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锋线——王牌警匪的终极碰撞

作者: 醉卧中关村


日期:2010-3-26 12:08:00

  张磊,七十年代生人,独自漂泊,碌碌无为,爱好喝酒、摄影、游泳。曾创作并出版长篇小说《雪亮军刀》、《城北黑帮》、《逐日神剑——雪亮军刀前传》、《不沉的舰炮》、《身陷娱乐圈》,曾创作并发表中篇小说《铁原以北》、《永不磨灭的番号》,2006年获得新浪原创大赛军事历史类总盟主,获得解放军文艺颁发的2006年度军旅优秀作品奖,2008年获得第四届中国移动E拇指大赛铜奖。曾担任电视连续剧《杀虎口》文学统筹。邮箱xueliangjundao08 @ 163.com

  简述:
  正邪的人生轨迹,在这座灰色的城市上空形成锋面。最职业的江洋大盗,只是为了能在缅甸有个度过余生的小饭馆,最敬业的警察,只是为了调离分局,回到那个安宁的小派出所。
  枪口和枪口的巅峰对决,两个极端智慧的头脑之间的刀光剑影,彼此都已经被彼此改变了人生的轨道,交叉点所指的方向,就是子弹横飞的案发现场。
  当那个中年人手持56式冲锋枪横扫街头的时候,他已经没法再安宁地度过他的余生了;当枪声响起的瞬间,死亡如大军压境,可以求生的缝隙,已经变成了警匪对决的锋面。
  本文讲述了一伙极端专业的匪,遇到了一群极端敬业的警察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1、
  夕阳西下,河流无声向东,川流不息的人群开始了每天一次的下班迁徙……
  从立交桥上面看过去,穿过城市中心的河流就像镀着金的带子,斜斜地将城市分成了老城区和新城区。一艘滚装船拉着汽笛缓缓停靠在码头,忙着下班、放学的人们熙熙攘攘地从船上下来。
  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铅灰色短风衣的中年人随着人流下了船,他大约三十五岁,身材瘦削,手捧着一个快递公司的纸箱子,不紧不慢地走上了码头,穿过一条热闹的街道,来到一片70年代集中修建的船厂家属区门口。
  他叫张伟,92年第一次入狱,出狱三年后,因抢劫罪和故意伤害罪再次入狱。直到去年,他才重新出狱。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上了记号,也刻上了无可奈何的叹息。
  时间就是这么残酷……三十五年的生命中,监狱服刑十七年,他在监狱中发誓,他要做更大的买卖。

  张伟不紧不慢地穿过小巷子,走到家属区最里面的37号楼,然后在楼下观察了一会儿。这一片尽管都是老家属区,但是也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在每个楼道的一层入口,安装了电子门禁。
  张伟抽了一根烟,看上去像是等人似的,不露神色地看着忙忙碌碌下班的人们。观察了一会儿,他走到巷子里的一家便民超市,在门口的小菜摊上买了一小捆大葱,然后拎着大葱走到了37号楼的门前,停在门禁边上。
  看上去他就像要回家的职工一样,因为没带门禁卡而在门口等着别人开门,这样的人很多,再加上他手里还拎着一捆菜,所以看上去一点也不扎眼。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下班的职工也过来了,他们用门禁卡开了门,张伟便跟着他们进了楼道。但进去之后,张伟并不着急进电梯,而是走到楼道的信箱边上,装着看布告栏的样子。等到那几个职工上了电梯,他才慢腾腾地走到电梯边上,坐着下一趟电梯上了这个楼的第七层。
  电梯停住了,张伟走出电梯,顺手扔掉了那捆大葱,脱掉了铅灰色的风衣,露出穿在里面的浅蓝色快递公司的夹克。这么看上去,他很像是个普通的快递员。

  张伟走到703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应了一声:“谁啊?”
  张伟答道:“快递公司的,送快递。”
  里面的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通过猫眼看了看外面,张伟捧着一个快递纸箱子,看上去和这个城市所有送快递讨生活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里面的人在开锁,张伟顺手把纸箱子放在地上,从后腰上拔出了插在皮带上的手枪。
  门开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里面的人的脑袋上。

  张伟低沉的声音说道:“别动!”

