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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宴——他们,在围观自己的死亡
作者:
双子清漩
日期:2010-7-12 12:34:11
他们,在围观自己的死亡。怎么样,你也来凑个热闹,做个看客吧?
来吧——
1.麻木的音乐
“她死得很惨,对吗?”那个声音低沉地问。
庄笑阳没有回答。
“你知道她最先掉下来的是什么?是灵魂,‘咕咚’一声,就象熟透的桃子。”
他从那截坏了路灯的小路穿过,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
他呆住了,惊恐地瞪大双眼,再慌张地回头看看,突然拨腿狂奔起来。
一进家门,先冲进卫生间在水龙头底下拼命冲着双手,再到身上使劲擦着。他没有去推醒乔丽芬对她说点什么,他想不起来这血是从哪里来的,他没办法跟她,也没办法跟自己解释。
日期:2010-7-12 12:39:00
深夜十二点,庄笑阳开始他的节目。
他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一些人坐在躺在幽暗的灯光和黑暗里,静静地听他放出低回的音乐,念一些关于暗夜舒缓的篇章。他尽量使音乐跟睡眠的节奏和拍,使自己的声音跟音乐的节奏和拍,这样总有一些失眠的人会心境平和下来,慢慢进入梦乡。
这是他的工作,他醒着,想尽办法让一些睡不着觉的人睡着。这也是好事,一些人得到帮助,他因此拿到工资。他的声音总是那么温和耐心有磁性,带着男中音轻微的声腔共鸣,很能安抚人心。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是一片荒凉,空旷而又死寂。
凌晨一点收工。他不知道在他说再见时,还会有几个人能听见。他希望一个人都没有。但他知道这不可能,还是有很多人会睡不着觉。可是如果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他也会觉得荒凉。
关着灯,黑夜很黑,睡不着觉的眼睛就在黑暗中无声地眨巴,精神十足。人却是慵懒的,苦恼于眼睛的精神。然后脑海里满满的都是画面,无聊而又繁琐,还偶尔碰出一两个匪夷所思的问题:睡在我旁边的人是谁?是乔丽芬吗,那个和我同居了两年的女人?不,还没有两年,一年零两百八十三天。
他也在失眠,却没有音乐和别人的声音安慰他,只有那个电话,不为人知地让他苦恼和恐惧着。
日期:2010-7-12 12:47:00
他扭头看看身边的女人,她正面向他睡得昏天地暗,一只手搭在自己嘴边,脸上是十足的松驰麻木的表情。他把灯扭得很暗,她的脸部表情就变得模糊起来。一下子,他觉得她更陌生了。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如果你觉得他陌生了,那他就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他、她,或者是它,都有可能在静默无声中慢慢变成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打了个寒战,象冷风嗖一下灌进脑子的感觉。
自从在这个电台工作,他就一直晨昏颠倒,白天呼呼大睡,晚上上班挣钱,除了养活自己,还要养活身边这个女人和一只猫。是他们搬进这间公寓一个星期后买回来的,他们想让它见证他们的爱情,而且她喜欢猫。
很老的公寓,天花板上甚至还装着吊扇,只是后来改用空调才把它给遗忘了,房东也没想过要把它取走。因此它吊在那里,连个擦灰的人都没有。
日期:2010-7-12 14:13:00
这个女人,一开始让他那么着迷,只有每天抱着她才能睡得着觉。她也一样,不论他多晚到家,她都会等他,即使打着瞌睡,他轻手轻脚进屋的声音也会让她一下惊醒,然后甜笑,伸手在他脸上轻抚一下,还告诉他这之前她一直都在通过电台听他的声音。他知道那个时候她虽然睡着了,爱情却醒着,窝在沙发的一角等他,这让他感动。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瞌睡越来越重了,再回家时他就只看到她在床上翻个身,嘟咙着睡眼惺松地瞟他一眼,然后接着睡。再后来连这样的嘟咙都没有了,她象死猪一样沉沉地睡着,连身都不翻一下。
猫就蜷缩在她脚边,和她一样懒,只是天性会让它用它竖着的瞳仁多看他两眼。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推醒她,把那只猫也逼得慢吞吞跳下床。她却茫然地问他:我做错了什么吗?他才明白,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是爱情褪色了,他们的爱情褪色得太快。
