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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斋志异
作者:
第五支由尔
2010-7-19 9:22:10
从我开始写小说,到今年,已经有10多年的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无论有什么成绩,我几乎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文字贴到天涯里,因为天涯的高手太多了,来这里就等于接受炼狱般的考验,无论是文字还是故事还是人物还是观点都要经得起各行各业的高手的考验。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总是想等一等,再等一等。
有过写作经验的网友可能都知道,一个人的一生里其实往往只有一个创作高峰,如果在高峰的时候退出,丢下笔以后很难能再拾掇起来,比如王×,比如舒×,以前都是天大地大影响一代人的作家,但一旦停笔了就不会翻身了。
所以我在青春期那个创作高峰的时候停笔,很是犹豫了一会儿,因为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写了。可是我真的不愿意依靠灵感写作一辈子,我把青春期写作,都叫灵感写作。写作的动力多数来自于爱情或者生活的创痛,写作风格往往都很灵秀。
我要转型成知识型的作者。
一停笔停了将近五年,直到去年自己有时候会想,可能熬不过这关了,在文字上以后可能真的残废了。直到这部小说开写之后,我才意识到,那个坎,我熬过去了。
我不愿意写体制内的小说,我觉得通过生活拷问社会和人性的小说我写不了,我这个人不爱罗嗦,你让我盯住一个人写他吃喝拉撒偷情贪墨,不行,因为我没那耐心也没那社会经验,驾驭不了这样的题材,我以前也写过女性心理方面的小说,但老题材真的写滥了。
这次的小说,名字叫《大雅斋志异》。
发到天涯来,是因为天涯在我眼里是个试金石,如果是金子,在这里总会发光,如果是沙子,那也自然大风吹去。如果百老汇是一个唱音乐剧的人的理想殿堂,天涯是我的殿堂,我以我十年的努力希望得到它的认可。
大雅斋是本灵异类的书,也是一本文化小说。它以古董店的故事为主线,希望大家能多鼓励多批评。我自己从98年开始收藏,如今收藏也有10多年的历史了,喜欢收藏明清玉,是个业余的中手。所以古董圈的事情对我来说还是很熟悉,我能保证的是,我的书至少比很多单纯写点神鬼吓人的小说好看,比很多没有底蕴的小说好看,毕竟很多人写东西都是临时翻腾资料写得生硬,而历史、文化这些东西,我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了。
在以后的小说里面,凡是出现古董方面的东西,我都会配备图片,是我自己收藏的,我也会加以标注。但我自己主要收藏的玛瑙和玉器。
说一下关键词好了 文化 古玩 灵异 建筑 古工艺 心理 推理 建筑 佛学 西方神学……这些年所研究的东西都会体现在小说里。
2010-7-19 9:23:00
第一章 媒定铜钱儿
1、墙三八其人
我姓墙,叫墙薇。第一次认识我的人最正常的反应就是,哦,还有人姓墙?网名?
