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忏悔:国土局长的醉生梦死堕落人生

作者: 郭小三


日期:2010-05-17 13:58:52

  忏悔无门
  郭小三◎著
  一.白酒+啤酒=XO
  梦回午夜,我被一阵强烈的尿意以及口干舌燥憋醒,翻身下床匆匆跑进洗手间大快淋漓。一阵畅快之后我睡眼惺忪返回房间,陌生的布局让我恍然若梦,昨晚的记忆点滴涌现。床前的夜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灯光,我不由自主的想到冰心的小桔灯,暗自佩服自己的思绪竟能如此牛逼,床上的姑娘玉体横陈,散乱的被子丝毫掩盖不住她的无限险峰,一条大腿裸露在外姿意纵横,我心生悲凉,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和她纵情云雨肌肤相亲,可我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激情的呻吟婉转动人,犹如一曲最能打动人心的悠扬旋律,顷刻间让我溃不成军。

  昨天晚上正基地产的张总请客,席间叫来几个姑娘作陪,众所周知从事地产的基本上都是些没文化的暴发户,一见漂亮姑娘难免心头痒痒,其中有位老板搂着身边的姑娘上下求索,这姑娘有点性格,嘴里哼出一句“老板,请你放尊重一点。”暴发户平日极尽吹嘘阅女无数,但凡他看上的,没有拿不下的,甚至是女人见了她就主动脱裤子,哪曾想受过此等冷落,不由得心生不爽,口出狂言:“尊重什么尊重?你他妈不就是个鸡吗?”

  我在旁边抽着烟,看了一眼张总,心想这种素质的人也叫来一起吃饭?张总脸色尴尬又不好多言,只听那姑娘说:“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说我鹤立鸡群,孤傲清高不好接触,我为了融入集体,也只好把自己变成了鸡。”众人哄堂大笑,说姑娘这笑话讲的真绝,暴发户青红皂白不明所以,我趁机说:“老兄,算了,何必为难一个姑娘呢。”

  在座各位看我发话,都绷住笑声,张总是混迹江湖老手,深谙察颜观色之道,诡笑道:“小妹妹,还不快敬我们高老板一板?”
  那姑娘端起酒杯落落大方干了一杯,我推辞不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众人又是一阵鼓掌叫好。本想事已至此告一段落,不料节外生枝,也不知张总使了什么手段,竟把这姑娘送到了我的床上。

日期:2010-06-02 14:46:38

  我呆坐在宾馆的床头抽着闷烟,枕头边的手机一闪一灭提示有信息,拿过一看是林素谣发来的:晚上又不回来了是吧?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一看到她的信息我就来气,随手抄起手机摔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心思阵阵翻滚不是滋味,穿衣系鞋,掏出一千块钱扔在床头,看看那姑娘熟睡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洋溢着幸福与满足,我心想他妈的这年头是不是只有做鸡的一手交钱一手操X简简单单才是最高尚完美的人生境界?

  走出宾馆无处可去,此刻的文安市繁华退尽悄然睡去,清冷的街头人迹罕见寒风猎猎,宛如乱葬岗上的一曲悲伤哀歌,我矗立良久,望着十字街口的绿灯不停闪烁,一辆的士从远处呼啸而至,我招招冰凉的手,一声尖锐的刹车划破夜空,司机面无表情好像四处寻找猎物的孤魂野鬼,我扔掉手中的烟头说:“去浪费时光茶舍。”
  浪费时光茶舍乃是文安颇有名气的休闲场所,听着名字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普通百姓生活都忙碌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去浪费?茶舍的老板是位风姿卓越的女人,名叫肖虹,人称文安第一少妇,前突后翘能说会道,第一少妇的由来据说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在她床上坚持五分钟,当然根据我的切身体会是名过其实,不过在她床上确实销魂。三年前的某天我喝多了酒,有位老板带我至此饮两杯清茶以解酒气,那天实在丢人头脑昏眩竟然打碎人家一盏茶杯,肖老板盈盈一笑道声碎碎平安,眉来眼去鬼始神差的就勾搭到了床上。不知道是惦念她的床上功夫,还是迷恋她的少妇风韵,然后顺理成章地混成了相好。

