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美女主播天涯寻男友

作者: 浮生若梦空白发


日期:2010-8-6 19:14:00

  “如果你在西藏,遇到一个叫做子非的男人,请你告诉他,一直到了2012的最后一天,我依然在等着他。”
  ——浮生若梦空白发
  我是浙江一家电视台的小主播,早就听说了天涯高人辈出、无所不能,所以在发一个寻人启示,希望可以找到失踪多时的男友。
  在这里,我介绍一下男友的情况。
  北京大学毕业之后,他在浙江一家著名国企工作,工作几年后,也算是事业小成,春风得意,就在这时候,他却突然失踪了。

  我整整等了他一年,却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
  我希望知道他的消息,不管他在哪里,不管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如果你曾经爱过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
  如果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希望你可以帮助我找到他。
  如果你看到这个故事,请你四处转帖,帮我找到他。
  因为,这是我唯一找到他的办法。

  他只身一人去了西藏,他说要去追寻他早已失落的梦想,寻找他曾经热爱的诗歌和爱情,他说他也许明天就会回来,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始终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希望有人可以告诉我。
  他走的那晚,杭州下起了淅沥淅沥的雨,他突然和我讨论起来爱情和信仰。
  你说,什么是信仰?
  我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工作了那么多年,曾经追求的信仰和梦想,早已经被残酷的现实给击碎了。
  他却黯然了,望着窗外,一语不发。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第二天,他便离开了,桌子上只有一封信。
  他说,这个社会太过浮躁,他宁愿回到西藏,在蓝天白云下做一个悠闲的牧人。

  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的追求就是追随着仓央嘉措的脚步走去。
  他说,他要去西藏写一本书,书的内容是现代人失落的爱情和信仰。
  他说,我去了西藏以后,每天都会发文字给你。
  他说,若是有一天,我不再联系你,希望你忘了我。
  他说,总有一个人,爱你如生命。
  他说,我会在西藏等你。

  我听说在天涯上图才是王道,所谓无图无真相,我这次也厚着脸皮发几张图,希望大家可以支持。
   
  题记:
  “如果你在西藏,遇到一个叫做子非的男人,请你告诉他,一直到了2012的最后一天,我依然在等着他。
  我会一直等着他,等他和我讲述他在西藏朝圣的故事。
  他说,这个社会太过浮躁,他宁愿回到西藏,在蓝天白云下做一个悠闲的牧人。

  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他的追求就是追随着仓央嘉措的脚步走去。
  他说,他要去西藏写一本书,书的内容是现代人失落的爱情和信仰。
  他说,我去了西藏以后,每天都会发文字给你。
  他说,若是有一天,我不再联系你,希望你忘了我。
  他说,总有一个人,爱你如生命。

  他说,我会在西藏等你。
  那个人,在一个悲伤的季节去了西藏朝圣,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如果你看到这个故事,请你四处转帖,帮我找到他。
  因为,这是我唯一找到他的办法。
  虽然,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以下是他去西藏写的文字,我会逐步贴出来,希望大家可以喜欢,也希望大家可以帮我找到他。

  “在很多年以前,我比现在年轻很多的时候,我想去西藏写一本书。在纳木错神湖旁的小木屋里,焚起藏香,就这样静静地写。而窗外,就在我的不远处,是岗次仁布大雪山。
  我想写他,那样一个男人——
  仓央嘉措。
  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
  他离开,已有三百年。

  这是一个永恒的梦想,持续了多年,却始终不曾实现。
  那时候,我还年轻,心中有着许多不切实际的抱负。仿佛天空中飘浮着的风筝,纤弱的一根绳子,牵着我遥远的梦想。
  那一年,在一条长长的古老的河流边,我遇见一个老人。老人有白白的胡子,白白的眉毛,手中摇动着一个古朴的转经筒,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我。
  我望着那条长河,水流苍茫而辽远,水聚水散,花开花落,似乎大有禅意。
  老人一直在远处静静看着我。后来,他走过来,双手合十,念了一句:“嗡嘛呢呗咪吽”。

