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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生就是一个冷笑话
作者:
亢蒙
日期:2009-12-06 18:55:38
《第一章:同学聚会》
当有人对一个29岁的还在和父母住啃老的无业游民说“明天中午大学同学聚会”时,这个无业游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对着电话听筒痛苦的在心里念叨一句“我操”。他面对这个令人悲愤的消息所做出的答复一定是“我有事,不去了”。但事情往往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因为打电话来的人告诉无业游民“鲍起静点名让你去,她说你不去她也不去了”,这句话又让无业游民想起了打来电话的这个人其实几个月前刚好和他借了200块钱,于是无业游民冲动的说“我明天过去,你把欠我的200块钱准备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个无业游民叫做王久阳,王久阳同时也是我的名字。
我在答应出席同学聚会时,所想到的是大学时和我保持暧昧关系的鲍起静,我们毕业后一直在网上有联系,我一直对鲍起静说我在家炒股。我很想和鲍起静来一发,她是个漂亮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对我如此有情谊,这次聚会也是我们毕业后第一次见面,之前她提过几次见面,都因为我囊中羞涩拒绝了。这次打来电话的余少群正好欠我200块钱,他上次和我借钱买什么我都忘记了,但是他欠我200块钱,200块钱正好足够我一个人去同学聚会的花销。
同学聚会的举办地点在我所居住的城市的市中心。我睡到上午10点才起来,起来后洗了个澡,然后穿上羽绒股,还围了围巾。我在公交车上和一个想让我让座的老太太对视了一路,然后下车来到了聚会的饭店。
大学时的班长田七站在饭店的玻璃门后面迎接前来的同学,他和我笑笑,我也和他笑笑,我们大学时住在一个宿舍,我知道他每晚都在被窝里手淫的往事,而他也知道我有点早泄的事实。当然,我们不是基友。
班长领我进了饭店的包间,里面的人还不多,大家看到我都热络的招呼我坐下喝茶抽烟聊天。我看向坐在我旁边的大学同学白展堂,他面前的碗碟旁边放着一盒中华烟以及一辆宝马汽车的车钥匙。白展堂比以前胖了好多,他笑呵呵的看着我,我后悔刚才竟然接了别人的红塔山,不如抽白展堂的中华烟。白展堂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久不见啊兄弟,哪儿发财呢呀。我抽口烟,说没有没有,我在家炒股。白展堂“哦哦”了两声,转头和旁边的高峰说:
“高峰你看没看到,我就说你会在聚会上找到战友。”
高峰冲我笑着点点头,他穿着黑色的西服,和白展堂的灰色西服有点像。我看了看他面前的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盒白云香烟。打火机倒不错,打火机旁边放着一张ic公交卡。
“你也炒股?”
我大声的质问高峰。高峰又笑着点点头。他伸出手掌,然后晃了晃。他说一天基本上能赚500左右。我在心里说你他妈其实没准一年赚500,然后我对他露出了黄牙,表示我很赞赏他。
我环视包间一周,发现目前在座的最富有的人生赢家就是我身边的白展堂,而席上最漂亮的姑娘是宁丽丽,宁丽丽穿着短裙,衣服也是低胸的。她说她在白展堂的公司上班,我问白展堂是什么公司,白展堂摇摇头,说是一家网络公司。他低头从钱包里给我拿出一张名片,我一看妈的原来他是做网站的,而且这个网站我在当他们论坛的版主,我负责的版块是人气很低的“diy桌面游戏”。
我没有告诉白展堂真相,而是静静的把这张名片塞进上衣口袋。我深知《教父》中男人的准则: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白展堂就以为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问我是不是等着鲍起静来呢。
我奸诈的看了白展堂一眼,脸色变得粉红。白展堂说上次同学聚会你没来,鲍起静现在可是中产阶级呀。我装作不知道一样说真的呀,白展堂说真的呀。这时白展堂突然面对包间的门口睁大了眼睛,我立刻回头,看着余少群搂着穿着紫色羽绒服的鲍起静走进了包间,他搂得是那么的紧,脸上还有鲍起静嘴上的口红印儿。
我不由得在心里再次的呐喊出“我操”两个字来。并且连续呐喊了9次。
日期:2009-12-10 22:36:42
《第二章:人生自古谁无屎》
我看着余少群和鲍起静,心说我要知道你们俩狼狈为奸了,我他妈才不犯贱来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呢。我马上就又想到余少群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特意提到了鲍起静说我不来她也不来的话,而且我也想到了鲍起静和我这些日子在网络上的暧昧。我有一种预感,我可能被别人耍了。