当然不是网名,这个姓氏跟了我们墙家祖宗十八代了,只可惜到了我这一辈,族里人丁冷落,除去我只有一个远方堂弟,正在南大读书,叫墙五一。他出生在五一那一天,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由此我非常感谢给我起名字的祖父大人,因为我的生日是三月八号,如果按照堂弟的标准,我就应该叫墙三八。
如今不少人为自己大众化的姓氏苦恼,觉得姓王啊姓李啊姓赵啊太普通了,不够酷不够炫。我高中的时候有个同位,叫王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不出众的胖子,当然现在他不是胖子了,减肥50斤后他成功变成了一个帅哥,参加不少的选秀活动,在网络上还小有名气。只不过他早已经改名了,他还是我同桌的时候除去为了身材苦恼,再多一点的苦恼就是名字了,因为那一年全国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普查,据报道说全国上下叫王伟的共计有2 6万多人,每一个人的一生里都会遇到一个叫王伟的,而根据我同位的说法,他每一年都会发现有一个和自己重名的,所幸,他现在不用苦恼了,他的新名字很酷。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心理学老师讲过,人的姓名会对人的性格形成有影响作用,比如一对双胞胎姐妹,一个叫婉容,一个叫向前,久而久之,叫婉容的会很在意自己的外形,女性自我意识提升,而叫向前的则会变得大大咧咧,有中性化倾向。后来我在一个人的身上验证了大学心理学老师的理论,这个人就是——李宇春。
读高二那一年,初中部的两个学妹在学校的红榜上看见我的名字,一个就说,墙薇哦,这个名字好浪漫啊,一定人如其名哦,另一个就讲,能上红榜的一定是呆头呆脑的书虫走到哪里都拖着鼻涕。做晚辈的都能雷厉风行到她们的程度也好,有了争论不要紧,两个学妹马上窜到我们班托人把我叫了出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两分钟,一个说,还行,另一个说,果然,然后丢下目瞪口呆的我扬长而去,后来事情传出来,一时成为我们学校的笑话。
如果姓名和人的性格会有关联,那么我一定会将我的散漫归结于名字,墙薇,音同蔷薇,一开花就是一墙,很散,很漫。呵,说到这里,喜欢蔷薇花的看官请别介意。
06年大学毕业以后,我糊里糊涂和一家银行签订了用人合同,干了两年后跳槽到一家证券公司,一年以后被迫辞职,接手家里祖传的一间古董店,彻底告别了上班族的生涯,开始了自产自销的私人老板生活。
其实说是祖传的生意并不是十分恰当,虽然我的曾曾祖父确实是做古董生意的。当时在北京的琉璃厂我的曾曾祖父经营一家规模不小的古玩店。我曾祖父多病早夭,曾曾祖父过世后,店铺交给了大孙子,也就是我爷爷的哥哥,我叫他大爷爷,只是解放之前大爷爷就变卖家当举家搬迁到了香港,后来在文革中彻底失去了联系。我爷爷是曾祖父的小儿子,生于1928年,30岁那年才结婚生子,先是生下了我爸,8年后又生下了我叔叔。从这么复杂的关系来看,我们墙家一直人丁未曾兴旺,拿我爸来说,我7岁那年他就英年早逝,照片都不曾留下几张,以至于我现在完全记不起他的样子,有时候我想如果我现在穿越回到当年他活着的时候,走到大马路上也认不出他来。至于我叔叔,提起来真够郁闷的,当年我爷爷试图打造一个天安门组合,所以我爸叫墙天,我叔叔叫墙安,幸好我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不然那倒霉的三儿子只能叫墙门了。墙安前年过世,将那间古董店托付给我,我接手的古董店创始是源自爷爷而不是曾曾祖父,所以我才说生意并不是真正意义的祖传。
2010-7-19 9:27:00
墙安他是个怪人,性格阴冷寡言却并不少朋友,长相英俊却一生未婚。我高中的时候有个死党,名字叫殷素素,跟金庸小说里张无忌的母亲大人一个名字。高中的时候素素同学情愫初开,疯狂地喜欢上了香港的某位天王,立志长大后以身相许。她对天王的仰慕持续了很多年,足以证明素素是个很长久的女生,一直到去年那位天王来内地开演唱会,她还彻夜守在人家下榻的酒店外面,只为见他惊鸿一眼。殷素素同学曾经告诉我,墙安的长相跟这位天王相似度达80%以上,如果不是因为朋友叔不可欺的古训,她早就对我叔叔下手了。其实她也曾经目送秋波过,只是墙安对她视若无睹,她曾私下问我,墙安是不是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兴,我狠狠白了她一眼。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成年以后,我试探地问过墙安,但他完全无视我的暗示,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饿了。
