将军府。蓝若这几日来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好几个荷包,当然不是给她的。几个正在花季年华的丫鬟皆羞涩且不约而同向蓝若表示:子离少爷总是一身素色衣裳,纤尘不染有余,却又似少了些许点缀。
蓝若不动声色的收下,内心却苦苦挣扎了起来:这与人方便,与自己不方便的风月之事到底要不要做。她觉得做这件事是有两面性的:好的一面是可以改善自己在府中稍稍淡漠的人际关系,从而树立团结友爱,乐于助人的形象。坏的一面是若子离舍荷包而取义,将这事禀了夫人,她就万万脱不得干系了。
愁眉苦脸了几日之后,子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送就送了呗,不就是几个荷包而已。”此时两人正在后花园散步,蓝若悲悯地将子译望着:“这荷包载着的情意,你现下怎能明了?”子译不服:“我不明了,你又明了了,只是这打小报告的事子离万万不会做的。”蓝若踢了踢眼前的石子:“你果然对子离知之甚深,不如就由你去送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子离的声音自后传来:“送我什么。”
子译待得他走近,便道:“蓝若有几个荷包要给你。”
子离沉默许久,眉毛微微一挑,盯着蓝若:“东西呢?”
蓝若畏畏缩缩的掏出几个荷包:“这是巧梅的,这是招娣的,这是银凤的。。。”
子离又沉默了许久,也不伸手接过。最后才道:“你既能慧眼识出这其中的情意,就自个儿留着吧。”说完,转身走了。
猴子急急跟上,临去前狠狠瞪了蓝若一眼。
子译用胳膊顶顶蓝若:“我觉得子离好像生气了。”
子离果真是生气了,并以一种极为反常的方式表现出来:他以强将手下无弱兵为根据向夫人提出,子译身边的下人文化低的吓人是很不和谐的。夫人恍然大悟,急命子离进行强化培训。自此每日午后,蓝若就不得不与子离一同坐在的书桌前,由他监督,进行扫盲。蓝若深以为耻。
有压迫就有反抗,蓝若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不该和小孩一般见识,只能以德服人。所以,子离解析诗词时,她就要先要问问作者的人品如何,相貌如何,家庭背景如何。子离评论各家学说时,蓝若则比较关心各派掌门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总之,本着插科打诨的唐僧宗旨,蓝若誓要将这次培训搞黄。
一个人没文化不要紧,万不能缺一技傍身。子离可能是想到了这点,开始将教育的重心放在了书画上。
子离做事认真,看到蓝若的一幅狂草作品后,决定手把手的教。蓝若记得当时子离侧站在自己身后,握着她执笔的手,压低身子,一边运笔,一边说:书为心画,你这般乱涂一气,可见心中只有一团混沌。
蓝若侧头一想,这不骂她混蛋吗?
正想着,子离运笔的手却停了下来。蓝若抬头,看到了夫人和巧鹃正站在门外。
夫人步态优雅的走进书房。子译放下苦苦钻研的书本,欢天喜地的上前撒娇起来。蓝若放下笔,随着猴子一起行礼后,退到了一旁。
夫人拉着子译,走到书桌前,笑着望向子离:“蓝若这番辛苦,看来是颇有成就。”子离略一点头,伴着夫人,子译,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了。
日期:2010-4-20 8: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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