  说完,他摇起经筒,吟唱起古老的诗歌,兀自走开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句话是西藏的六字真言。
  在西藏,六字真言又被称为“六字大明咒”。藏传佛教认为,常持诵六字大明咒,可以消除病苦、刑罚、非时死之恐惧,寿命增加,财富充盈。
  老人是在祈福,为我祈福。
  现在想来,也许老人早已看出我生命中的一些轨迹,特来指点。可惜我却一直不曾参透。

  或者,这也算是前世一段宿缘吧。所谓缘起缘散,世间轮回原即若此,其中真义,并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参悟的。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早已不记得老人的样子,甚至不知道这究竟只是我的臆想,还是这个老人真实存在过。
  也许,在我的生命轮回中,确实有这样一个老人。他站在远方,一直静静地看着我。
  他在水边等我。为了这相逢,我们已经等待了一千年。
  就这样过了许多年。
  这许多年,我学会了虚伪,亵渎,伪装,作秀,媚陷,纠缠在谎言与情欲中无法自拔。
  许多年以后,我一身伤痕,终于又一次来到那片大水边。
  我注视着流水,流水中一个白衣少年静静看着我,仿佛是当年十五岁的我。
  十五岁的我,一身素衣,神采飞扬,欲与天公试比高,闲把天下来纵马。
  可是,老人,那个参悟了轮回的老人,又在哪里?
  那一天,大雨如注。狂暴地击打着这脆弱的城市,也击打着我的心。
  大雨如注。我这一辈子,迄今为止,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雨,在雨中所有的信仰和期待瞬间轰塌。
  我茫然走在雨中,狂暴的雨淹没了我。我无法思想,无法呼吸。

  直到那时候,我才终于想起了他那一个孤独而绝望的男人,触摸到他那一份古老而绝望的爱情,惊艳于他那一首首凄美的诗,震撼于他决然的死亡。
  我才发现,孤独的其实不止我一个,还有那一个男人。
  仓央嘉措。
  每个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仓央嘉措情结。
  只为了一个人,只为了这一个人,抛弃了尊贵,舍弃了名利,丢掉了尊严,只为着牵起她的手,只为着这一双手,只为着陪她走下去。不管前路何其漫漫,云影下随便一条小路,都愿意陪着她,陪着她一直一直走下去。
  这是一种永恒的行走。

  我也在路上,寻你。
  那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我已走了一万年,那么遥远,那么疲惫。
  在路上,我也曾遇过很多人。有人爱我,有人恨我,有人弃我,有人念我,但我,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了一直朝前走。
  只因我知道,在那远方的远方的远方,一定有一个人在等着我,只为等我。
  这行走,像爱情,像信仰。坚不可摧。
  而我看到你,仓央嘉措,那时夏至未至。你伸伸懒腰,回忆起了午后那个遥远的梦。
  你遥望那个在梦中为你行走的人,你笑了。
  一笑,已足矣。
  这种行走的力量,像信徒不远万里去西藏朝拜,一种信仰,一种情愫,让我写作这本书。
  去写那样一个惊艳的男人:仓央嘉措。
  在那一个寒夜,我又一次读到那古老的情诗,回想着那早已消逝在风中的爱情,祭奠着那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男人。

  这样一个孤独而绝望的男人。
  触摸到他那一份古老而绝望的爱情,惊艳于那一首首绝美的诗,惊艳于他的死亡。
  仓央嘉措,你这个孤独的男人,为了那一份绝望的爱情,在风中用尽生命奔跑。
  这个不世出的天才,三百年前横空出世,桀骜不驯,惊世骇俗,不惜尽耗生命之火,瞬间点燃一段最轰轰烈烈的爱情,一转身便消逝在茫茫人海,流星般划过所有人的伤!
  那样的光彩和炫目,那样的绝望和洒脱。正如你的诗歌那般,仿佛盛放在午夜的玫瑰,那种忧郁的哀伤的美。那盛放,是一种绝望的哀伤的美。