不止是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它们匆匆地从他身边经过,越美好消失得越快。
日期:2010-7-12 20:12:00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抓了。他开始失眠,不再想回到这张床上,不再想和这个女人翻云覆雨,甚至不再愿意看到那只猫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翘着长长的白尾巴。因为胖,它叫雪球,可它并不纯洁,和它的主人一样满脑袋龌龊的怀疑。是的,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它就好象姓乔不姓庄,只知道围着乔丽芬转,现在他和她进入同床异梦的冷战期,它就更不搭理他了,瞪着他时眼神却出奇地警惕。
就象现在,它从一个黑暗的角落出来蹲在床边,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只好把眼神从自己女人脸上挪开,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爬起身轻手轻脚地向它靠过去。他想把它从五楼的窗户扔出去,也许从七层的楼顶扔下效果会更好。它的耳朵闪动了一下,突然用猫的声音低叫着一纵身跳到床上,乔丽芬一下醒了。
“你在干什么?”她清醒地问道,一手按亮大灯,仿佛刚才根本没有昏天地暗地睡着。
庄笑阳愣愣地看着她,房间里突然的明亮让他一下不能适应。他转头看看,灯光照进猫的眼里,那眼神就变得正常了。倒是她,眼里的警惕和怀疑就象刚才蹲在床边仰头瞪住他的不是那只猫,是她。
“想拿猫撒气是吗?”她双手搂住雪球。
“为什么要拿猫撒气?”他看着她,白亮的灯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因为我不让你去找那个女人!”
“又是那个女人!我问你,那个女人是从你哪根神经里蹦出来的?我又为什么要去找她?”他很想发脾气,可声音依然充满男中音的温和和耐心。
“不是从我的神经里蹦出来的,是从你的声音里蹦出来的。她喜欢你的节目,崇拜你的声音,又知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就趁机勾引你。”
“你真会编故事,我以为只有失眠的人才会编故事。”他想起有些人并不欣赏他放的音乐读的那些小篇章,说不如让他来讲故事,讲着讲着讲累了他就会睡着。他当然不会让他在自己的节目里讲,但他会耐心地听,直到那些人真的打起哈欠或者手机断电,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他的手机号的。
“我在编故事吗?你说说看你有多久没有回来过了,就是回来了十次有九次是在打电话,煲电话粥。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日期:2010-7-12 20:36:00
“丽芬,还要我讲多少遍,真的没有那个女人。我煲电话粥那是别人打给我的,他们听完我的节目后还是睡不着,就打电话来报怨。我只能听着,被人投诉我会丢掉工作,那你也没饭吃了。我不回来是因为最近治安不好,那么晚了又很难打到车,我怎么也得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吧。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是我叫你回来的,还害我等你到那么晚。”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我那是在等你来抱我!”她委屈地叫起来。
庄笑阳尴尬地看着她,她当时那睡相怎么看怎么不象在等他抱她,如果是在装睡那也装得太象了。她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还是愣愣的。
“我知道,你还是不喜欢我了,你已经不爱我了。”她终于绝望了,“到底是谁,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庄笑阳愣了一下马上就绝望了。乔丽芬突然拂开雪球,一把把手机从床头柜上抓过去,深呼吸一下急切地按下接听键,也不说话。他想把手机抢过来,被她空着的手猛地一挥。
“我还是睡不着,”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听筒里说,“失眠折磨得我都想去死了。”
乔丽芬的脸色突然变了。
庄笑阳终于抢过电话:“喂,是谁?”
“我,王后。”那个声音笑起来。
“那么,你又想说什么?”他知道是谁。
“我想说,开始听我讲故事吧。”
“可我正在跟我女朋友吵架,她说我有了另外的女人。”
“那这个电话打得正是时候,我想听听。”
“听什么?”
