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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三十圈(八零女孩十年情感成长史)
作者:
晶莹水灵2010
日期:2010-4-15 12:38:00
相信很多朋友都看过《奋斗》,我觉得它离我太过遥远。我周围的朋友,即将而立,多数普通,迷茫,对未来抱有最后拼搏的梦想。这部小说这是一个草根八零后女孩情感成长史,真实,就象生活中你、我、她。相信我,读完它,会有一个关于这个社会、关于爱的温暖信念。
小说前部分正在修订,故不发了。连载从主人公为爱投奔北京的前一天开始,虽然是从中间开始,但是故事情节完整,朋友们能看明白。
谨以此小说献给我北漂七周年,献给所有漂泊在外,仍有梦想的兄弟姐妹!小说预计七月中旬上市。
前言
一个童稚如大棚中春韭的孩子,雨后站在自家的柴门前,望着从你家和他家汇集起来的雨水在胡同口聚成了婉转溪流,于是,在其中轻轻放进一个小小的漂流瓶,里面装着自己依然懵懂的心愿:我要去哪里?我要去那里!
那里是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是要随着这童年时代的奔流,穿过少年时代的雨季,选择在风沙和烈日中与青春一起盛开,走过太多泥泞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再选择何从何去,直到有一天,遇到自己曾经许愿的那只漂流瓶,带着满满的、将要溢出的、已经被岁月沉积、但是仍然清新的记忆——晶莹水灵的《向前三十圈》就是这样一个关于漂流瓶,关于20岁到30岁这段青春的记忆。
一个小护士,就像生活在山坳里的一朵映山红,在一个小小的山坡上灿烂的开放,山坳的周围都是荆棘树,她要走到一个大大的城市,就要越过那片荆棘丛生的山岗,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更多理由,只是为了青春时代如梅雨的爱情。就像一个已经被岁月从小溪带到江河里的漂流瓶,将至江口,远眺大海,在第一朵海浪面前,她没来得及选择,就随着那波涛冲进大海里去了。
一如太多、太多的青春笔记本里的故事,梅雨时节的采撷不总能有甜蜜的结果,但是你是否曾经很认真的采撷确实是充满了宿命的过程。不同之处在于,当世界都被金钱编制的花篮、物质塑造的偶像、肉欲装点的情爱所充斥的时候,这个距离金钱很近、距离爱情愈远的小小的生命,依然保持了她的一些特殊的本色:单纯,执着,独立于外面的世界。就像那个小小的漂流瓶,它的命运是如此颠簸,在茫茫的大海上,沿着洋流漂流了十年,远离了大陆的视线,远了,累了,模糊了,但是,在瓶子的内部,依然有个小小的世界,保存着孩童时代小小的心愿。
年轮,可以在树木上雕刻上时光的足迹,漂流,可以在女孩的身体上留下女人的印记,但是树木和身体所不能懂的,是时间真正的秘密:关于心灵的记忆。
如果你关注的不是如树木生长般的人生流逝,关注的不是容颜变迁的身体,而是关注一个心灵里的记忆,那么,请把你的心意嫁接过来,看一看《向前三十圈》,通过叫夏虹的女子,在那里有一段关于心灵的记忆,你会如纳美人一样看到过去的自己,平凡而又真切的,如我,如你,静静的,就在那里,10年心灵漂流的日记。
日期:2010-04-15 12:39:29
火车硬座席位上,赵子非和张雷相对而座,列车减速进站,赵子非站起身,朝窗外眺望。站台上的人群开始骚动,有的人正朝列车前进的方向奔跑,他就在跑动着的人群里看到了夏虹,她穿了件醒目的绿上衣,提着一个塑料袋,一边跑一边朝车厢内紧张搜寻。俩人一闪而过,夏虹没有看到他。
火车停稳后,赵子非飞快下车,朝后面的人群大声喊着:“虹儿,我在这儿。”
夏虹看到了他,俩人朝对方奔去。夏虹喘着气将手中的袋子交给赵子非:“我买了些水和零食,你和张雷车上吃。”
赵子非说:“哈,我正愁火车上没吃的呢。”
时间很短,赵子非使劲的拥抱了一下她,在她耳边轻声说:“虹儿,我要上车了。我爱你,你要等我。”