  三百年前的今天,你在做着什么呢?
  你也许是在冈仁波齐峰上转山,也许是在布达拉宫顶上诵经,或者,你竟然就在圣湖边祈福。
  我想,你转山转水转佛塔,不是为了天下,而是为了你的玛吉阿米吧。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落了雪,一共有七天,纳木错湖上一派圣洁的白色。


日期:2010-08-06 19:52:30

  我在湖边为你祈福,一转便是三年。三年之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仰望着天空,几只白鹤在湖面上飞舞,白鹤呀,你了解我未了的心愿,要是你飞到理塘,请你帮我向我的爱人玛吉阿米问好。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月,我升起风马,焚起藏香,在布达拉宫中念动一百零八卷经文,日日夜夜,永不停息,我在佛前苦苦哀求,却不为了超度自己的罪孽,而是祈求能与你再续一段尘缘,只为了能触摸到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如此痛彻心扉的诗歌,如此绝望的爱情,想来,也只有仓央嘉措笔下才倾泻得出。
  仓央嘉措。
  从左到右,轻轻念出:仓央嘉措。
  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
  不为乞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了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上,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只是,就在那一夜,
  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仓央嘉措,我开始读你的诗,读懂了你的诗,就了解了你。
  夜中,我听见那遥远的歌声,声音飘渺而绝望,瞬间便穿透了三百年。
  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生命是有轮回的,世间万物都是有信仰的。
  也许,我的使命就是要去西藏,在冈仁波齐雪峰上祭奠那样一个男人。
  他一直在看着我,仓央嘉措。
  那个男人,在西藏冈仁波齐雪峰上,默默注视了我三百年。
  虽然我已远去,但是不管多么久,终有一日,我还是会追随你而去。
  那一夜,我燃起藏香,焚烧书稿,即将开始生命中最肃穆的朝圣之旅。

  这不是旅行,也不是猎奇,这是一个男人对生命的探寻,对信仰的追寻,也是一个孤独的男人对另一个孤独的男人的膜拜。
  孤独,像刀子划过水面,那是一种古怪的境界。
  这不是追寻,也不是寻古,你可以想象成,这是一个孤独的男人,对于另外一个孤独的男人近乎信仰的朝圣;或者,就是一个男人对于另一个男人的致敬。
  这一场朝圣,等待已太久,足足三百年。
  朝圣之路漫漫,生命也如烟花般绽开。

  子不语,泪已倾泻。
  我不想一味煽情,在这样绝望的爱情之下,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我只是单纯地记录。
  下一站,西藏。”

日期:2010-08-07 15:52:04

  《那一天 那一月 那一年》
  那一刻,
  我升起风马,
  不为乞福,
  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了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上,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只是,就在那一夜,
  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读仓央嘉措,要从这首诗开始。

  那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在皑皑的雪山中遥遥而望,一道孤独而绝美的清影。
  那就是仓央嘉措的背影,也是整个西藏的缩影。
  那一夜,我饮了烈酒,听了雁鸣,在醉眼朦胧中又读到此诗,一时竟然无语。
  推开门,在那寒夜中迎风而立,默默缅怀着那一段消逝在风中的爱情,祭奠着那个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男人。
  我仿佛看见他,孑身一人,月光下一道孤独的清影。这样绝望而古老的爱情中,时间仿佛停滞,他千百次的回望,一转身,便老了三百岁。

  是夜,万籁俱寂,万物萧杀,天地之间仿佛惟我与此诗共存。读毕,怅然若失,看那风逐花落,水流水逝,一切恍惚如梦。
  在这个寒冷空寂的夜晚,我能深切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孤独。他的无奈,他的伤悲,他那悲天悯人的温柔,我仿佛听到那遥远的歌声,飘渺而绝望,瞬间便穿透了三百年。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一眼便是千年。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那遥远的古老的情歌声,缥缈而绝望,瞬间便洞穿了三百年。
  一个寒夜,一弯残月,一个孤傲的男人和一首绝望的诗。