  我到茶舍的时候,服务员正在收拾打烊,由于我是常客,小姑娘热情的招呼:“高局,怎么这么晚了还有雅兴?”我淡然问道:“肖总在吗?”姑娘说好像在楼上办公室吧。我不多语径直上楼,肖虹的办公室在二楼尽头,木门虚掩传来阵阵呻吟,我蹑手蹑脚走近从门缝窥探,肖红趴在桌上撅着屁股,裤子脱落在脚跟的男人卖力苦干。我顿然冷笑,转身离去,狭长的走廊仿似恶魔巨张的血盆大口,我沉重的迈向尽头,那是传说中的地狱。


日期:2010-06-02 14:50:28

  第二天刚到办公室,秘书小武通知我去会议室开会,身为文安市国土资源管理局的副局长,我几乎每天都泡在不同的会议中虚度光阴。我走进会议室,张局长同两位副局已然在列,几位科长们皆是一脸严肃抽烟翻手机。张局长清清嗓子说:“高远同志到了,我们就开始吧。”原来前几日文安商业银行有位副行长违纪被双规,国土局的一位科长受到牵联也进了监狱,今天会议主要就是讨论新科长的人选问题。那位倒霉科长是方志军副局长的亲信,近日局里同仁对方局也是议论纷纷,此刻这厮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想必他也明白在新科长人选问题上已失去了发言权。当然这种会议无非是走个过场,张局长心中人选已然明确。我对张局提出的人选极力肯定并赞扬,方志军两眼冷光宛若门神煞星。小武走到身边向我交头接耳,说嫂子电话,有急事。我向张局示意起身出了会议室,大为光火:“他妈的一大早有什么急事?”

  小武唯唯诺诺,说:“我也不清楚,嫂子只说有急事,打你手机不通。”
  我像是自言自语,“有事早上在家不说,非办公时间打来。”我不想让小武知道我彻夜未归,接着道:“以后上班时间找我的私人电话,一律说我不在!”小武点头说记住了,转身退去。
  我拨通林素谣的电话,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还在开会。林素谣声音哽咽,说她父亲病危,问我能否一起回镇上探望?我黯然无语,说再看吧,挂了电话,心乱如麻。
  我和林素谣也算是青马竹马,从小在一个镇上长大,只是她高中毕业后我去北京上了大学,她进了市纺织厂工作。小地方的人尤其势利,当年她的父母对我们的感情极力反对,非要让她嫁给镇子的二公子,直到我大学毕业分配进了文安国土局,情况才有好转,林素谣的家人语气开始婉转,后来我混上科长,那年我已二十九,成了我们镇上晚婚晚育的先进代表,其中心酸无人知晓。林老伯这才同意把闰女嫁进我贫穷的高家,所幸我平步青云一路顺利当上副局,他妈的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家里的日子与时俱进提前步入小康社会,林家人把我夸的比春天的桃花还美,越是这样我越发的在心里鄙视,除了逢年过节迫不得已,老子实在不想看到她一家人的小人嘴脸。

  结婚将近十年,我被林素谣欺骗了十年,常言道女人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动物,此言果然不虚。上个月林素谣回家探亲,儿子夜里突然高烧,我赶紧送至医院,医生说最好抽血化验做个全面体检,化验单到我手上时,他妈的我差点当场崩溃,血型一栏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A!我是B型血,林素谣是O型血,怎么可能生出个A型的种?好比啤酒加白酒,却变成了XO,这他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全然不信以为医院搞错,偷偷去其它医院重新化验一次,结果让我气愤蒙羞,老子含辛茹苦十年却养了个野种!

  这顶硕大的绿帽子压的我天昏地暗,在医院的走廊里拿着手机向林素谣咆哮:“你儿子快死了,还不过来看看?”
  林素谣在电话里还跟我装腔作势:“吼什么呀,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呀,那就不是你儿子?”
  我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剁成肉泥,一字一句说道:“林——素——谣,我——操——你——妈!”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已挂了手机。
  也许是林素谣在电话里听出端倪,当天夜里就从镇上跑回了家,这女人还挺会伪装,见到我劈头盖脸就问:“儿子呢?出啥事了?”
  我靠在沙发里,狠狠的瞪着她,说儿子关我屁事?