同时我又很快在脑海中想起我还要和余少群要欠款来作为参加聚会的资金的事情,我想余少群一定和鲍起静说了这件事。现在鲍起静知道我是个穷光蛋了,而且余少群肯定也知道我和鲍起静起腻的事情。我很不自在的讪笑,身旁的白展堂似乎也很惊奇。他大声的说哎呦你们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了啊。余少群笑嘻嘻的说没有没有,我们也是刚刚牵手。鲍起静脸上的粉黛很迷人。她静静的坐在了距离我不远的位置上,眼神扫过我的脸,然后又扫过我的脸。
我瞟了两眼鲍起静,余少群看到了我,冲我伸出来一个手掌,意思是要和我握手。我抬起手和余少群握了握,发现余少群的手掌内放着两张100元钱。我快速的把钱从他的手掌内转移到我的手掌内,然后把钱放进了上衣口袋。
我和余少群这样的同学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私交,偶尔一起出去干点什么也都是他请客吃饭或者他掏钱做点什么,我是没钱和朋友同学之类的人维系感情的。所以他们的私事八卦我也只是能从他们自己口中得知一二。像那次借给余少群钱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是因为什么了,可见我有钱借给别人的时间距离我已经有多么的遥远而记忆又是多么的模糊。余少群用手拍拍我的肩膀,对我低声说:
“你是自作多情帝,而且还他妈缩卵。”
我在一瞬间好像浑身通了电,脑海中浮现出我在傻逼一般的和鲍起静聊天时,她一边嬉笑着和我调情,一边身旁的余少群用手正在抚摸她的大腿的画面。同时我想到可能余少群给我打这个参加聚会的电话完全是一场阴谋,他想羞辱我。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真想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余少群的脸上。但是我没有,因为我很有忍耐力。
我对余少群慢慢的点头,作出“你牛逼你行你丫够意思”的表情,然后扭脸和白展堂要烟抽。白展堂和其他的同学都带着看戏的表情看着我,他们都想看看大学时和鲍起静差点组成一家的我面对现在的情况会怎么办。一方面大家都期待看我发飙,一方面又有很多人心里想着我这样的尿泡不会怒起而攻之。我觉得脸上发烧,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要去一下卫生间,然后就快步走出了包间。
我走出包间的一刹那,心里如释重负。我在心里骂着余少群和鲍起静,径直往饭店门口走去。我看到班长田七还站在饭店门口等待未来的同学,我从他身后蹭过去,然后和他装作正常的打个招呼,告诉他我出去找个人马上回来。在田七注视我的目光中,我灰溜溜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同时把手机关机。
我走进自己家的楼道里时,烟瘾上来了。我站在楼道的破碎的窗户前忧郁的抽着烟,心想以后再他妈也不去什么同学聚会了。我这样想着,狠狠地抽了好几口烟。我不知道是自己和社会的接触变少了还是因为本来自己就是这样的单纯,我竟然如此容易的就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知道我不会回到饭桌上后,余少群一定会带着嘲笑和傲娇的口吻诉说我的傻逼往事,比如我如何如何一直喜欢着鲍起静,而鲍起静一直觉得我很傻逼,最终他们两个人一起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等等等等。当然余少群肯定知道我另外一层目的是想和鲍起静来一发,而他,早就和鲍起静一天一发了。
我越想越愤恨,忽然听到楼上我家的防盗门“咔嚓”一声响了起来。我立刻警觉的把手上的烟从楼道窗户扔了出去。我和父母住在一起,他们很反感我吸烟。而我又在啃老,所以必须顺着他们。我紧张的看着谁从我家的房门里走出来,令我当时就震惊了的事实是,我看到我爸搂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少妇走出了我家的防盗门。
(待续)
日期:2010-01-15 01:36:35
《第三章:我的父亲》
我爸搂着少妇走出防盗门后,我立刻装成往楼下走的样子飞奔出了我家的楼道。然后我果断的转身,往我家隔壁的一个单元钻去。我站在那个单元的门口,看着我家的楼道口。
我爸和那个少妇说笑着从楼道口里走出来,一走出楼道口,我爸立刻表情变得很严肃,而那个少妇则也把胳膊从父亲的臂弯中抽回来。他们俩人走向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轿车,不用说,这辆车一定是那个少妇的了。
我爸坐进车里之前还四下看了看,当然他并没有看到我。我看着那辆红色的轿车驶出了小区。心里一阵紧,妈的好像我爸爸在和富婆在一起!也就是说,我爸在傍大款。