  这样绝决的感情,譬如爱情,譬如死亡,只能追忆,无可挽回。
  诗中记录了一个绝美的故事。
  也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也是于万千人之中,万千的时光中蓦然相遇了,也是那般双眸相对,眼波流转,相互惊艳于一瞬间。
  爱情,就这般默默发生了。
  他们原本只是路人,每个人都在默默赶路。许多的风霜,许多的苦日和汗水,许多的疲惫。
  他们交汇,在那一个瞬间。只需要那一个瞬间,那样一个怦然心动的瞬间。
  原本就只是路人,也不会有什么故事。
  没有什么邂逅,重逢,遇到后也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这般看着,依恋着,遥遥地望着,似乎希翼许久的恋人,重逢后,也不会有太多的言语。

  这,就是最古老的爱情吧。
  若,他们像如今的快餐爱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那也就简单了。
  亲爱的,不要问我爱你多久。
  我只是现在爱你,仅此而已。
  我只能陪你走完这一程,一程的风雨,一程的爱恋,一程的别离。

  以后的以后的以后,我不能陪你走过了。
  不,不要哭泣。也不要说爱我。在离别的那一刻,请让我们紧紧拥抱,至少在这一刻,我爱你,你爱我。
  他们若真这样萍水相逢,相爱于斯,爱过了便走开,并相忘于江湖,那也便再无以后那些纠缠,天底下也就少了那么一段世世代代传诵的爱情了!
  不,这不是他们要的爱情。
  若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他宁愿选择死亡。

  就让我用血和铁,去捍卫我这圣洁爱情的尊严。
  在他生命消散的那一刻,这段爱情也永远被定格,成为了永恒的藏地绝恋。
  也许,这就像是那首情诗中所描述的吧。
  “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我仿佛看见他,虔诚地转过威严的圣山岗仁波齐峰,拜过辽阔的圣湖玛旁雍错湖,叩拜过神秘的苏堵坡佛塔,匍匐在地,上下求索,叩长头于山路,不是为了朝拜,只是为了能再次与玛吉阿米相见。他焚起藏香,虔诚祈祷,也不是为了觐见,只为可以贴着她的温暖。

  匍匐在山路之上,山路的泥泞,石子的尖利,烈日的曝晒,仓央嘉措在想什么呢?
  玛吉阿米,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前方的路还有很远,山路遥遥,你知道我此刻正在想你吗?
  虽然相爱的道路很崎岖,也很漫长,但是,我还是决定坚持下去。
  不管有多么漫长,我都会一直陪伴着你走下去,哪怕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我也定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请你相信我,我会陪你爬上圣山岗仁波齐峰,为你采摘到雪峰上最美丽的那朵格桑花;我会陪你转到玛旁雍错湖,为你捧起最清冽的那一泓泉水。

  玛吉阿米,请相信我。
  如此疼彻心扉的诗歌,如此绝望的爱情,也只有仓央嘉措笔端方才倾泻得出。
  仓央嘉措,从左到右,轻轻念出:仓央嘉措。
  就是这个名字。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是三百年前最美丽的童话。

  头像原照。

日期:2010-08-09 10:35:18

  藏?莲花
  沿雅鲁藏布江峡谷北上,过峡谷,翻雪山,穿过原始森林,才能找到那条小路。
  那是一条破碎的小路,路上有苍裂的岩石,破碎的石子,岩壁上郁郁开着些零碎的小花。
  这条路,曲曲折折,顽强地指向一个叫做莲花的地方。
  是的,那里就是莲花,西藏最纯洁的雪域之花。