日期:2010-03-28 12:18:53

  2、
  河滨新区的街道上,一辆普通的捷达车里面坐着几个焦躁不安的人,陈平时不时地看看手机,时间快到了。
  陈平和另一个中年人下了车,走进边上的一家饭馆,然后来到前台说了自己的名字,前台的领位服务员带着他们穿过大厅,到了饭馆最里面的一间小包厢。
  尽管才7点多,但饭馆里面已经很热闹了。每个桌子都坐满了人,点了一些酒菜,不紧不慢地吃喝着。这让饭馆的老板很奇怪,这家偏僻的饭馆以前很少生意这么好过。
  陈平穿过饭馆大厅的时候,里面的食客好像都在兴高采烈地吃喝、聊天,并没有多少人注意过他们两个。这似乎有点奇怪,因为陈平和身边的人都穿着很张扬的漆皮风衣,眼神中也流露出不羁的放肆,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很像这个城市灰色接缝中的小混混。

  进了包厢之后,陈平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坐在一张椅子上,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他点了根烟,一边抽烟一边打了个电话。
  “我们到了。”陈平说。
  “好,我们马上到。”
  一分钟之后,隔壁包厢的门开了,出来一个年轻人。他敲了敲陈平所在包厢的门,然后拉开门,轻声说道:“大哥请两位兄弟到隔壁包间喝茶。”
  陈平和身边的伙伴互相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起身,拎着一个不起眼的塑料袋跟着走到了隔壁包厢。

日期:2010-03-28 12:30:21

  “钱带了?”坐在门口的一个人问道
  “带了,门口车里头,我看看你的东西。”陈平回答说。
  “东西就在这儿,老子要先看钱。”
  “先看钱后看钱,有啥鸡 吧 区 别。我看看东西,没错的话,我这个伙计带着你的兄弟出去拿钱。”陈平回答道。

日期:2010-03-28 12:33:12

  门口的那个人想了想,然后转头朝那个年轻人说:“拿出来。”
  年轻人打开窗户,从栏杆后面空调外机的夹缝中拿出一个不起眼的人造革手包。将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塑料袋裹着的咖啡色小药瓶。年轻人打开药瓶,在桌子上的玻璃转盘上倒出来一点白色的粉末。
  门边上的中年人:“看看东西吧,总共一百八十克。小周,把天平拿出来。”
  年轻人从地上的挎包里面拿出一个一摸一样的咖啡色玻璃药瓶和一个医用天平。这是为了称重方便。陈平掏出一张银行卡,把玻璃转盘上的白色粉末刮了一遍,他刮得非常细致,刮完了还看了看,最后又将白色粉末分成了几个竖道。然后,他堵住一侧的鼻孔,用鼻子凑在白色粉末上,吸了一点。
  “啊,爽。”陈平的神情显得很亢奋,他揉了揉鼻子,然后顺手擦掉了鼻孔边上的粉末。

  中年人:“怎么样?”
  “不错,老大就是老大,质量不错。”
  中年人:“那把钱拿过来吧,这边先给你称一下重。”
  陈平:“行啊,嗯,你出去把钱拿过来。”
  和陈平一起的那个人站起身,走到包厢门口,他拉开包厢的门。
  与此同时,陈平迅速起身,一个肘拳劈面打在门口中年人的喉结上,被打的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情势突变,从门外冲进来一群人,都手持手枪或79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包间里的人。
  “别动,再动就开枪。”其中一个人厉声喝止住年轻人,然后给他上了背铐。
  陈平摁住了门口的那个中年人,用膝盖压住他的脖子,其他人也上前帮忙,给他戴上了手铐。忙活完了这些,陈平这才爬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把他们带回去。”
  一场抓捕就这么顺利地结束了。

日期:2010-03-28 12:36:17

  3、
  张伟捆好了屋子里的人,他捆得非常仔细,先用尼龙细绳子捆住了手脚,然后又用胶带反复缠绕了好几圈。最后强迫对方张开嘴,将一个乒乓球含在嘴里,再用胶带在嘴上裹了好几圈,确保对方没办法把乒乓球给弄出来。
  弄完了这些,张伟把对方从地上拽起来,拖到暖气管子上,用绳子把对方牢牢捆在暖气管子上。张伟还检查了一下,他捆得非常结实,每个结头都是死结,要是不用刀子,光是解开这些绳子和胶带,没有五、六分钟是不可能的。
  把人捆好之后,张伟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大了一点,这种音量基本上能盖住被捆绑者低沉的呼吸声,而且还不会让隔壁的邻居反感。
  然后,张伟找到了对方的手机,卸掉了电池,还找到屋子里的座机电话,拔掉了电话线。等这一切都做完了,张伟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才不慌不忙地离开这个房间。出房间的时候,他还顺手把门口的门铃和门禁电线给割断了。