墙安对我确实很好,我宁愿相信他是为了把我养大所以才不娶媳妇的,他大概怕找了恶婆娘虐待我,或者是有了亲生孩子冷落我,他是个木讷寡言的人,却为我讲过不少床头的故事。我记得他曾经讲过一个关于曾曾祖父的故事,那一年,曾曾祖父去河北乡下收古董,夜里错过宿头,就住进了鸡河县城外的一间荒庙,那是一间城隍庙,因为兵荒马乱的早已经断了香火,反倒成了乞丐穷人过夜的宿处。吃过了干粮,庙里的穷人就开始瞎聊,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这间城隍庙身上,一个老叫花子就是当地人,他说以前庙里供奉的这个城隍是睁着眼睛的,跟其它地方的城隍一样,可有一年早晨不知道谁来进第一炷香,竟然发现城隍爷把眼睛合上了,这一合就是几十年时间。第二天早晨,曾曾祖父细细看了一下,果然供桌上面的城隍爷是闭着眼睛的,本来以为是漆皮剥落导致的,仔细分辨却又不像。
当然那个时代,怪力乱神的事情多了去了,曾曾祖父也没拿当回事。又过了一年多时间,曾曾祖父去天津卫,正好赶上海边的渔民打上来一条大鱼,鱼有多大不知道,墙安说,光鳞片就有拳头大。
可能有海边的朋友知道,渔民下网捞到大鱼是不能收网的,万一冲撞了海里的龙王爷不仅是生计丢了那么简单,船毁人亡也是常见的,所以海边的渔民祖上就传下来这样的规矩,如果下网捞到大鱼,必须要恭敬的放生,但是如果大鱼三次撞网,就意味着它犯了错误被龙王爷惩罚,难逃此一劫,只有这样的情况才能收网。
那天这大鱼三次撞网,渔民无奈只有捞了上来,放在祠堂的地面上,这大鱼在地面上竟然活了一天一夜,并且不停地流泪。杀鱼的时候曾曾祖父也在场,鱼膛剖开,剖出不少的东西,有半截人腿骨,有没消化完的鱼虾螃蟹,有残破的鱼网,总之形形色色。曾曾祖父在旁边站着,忽然剖鱼的渔民信手丢了一个乒乓大小的球过来,直滚到曾曾祖父的脚下。曾曾祖父拾起来,掂了掂也没觉得有多沉,渔民抬头憨厚地笑,说可能是贪吃吃下了鱼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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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发不上来
2010-7-19 9:30:00
球一半黑一半白,倒象个眼珠子。曾曾祖父信手放到了褡裢里面,回来以后随手将球丢在柜台里。
第二天,有主顾上门了,主顾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身青色长衫,戴了一幅那时候颇为流行的圆片墨镜,象个教书先生的样子,自称姓秦。这位秦先生进店直奔柜台,点名要买鱼肚子里剖出的球。
曾曾祖父觉得蹊跷,却也老实地告诉客人,这球并非是什么古董,也不值几个钱,如果秦先生觉得有用,就免费赠送了。当天晚上曾曾祖父做梦,梦到白日里的秦先生前来道谢,自称是河北鸡河县的城隍,前些年路经渤海,不慎将陶胎塑身的眼珠子掉进了海里,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托曾曾祖父的福气,终于塑身齐全,眼睛也可以睁开了。第二天一早,曾曾祖父想起这个梦,更觉稀奇,不久曾曾祖父路经鸡河,特意去了一下城外的破城隍庙,庙里的城隍爷已经双目圆睁,再问当地的百姓,才知道这座庙供奉的正是河北人秦裕伯前几日一阵暴雨过后,城隍爷又睁开了眼,盘算下日子,正是客人到店买珠子的日子。
这个故事我后来也讲给素素听过,素素一脸的惊悚,听完后一边抱着胳膊一边唠叨:墙薇,人说物老则妖,东西放久了慢慢就生出了魂魄,摆在家里就偷偷从角落里看人,你那店里每件东西都生着眼睛,好怕怕。我一边抽烟一边白她,哪里有的事,就知道胡说八道。素素慢慢把脸贴过来:你有没有去过博物馆?那一馆一馆的东西都妖妖异异的,别人看它们是奇珍异宝,我看它们是大妖小妖。
素素是有点神经质的,我记得我有个同行,专门做老首饰和老绣片翻新,有一次我和素素去他店里,人家特热情地让我试穿刚刚翻新的一条裙子,她在旁边挤眉弄眼,出店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那种东西也能上身?说不好沿着裙子爬上来一身鬼。”说着打了个寒颤。神经质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小有才华的,一般也有不多不少的男粉丝和女粉丝,素素就是这样,她据说在某网站写半酸半软的诗,兼职一个板块的版主,有不少男网友纠缠她,意欲请她吃饭或者发生不伦之恋。她是一间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跟我同年,未婚。