夏虹幸福的笑,对他说:“袋子里面有我送你的东西,上车了你再看。”
赵子非一步几回的上车,对她说:“回去吧,元旦节我回来看你。”
列车响起鸣笛,夏虹追赶着赵子非向他挥手。她想起,电视画面上的男孩跟着火车追赶着心爱的女孩,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她就会笑真矫情,火车都开跑了,还追什么呢?原来,爱着一个人时,你就会不由自主的“矫情”,那种感情发自内心。
赵子非等列车完全驶出这个城市时,打开塑料袋,满满一袋子,果冻、巧克力、饼干……里面还有一个绣花的小提袋,掏出来一看有一封信,还有一颗红色的心。那颗心是夏虹缝制的,红红的桃形,周边全是细细的蕾丝,不善女红的夏虹竟然能将蕾丝和心完美吻合,几乎看不出细细的针脚。赵子非心头一热,那分明就是夏虹自己的一颗心。二张信纸,一张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是用毛笔小楷按照古代诗文格式竖着书写的。夏虹果然不负才女的美名,工工整整的毛笔小楷,娟秀而又挺拔。左边题着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右边是她的签名“太阳底下的彩虹”。太阳底下的彩虹?怎么不是什么居士、隐士之类的,刚好配这样的文字。另一张是现在最流行的白纸暗花的信纸,夏虹的钢笔字很象男人的字迹,刚劲有力,棱角分明。她写着:亲爱的,我把我的心交给了你,让它永远陪在你身旁。未来,因为没有到来,所有未知。现在,你一人在外,注意照顾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自己走不下去了,你就打开这个心吧。那里,有我心底最深处,对你说的话。
赵子非捏了捏那颗心,仔细感受里面果然有一张纸条。他摇头笑笑,小女孩总是有那么多奇怪的把戏。心里面缝张纸条,在自己走不下去的时侯打开,那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拆开这颗美丽的心。张雷在身边心生无限羡慕,你们俩还真恩爱。倒是我,一人仗剑走天涯,了无牵挂,这样牵肠挂肚的真不是滋味。
赵子非说:“真正的爱情,也许就产生在距离之间。经得起考验的,才是爱情。”,他将头看向窗外,正是傍晚时分,远处的云带扭结成说不出的颜色,低调而艳丽。田园、村庄都向前飞速倒退,郁郁葱葱的绿色喻示着无穷的生命力。南方的绿意可以渗透到每个角落,不知北京,是否也已经绿色满城。还有,那个离中国不远的国度---日本,又是怎样的天气?很多事情已经告别,一些感觉只能深埋在心底,永远尘封,让自己知道了。他从包里取出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阮诗宁,后面是她的电子邮箱。
夏虹跑了一段,突然发现一只脚一空,落在凉凉的水泥地板上。她回过身,左边脚上的凉鞋被甩在了在不远处,拾起来一看,鞋的一边完全与鞋帮脱开,不可能再穿得上去了,连拖拉着也不行。火车早已经无影无踪,她看了看四周,大家都行色匆匆,她蹲下身子装着擦鞋,等下车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站台,手上还提拉着那只坏了的鞋,样子很是滑稽,夏虹干脆把二只脚全部光着,将鞋提在手上,装着悠悠闲闲的样子一路东张西望的回家。天色已经擦黑,路边的商店都点起了灯,夜灯初上,映照着她的影子,风吹过,送来的是夏天越来越浓的味道,她心中泛起阵阵酸楚,爱情,在远方。赵子非刚走,心那就那么酸,酸得就要掉下泪来。
夏虹的宿舍在赵子非离开的第三天,终于装上了201卡电话。那天晚上,俩人通上了话。赵子非的语气轻松而快乐,他已经在公司上班了,公司在三环的紫竹桥瑞得大厦,每人一台电脑办公,可以一直挂在网上。他和张雷已经在附近的航天招待所找到了一个地下室,虽然是地下室,但是也就是回去睡下觉,无所谓的事情。再说,住的地方离公司特别近,可以在公司里面呆到十一点钟再回去睡觉,公司现在主要是让他们熟悉环境,下一步工作是去医院调研。工资也谈定了,试用期2200,转正了2800,总之,一切都挺好。