  林素谣扭着生气的屁股坐到我对面,说你今天吃错药了吧?发这么大火干吗?
  我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内,起身走到她面前,冷不防的给了林素谣一个大嘴巴,林素谣莫明其妙惊恐地望着我,我说看你妈,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林素谣也许被抽晕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捂着脸放开嗓子哭叫,一道鲜红的液体从她嘴角滑落,我头脑一片空白跌坐在沙发上。
  我冷静下来,说林素谣,你是不是还打算瞒我一辈子?
  林素谣依旧假装一头雾水,强势地问我她瞒我什么了?我心中冷笑,心想他妈的女人真是天下最歹毒的动物,不见棺材不流泪,演技如此高超,不去参选奥斯卡真是中国电影界的莫大损失。
  我说林素谣,事到如今,你这样还有什么意思?高山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骨肉!他是个野种!

  林素谣终于瘫软在沙发上败下阵来,尖锐的哭叫逐渐变成了低泣,她声音哽咽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离婚吧,我对不起你!
  我冷笑两声,说离婚?我现在这样的身份,你让我离婚?
  林素谣瞪着我,那你要怎么办?
  我沉默无语,心中亦无答案,转身出门,心像撕裂般的疼痛,街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成了嘲讽,十年之间的那些美好回忆,原来都是裹着蜜糖的锋利尖刀,在你渐渐失去戒心的不经意间就捅的你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从此我和林素谣形同陌路,每天我早出晚归,经常夜不归宿,绝不和她开口说话,几次她眼含泪花望着我,我都恨恨的摔门而去。我感觉人生毫无意义,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为什么伤你最深的人偏偏总是你最亲最信任的人?记得当年我去上大学的时候,林素谣深情地说会等我一辈子,还非要把她的处女之身给我,她说那样就永远是我的人了。现在想想真是个宇宙级的笑话,誓言即是谎言,上一秒信誓旦旦,转眼就和别人生出了孩子。我现在感觉所有的爱情婚姻亲情,全他妈的是一则险恶的诡计,在你人生得意的时刻真相猝不及防揭穿,刺的你血流不止无能为力。儿子高山不明就里,让我周末带他去游乐场玩,看着他纯真的眼神,我忧伤不已,也许他是才最无辜的受害者,谁能想到十年前一场激情欢娱,会欠下今天的孽债?


日期:2010-06-02 15:01:21

  林素谣一大早的电话让我整天都昏昏沉沉,临近下班李大炮发信息约我晚上去喝两杯,我回复说昨夜太累没有兴致,这厮回信说你丫累成这样,莫非昨夜玩双飞了?我无心理会他的取笑,拖着麻木的身体和脑袋直奔家中。李大炮是我的小学同学,五年级的时候跟着全家搬至外地,一直到我参加工作,其间大约有十多年未曾谋面。我和林素谣结婚那阵文安市突然很流行拍婚纱照,女人一向庸俗,拉扯着我非要去拍一套,不料在影楼碰上了李大炮。这厮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扎着马尾俨然一副艺术家的派头。当时他看了我半天,彬彬有礼地问:先生,你是不是叫高远?我疑惑地说你……你是?他一拍我肩瞬间换了一副语气,操,我是李文然啊。我思绪半天终于想起印象里确实有李文然这么一个人,但小学时的形象和眼前简直判如两人。李文然摄影师相当热情非要免费送我一套婚纱照,还请我大喝一顿,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实在无法把李文然这么斯文的名字加到形象粗犷的李大炮身上。由于他是摄影师,每天抗着长枪大炮四处采风,又酷爱和女人行云雨之事,于是便有了李大炮的绰号。

