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我从海归到女主播的故事

作者: 先念沧澜


日期:2010-9-7 12:28:00

  我先来说说我现在的情况吧,我已经不在电视台工作了,彻底退出了那个圈子。现在入股了一个典当行,做了个小股东,手上还有几套房产,收收租子。在这个国际性的大都市里,我是穷人里的富人,富人中的穷人。我已经赋闲在家将近一年了,终日无所事事,也是趁这段极其空闲的时间,写写我的旧事。
  2004年我从新加坡学成回国。当时我24。在这之前,我在那个狭小闷热的国家憋了5年。24岁那年是我本命年。本命年确实有些背。
  我是在非典那年认识的L。那次是我们学校和新加坡教育部联合搞的一个慈善晚会,主题是保护动物关爱生命之类的。我作为留学生代表参加了那次晚会。晚会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因为本身我们学校就是新加坡有头有脸的学校。政界的有来,金融界的,商界的,还有很多优秀的民营企业。来势汹汹,头衔都不小。当然了,捐钱嘛,想要表现想要露脸的是都会来的。晚会过后是自助形式的酒会,新加坡的官都很亲民,还有各路富豪也都很平易近人,酒会的气氛很融洽。虽然觥筹交错中满是虚伪和应承,但是我必须要承认,我喜欢这种氛围,这种气氛让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上流社会中的一员,而不是那个在晚会前拼命挑选一件价格又便宜又显高贵的礼服的中国女孩,也不是那个到二手奢侈品店租了个名牌晚宴手包的虚荣姑娘。在那一晚,我仿佛是穿上华服的灰姑娘,在一群真王子中,做着我的假公主梦。

  我和我大学最好的朋友Aki站在一个明显的角落里探讨着这群真王子,或者说,老王子。Aki是日本留学生,但是华语功底很是了得,因为她妈妈是新加坡华人。有时候一些生僻的汉字我反而要向她请教。Aki和我说这样的酒会她很闷,面对一群老男人她毫无精神。我也有些闷,他们探讨的内容我接不上话,股票,楼价。我一个大学生哪里关注这些。于是我拉着Aki找到一张空桌子斗地主。这个丫头自从我教会她这个后就总是拉着我玩儿,她身上随身都会备一副牌,随时随地和我玩儿,而且她更是一人看两手牌。于是我们像这个酒会的另类,不懈,甚至有些玩世不恭。我讨厌像我的其他的同学那样去和那些来宾们攀谈,讨厌他们献媚的表情。我骨子里很是清高,我宁愿我行我素。在这种战斗中,我喜欢姜太公钓鱼的策略,愿者上钩。不主动,不表态。Aki和我不一样,她是真的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她算的上是很单纯很直接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一点不像是我们中国人,明明喜欢,还是要做出一副不喜欢的样子。所以Aki的地主斗得很专心,我却心不在焉,一直在输。中间Aki跑出去接电话,我于是就收拾了牌去洗手间收拾收拾妆容。我永远记得那天我穿的那件黑色小礼服,类似于蒂芬妮的早餐中赫本穿的那件。我也像模像样地配了一条人造珍珠项链。这是我一直喜欢的装束,一直追求的感觉,优雅并且高贵。不艳俗不廉价。纵使多年后我的经济条件很宽裕,我依然在很重要的场合穿这条小黑裙。只是配饰一直在变,从当初的人造珍珠,到卡地亚胸针,到伯爵钻表。时间给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你没有的时候,你会拼命去追求,当你拥有的时候,你又会拼命去掩饰。财富就是这样,当年我戴着人造珍珠项链混充高贵的时候,无论如何不会预测到多年后当我依旧戴着那条同样廉价的甚至有些失去光泽的项链的时候,享受着周围人奉承地赞扬它的价值不菲。这,就是配饰的价值。配饰配饰,永远都是来配的,当它的主人高贵的时候,它自身便会放出奢华的光彩,当它的主人贫穷的时候,它便像是仿造品一样廉价,纵使它价值连城,也没人相信。所以,也算是一种经验吧,告诉现在的姑娘,不要太虚荣,追求适合自己的。