  他关上了门,从消防通道下了楼,路过楼下垃圾桶的时候,把锁门的钥匙扔了进去。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市局的院子里,陈平和同事从一辆金杯面包车里面,把抓来的三个毒贩押了下来。几个同事带着毒贩去办手续,陈平和一起抓捕的两个同事走到刑警队的办公室,脱下了衣服,检查了枪支,让文书内勤锁进了枪柜。
  陈平并不着急审这三个毒贩,情况已经掌握得很清楚,唯独三个毒贩的供货商还没有掌握。但陈平不着急,整个晚上都可以对付他们三个,有的是时间。三个毒贩是分开关押的,这是为了防止他们串供,还有一点,分别关押的时候,会让他们各自猜测对方会不会提前招供。
  办完了收押的相关手续,陈平和几个同事去市局斜对面的一家小饭馆吃了顿饭,因为晚上还要突审,所以大家喝酒都喝得非常克制。点的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大家还是吃得很饱,晚上很可能要通宵突审嫌疑人,这是一个体力活。
  吃完了饭,几个人在饭桌上面说了一会儿话,无外乎都是市局里面这段时间的趣闻轶事,以及一些干部的升迁之类的谈资。
  就在陈平吃饭的时候,张伟已经打车回到了团伙的租住地。他打车的时候很小心,先打车到了市中心的一个广场,然后再换了一辆车到租住的小区外面。他每次进这个小区都会走不同的路线,哪怕是绕远一点。

  这样的好处有两个,一个是防止警察在其中一条路上堵人,还有一点,是可以观察到小区里面有没有陌生的车辆。尤其是那种半新不旧的轿车,玻璃上贴着膜,里面还坐着人,漫不经心好像在等人,这种车辆往往就是蹲守的警察开过来的。
  这个小区很安静,属于城乡结合部,市里面拆了这一片农民的房子,就建了这一片小区来安置他们。这种房子往往有不少都是对外出租的,管理上也比较松懈。
  张伟绕了一点远道,观察了小区周围的车辆和人员之后才上楼。他没有坐电梯,而是走的消防通道,一方面锻炼身体,另一方面也熟悉楼道,这样冷不丁跑下楼的时候不会感到楼道陌生。
  这是一个普通的两室一厅,张伟、李明亮、孙勇是一个半月前租下来的,他们一口气付了三个月的房租,所以这段时间房东也不会来打搅他们。
  孙勇是张伟小时候的同学,17岁高中还没毕业的那年去当的兵,因为转志愿兵的问题和部队领导发生口角,进而大打出手。20岁退役,21岁因故意伤害罪入狱,服刑三年后提前减刑释放,后来和张伟同时因抢劫罪、故意伤害罪再次入狱。
  李明亮是孙勇的战友,五年前入狱,减刑两年后出狱,出狱之后因为是两劳释放人员,很难找到工作,所以认识孙勇之后,就加入了团伙。
  张伟进屋之后,将枪掏了出来,顺手放在茶几的下面,然后点了根烟,把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挺顺的,丫一看枪顶脑袋上,立马孙子了。我把他捆暖气片上了。”张伟说道。
  “小伟哥,为啥不崩了他。”孙勇问。
  “孙勇,上次我就说了,能不开枪,尽量不开枪,枪声一响,这就是大案子,全城的雷子跟疯狗一样的抓人。还有,能不杀人就不杀人,给自己也留条后路。”张伟解释道。

  今晚他去船厂家属区绑的这个人是本地羽绒厂老总的秘书兼保镖。今天他因为感冒,提前从工厂回来了。刚刚休息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张伟找上门,给绑了个结实。而这一切,都在为明天一早的事情做准备。
  张伟说完了晚上的事情,到厨房做了一大锅面条,三个人就着中午剩的菜把面条吃了。吃饭的时候,张伟又把明天早上要注意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吃完了饭,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擦枪。这是他们从南方的边境城市买来两支54式手枪,以及一支五连发猎枪。枪支的所有零件都被拆开了,摊在茶几的报纸上。54式手枪的四个弹匣也被卸掉了子弹,他们把每一颗子弹都精心地擦拭了一遍。
  三个人并不说话,房间里的电视机放着一部乏味的言情戏,奶声奶气的港台味普通话不时夹着一个男演员的嚎啕大哭声飘满了房间。冰冷的枪支零件被仔细的擦拭,每个零件都先擦了一遍灰,然后擦缝纫机油,最后再用干净的棉布仔细擦干,最后三支枪重新装好,冷冰冰地躺在茶几上。
  做完了这些,张伟、李明亮从冰箱里面拿出啤酒,一边看电视一边喝啤酒,孙勇冲了个澡,钻到房间里面呼呼大睡了。
  这是张伟很喜欢他的一点,不管明天发生什么样头疼的事情,孙勇今天照样睡得着,而且一般睡得也很轻,随便一点声音就能叫醒。