说了这么半天,总结一下,我是B市千万人口里一粒微不足道的砂子,细看每粒砂子各有千秋粗粗看上去不过沧海一粟,跟菜地的白菜草坪的细草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每粒沙子都会有不同的际遇不同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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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章节都会有一个和古董古玩有关联的独立故事
也有大方面的主线故事
所以会一直发第一章,直到第一个故事完结才会第二章,希望大家能多支持支持我
2010-7-19 9:31:00
2、大雅斋的来历
话说得有点远,还是回来说我那个不大不小的古董店。古董店的名字叫大雅斋,沿用的仍然是祖上留下的名字,虽然曾曾祖父的古董店早就寿终正寝,但爷爷给自己的店铺命名大雅斋的时候心里大概还是想自己沿袭的家脉的。80年代以前爷爷的店卖些纸墨笔砚,80年代国家开放了文物市场,爷爷就在B市三河口那里搭了个窝棚开始卖瓶子罐子,三河口那时候有不少的文物贩子,今天做大的不少,甚至有人开了私人性质的展览馆,偶尔上个电视出出书,在圈里圈外都已经有相当的名气。那时候因为消息比较闭塞,电视上也没有鉴宝之内的节目,大部分人对古董也没什么具体的概念,所以生意好做,可以用低价钱捡漏儿,也用不着头痛漫天漫地的假货。
我爷爷做的第一笔生意,是收购了一个青铜熏香炉。卖家是我家一旧识,叫孙海洋,当时在我们市五金站工作。今天的人提起五金站基本都没多少印象了,能记得五金站的,大部分是原五金站退休的老员工,拿着微薄的退休金混吃等死的时候能想起来当年国家统筹统购时期五金站的威风。80年代的时候,五金站经常在全国范围内收购废铜冶炼以后加工成五金工具出售,孙海洋当时在五金站就专门负责废铜的回收,有一天孙海洋刚把废铜装车,回到办公室发现地上还落下了一件浑身绿锈斑斑的破罐子,他顺手抄上丢在自行车车筐里就回家了。也巧,经过三河口的时候他停下来跟我爷爷打了个招呼,不外乎就是问问晚上吃什么。这一招呼打得好,我爷爷花了10块钱就把那破铜罐子留了下来,一个月以后罐子卖给了B市某大学的一个教授,卖了2000块钱,这在当时已经是个不小的数目了。不过这东西要留到今天,10万8万卖出去也不成问题。
那时候可真是古董行当的太平盛世。慢慢的,我爷爷积累了些本钱,三河口改建成三河口文化市场(当地人都叫这里是三河口古玩城)的时候顺顺利利在临街买了400多平米的一个店面,现在隔断分租出去了,我们自己家留下的,只有不到70平米的一个小铺,玻璃推拉门,看起来不是很起眼,迎头挂了一块横匾,上面是祖籍B市一个擅于写魏碑的书法家给题写的额匾,上书大雅斋三个大字。现在这个人已经是著名的书法家,受聘于北京一所大学,带了一批又一批的书法研究生,但老实说我并不喜欢他的字,因为再怎么苍劲挺拔,都掩盖不住小人得志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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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希望大家喜欢,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已经码了将近20W字了,不会是个大坑的
2010-7-19 9:34:00
墙安去世前,我跟任何一个青春少女一样渡过了一段没事找事的青葱岁月,也暗恋过草地上忧郁的校园歌手,也喜欢过眉目清秀的伪娘少年,喝过酒撒过疯也幸福地失恋过然后产生自虐的念头,可还没来得及开个表彰批判大会总结一下青春的悲欢离合,墙安忽然就去世了,一夜之间我必须独立面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是非,我才想起来我没来得及问问墙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到底多少岁我才算长大。