日期:2010-09-08 20:04:50

  Aki的那个电话打了很久,我百无聊赖地走出大厅去吸烟室。吸烟室的墙上挂了个电视,在放球赛,我静静地点一支绿色的万宝路,直直地盯着屏幕。我不喜欢足球,也看不懂。一群男人围着一个屏幕或兴奋或安静的感觉我是永远不会理解的。我的心里只在想着我自己的事,毕业论文,工作,毕业论文,工作……
  遇见L纯属偶然,我抽完一支烟的时候,他就那么静静地推开吸烟室的门。在我旁边的位子坐下,然后手里摆弄着手机。我没有想到他会和我说话,这样戏剧性。“Hi.”我很错愕,以为他在和别人说话,我脑袋转了个圈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电视屏幕而他却注视着我。“你好。”我礼貌地回他,然后不再说话。可能当时我心情也在为毕业的事情烦吧,转而又点了一支烟。他却说,“怎么你们女孩子都抽烟啊”。我说我不喜欢抽烟,只是无聊时候才抽。“哦。那这么说你觉得今天的dinner很无聊?”“还行吧。”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我没有问他是谁,他也没有问我。Aki终于给我打电话,她问我在哪,我说我这就去找她。然后我礼貌地和L说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然后站起来。L也站起来,他说,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号码。我想想给他也无妨,反正他也不是坏人,再说了,能来参加这个宴会的都不是一般人。“8237****”。他认真地用手机记下我的电话,然后又问我,“我平时可不可以约你出来?”我笑笑,然后没有说话,直接走了。

  从吸烟室朦胧迷离的烟雾中出来,我走进酒会,更加迷离的灯光和越来越HIGH的气氛让我感到胸口很闷。Aki在舞池中一个人跳舞,我拿起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过去拉着Aki说,走吧,太闷了,我们去克拉克玩儿。我们做TAXI到克拉克去找朋友,正好Aki和我的朋友都在那边玩儿,我觉得那才是适合于我们的世界,洒脱年轻的世界。那天应该是玩儿到很晚喝了很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胳膊腿都磕青了。我酒量不好,但是很有酒胆,无论多少我都敢一饮而尽。然后喝完以后应该是又哭又闹的那种,这都是据我朋友的描述。而且还总会弄得遍体鳞伤。


日期:2010-09-08 20:14:45

  此后很多天,生活照旧,相安无事。上课,准备论文,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我还是一直以来的那个乖学生,还是那个优秀的留学生代表。只有在夜晚暮色杯酒下肚之后,才会流露出真的本性和欲望。
  L第一次联系我是在那次慈善晚会一个星期后的一个很无聊的周六的下午。午后的阳光愈发的慵懒,我正在和我一起合租的朋友们收拾中午涮火锅后的战场。然后突然地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我当初并没有要L的电话,也不知道会是他打来。我想当初他可能只是礼貌性地要了下我的电话,谁会料到他真的会找我。我在睡衣上抹了抹油手,“Hello, who is this?”“Hello, may I speak to ah,,,,,,,,”然后是长久的安静。我以为是哪个无聊人打错了电话,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who are u looking for?”电话那边还是安静,然后沉顿有力地又似乎坚毅地说“you.”多年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个莫名其妙却又让我欢欣雀跃的开场白,当电话那边坚定的说出“you”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我按捺住心中乱七八糟的一切感觉,平静地问电话那边的人,“you are?”“This is L, I met u last week. ”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我没有想到他是谁,于是又说“that dinner , the smoking room.”“哦,是你啊”我脑子快速地运转,他叫L,这是他的电话,他主动给我打第一次电话。我这个人对什么事情都有些过分敏感,而且能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点联想到一个大面,我管我自己这种超光速的联想分析能力叫蝴蝶效应,不知道符合不符合科学上“蝴蝶效应”的解释,不过我一直这么叫。从L的语气我能感觉到他很阳光,很快乐,他问我叫什么名字,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要不下次打电话太尴尬了。“下次”,听到了吗,“下次”,下次他还会打给我,还会找我,我又开始充分地发挥我的联想能力了,但是又转而极其平静地说,“我是王维”。我没有说我叫王维,却是用一种充满自信的语气告诉他,告诉这个参加慈善晚会的不一般的男人,我是王维,与诗人同名。“哈哈哈,诗人啊。”“你华文很不错啊。”真的,新加坡人能听懂我名字并且能第一时间反应出来我与诗人同名的真的不多,他们的华文真的是烂得一塌糊涂,而电话中的这个人让我刮目相看。