  “当过兵的都这样,半夜站岗换岗,班长走到床边上我就能醒。”孙勇曾经解释过自己的这个特点。
  张伟觉得这个优点很不错,凡是干大买卖的,首先要能沉得住气。这一点,甚至张伟觉得自己都不如孙勇。
  睡到晚上十一点多,张伟起身把孙勇推醒。然后两个人又叫醒了沙发上已经睡着的李明亮。
  “走,干活去。”张伟低声说。

日期:2010-03-28 12:37:37

  三个人沉默着穿好衣服,然后在后腰的皮带上插上手枪。那支猎枪没有带,一方面是张伟觉得今晚用不上,另一方面是李明亮要先混进去,他也没法带着枪。三个人是走下楼的,尽量走楼梯是一个好习惯,锻炼身体的同时还能熟悉环境。
  如果从他们租住的地方出门,打车超不过二十块,就能到市局。在市局的东边一栋灰色楼房的三楼,就是刑警队的拘留室。陈平和几个同事刚吃完饭,从刑警队办公室拿过来几份报纸,然后胳膊夹着卷宗就到了拘留室。
  陈平先把那个中年人提出拘留室,带着他去了同一层的审讯室。那个被他亲手抓获的中年人还余怒未消地看着陈平,眼睛里喷着火,恨不得一口咬下陈平的一块肉。陈平带着他进了审讯室,然后抓住他的背铐,把他摁在椅子上,然后利落地将他的两个胳膊拷在审讯室的铁制长椅子上。最后才下了他的背铐。
  “说说吧,这把是怎么折的?”陈平点了一根烟,坐在审讯室另一张椅子上,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呼呼啦啦地吹茶叶,问话的时候几乎看都不看对方。
  中年人只是闭口不理陈平,目光盯着天花板看。
  “你们几个住哪儿?还有多少东西?是谁卖给你们的?”陈平一边抽烟,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
  中年人依旧不开口。

  陈平并不着急,他展开报纸,开始一本正经地看报纸。他从第一页的本市重大新闻开始看,一直看到最后一页的电视台节目预告,甚至中缝都很认真地看了一遍。
  这段时间,中年人依然一言不发。
  “说吧,早说早完事,你不说,那两个哥们说了,那你就是重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陈平放下报纸,打了个哈欠。
  中年人盯着陈平,目光中充满挑衅。陈平从这种目光中读出来一些意思,看来这个嫌疑人身上的案子不算小,很可能以前被公安机关处理过。所以自己进门之后玩的这一套,对方好像并不太理睬。
  川流不息的城市,夜色中飘着汽车尾气合着水汽的薄雾。

  张伟和李明亮、孙勇在中途换了辆出租车,最后停在一个有些荒凉的小区外面。下车之后,张伟撒了个谎,他说晚上要接一个朋友,让司机等着。
  “先给你一百,你先睡觉,照样打表,不够的话回头再给你补。”张伟说。司机当然乐意,他放下座椅,躺在座位上,蒙头大睡。
  张伟和孙勇两个走得比较慢,李明亮走在前面,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他们三个并不认识。
  李明亮走到一个六层楼的下面,然后回头看了看,张伟和孙勇明白了意思,不紧不慢地走到楼下树丛中,不露神色地开始了等待。
  李明亮一个人上了五楼,敲了敲501房间的门,他连续敲了六下,然后又敲了两下。

  “谁?”里面的人问道。
  李明亮:“我,猛子,前几天来玩过。今天搞到钱了。”
  门开了,里面的人打量了一下李明亮,然后让他进去了。李明亮进了屋,先四下看了看,里外三个房间都围满了人,压低了声音聚精会神地耍钱。一个桌子开的是流水麻将,另外两个桌子是炸金花。贪婪的赌徒们瞪大了眼睛相互猜测着。
  李明亮还是像往常一样玩炸金花,很快,对方三个人联手做局,赢走了他身上带着的六千多块钱。李明亮显得有些发狂,不到二十分钟输掉六千块,外人看上去觉得他有点上道了。
  “妈的,抽根烟,换换手气,你们谁来。”李明亮骂骂咧咧地下了牌桌,把桌上剩下的三千多块钱收在了兜里。
  这个时候任何赌徒都会坚信李明亮很快会重新上桌子继续赌,而赢走他剩下的三千多块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周围的赌徒很是激动,今晚算是扎上点了,李明亮这个星期已经陆续在这个赌场输掉了四万多块。
  李明亮走到窗子边上,点了根烟,掀起窗帘,推开了窗子。边上的混混立刻制止了他:“老大,不能开窗户,关上关上。”
  “妈的比,我透透气,不信我搞不赢他们几个。”李明亮嘟囔着,但并没有强行继续开窗子。混混关好窗子,重新拉好窗帘。