  它隐藏在重重山崖中,是一朵最光彩夺目的雪域之花。
  这条路已经行走了一千年,路的尽头是墨脱。
  一千五百年前,在这条路上,第一次有人站在那里。
  那是一个黄昏,夕阳残血一般铺洒开来。
  那个人站在这条路上,遥望着青藏高原的东方,默然不语。
  东方,是雄伟壮丽的布达拉宫。布达拉宫的东方,是念青唐古拉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再往东,是宽阔的平原。在平原上,有一座传说中富丽堂皇的城,城的名字叫长安。
  长安,那是传说中的一座城。
  那时的长安,正是盛唐的都城,长安城里住着的大皇帝叫李世民。贞观之治,盛唐乾坤,正是中华最鼎盛的时候,长安的繁华,政治的宽厚,金子铺成的丝绸之路漫漫无边,卷尽黄沙,渲染尽了盛唐的繁华与沧桑。
  良久,那个人终于缓缓开口,他下令修筑一条小路,从这条路上开始了漫漫的朝圣之旅。
  这条路,起点在墨脱,终点至长安。
  漫漫长途,这一去便是十年。

  十年后,碌碌的车轮压在这条路上,印下了深深的车辙。
  沉重的马车上,有丝绸、瓷器、中药、茶叶、书籍、佛像,还有一位宝石般美丽的公主。
  她就是文成公主,唐太宗李世民的宗女,她给西藏带来了当时最先进的文明。
  那个人叫松赞干布,西藏最伟大的藏王,他统一了西藏,又从长安带来了先进的文明。
  那文明的花火,一点一滴,都洒在这条路上。
  漫漫长道,转眼间又过了几百年。
  这条路,盛唐走过,北宋也走过,大元走过,明清也走过,曲曲折折的一条小路,过往了多少商贾和官人,记录了多少朝代的浮华和衰落。
  这条路,一直到十八世纪,美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还走过。
  他翻过高高的雪山,涉过湛蓝的河流,最后来到这里,震惊于这里的幽静和隐秘。许多年以后,他写了一部书,叫做《失去的地平线》。
  他在书中,这样动情地描绘这个地方:

  “太阳最早照耀的地方,是东方的建塘,人间最殊胜的地方,是奶子河畔的香格里拉。”
  对于香格里拉的说法,各有不同。
  有人说香格里拉在云南中甸,也有人说是在四川的稻城,我却一直坚持是墨脱。
  只有墨脱这样圣洁幽静的地方,才能称为东方的建塘,人间最殊胜的地方。
  这本书出版后,立刻引起了外界对西藏的关注。

  就这样,他们来了,从四面八方,欧洲和美国,顶着风霜和思乡之苦,冒着丧生在异域的危险,带着一颗虔诚的心,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而来,只为觐见那朵最圣洁的莲花。
  “墨脱”为藏语,意为莲花盛开的地方。大藏经《甘珠尔》中称墨脱为:“佛之净土白玛岗,殊胜之中最殊胜。”
  黄昏中,落日的余辉斜照过来,在落日尽头的尽头,静静地盛开了一朵莲花。世界上最圣洁的一朵莲花,墨脱。
  墨脱四周环山,有湖,山,瀑布,遥遥望去,仿佛红莲绽放,一派祥瑞。
  这是一个神秘的的地方,是中国唯一一个不全面通公路的地方。
  入墨脱,必须穿峡谷,过森林,翻雪山,趟沼泽,九死一生,才能见到青藏高原最美丽的莲花。这当中,有海拔4000多米的茫茫雪山,有喜马拉雅山的绝地峡谷,有莽莽的热带雨林,有生命禁区的阿里无人区,一路上能经历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
  是的,要去墨脱觐见,先要九死一生,才能看到那红莲盛开,百鸟齐鸣,这是一个多么美丽而又神秘的一个地方。

  西藏是世界的第三级,墨脱是西藏的第一级。
  就在这佛之净土白玛岗,殊胜之中最殊胜的地方,他,六世达赖喇嘛,西藏传奇活佛,情歌王子仓央嘉措出生了!
  藏历第十一绕迥水猪年,公元1683年3月1日。
  仓央嘉措出生。
  他出生的那天,墨脱的天空中天降异象,升起了七个太阳,冲下了巨大的黄色光柱,佛光袅袅,紫气冲天。