日期:2010-09-08 20:30:20

  那个电话L很会掌握分寸,不长不短刚好6分钟,自始至终都是他问我答,问我的读书情况,问我住宿情况。我没有问他任何东西,怎么问?问了还怎么谈话?问他多老?不用问我都知道他是和我父亲一辈儿的人。问他做什么工作?那不是显得我太过势力。那个电话里我很乖,我想他也应该是有这样的感觉。
  放下L的电话,我自己有些小兴奋地翻出了我的小笔记本记着,“L,电话,9635****,华文不错,知道唐朝王维,第一次见面,慈善晚会SMOKING ROOM。第一次给我打电话,2003年2月X日,慈善晚会一星期后。”想了想,我又写下“应该是不喜欢女孩子抽烟”。然后迅速地把已接来电中他的电话冠上他的名字。我这么做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我目的性态强,好也罢坏也罢,我用小本子记录别人的习惯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在现在这个复杂并且浮躁的金钱社会,我这种办法在很大程度上都帮助了我,在无时无刻,它都让别人感受到我的真诚,认真,细心和体贴。我会清晰记录每一个人的生日,每一个人的爱好,每一个人的习惯,然后根据我的记录推测他们的内心,他们的目的,他们的需求。这个办法很直接,也很奏效,这是我总结的在这个复杂的弱肉强食的社会维系自己根基的很奏效的方法。用表面真诚的手段杀人于无形之中。武侠一点说是杀人不见血。呵呵,我偷笑。

  此后L会主动发短信给我,也偶尔打电话,但是没有约我出来,这样大约过了2个星期,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是在和我同屋的人在涮四川麻辣锅,我就纳闷了,怎么这个人一打电话就是我在涮火锅啊。L电话中问我住哪里,我还是矜持地问为什么问我这个,他说他刚和顾客吃了个不错的菜,觉得我应该喜欢,打包了一份想送来,我客气地推让,当然还是告诉他我住“XX Rd,XX公寓”。他说很近,他大概10分钟就到。“好,我下楼等你。”我火箭一般地速度冲进厕所洗脸刷牙。我生活习惯不太好,如果没课的话我通常都是睡到吃中午饭时候醒来直接吃饭。然后我又赶紧往身上喷了些香水,盖盖我满身的火锅味儿。又怕香水味道太大了太显得做作,就又赶紧冲了个凉,这样味道就比较自然了,没有火锅味,但是有种自然体香中散发的香水味。我暗自得意我的小聪明,然后放下马尾故意弄乱头发又随意地扎起,穿了件T恤,和一条舒适的居家裤,踏上了个人字拖,整体把自己弄出一种刻意的随意,然后缓缓下楼。我故意没有乘电梯下楼,这样一来刻意拖延时间,二来平静下我的小兴奋。


日期:2010-09-08 21:17:47

  又是这样一个慵懒的午后,赤道的阳光是这样的明媚,我眯着眼睛忘到公寓门口一辆银灰色的豪华美洲豹,此时他刚好从车里出来向我这边看,看到我招手。我看到他好明媚的笑,好漂亮的领带好合体的衬衣。我笑着走过去。“吃过了吗?”“吃过了。”“今天不上课?”“没课。”我们的对话好平静,平静得就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他伸手松了松领带,然后摘下放进车里,揭开衬衣的第一粒扣子。我承认我对这种老男人的魅力无法抗拒,他的这些动作在我看来是那么性感温暖。他递给我他打包来的吃的,告诉我这个是潮州菜,然后细心地告诉我,还热着,可以直接吃,要是凉了的话就放微波炉里。微波炉里同时放一杯水。这样菜就不会干掉。好体贴人。我暗自叹道。我接过那包吃的然后又和他随意地聊着。他自始至终都看着我,我却不自信了,开始东张西望。哎,气场修炼还是不够啊,姜还是老的辣。“好了,我走了,你忙吧。”“恩,开车慢些。”上楼后我又在小本子上记录下这第二次见面的状况。