“听你们吵架啊,我有点兴趣。”她居然笑起来。
“丽芬,王后想听我们吵架,她是我的一个听众。”庄笑阳向乔丽芬摇摇手机,简直有点恶作剧的。
她抬头看他,突然抓过手机飞快地拆开机盖抠出电板,屏幕一下黑了,零件散落一床。
“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听众,居然想听我们吵架?她的声音好可怕,我从没听过这么可怕的声音!”她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带着气愤和一丝恐慌。
庄笑阳不再恶作剧了,垂头丧气地看她。
是的,她的声音是很可怕,麻木空洞低沉,因为失眠被折磨得千疮百孔,四处漏风。那些孔是黑色的,仿佛没有尽头,又象填满了看不见的物质,无声地蠕动着。因此她的声音又是肉感和嘶哑的,象在咀嚼一块肥肉,缓慢而有力地咀嚼。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想吐,可他还是听下去。
日期:2010-7-12 22:55:00
她的故事都很恶心,就象她的声音,或者是人为造成的畸形残破的躯体,却有着奇怪的吸引力,让他可以暂时不用去想他和乔丽芬僵持的关系,不用去想他的失眠。其实只要动动手指,他就可以把手机关了,或者象乔丽芬那样干脆把它拆个七零八落。
可他已经没有力气这么做了。他试过好几次,可每次只要换了新号码,不出一个星期,这个声音又会出现在他耳边。他决定不再用手机了,反正除了还在身边的乔丽芬,他根本没几个朋友。
没想到那个声音会把电话打到台里,对他说,也许在某个他下班的深夜,她会不其然地出现在他面前。天哪,一想到她的声音他就会想到一个肥胖有力沉默阴暗的女人身影,如果她真的在深夜出现在他面前,即使手里什么都没拿,他都觉得她可以很轻易地杀死他,就象她讲的那些故事。她的心态如此阴暗,如果她真想杀人,相信会很容易上手。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换过号码扔过手机卡,可也因此恨上了黑夜,恨上了手机,可他又无法把手机砸了,就象无法砸碎黑夜。这是致命的,他被这种可怕的倾诉缠上了。
日期:2010-7-12 23:28:00
“这个声音一直跟着我,可我又不能不听,她会出来的,很可能会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你十有八九会说我是胆小鬼,可我是真的不敢走夜路了,打车也不敢。你知道那有一段路路灯坏了,很黑。”
乔丽芬沉默了,虽然只听了那一句话,她已经明白,不管是那句话的内容还是说话人的声音口气,都是很变态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听她说话她就会出来?”
“是。她就会在路上拦住我,在我下班的路上。她说她有很多事可以做。”
“她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个空虚到没有灵魂的女人,心灵极度扭曲,她跟我说的每句话都很变态,讲的每个故事都很恶心,带着血腥和腐烂,还有她自己想象出来的许多阴暗的世界!”庄笑阳情绪激动起来,“我躲她,不停地换手机号,可是没用!”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停了一会,乔丽芬抬头看他。
“我想说,可你没有耐心听,你厌烦了,对吧?”
“我厌烦了什么?”
“厌烦了我们在一起的生活。”
乔丽芬低下头,不自觉地说道:“也许是吧。可我为什么要厌烦?因为你每天该睡着的时候醒着,该醒着的时候睡着了吗?还是这些一成不变的日子?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除了吃饭就是做家务……”
她是个还算美丽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却有些憔悴。
“你可以找点事做,你原来啤酒推销得挺好的。”
“你在赶我?”她突然满眼警惕,“赶走了我好叫别的女人进来?”
“你又在说胡话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是为你好,如果你想生活有所改变就不能天天窝在家里。”
“我知道了,你还是想赶我!”