2800元啦?这可是夏虹差不多三个月的工资了,她咋舌不已。她从心里更加佩服赵子非,才毕业就能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今天赵子非的话特别多,夏虹看了看手表,都已经聊了十分钟了。她说:“赵子非,没事我们还是写信吧!写信挺好的。”
赵子非说:“嗯,信也要写,电话也要打。以后我在公司,可以用公司电话给你打。”
夏虹说:“你刚去,就用公司电话不好。”
赵子非说:“嗯,那我替你也申请一个QQ号,我们约好在网吧聊吧,一小时才三元,我们可以讲一个小时的话啊。”
夏虹高兴的说:“好啊,这样更好。”
俩人依依不舍的在电话中告别,赵子非说:“虹儿,我爱你。”
夏虹说:“我也是。”
挂了电话,夏虹笑容满面,她觉得这样的爱情,也别有一番滋味。夏虹摊开一个蓝色的日记本,在第一页的第一行写着:2000年6月4日9PM,赵子非说他爱我。
她想,俩人在一起了,它,就是爱的见证。
日期:2010-04-15 13:43:57
虽然日子一天一天从不间断的过,有些时侯也会觉得时光难捱。但是春天到来的时侯,回望一年,总是只有一个想法:这一年又一年的时间真是眨眼就过去了。
夏虹在宿舍里面收拾着行李,特地去商品市场买了一个特大的行李箱。她清点着自己要带走的东西,被子送给了欧阳,赵子非送她的电脑,随行李拖运一起去北京。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没有卖电脑,奇迹般凑齐了自己的学费,夏虹问他,却只字不提。
四本芳子日记要带走,夏虹已经开始整理了,并将完成的一部分寄给了《当代护士》杂志社,征求意见。她给它取了一个有寓意的名字《美在远方》,不过,来不及等到回信,自己就要走了。欧阳对她突然离职,觉得太突然,也觉得很可惜,劝她,这件医疗事故和她毫不相关,该走的也是别人,怎么会 她。如果她现在走了,背黑锅的肯定是夏虹了。夏虹觉得一起生活二年,欧阳到底不是最了解自己的那种朋友,虽然她也曾经是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孩。赵子非一日不来,她就会走的。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她夏虹的家。这件事情,只是催发了离职的进展而已。
有一本“爱的见证”是必须要带的,前面二十几页,全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分,赵子非说他爱我。现在它几乎成了一种定律。电话结束的时侯,赵子非说,你先挂,我爱你。夏虹说:我也是。后面则是赵子非的短信,他有了手机,夏虹也有了手机。所有甜蜜的手机短信,因为舍不得删,夏虹就全抄录了下来。夏虹的眼光停在本子上被折起的一页,2001年1月1日,一个值得永远纪念的日子,那一天,夏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赵子非到底没有能等她到二十二岁。也就是从那天起,赵子非有时侯会叫她“老婆”。夏虹知道自己和赵子非一定是有结果的了,因为爱是一种信仰。这种信仰就是,一个好女人,一辈子就跟着一个男人,从一而终。也就是那一天,夏虹突然明白男女之事,她终于相信赵子非说的,在夏虹之前,就算他谈了二个女朋友,他也还是处男。只有处男,才可以和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事情也不做。这种事,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赵子非开始频繁的往返于二地之间,到离职之前,他已经给她下了很多通谍,虹儿,你来北京吧!我们之间的电话费、交通费够得上你多少个月的工资了啊!