  L和我的节奏就这样不缓不慢地进行着,短信,电话,然后偶尔他来我家楼下,有时候送吃的,有时候送喝的,每次都是这样,不同的借口不同的理由。他既没有约我出去,也没有和我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每次他都问我的各种情况,而我却只字不问他。我想他这种人应该是阅人无数的,我就是要以我这种不卑不亢不主动不表态的态度以不变应万变。可能也正是我这种被动的性格他比较喜欢,总之我们的短信是越来越频繁,电话也越来越频繁。他会和我讲开会时候他不发言没的干时候就和我发短信玩儿,会和我说他今天见了顾客或者见了领导。会说他很高兴因为他今天打高尔夫时候赢了别人。日子不咸不淡,安稳快乐。

  Aki和我都是读business的,我们的课业相对于那些读工科的要轻松得多。Aki每次都会拉着我叫我和她斗地主,于是我就毫无技术含量地应付她。其实我对所有棋牌类的游戏都没有什么强烈爱好,但是又不想扫了我最好朋友的兴致。那天我和她坐在学校的一棵树下玩着,愈发觉得没劲,然后索性收起牌,躺在草地上聊天。“王维,毕业后你是留在新加坡还是回China?”“不知道,还没想。”我当然想了,我想留下。但是我没说。我和我最好的朋友都没有说,人就是这么虚伪。“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是要回日本的,到时候我们就分开了。”“是呀。”说到这个,我也伤感。我也感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还有最后一年我们就要各奔东西。这最忙碌的一年。正聊着,我电话响了。是L。“你在哪?”“在学校。”“太巧了,我在附近。出来吧,有课吗?”“上完了,你在哪个门?”“应该是南门。”“我这就过来,你等我下。”我赶紧摇起躺在草地上的Aki,让她拿出化妆品给我,我迅速地涂睫毛膏,又搓搓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就甩下Aki跑去南门去了。


日期:2010-09-08 21:27:57

  夕阳照射下的那辆美洲豹格外显眼,路过的同学多会回头看一下那辆气派的车。我充满虚荣地走过去。L没有站在车外,他坐在车里,示意我上车。然后他又开始和我聊天,拉家常一类的。我们两个都没话可说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晚上你有事吗?我知道,他这是在约我,其实那天晚上我是要做个Assignment的。“没什么事”。“那我们一起吃饭吧。”临了,他又补充一句“和我朋友一起。”我顿时觉得我不再拥有全世界,那种唯我的优越感没有了,他第一次约我出来,竟然不是单独的,却是和朋友一起吃饭。反正说不也不行了,我就爽快地说“没问题。”就像和谁赌气一样。

  L的世界我不了解,他的生活我不清楚。这次一起吃饭,算是我俩进程上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也算是我正式走进他的生活。当时时间还早,大概6点多,L说我们先去喝个咖啡,然后再去吃饭。我想了下,还是觉得应该先回家换个衣服。他于是就送我回公寓。我没有邀请他上来,一来是我都是和同学合租的,乱得像个猪窝,而且也不能称之为我的家。二来我也不想他这么对我了如指掌,那我岂不是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了嘛。

  于是L就坐在车上等我,我跑上楼去,洗澡是没时间了,洗了把脸,只涂了睫毛膏。我对我的外表还是绝对自信的。我有着一张很迷人的脸,还有165cm的标致身材。这个不是自夸也不是自恋。人都这样说,漂亮的不聪明,聪明的不漂亮,既聪明又漂亮的不温柔。我感谢老天感谢父母生得我一副漂亮的外表以及聪明的头脑,还有随机应变的天性,让我在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绝情的时候绝情。