  回到家里我径直瘫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斜阳渐渐被黑色吞噬,纸醉金迷的夜在玻璃上不停闪烁。我沉浸在一种似睡非睡的空白状态之中,良久被手机的响声惊醒,林素谣的一条短信跃然屏幕之上:我父亲没抗过去,去世了。
  我放下手机,不知不觉之间眼角竟有泪滴滑落,人的生命原来是如此脆弱。

日期:2010-06-02 17:18:32

  谢谢各位的支持!!!
  你爹就是我爹
  我出生在一个毫无名气的小镇上,父母皆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由于家境贫寒我上学较晚,大学毕业时我已26岁,时常感觉人生有点遗憾,似乎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无忧无虑青春年少,却直接奔向了险恶丛生的人之中年。我所学专业是建筑设计,毕业后却被分配到文安市国土局,那时我的理想是能设计一座知名建筑而后载入史册名垂千古,生活总是却事与愿违。我天天坐在国土局大厅冰冷的窗口后面,像个机器似的接受一个又一个陌生人递进来的资料,当然我没有任何决议权,看似简单的公章背后却隐藏着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次一个大胖子递过一套资料,我说这个材料不全回去重新整理再来补交。胖子怒目圆睁出言不逊:“什么全不全你说了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立马让你滚蛋?”那时的我年轻气盛,有理想有尊严一腔热血两袖清风,我说你吵什么,资料不全就是不全。大胖子阴险一笑,说小子挺有种。

  一个男人的27岁的确是有种的年纪,不过,我真的错了。
  下班时我们的刘云峰副局长破天荒地对我说,下班了没事吧,一起吃个饭。我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跟在局长身后进了饭店包房,顿时冷汗直,上午说我有种的大胖子赫然眼前。刘局长笑脸介绍,说这位是文安有名的兴阳地产老总,林向阳。我心中充满鄙夷却又无可奈何,说林老板,失敬失敬!
  或许是林老板胸怀宽广不计前嫌,上午的不愉快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似的,一马当先端起酒杯向刘局和我敬酒,我板着脸孔倒显得有点小家子气。其间林胖子上洗手间,刘局长脸色顷刻铁青下来,说小高你怎么会事,酒桌上还摆什么架子?你知道林总的舅舅是谁不?市委书记林少贤,别说人家让你滚蛋,就是让我滚蛋也是分分钟的事,等会林总来了知道怎么做不?刘局长的一番威胁加教导羞的我脸红脖子粗,声音如苍蝇般嗡嗡吐出两字:知道。

  林胖子从洗手间回来,我羞答答地举起酒杯,结结巴巴地说:“林总,对不起,我真心的向你道歉,上午的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林胖子脸上诡笑眼神睥睨大有不可一世的风范,说:“什么事?上午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不记得?”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和我碰杯一饮而尽,随又突然说了一句:年轻人,还是不错的。
  如今,林书记早已高升副省长,刘局长坐上了市长宝座,林胖子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中国地产界名声四起。而我蝇营狗苟如愿以偿当上了国土局的副局长,蓦然回首顿觉人生如戏,不管结局是喜是悲,却总是充满奇迹,多年前的口角之争却成为平步青云的起缘,上帝做为人生之戏导演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永远不会让你知道你曾经埋下的幸运的种子还是定时炸弹。

  三哥小说讨论群:66465027

日期:2010-06-03 14:27:35

  (二)
  我出生在一个毫无名气的小镇上,父母皆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由于家境贫寒我上学较晚,大学毕业时我已26岁,时常感觉人生有点遗憾,似乎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无忧无虑青春年少,却直接奔向了险恶丛生的人之中年。我所学专业是建筑设计,毕业后却被分配到文安市国土局,那时我的理想是能设计一座知名建筑而后载入史册名垂千古,生活总是却事与愿违。我天天坐在国土局大厅冰冷的窗口后面,像个机器似的接受一个又一个陌生人递进来的资料,当然我没有任何决议权,看似简单的公章背后却隐藏着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次一个大胖子递过一套资料,我说这个材料不全回去重新整理再来补交。胖子怒目圆睁出言不逊:“什么全不全你说了算?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立马让你滚蛋?”那时的我年轻气盛,有理想有尊严一腔热血两袖清风,我说你吵什么,资料不全就是不全。大胖子阴险一笑,说小子挺有种。