这不啻为对我的一种心灵上的侮辱和打击。我缓缓地回到我家的楼道,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缓缓地点燃。我抽着烟,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我家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艳气息。我特意走到父亲的卧室看了一眼,床单很平整,平整得很不自然。我妈现在应该还在上班,她肯定想不到自己的丈夫背着自己在和别的女人鬼混。我把香烟碾灭在父亲的烟灰缸里,然后怅然若失的环视了一下整间房子。我家的电话便突然响起来了。
电话竟然是我妈打来的。她让我把冰箱里的猪肉拿出来化一下,她晚上要大葱爆肉吃。我挂了电话后,把冰箱里的肉拿了出来。这时电话又响了。
我拿起话筒后才后悔,打来电话的是田七。
“王久阳啊,你哪儿去了啊?怎么着,不和老同学聚会了啊。”
电话那边的田七听起来在调侃我,不过他四周似乎很安静,我没有听到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我家里有点事,对不住,下次聚会罚我酒。”
我心里说还是田七够朋友。田七说他在厕所呢,说一会儿还要去ktv,问我真的不回来了啦。我说真的家里有事。田七没有再说什么,和我寒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我心里稍稍觉得舒服了一点,至少这些大学同学里还有在意我的人。我站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儿愣,我觉得我现在面临的局面很让我难堪,一方面是被大学同学当着所有其他同学的面羞辱了一番,另外一边我家出现了这样的第三者的事情,加上我一直都有些忧心忡忡的啃老没工作的问题,我觉得我甚至都要精神崩溃了。
我的父亲现在在一家企业里面当会计,我妈妈则是一个办公室文员。他们两个人当初认识就是通过各自的父母介绍。说实话我爸和我妈的工作在那个时候是绝对吃香的。小两口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好过多了。现在文员和会计都是很一般的职业了,而且加上父母所在的单位效益都是一年比一年差,发不出工资的时日越来越多,这也让我家里蒙上了一层经济上的危机。我自己就不说了,我爸爸现在还开始接其他公司的会计活,力图补贴家用。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爸竟然搞上了富婆。
当然搞上富婆也需要一定的实力,像我爸这样相貌俊朗的男人想必搞上富婆也是轻而易举的。我在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怎么就没有我爸那样的外形呢。我长的女里女气的,完全是我妈的复刻版。
我爸现在不知道和那个女的去了什么地方。我也没有心思上网做什么了,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到余少群给我打电话让我参加聚会的时刻,我最好能声色不露的拒绝余少群,然后暗地里慢慢的让鲍起静真的爱上我,给余少群戴上一顶鲜艳的绿帽子。
我同时立刻想到,鲍起静是真的不喜欢我吗?她以前和我聊天、暧昧不一定都是假的。我们大学时候的关系是多么的近啊。我心里说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动物,心里又说妈的男人不也是嘛。我想如果我现在回到同学聚会的场所,可能换回的依然是余少群和那些不怀好意的同学的嘲笑。但我就这样从此和这帮同学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太现实,在一所城市里,早晚会在街上遇到。到时候别人就会用手指着我的背影给身边人讲述关于我废柴的往事。我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没有钱没有工作家庭也出现了暗影中的大裂纹,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些什么让我心里好受一些,把那些不快的情绪发泄出来,豁出去做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我撅撅嘴,重新穿上了羽绒服。我把手机开机,给田七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我现在马上回到聚会现场。
(待续)
日期:2010-01-15 12:04:34
《第四章:挑衅》
我走出楼道口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小区的车位上有没有那辆红色的马自达轿车,心说这要是父亲和这个女的在小区里上演车震门,我这脸面就更被撕得一丝不剩了。我一路上脑海里都是母亲发现父亲有情人后两个人互相大吵大闹的情景,等到了车站我才发现刚有一辆公交车开了过去。
“我操!”