日期:2010-09-08 23:41:44

  我还是收拾得刻意的随意,我一直以来都喜欢这种装束,让别人感觉到轻松也让自己感觉到轻松。我不喜欢珠光宝气抑或浓妆艳抹,那样太容易让别人看穿你。而我这样最好,让人看不清底。
  离与他朋友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些,去喝咖啡太短,去饭店等又太长,于是我提议带着L在我家附近转转。我家这边怎么说也算是有些风景的,有一个斯里兰卡卧佛寺,很是清静,环境甚是优雅。我们虔诚地在寺里安静地走,在寺院深处的,L指着一棵树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我说,是菩提。他叹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然后是长久的停顿。我想了想,还是接了那句诗,“原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七点多的时候我和L如约到了restaurant,他的另两个朋友也到了。并且每一位都带了一个年轻的中国美女。这是一家韩国餐馆,我们6个进了一个雅间,席地而坐。装修很雅致,环境很有氛围。L向他的朋友介绍我,“this is Wang Wei. My friend.”“Nice to meet you.”他的朋友立刻投来了不一样的目光,“you speak English? ”“I do.” 在坡人的眼里,他们是骨子里看不起中国人的,尤其是中国女人,所以当你也强势地用英文回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对你另眼相看。你要用实力证明你不是那种只会抢别人丈夫的没有头脑的大陆妹。我能看得出L的两个朋友对L投来的羡慕的眼光,因为他们带的女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付小费的夜场女子。虽然漂亮,但是风尘。L的这两个朋友一个又胖又发福的叫Danny,一个头发微长看起来很年轻的叫Frank. 那家餐馆的韩国菜很地道,几杯酒下去Frank带来的那个女孩子就开始晕了。我还好。只是明显看着那个女孩子的脸越来越红。3个男人在一起谈论今天的股票市场,然后谈论着UOB的高层变动。UOB是新加坡大华银行。我安静地听,并且努力寻找着能让我了解L的蛛丝马迹。我尽管酒喝得头稍微有些晕,但还是不断暗示自己,不要晕,不要晕。我要努力在脑子牢记他们说的话,我要深入他们这个圈子,我不要做花瓶。我想这3个男人还是深刻地被我刺到了,他们可能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这个中国女子,用英文和他们讨论当今经济局势,和他们讨论各种经济政策。其实我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那种水平,无非就是在认识了L以后刻意留意各种经济报纸,同时再发挥了下我大学的专业知识。这只是小菜一碟。我没有显摆,只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讲几句我的观点。而这更加让L赏识我。也可能是那天的酒喝得都有些多了,我深深感觉到从那晚后,L看我的目光与以往不同了,有温暖,有赏识,更有暧昧。


日期:2010-09-09 09:39:13

  那顿饭我的收获不小,我判断L必定是UOB的人,而且我笃定他是UOB的高层。Danny是OCBC的,做保险业务。Frank肯定是自己搞买卖,而且是做船的买卖。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有钱人。
  吃完饭后他们又提议去KTV,我觉得L是那种特别随和的人,我看得出他并不想去,但还是买单后随他们一起去了。Danny开一辆奔驰S-CLASS,Frank的是白色的兰博基尼,很拉风。这是一种梦幻般的生活,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神经跟着一起兴奋,这才是真正的香车美女。我享受这种感觉。在车上,L的左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而我没有拒绝。我们去的是很出名的天安门,这个名字我没有做处理,还有那几间银行。新加坡就那么大,随便一百度就搜出来了。我隐瞒也隐瞒不了什么,既然敢讲这个故事出来,我就不怕被人肉。这次是五个人,和Frank的那个美女据说是在他的车上吐了,Frank 给了那个女的小费就让那个女的打了个taxi走了。不要说Frank薄情寡义,谁也不是谁的谁谁谁,金钱交易,没必要矫情,喜欢就留下,不顺眼就拿钱滚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7年前我会感叹Frank怎么可以这样没有风度,现在我不再感叹。