庄笑阳说不下去了。乔丽芬瞪着他,觉得他的沉默让她找到了证据。“你真的是想赶我!”然后哭起来。
听着电话突然被挂断的盲音,一根肥胖的手指伸出去按掉免提键,周围发出吃吃的笑声。
日期:2010-7-13 10:00:00
深夜十二点,庄笑阳开始做他的节目。
他的手机已经重新装好可以正常工作了。在他装手机的时候,乔丽芬就抱着雪球窝在沙发里看。他没有看她,也没心思看,他又在想那个问题:他明明关了手机,为什么她的电话还能打进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有过好几次这样的经历,仿佛她只要想打电话骚扰他,关不关机对她来说都毫无影响。
他明显地感到,她并非善类,就象恶人拥有了枪,我们不用想都知道威胁到底有多大。而且,他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有其它常人没有的能力,她说过她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这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天哪,我怎么会这么害怕这个女人?而且也不可能跟乔丽芬解释清楚,她后来已经完全否认这个声音的可怕。她认定这是他和“那个女人”合计好了来搪塞她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女人的声音,就算她真的出现在他面前又怎么样!他沮丧而又失魂地想着,任凭音乐一直放下去:问题是,她会是一个人吗?导播在外面不停地向他打手势,他才惊觉已经错过了读一篇文章。
“那么,恐惧是什么?”他干咳两声,“恐惧就是对未知事物的猜测和疑惑,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这是我的理解。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我们应该安静地睡觉,不要去猜测和疑惑黑暗和陌生地方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在读完下面这段小文章后,我会给大家放一段美好的音乐,那是来自rasa的专辑《聚合》,它会给你心灵的安抚,让你慢慢入睡。”
《聚合》是印度风格的专辑,混有现代的电子音乐,加上歌手Kim Waters对梵语和远古孟加拉语的浓情演唱,庄笑阳从第一次听到起就觉得它除了神秘缥缈的冥想气质,还多了份灵动和柔情,他可以从心灵的最深处去倾听这宗教的意境和生命的灵性。是的,生命的灵性,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安静地复活了,从音乐里慢慢复活。他希望别人也能有这样的感觉,然后安静地睡去。
但是今天晚上,他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只想起自己的生活,就如一首杂乱无章的乐曲,无意识地敲击吹奏,无意识地越来越缓慢和拖沓,就象一双大大的脚板在趟一趟混水,穿着厚重的灌满水的皮靴,听得多了人就会逐渐由惶恐变得麻木。这才是属于他的音乐,麻木的音乐。他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前面,导播又在向他招手。
日期:2010-7-13 12:20:00
下班后他又不决定回家了,关掉手机钻进小会议室找地方将就,他不愿意回去看乔丽芬怀疑和怨愤的眼神。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怨愤什么,他们之间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那些曾经的美好怎么突然间就烟消云散了,有一种浓密的气息轻易地逼退了它们。被这浓密的气息罩着,灰色死寂的生活里只剩下麻木的音乐……想得绝望了他关掉灯,身子靠在椅背上,双眼大睁着,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手机。
他有点怀疑,总觉得手机又会自动开机,屏幕一闪响起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就会在他耳边响起。还好,他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在胡思乱想了很久以后歪歪倒倒地睡着了。
是的,麻木的音乐。
黑沉沉的一夜,没有黎明,黑暗就直接向白天过渡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一条短信,有人拍拍他的肩走开了,他急忙揉揉眼睛站起身,边出门去厕所边看信息。
我不会再叫你回来了,从此以后都不会了,你把那个女人带回家吧。我把雪球留给你,好好照顾它。
是乔丽芬在今天早上五点多钟的时候发来的,他居然没听到。
日期:2010-7-13 21:36:00
她什么意思?他心里疑惑地想,出了厕所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门没有反锁,他听见雪球在里面凄厉地叫,冲进门一看,它居然被一根绳子牢牢地拴在茶几脚上。那根绳子很短,它的身体紧贴着几脚,连多挪一步的余地都没有,见他进门叫得更凄厉了。
他没来得及解绳子,先冲进各个房间去找人。一室一厅加上厕所厨房也就四间,外带一个小阳台,很好找。到最后他终于确定她已经不在了,除了她平时出门挎的包,她什么都没带。
原来是离家出走,他松了一口气,这才去解拴住猫的绳子,再到柜子里去找猫食。雪球肯定是饿坏了,这个馋嘴的家伙一天要吃五六餐,现在看到美食,什么也不顾了,冲过去埋头就吃,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
他无力地跌进沙发,头向后仰到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走吧走吧,没带其它东西却带了钥匙,走不了几天你就会回来的,他想,开始时的焦虑已经烟消云散,只要不是自杀,什么都好办。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他猛地睁开眼睛。雪球已经吃完东西,正心满意足地舔着自己的爪子,这时象感觉到他的心惊,停下动作看着他。也许是因为他给它准备过吃的,它看他的眼里没有了和乔丽芬一样的神情,只有一只猫应有的警惕。
他想起他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信息,手机是开的!