我大声的嚷了一句,车站等车的路人都对我侧目。我一甩头,伸手在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聚会的饭店而去,简直就是,绝尘而去。扬起身后一片尘土,我似乎听到了车站等车人的谩骂,心里觉得轻松了好多。
出租车司机在一边开车一边听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巧在说一起同学之间的凶杀案。出租车司机一边听一边和我评论说现在的孩子年纪轻轻一点法律观念都没有。我说是啊现在的孩子真是够法盲的。司机说都是独生子啊,娇生惯养的。我说嗯,像我这样吃过苦的孩子不多了。司机点点头,我也点点头。
到了饭店门口我甩给司机100块钱,然后又等他找给我80多。进了饭店后我深呼吸,然后推开了包间的门。
一推开包间的门,正巧我看到鲍起静站着正在给白展堂敬酒。我一进去包间里的吵闹声瞬间安静了下来,2秒钟后,大家又开始笑呵呵的怂恿白展堂干了鲍起静敬上来的那杯酒。我找到刚才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鲍起静端着酒杯,看了我一眼。她脸色依旧粉红,加上酒精的作用,显得非常妩媚。鲍起静拿着酒杯小嘴唇翘着,白展堂哈哈笑着,拿过酒杯一仰脖然后一饮而尽。其他的同学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
我也装腔作势的鼓了鼓掌,鲍起静转身回到座位。我看这场饭局最有面子的可能就是白展堂了。他大款派头十足,坐在座位上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他扭过脸来问我刚才干嘛去了,怎么去卫生间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心想田七看来没有告诉别人我家里有事情的事儿,我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东西的田七。然后我说没事,闹肚子了。
鲍起静回到座位后就和旁边的余少群窃窃私语,他们两个人看了我两眼。我觉得其他的同学倒是对我的归来没有表现出什么。我拿起白展堂身前桌面上的中华烟,点燃后眯起了眼睛。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我能挑衅一下余少群。我很想和他打一架。
打一架的后果我已经忽略不计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搏击俱乐部》里的那句话:抛开所有希望就是自由。希望也就是顾虑,抛开所有的顾虑也就是自由咯。我试着抛开希望和顾虑,站起身子,我拿着酒杯走向了余少群。
余少群看着我走过来,脸上的笑不像最开始时那么自然,有点僵硬。我也带着僵硬的笑,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软化一些,但是任凭自己怎么努力,这笑容还是如此的生冷。我走到余少群的身侧,拿起余少群面前的酒瓶,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酒。余少群旁边的鲍起静尴尬地看着我。我看着余少群,端着酒杯说道:
“少群呀,你艳福不浅呀。每天都要操鲍起静吧?”
我这话一说出口,整个聚会现场的同学都愣了。我这话说得声音很高,余少群这下脸上僵硬的笑容更硬朗了。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嘴唇蠕动了几下。我趁势又补上两句:
“哎呀我好像没喝酒就多了,说胡话了。少群别在意呀,来和兄弟干一个。”
我说完拿起杯子喝干了杯中的酒,说实话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就觉得难受了,但一瞪眼一皱眉,我还是干了杯中酒。把杯子“噔”的放在桌子上后,余少群和鲍起静的脸都绿了。白展堂看着我露出惊诧的表情,而这时田七正一边站起来一边对我说别这样久阳。我冲他摆摆手,意思是他别管。我看余少群没有发作的意思,心里盘算着如果他这个时候突然哈哈大笑,那么反而我又没有面子了。于是我又追加了重型语言炸弹。
“鲍起静上次差点给我在视频聊天里跳脱衣舞,你当时和她好没好啊,你不会就在她旁边看着呢吧?”