十几封信,也是要带走的。这还是赵子非去刚去北京的那段日子写的。信上说,地下室太潮湿,带过去的被子到秋天要用的时侯,竟然可以拎得出来。赵子非从地下室搬到小煤厂的某间平房。350元一月,一个几平米空间的小房间。那个小房间,夏虹去过,真是小啊。房间里面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就什么也摆不下了。一年半时间,夏虹去了二次,震惊了北京的高楼林立,也心疼赵子非三千元月薪却住的那么巴掌大的地方,350元够在自己的城市租漂亮的三室二厅了。
桌子上散乱放着的火车票、几十张的IC卡、201卡也想带走,这些也见证了这一年半时间自己的爱情。几乎全部的工资都花在电话费、交通费上,从刚开始约定的一周一次,到三天一次,再到最后,一天一次。夏虹值夜班的凌晨二三点,总能听到赵子非的声音。夏天,就睡在了公司的地下,他说,有空调更凉快,一举二得的事情。冬天的时侯,他就穿过悠长的小巷,七拐八弯的来到街头的IC卡机旁。深夜,那呵着冷气的声音,就为了告诉她,我爱你。
还有一部摩托罗拉T191的手机,是赵子非第一月工资买给她的。他买了一张面值五十元的IC卡,高兴的说:虹儿,我赚钱了!我给你买了一部手机!因为太高兴,走的时侯,新买的IC卡都忘记抽了出来,让俩人心疼了好一阵子。
夏虹看了看这个屋子里的一切,在医院呆了快五年。要带走的竟然就是这么一个箱子。一直以来犹豫,徘徊不敢迈出这一步,在北京那样的城市,自己的学历和经历,靠什么养活自己。在此之前,她也给北京的几家医院写了自荐信,没有任何回音。赵子非说,不要想太多,朝前迈出一步,总会有路出来。俩个人想在一起,总得有一个人去冒险。最重要的是,她答应过他,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家。爱,从来就不是用嘴去说的。
孙毅送给自己的影集,也是要带走的。夏虹想,我走出了这个城市,一定要和孙毅一样好好走走看看,他去过的地方,我也一定要走一遍,那些风景,是不是真如他照片中那么美。在北京,会碰到孙毅吗?他说过要来看我的,一年半时间了,竟是片张信低都没有收到。
还有什么要带走的吗?一个行李箱就能将自己的痕迹一扫而空。但是,夏虹知道有一样东西自己是怎么也带不走了。自己最青春的年华,留在了这里,一去不返。
日期:2010-04-15 13:55:35
到了北京才知道,赵子非因为她的到来,已经和他高中同学一起合租了三元桥的二居室。也就是从平房升级到了楼房。夏虹嗔怪他,自己还没有找到工作,怎么可以这样浪费。赵子非心疼的说,冬天没有暖气,夏天不通风。洗个澡还得去公共浴室,哪能让你跟着我受这种苦。房子是那种老式的二居室,没有厅,大概有四五十平,1400元一月,俩人均摊700,水电费三人分摊。张雷住到他在北京的姑妈家,他姑妈全家移民到了加拿大,房子刚好空着。三室二厅的大房子,张雷本来邀请赵子非和夏虹一起住过去,赵子非却婉言谢绝了。赵子非不想在经济方面,总欠着张雷的,这样的人情欠多了,俩人的关系就不纯粹了。
房子一切都很简单,可以说得是毛胚房。地上没有铺地板砖,天花板上的石灰粉已经开始斑驳,有些皮马上就要牵拉着天花板上的一角,似坠非坠。灶台上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厚厚的油腻,洗菜池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夏虹到的第一天,赵子非和他的高中同学徐帅要去餐馆为她接风洗尘。夏虹再三推辞不过,仨人吃的四川火锅,点了些小菜,共花费了98元。夏虹咋舌不已,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和赵子非毫无积蓄,一月三千,赵子非上班的路费、还有生活费、房租……她从来就是一个好胜的女孩,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失业”让俩人陷入举债的日子,被赵子非看不起。初到北京,没有她想象的兴奋,而是直入主题的生活带来的紧迫感。