  李明亮心里很清楚,张伟他们在楼下看到窗子开了一下,很快就要上来。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外面的房间,装着围观打麻将。
  敲门声响了,门口的混混压低了声音问道:“谁?”
  “猛子的兄弟,过来给他送钱的。”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
  看门的混混有些不满,“妈的,说过多少次,为么事要把生人往这儿带。”
  “操,那你借钱给我接着玩?”李明亮厉声骂道。

  这时,里屋的赌徒听见外面的声音,走出来打圆场,他们当然希望李明亮接着玩下去,贪婪已经让这些赌徒漠视了即将出现的抢劫。
  于是门被打开了,张伟、孙勇大摇大摆进了屋,用两支枪控制住了里面的人,李明亮接过张伟的背包,把在场的每个赌徒身上的现金洗劫一空。
  “爷们,有种留个名字。”看门的混混额头的汗珠都下来了。一口气被抢了这么多钱,他脱不了责任。

日期:2010-03-28 12:39:44

  “行啊,想知道老子叫什么吗?挨一枪老子就告诉你。”张伟的目光炯炯,逼视着对方。
  对方很快软了下去,他知道这次是碰上了真正的亡命之徒。往往抢赌徒最好抢,他们除了赌之外,其他的本事都不大。而且胆子也不太大。
  “谢谢兄弟们,桌上的钱就不拿了,大家接着玩。”张伟他们三个让屋子里的所有人把手机掏出来,然后用一个塑料袋装着。
  “手机我们不要,回头你们到楼底下垃圾桶里面找这个袋子。”张伟说。
  处理完了这些,三个人扬长而去,下楼之后把手机扔进了树丛中,
  到了路灯下面,三个人当面简单查了下钱,背包里面足有二十万,看来这趟买卖收获很丰富,三个人都非常满意。查完钱,他们打车离开了。他们打的车停在市区广场上,三个人穿过广场,换上另一辆出租车回到住的地方。
  距离广场不足五百米的市局刑警队审讯室里,陈平放下报纸,开始脱自己的夹克,然后卷起衬衫的袖子,他一边观察着对方。自己的这些动作似乎让对方有些反应,但仅仅是楞了一下神,嫌疑人很快恢复了常态。
  “放心,我不揍你。把你揍得鼻青脸肿的,弄不好我还得脱了这身警服。一个月两千多块工资,你说,我干嘛这么拼命。打人很累的。”陈平缓慢地走到嫌疑人的面前,抱着怀,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时间缓缓流逝,嫌疑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陈平抓了抓鼻子,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毛巾,扎在嫌疑人的脑袋上,捂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很显然,嫌疑人猜出来陈平想干什么,他极力地反抗着,但两个手腕都被牢牢拷在椅子上,即使是用力反抗,也没办法把捆在脑袋上的毛巾挣脱。
  毛巾扎的很结实,但透过毛巾仍然能够呼吸。嫌疑人有些恐慌了,他大口地喘着气。陈平从墙角的箱子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慢条斯理地浇在嫌疑人的毛巾上。
  尽管嫌疑人拼命晃动着脑袋,但毛巾很快还是被慢慢淋湿了。湿漉漉的毛巾让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最后几乎很难再吸入空气,即使是吸进来一点,也都是湿润的,让肺部非常的不舒服。
  嫌疑人的脸开始涨红,他怒火中烧地看着陈平,但又无计可施。
  慢慢地,他的呼吸越来越跟不上了,因为缺氧,脑部也开始有点发晕。陈平还是不慌不忙地在毛巾上浇水,细细的水流此时就像瀑布一般可怕,可以轻易取人性命。

  就在嫌疑人无法再忍受的时候,陈平拍拍他的脑袋,“怎么着,想不想说了?”
  嫌疑人有气无力地垂下头,并不理睬陈平。陈平只好扯开毛巾,嫌疑人大口喘着气。
  陈平等到他把气喘匀了,然后又开始审讯,问的还是那些简单的问题,但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沉默。审讯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嫌疑人的沉默。哪怕是对方胡说,都能找到对方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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