日期:2010-09-09 10:32:12

  天安门是新加坡一流的KTV,是那种有妈咪带小姐的地方。这是我这么大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能看得出L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从下车就是几个人争着为他们停车,然后从大堂一直到包房服务员看见他们的都会鞠躬说诸如L老板好,Frank老板好,Danny老板好云云。还有些小姐和妈咪模样的也会热情地打招呼。我静静地跟在L后面,从大堂到包房的道路又长又曲折,KTV黑暗的灯光让我更加陌生这里,L在前面伸手找我的手,然后紧紧攥在他手心里。他转头和我说,这里很乱,不要走丢了。那是种疼爱的口气,不同于Frank,Danny他们对自己花小费请来的红尘女子。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是一种单纯的保护欲望,这种欲望很干净,让我在那个黑暗的KTV的走廊里感觉到有人和我是在一起的,我不是孤独的,尽管我对这里万般陌生。

  我们的房间是最尽头的一个VIP包房,推开门进去让我很是震撼。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可能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不过七年前那个装修还是很气派的。我们五个刚一落座就进来一个大约30岁风姿绰约的女人。她长得真的很美,是那种纯粹的美人,不是那种气质美女。她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搭在肩上,眉眼好漂亮啊。我一个女的都那么爱看她。L是她的老客户。她热情地和我们打招呼,并且恭恭敬敬地递给我她的名片。她叫Janney。是妈咪。Danny和Frank和她也很熟,她很有分寸地坐在Frank旁边。几杯酒过后,Janney去给Frank带小姐。


日期:2010-09-09 11:02:45

  我看着Janney婀娜的背影,感叹,原来新加坡漂亮的女孩子都在这里出现,也感叹真的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我的小脑子拼命转着,她这样美丽的女子怎么会沦落风尘。L和Frank,Danny在一起玩骰子,Danny抱着的那个美女在唱歌,我乖乖安静地坐在L旁边。L个子很高,将近1米8,新加坡男人很难有这样标致的身高。我小鸟依人地坐在他旁边,他的一只手依旧攥着我的手。现在回想起来,我就是从那个晚上爱上他的手的,我爱L也是从爱上他的手开始。我爱那种感觉,那种大大的手温暖地包住我的小手的感觉。我能感觉到他想用力握紧我又怕弄疼我的那种挣扎,我能感觉他手连着的心跳。

  Frank和L说让我也和他们一起玩骰子,L淡淡地说,“她不会”。我好想说我会,而且玩得很好。但是我不能。也可能是我乖乖的样子让L相信我是那种纯净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孩儿。在和L最开始的阶段里,我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小心翼翼地掩盖自己的一切坏习惯。我在他面前从不抽烟,很少喝酒,不玩儿牌不玩儿骰子,不讲脏话…… 我想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像白纸一样美好,美好得甚至连我自己都欣赏我的演技。当然了,后来和L熟了以后我就本性全露出来了,不过L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丧失理智地爱着我了。


日期:2010-09-09 11:23:45

  Janney带着一排小姐进来,这是一个好本质的世界,明晃晃的长腿在爆冷的空调房里裸露着。胸部波澜起伏,或真的或假的抑或是放了水饺垫儿的文胸的作用。这里就像是一个奢侈品的展示会,这些小姐们就是展示她们的最好的模特儿,各个款式的LV,限量发行的GUCCI。我狠狠地看着她们的包,狠狠地记住,告诉自己,我也要这样,并且不择手段。Danny叫了个小姐坐下,他左拥右抱的感觉就就像太上皇一样享受。Frank叫Janney又换了几排小姐后终于勉强挑了个坐下。

  L玩骰子好像不输似的,就看到Frank和Danny轮番被罚酒。而他的手依旧攥着我的手,时而用大拇指轻轻抚触我的手背。我的手就这样柔软地眷恋在他的手里。我对L的感觉就是这样,见面几次都谈不上那种炽烈火热地喜欢,却是循序渐进地慢慢陷进他的漩涡。时间愈久,愈不能自拔,愈发觉得自己离不开他。
  那晚Frank和Danny玩儿得又疯又起劲儿,将近12点的时候L拉着我静静地离开,他说,“走,我送你回家,明天还要上课”。这样体贴得深入骨髓的一个男人,即使离开的借口都让我这样喜欢。我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被他牵着手走,享受着一路上服务生注视我的眼光和他们低头的窃窃私语。L绝对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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