夏虹吃完中饭,来不及休息,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将灶台收拾得有点模样。蒋帅大声惊呼:“终于明白家里为什么需要一个女人了!我们家的池子原来是白色的啊!”。赵子非从背后搂着夏虹的腰,一脸幸福的模样:“有老婆的感觉真好。虹儿,你还是去睡会,休息好了,我们一起做。”
夏虹说:“我不累。你知道菜市场在哪儿吗?晚上买菜自己做吧!以后不要在外面去吃了,太划不来了。”
赵子非说:“这个地方,有超市、有菜市场、在五星级酒店、有KTV、还有五湖四海的菜肴、有四通八达的交通,是一个集教育、娱乐、餐饮、交通枢纽为一体的中心地带。”
夏虹说:“真的呀?难怪这么贵。”
蒋帅插嘴说:“你听他吹,奇怪了,他见了你,语言表达细胞都发达了。”
俩人手牵着手去买菜,赵子非说得没错,菜市场离住的地方只有五分钟步程。虽已是阳历三月,里面种着在南方不常见的树木,大部分光着杆子,仍然充满着冬天的萧条。夏虹问:“北京的春天怎么来得这么迟呢?在我们那儿,都可以闻到夏天的味道了。”
赵子非说:“北京是一个没有春天的城市,你闭上眼,再睁开。冬天走了,夏天就来了。”
夏虹牵着赵子非的手,仰着头,闭着眼,吸一口气,真凉。她说:“我闭上眼了,现在又睁开了。夏天来了吗?”
赵子非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小笨蛋,我觉得自己真像做梦啊。你真的就来到我身边了。”
夏虹说:“我也是。不过,我们不是在做梦,我们要在北京过得好好的。”
赵子非说:“嗯,虹儿,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
赵子非所说的委屈,是指夏虹家里的。和当初赵子非家里反对赵子非来京一样,夏虹爸妈的反对比赵子非当时所遇到的阻力更为激烈。听妹妹在电话里面说,因为她的离职,妈妈哭了好几天,放着好好的铁饭碗不端,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子,这又是何苦?夏爸爸更是放出话来说,让她走吧,她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就飞上天了,到时有她受的,说不定给人家去洗厕所也不一定有人要,我们就当没有这个不长进的女儿。夏虹知道这只是父母的一时之气,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自己破釜沉舟的努力,混出点名堂。到那个时侯,爸妈一定会忘记这些不愉快,只会为自己高兴。
俩人边走边计划着,晚上吃什么,要买些什么菜。买菜的时侯,赵子非不问价钱,直接来一句:“来一斤。”
这个时侯,夏虹就会挡住他:“急什么。”,然后拉着他,重新换一个摊位。开口问:“这个,多少钱一斤呢?”,和摊主讨价还价一番。
赵子非不解:“有必要吗?这能便宜几毛钱呢。”
夏虹说:“咱们现在住一起,就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了,钱就是这样一毛一毛攒起来的呢。你以为钱是自己飞进口袋的呀。”
赵子非看着夏虹和摊主讨价还价的样子,觉得有些陌生,这是那个喜欢害羞、清清高高的夏虹吗?