我说完这句话,余少群迅速站起身子一个右直拳向我打来,我向后一撤,随手拿起桌上我刚刚放下的酒杯,“啪”的一下盖在了余少群的左侧太阳穴部位,玻璃杯当时就碎了,我的手和余少群的脸血红一片。我手心一紧,知道被割伤了。但余少群似乎更惨,他大叫一声,用手捂着眼睛,玻璃片应该是割伤了他的眼睛。
我把受伤的手往四下甩甩,随着鲍起静的尖叫,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软软的笑容。
(待续)
日期:2010-01-24 01:03:40
《第五章:崩坏》
我笑起来的时候,余少群身旁的鲍起静的尖叫像是吸引我伤害其的呻吟一样让我跃跃欲试。我抬起脚,一脚踢在了鲍起静的脸上。她向地上倒去,田七抓住我大声的让我冷静,我一扭头,看到白展堂苍白的脸,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擦着手上的血。
白展堂颤颤巍巍的想说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田七用力的抓着我的右胳膊,我擦着血说你们也不报警也不找救护车啊。这下有的同学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我冲田七脚下啐了一口唾沫,让他把我松开。田七开始还想继续抓着我,但是我挥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的手就松开了。我还没转身,田七的拳头就砸在了我的后脑上。
“咚。”
很沉闷的一声后,我觉得后脑一阵剧痛。随后田七抱住我的上身,一个标准的后仰摔,我在半空中时乱舞着手臂和下肢,但田七还是让我的脑袋撞在了饭店的木桌上。力度倒不是很大,所以我倒在地上后立刻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碴子,将它深深地扎在了田七的脚腕上。
田七脚腕一抖,我的手也随之出现刺痛。鲜血从我的手心流出来,那么的浓,看来我血稠,以后年老了要注意脑血栓。
田七脚一软也倒在了地上,我的脑袋上似乎起了一个大包。但我还能站起来,我迅速的站起了身子。环视一圈包间里的情况后,我确定现在在座的同学都被吓坏了,便快步跑到包间的门口,门口站着两三个不是服务员就是看热闹的食客,我把他们推开,他们也不顾我手上的血沾到他们的衣服上,我穿过饭店的大厅,径直走向距离饭店最近的路口,准备打车离开。
我走向路口的时候心跳还很剧烈,刚才这一系列的行为是那么的激烈和冲动。我知道我一定会为这所作所为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但不是现在。我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了车里。
我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抽烟。烟草总是能够带给人安慰。人有时就是这样,往往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痛苦能够让人感知到存在的话,那么快乐便会让人轻飘飘了。我站在阳台上心想一会儿会不会有警察来我家抓我。我想我如果现在去外地会不会从此人生变成另外一个样子。我打开阳台的窗户,把烟蒂从阳台上弹射到阳台外的车棚子上。车棚子顶是石棉瓦的,不知道会不会被我的烟蒂点燃。我觉得头晕脑胀的,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是合拢手掌时还是会痛。我从家里找出些卫生纱布,像电影里的急救人员那样紧紧地把它缠绕在手上。我喝了口水,然后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我需要睡眠。很多的睡眠。
我做梦梦见我妈回家来给我做饭,我听到了她开防盗门的声音。我醒来后她已经在厨房里洗菜了,妈妈一眼就看到了我的手上的绷带,问我怎么了。我回头看看父母的卧室,父亲还没有回来。我没有睡醒,觉得头疼欲裂。我说我爸怎么还没回来,我妈说我爸今天下午有事。我看着母亲做饭的背影,手机在自己的卧室里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接通后对方马上说他是公安局的,让我过去一趟。我说好。挂了电话后我站在床边想了想,走到客厅大声的对妈妈说:
“我出去一下。”
母亲还在厨房询问我这就要吃饭了我去干什么,我什么也没说,打开门走出了家。
门外,父亲正哼着小调和我撞个满怀。我确定我闻到了父亲身上的脂粉气味儿。我下意识的推了父亲一把,他向后趔趄了几步,然后抬起头怒视着我。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往楼下走。他低声的用手扶着楼梯扶手,让我回来。我这时眼睛里含着泪花,加快了脚步。楼道里的空气让我觉得憋闷,我现在只想走出这稍显幽暗的楼道,走向更广阔的天地里。