拿着公安局开的死亡证明,我去注销了墙安的一切社会身份的证明,社保工会银行公交等等等等,一个礼拜以后我几乎抹煞了墙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所有证据。那时候刚刚辞去了证券公司的工作,每天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晚上喊素素去酒吧喝酒,白天倒头大睡,直到有一天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一个年轻男人打过来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可能是信号不好的原因,若远若近听起来很是有些飘忽,“墙先生在不在?”我还有些宿醉不醒,“墙什么先,还墙后死呢,死了死了。”
电话挂断了一会又打过来,“不是墙安的电话吗?我想问问三河口古玩城里那间铺子你是不是在出租?”脑筋转了几个弯儿,我才想起来墙安去世以前,有个店铺确实退租了,他发了不少大广告小广告说要出租。看来对方是想租这个店铺。我从床上爬起来喝了口水,“对对,不过墙安死了,我是墙薇,那铺子现在是我的。”
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多,梳了梳头发出了门,才发现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暖和了,路边开了星星点点的一丛一丛的黄色连翘花,一派蒸蒸日上。和电话里姓李的男人约在大雅斋见面,我去的时候那人还没到,店里因为很久没人光顾所以散发着一股子呛人的霉味,大敞着门放进阳光透了好半天气。我擦了擦凳子上的灰尘,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货柜上一堆的瓶瓶罐罐,心里暗自奇怪怎么这么些日子也没个贼来光顾光顾偷点什么。又等了十分钟,门口探进来一个26、7岁模样的年轻男人,大额头高鼻梁,穿了一件长袖T恤,一条奶油色的休闲裤,虽然不是很英俊却也不是很讨厌。
我带他过去看店铺。要租的那间铺子以前是卖宠物鱼的,留下来一堆碎玻璃缸子没带走,我打开门他仔细看了看,里面小卫生间水管有点漏水,他说没关系可以修。
回到大雅斋写合同,他很郑重地掏出身份证给我看,名字叫王飞,80年出生的,我问他做什么生意,他说卖装饰油画。留下500块做定金,我顺手把铺子的钥匙递了过去,又想起钥匙光秃秃的容易丢,翻开抽屉抄起一个铜钱系在钥匙下面,王飞接过去笑,说,你这钥匙扣可真特别,这铜钱算免费赠送的?万一很贵你可亏了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放心,本小姐虽然是个半吊子,但这点眼力还有,那是个花钱儿,不值钱。
所谓花钱儿,(这个词汇的读法呢,是花/钱儿,花是花朵的意思,形容词做定语用哦,意思是花色图案的铜钱儿,解释一下)大部分是民间私铸的铜钱,外圆内方沿用的是流通币的形制。只是铸的是各色私制的图案,比如为讨个五福临门的彩头,铸的花钱儿上面图案就是蝙蝠,比如要求万事如意就铸上如意的图案。花钱儿不做流通用,多数都压在柜底,名曰压柜,有守财招财纳福避谢的含义,也有新房上梁压在梁头辟邪的。也因为是私铸,所以大多数成色并不好,含有大量的铅和铁等杂质,价格也都很便宜。曾经听人讲,有人用金银铸过花钱儿,最好的花钱儿含金可以达3%以上,但并没有实物可以佐证了。
店铺租出去,我又没了心事,白天照例睡觉,晚上照例泡吧。说真的,泡吧归泡吧,我还真没磕过药,这感觉怎么说,油虽然会飘在水面上,但是绝对不会溶解在水里面。我就是泡在酒吧上的一滴油,不溶于酒吧那池子水,大概我天性就不适合堕落。墙安去世的时候我没哭,但并不表示我不难过,我只是有我自己的方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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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由尔的书不会以吓人为目的,也对单纯以吓人为目的的书不太认同,我写的不是恐怖小说,是灵异类的
天涯是我心里的圣殿,真心的这样认为。
由尔也暂时拒绝了小说版权的出让,希望能让天涯的高手多看多指点。
希望各位老大多多支持,多多指点,多鼓励,少些恶意攻击
2010-7-19 9:44:00
又过了一天,中午起床我去洗漱,一照镜子就有点郁闷,两眉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出来一条红印子,赤红赤红的,有点象京剧里面小生的那点眉间红。我轻轻按了按,也不疼也不痒,用手搓了搓颜色略有点扩散一会儿又聚了回来。我打电话跟素素说,素素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睡觉的时候硌在什么东西上?