  一个男人的27岁的确是有种的年纪,不过,我真的错了。
  下班时我们的刘云峰副局长破天荒地对我说,下班了没事吧,一起吃个饭。我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跟在局长身后进了饭店包房,顿时冷汗直,上午说我有种的大胖子赫然眼前。刘局长笑脸介绍,说这位是文安有名的兴阳地产老总,林向阳。我心中充满鄙夷却又无可奈何,说林老板,失敬失敬!
  或许是林老板胸怀宽广不计前嫌,上午的不愉快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似的,一马当先端起酒杯向刘局和我敬酒,我板着脸孔倒显得有点小家子气。其间林胖子上洗手间,刘局长脸色顷刻铁青下来,说小高你怎么会事,酒桌上还摆什么架子?你知道林总的舅舅是谁不?市委书记林少贤,别说人家让你滚蛋,就是让我滚蛋也是分分钟的事,等会林总来了知道怎么做不?刘局长的一番威胁加教导羞的我脸红脖子粗,声音如苍蝇般嗡嗡吐出两字:知道。

  林胖子从洗手间回来,我羞答答地举起酒杯,结结巴巴地说:“林总,对不起,我真心的向你道歉,上午的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林胖子脸上诡笑眼神睥睨大有不可一世的风范,说:“什么事?上午有什么事吗?我怎么不记得?”说罢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和我碰杯一饮而尽,随又突然说了一句:年轻人,还是不错的。
  如今,林书记早已高升副省长,刘局长坐上了市长宝座,林胖子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中国地产界名声四起。而我蝇营狗苟如愿以偿当上了国土局的副局长,蓦然回首顿觉人生如戏,不管结局是喜是悲,却总是充满奇迹,多年前的口角之争却成为平步青云的起缘,上帝做为人生之戏导演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永远不会让你知道你曾经埋下的幸运的种子还是定时炸弹。

  早上刚到单位,走廊里碰到的同事向我点头致意,并说节哀顺便。我无比惊叹这消息传播速度也太迅雷不及掩耳,上午张局长问我打算怎么操办?我说一切从简吧,身为领导肯定得以身作则。张局长表情沉痛,说这事吧,还是好好办下吧,不过要注意影响。我连忙点头,说多谢局长,我心中有数。
  老泰山的葬礼隆重无比,白事整得反而有点喜事的气氛,局里的同仁我早有交待,说为了影响谁也别来谁也不能上礼,谁来我给谁急。这话说的好比放屁,根本没人往心里去,人到是没来几个,但却每人封了红包,而且那利是封上都写着名字,大有攀比之势摸上去一个比一个厚。我捡起写有方志军名字的信封,摸上去轻飘飘拆开一看果然只有三百块钱。我心想这鸡贼也太会算计,好歹也是副局级领导,区区三百块也拿的出手?去年他二弟结婚我封了三千块的红包,不过这厮一向与我面和心不和,把我当成了局长宝座的最大竞争对手,倒也能够理解。

  平日冷清的小镇被车辆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头攒动像赶集会,我对天起誓绝对没有把老岳父去世的消息四处传播,天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么多人,况且大多数人我只是看上去面熟,连名字也不知道。他们红光满面热情洋溢宛如刚从赌场里赢了巨款,嘴里叫着高局高局,手里的信封早已递了上去。我脸上乌云沉沉,林素谣泪眼蒙蒙充满感激的看着我,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我,她父亲的葬礼能如此轰动?她看着我的眼神欲言又止,我当作没看见转头握住客人的手,说着客气客气,心里气愤难平,他妈的谁也别装什么可怜,咱们之间的账终有一天会算清楚!

  小镇终于恢复往日的宁静,灵堂上林素谣父亲的遗像面容慈祥眼神空洞,茫然地张望着俗世红尘。死了一个老岳父,我赚了二十多万,林素谣说这些钱怎么办?我语气冷淡,说你爹死了,这些钱全是他老人家赚的,你看着办吧。
  林素谣如狼一般盯着我,说高远,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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