  据西藏奇书《神鬼遗教》预言,此异像为莲花生转世,尊贵无上,有万佛朝圣之势,势不可挡。
  七日同升,黄柱照耀,多么美丽的场景,只为你一人呈现!
  可是,现在的墨脱,却永远也没有了那个男人。
  墨脱, 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很多年。
  那个男人,那个高傲倔强的男人,惊艳于世的男人,白衣青衫,举重若轻,翩然离开墨脱,从此浪迹天涯。
  他一直在路上行走,整整走了三百年。

  在那个夜晚,仓央嘉措提着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走在这小路上。
  一阵风吹过,树林沙沙地响,远处有鸟儿低声叫着。
  仓央嘉措缩了缩脖子,看了看远方,远方是青色的山,苍苍茫茫。再往远处看,远方的远方的远方,只是一派浓重的黑色。
  孤独的小路。零星的细碎的小花。一盏忽明忽暗的灯笼。眼睛般温柔的月亮。远处情人的呼唤。这一切,都成了他心底永远的回忆。
  他一辈子都在思念着家乡,思念着这条小路,然而终此一生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回去。故乡那条小路,注定了只合在梦中回忆吧。这是一条回家的路,曲曲折折,辗转到家。

  好多年以后,这样一个场景还一直在他的心中浮动着。
  后来,他写了这样一首诗歌,纪念这段感情:
  “在那东方山顶,
  升起皎洁月亮。
  年轻姑娘面容,

  渐渐浮现心上。”
  无独有偶,三百年以后,也有一个寂寞的歌手,体会到了这一种深切的孤独。
  这个传奇的歌手,一把吉他,一身牛仔装,给歌坛带来了多少传奇。
  这个传奇歌手叫做约翰 丹佛,他在《乡村小路,带我回家》中唱道:
  “take me home,country road john denver

  almost heaven,west virginia blue ridge mountains,shenandoah river
  life is old there,older than the trees
  younger than the mountains
  growing like a breeze。”
  他深深记着自己的故乡,记着那一条小路,那一条碎花的残破的路。弯弯曲曲,却牵动了多少天涯游子。

  可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仓央嘉措却再没有机会走一次。
  仓央嘉措累了。
  在路上,他已跋涉太久太久,他真的太累了。回看,那条曲曲折折的路,那么远,远到终其一生都再也回不去了。
  于是,他静静躺下,朝向莲花的方向。
  死亡就像黑夜,静谧而安详,在黑夜的尽头,是极遥远的旷野,雾气满开,河水苍茫,在那清晨薄暮中,仿佛有几声长长的狼嚎,如诉如泣,分外悲凉。

  夜色中,仓央嘉措终于沉沉睡去。
  乡村小路,请带我回家。

日期:2010-08-09 13:44:55

  二 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读这等纯美的情诗,应选一个雨夜,沏一壶清茶,青烟袅袅,听那淅淅沥沥的水声,有几声雁鸣,然后慢慢读过去,在那淅沥沥的雨声中,把那绝美的诗歌慢慢渲染开来。
  或者,在一个落雪的寒冬,地上落了蓬蓬勃勃一层雪,煮一坛好酒,边饮边唱,在那悠哉游哉中一路读去,也感慨,也唏嘘,也即兴弹奏一曲东风破,在那醉眼迷离中,看那月下飞雪,点点哀愁,听那九天之上,是谁又吟唱起忧伤的歌谣?
  就这样一首首古老的诗歌赏读过来,再回首,已是百年。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一相见,就要相恋,一相知,便要相思。
  让我如何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候?
  是在街头、在巷口、在码头、在路边、在那个铺了青石板的小巷,天上飘了些朦胧的细雨,地下吹了些微风,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气。
  这时候,像一阵清风,她就来了。
  她就来了,一袭纯白色的棉布长裙,长发飘零,撑着一把油布伞,落寞而高傲地从你身前走过。

  此时的你,还在路上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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