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床头的东西,无非几个发卡几本杂志什么的,没什么可疑物品能硌着我。不过这事也不好说。但因为眉头的红印子,我出去的时间更少了,猫在家里的时间当然就更多了,本来以为红印子很快就消了,可没想到一天比一天清楚,仔细看上面还纹纹络络的象一个人的手指头印。
我只好挂了号去看大夫,在市中心医院。皮肤科的大夫是个老且肥的男人,屋子里还有一个年轻刚毕业的助手模样的人。胖大夫象专家一样的漫不经心,指了指凳子让我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我:你有过敏史吗?我说没。他又问,你们家人谁有过敏史吗?我说不知道,我爸妈死得早。
胖大夫抬头看了我一眼,仿佛因为我语气太过轻松有些讶异,很快又低头在药单上划拉了几笔,“春天来了,你可能是花粉过敏,给你开了点内服外用的药,记得每天按时吃药按时擦药。”
从医院出来顺路交了手机费,然后穿过门前一个小市场回家,经过卖菜的摊子看见卖空心菜的,才想起来很久没吃青菜了。卖青菜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婶,皮肤粗糙而黝黑,两颊有一点高原红,我翻捡着菜叶子,忽然一只手撩开我垂在额头的头发,我本能一躲闪,一只脚重重崴在市场边上的排水沟里。还没来得及发火,卖菜的大婶一脸的讶异,指着我的脸,“鬼亲鬼亲……”我忍着疼,肚子里一包火,“什么鬼亲,搞什么啊!害得我崴了脚。”
丢了菜没走几步,后面一只手拉住我手腕,一回头又是卖菜的大婶,她神色紧张,语速飞快,偏偏普通话又不标准,叽里呱啦一顿比划。我竖着耳朵仔细分辨才听了个七八分明白,原来在她们家乡那里,有一种说法,凡是被鬼相中了,那鬼就用手指头在对方眉心点一下,这就是鬼相亲,过段时间鬼就来领人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大婶,我心里多了一分别扭,回家仔细看镜子,那红印子确实象一个人的指纹。晚上素素来看我,我把菜市场遇到的事情跟她说,她一边听一边眼睛放光:太浪漫了,太浪漫了,人鬼情未了啊……你说是不是墙安不放心你啊,准备把你带到那个世界啊,你说他是不是萝莉控啊……乱伦啊……
很显然,她没拿这事当真,我也没有。
送走了素素,上网看了一个大导演的烂片,倒头就睡。半梦半醒之间一直听到窗户外面有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窗。“春天的雨真是温柔”,睡意模糊之间我惬意地想。早晨破天荒的六点就醒了,一睁眼天空晴碧,翻身下床,推开洗手间的门,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水管破裂流了一地的水,再回头看客厅,半个客厅都是水汪汪的,地毯湿嗒嗒的躺在地上,再定睛一看,才发现客厅里除去我刚才留下的脚印,赫然还有两行鞋印,脚形宽大,一看就是一个男人留下的,循路找去,脚印就终止在我的床边。最诡异的是,脚印从客厅到卧室,到了卧室就凭空消失在我床边,仿佛有一个人穿过客厅走到我床边站了很久,然后人间挥发失踪了。
我尖叫一声,拉开大门,空气流通开来我心里忽然踏实些。我给素素打电话,素素难得的语气沉着,“你先离开那房子,对,要不你去店铺吧,你先等会儿,我处理点事情马上过去。”
3、第一桩凶案
这是叔叔去世后,我第二次回三河口,经过物业的办公室,看见门口张贴了一张通知单,凑过去看,原来收藏协会联办了一个古玩鉴定师培训班,地点就在我们三河口古董市场物业管理委员会二楼会议厅。通知单的下方,贴了一张即时贴的小广告,上面两行字:因道改命 作法捉鬼 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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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尔算是个全而不太精的女藏家
对明清玉有偏好
希望有对古董有更深研究的老大多多指点
2010-7-19 9:45:00
路过新租出去的铺子,竟然还是锁着大门里面空荡荡的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按理说,一天有一天的租金,但凡租下铺子,老板都恨不得第二天就开张营业,所以一定马上装修马上开张,怎么这个人比我还懒散,从租下房子开始到今天一晃快一个礼拜了,还没见动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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