赵子非提着菜在回家的路上,对她说:“虹儿,钱不是这样一毛一毛省出来的,而是赚来的。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节省。你现在就是好好学习,你不是挺爱学习的吗?来北京,你不学习,就是枉然北京了。”
夏虹说:“知道啦,我讲价,并不代表我不想去赚钱,也不代表我不会去学习呀。”
赵子非说:“嗯。知道就好,我可不希望你一来,就成一个小黄脸婆。等我涨工资了,我去给你办张美容卡,女孩子二十二岁就要开始保养了。”
夏虹幸福的说:“好。我都听你的。”
晚饭由夏虹掌厨,赵子非打下手,负责洗菜、切菜,俩人一边做饭,一边聊天,俨然是对小夫妻的模样了。
开饭的桌子,支在徐帅的房间里。徐帅坐在床上,夏虹和赵子非坐凳子上,房间里面的灯光发着昏昏的黄色,昨天还在火车的硬座席上看着沿途的万家灯火,今天就成了北京的一员。夏虹边吃,边在心里感叹。正开心的吃着,突然一块不知什么东西掉到了汤碗里,在汤面上荡起一圈波纹。仨人抬起头惊讶的互相看着,夏虹拿起汤匙,捞起一看,明白了。
她指了指天花板上,仨人大笑起来,原来是天花板上斑驳的石灰皮,终于扛不过地球的吸引力,不偏不巧,就掉在了汤碗里。
日期:2010-04-15 13:59:23
北京人才招聘会的拥挤,让夏虹始料未及,听说这一次是一年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在有名的国际会展中心举行。赵子非说,夏虹运气还是蛮不错的。门票五元一张。夏虹挤进会场的时侯,就象一条随波逐浪的小鱼,在一群人的拥挤中,她只能看得见写在展区条梁上公司的名称,有些的连公司名称都没有。和她设想的大相径庭,在心中准备好的说辞和演练,根本派不上用场。她拿着自己打印出来的简历,发现一份也没有递出去,已经快中午了。她狠了狠心,低着头,就从人群的夹缝中挤到了某个医药公司的前台,这个展区里面有一男一女俩人,不断的对拥上来的人说:“大家不要再往前挤了,把简历交给我们,我们会给大家通知的。”
夏虹将自己的简历交给了那个女工作人员的手中,她面无表情的说:“回去等通知吧,合适一周内面试。”
夏虹等着她再问什么,她已经在接另外的简历,把她的简历放在了身边的一个纸箱内。夏虹才发现,那个大的纸箱已经快盛满简历。夏虹悻悻的从那边退了出来,一阵迷茫,这种人才招聘会到底有没有用呢?她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手中准备的二十份简历全部投了出去。也不看是什么单位,挤到台前,递给了招聘人员就折身去另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实在是人气太旺,她等了几分钟,也不见有人注意到自己。她就直接将简历丢在了招聘人员脚下的纸箱内。她安慰自己,亲自将简历交到手中,未必能混一个面熟,对面试有什么好处。结果都是一样,还省了一道程序。
等赵子非下班回家,夏虹已经做好饭等着他俩了。赵子非说:“今天招聘会怎么样,怎么回来这么早呢?”
夏虹说:“简历都投完了。”
赵子非说:“哈,看来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啊。”
夏虹说:“简历不是投完的,差不多是扔完的。”
于是,夏虹将招聘会的场景描述了一遍,说:“你是不知道,那简直就是乱成了一锅粥。”赵子非笑:“真的呀,我都没去过招聘会,我只参加过我们学校的招聘会,挺有条理的啊。”
夏虹说:“哪天你失业了,你去找工作你就知道了。”
说完马上发现说错话,对他说:“我说错话啦,你怎么会失业呢。”
赵子非说:“这有什么,我确实有想法跳槽了。”
夏虹马上紧张的:“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跳呢?什么时侯跳?”、
赵子非说:“等过段时间吧,等你稳定下来再准备。”
夏虹低头说:“如果我一直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我现在好担心。”
赵子非安慰道:“你才来三天,急什么呢。其实我早听说招聘会是这样的了,鼓励你去看看,也不是一定要你去找工作的,而是去见识一下这人场面。你到北京了,就是要多体验北京的精彩。”
夏虹说:“我想先找到工作,我才有心情去体验啊。”
赵子非说:“不要太着急,先调整一下,想清楚从今往后,想做什么行业,想做什么样的工作。工作,一定要有目标,然后一直做下去,才会有成果的。”
夏虹想做编辑或者记者的,天天和文字打交道,是她的梦想。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当然最好。但是她一直是一个能看清楚现实的人。目前的状态下,只要是一份与文字能沾边的工作就可以了,在先养活自己的前提下,才可以去畅谈理想。所以,她的二十份简历,三分之二的求职意向上写的办公室文员,三分之一才写的编辑或记者。
吃过晚饭,夏虹洗完碗完毕,一看表才七点多。赵子非说:“我们出去转转吧!”
夏虹说:“今天跑累了,看会书我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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