这怎么可能,昨天晚上他明明关了机!这个发现让他惊讶不已,心里前所未有地忐忑起来。难道她也能让别人的手机自动开机?她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早就会了?
他呆了一会儿,急忙拨了她的手机,关机。于是他盯住自己的手机看,看着看着突然就跳起身冲到窗前,把它狠狠地甩出去:这东西,它肯定是着魔了!
手机摔到下面的水泥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清晰地传上来,他探头看了看,心里的一块石头却始终放不下来。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可上次他没有摆脱,他害怕那个声音的主人真会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呢?他心里更没底了。
乔丽芬,你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女人?你怎么可能也做到这一点的?
他不知道,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永远也放不下来了,因为后来,居然有样东西出现在他生活里,而且是意想不到的东西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
日期:2010-7-14 9:43:00
2.属于你的东西
他继续他的节目。
乔丽芬没给他消息,他也没再打她电话,开始时的那种冲动已经烟消云散,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他还没去买手机,但他知道那个电话肯定会打到台里,这让他更加不安。
果然,还在他做节目的时候就有电话打进来了,导播接到电话后眉头不自觉地皱到一起,庄笑阳一边放音乐一边隔着玻璃盯着他看。他听了很长时间,等放下电话后,他看着他耸耸肩,并没有其它表示。
后来他才知道不是那个女人打来的,是另一个听众,他报怨他不该接连几天都放那个叫《聚合》的专辑。
“为什么?”他问,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又耸耸肩:“莫明其妙的理由,他说听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个小红点跟着音乐在眼前晃。”
“是吗,什么样的小红点?”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一直要我们换掉音乐。”
“算了,这是小事,明天我换掉就是了。”
“你自己看着办。”导播对他笑笑。
庄笑阳点点头:“谢谢你了王奇。”
两个人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虽然他已经换掉音乐,可打到台里的电话却多起来,越来越多的人都说自从听了那个叫《聚合》的音乐后,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晃动的小红点。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十二点他们开始听他的节目,它就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睡着了也不例外,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都说梦是黑白的世界,即使是血也是黑的,没想到他们却能看到红色,而且肯定地说没有看错,确实是个红色的小点。
梦里的世界被它晃着晃着就消失了,只剩下它的身影在摇荡。这种摇荡,让人觉得不祥,只好一整个晚上就在梦里盯着,早晨醒来就象熬了很长时间夜似的疲惫。
整个台里都被这些电话骚扰得不胜其烦,私下里不免议论纷纷。
日期:2010-7-14 10:16:00
为这事,领导终于忍无可忍地把他叫进办公室,从头到脚好好地批了一顿。
这样的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台里还怎么能正常工作,而且因为没有能及时让他站到自己面前挨批,领导的火气出奇地大。他要他好好检讨一下他到底怎么得罪了那些听众他们要这样闹腾,有必要的话通过节目当众道歉。最后没忘了命令他马上重新开通手机,如果再有下次准叫他滚蛋。
这让庄笑阳觉得委屈,可又不能申辩,他不知道该怎么申辩,看起来那些听众确实是冲他来的。既然是冲他来的,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直接把火发到他这里来,说不定他还有解释的余地,也可以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恶作剧。
他换了音乐,重新买了手机办了卡,并且通过节目把号码公开,让那些有意见的人在他做完节目后直接把电话打到他手机上。这样做很危险,那个声音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的新号码。
他努力不去想那个声音,不去想乔丽芬,他只在想那些听众是因为有意见才这么做的,虽然他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意见。
打到台里的骚扰电话突然间就消失了,莫明其妙地。
日期:2010-7-14 14:06:00
每天做完节目,庄笑阳就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机,那些突然消失的电话让他有不好的预感。这几天很安静,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开机状态,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没出现,乔丽芬也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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