哪怕这天地的尽头是牢房。
(待续)
日期:2010-01-24 16:25:27
《第六章:牢房内的第一夜》
我走出楼道时已经几乎是小跑了,父亲没有追上来。我跑出小区,给我打电话的是我所住的地方附近的派出所,就在我家小区不远的地方。我往那里走去,路上那些行人和两旁商家的店铺一一的从我的眼前滑过,我用手背儿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在心里不断地骂着自己“傻逼”,当公安局蓝色的牌子出现在我的前方时,我觉得双腿发软,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我一进派出所的大门,手机就又响了。我低头一看是田七打来的,我按了挂断键,走向了派出所的三层小楼里。
给我打电话的警察接待了我,他一脸的严肃,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和我的岁数差不多。他眼皮也不抬的问我是不是打架了。我说是。他说当事人已经报案了,他们现在在医院。今天我就甭想回家了,他扬起脸一边在什么纸上写着字,一边问我和家里说这件事了吗。我说没说。他皱了皱眉头,说那你赶紧和家里说一声,拿一些换洗的衣物什么的过来。我点点头。警察指指屋子里的一个椅子,说你要累了就坐在那里。我摇摇头,警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他把茶杯放在我的面前,然后走回到座位坐下来。
“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他点燃一根香烟,向后靠着椅背儿。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女警察,手上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我深呼吸了几下,心想我要不要和警察要一根烟抽。我还没开口,男警察把放在桌子上的烟盒向我推了推,说要不你抽根烟,别紧张。我“哎”了一声,弯腰拿过香烟,男警察给我点燃后,我抽了两口,说我因为酒喝多了情绪比较激动,就寻衅滋事打人来着。女警问就是因为喝多了酒吗,我看你也没喝多少啊。我说喝了很多喝了很多。男警察说还有别的事儿吧,以前犯没犯过事儿啊。我说没有没有。两个警察轮番的询问我,问我工作单位的时候我说没工作单位。男警察说操,宅男啊。我说是啊,艹,宅男。女警写了大约两三页的记录,然后就站起身,说你在这里等等,我们带你去监室。
女警转身雷厉风行地走出了屋子,我小心翼翼的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男警察把打火机扔给我,我点烟的时候问男警察我会不会被判刑。男警察说看医院那边的伤残鉴定吧,有一个只是跟腱受伤问题不到,但是有一个没准会失明,你把人家眼睛扎坏了。
我脑海里浮现出余少群眼睛流血的样子,浑身抖了一下。他说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家里的电话,电话响了两三声才有人接,是我妈接的。我妈接电话后的第一句话是“你干啥来着,看把你爸给气得,直在家跺脚”,我说您先别说这个了,我现在在警察局,我打架了,您回头给我拿点换洗衣服来。妈妈说哎呀妈呀,你干啥了你,我说别问了,然后挂了电话。三分钟不到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我爸打来的。我接了,我爸在电话里喘着粗气,大声的质问我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不争气。我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男警察表示理解的看着我,眼神也变得不那么严肃了。他说一会儿到了监室有什么情况就喊。他这话让我想起了周润发和梁家辉、张耀扬拍的经典电影《监狱风云》,心中一凛。
但转念又一想,我这样的负犬一样的人生也不值得珍惜什么,索性就和《搏击俱乐部》里一样,抛弃一切迎接自由吧。我被女警找来的两个警察带去监室时,虽然还是有点慌乱,但看着那些楼道两侧监室里面相呆板的人们,我又稍稍有些安心。
我被安排在第9监室里。监室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只是一个小屋子,屋子的两侧是两张床,两张床的中央是一个有隔间的厕所以及洗手台。和我同在监室的是一个干瘦的男人,他在警察走后,很友好的用脏兮兮的臭脚踢了踢我,问我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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