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之恋[GL]

作者: RVS_SVR


日期:2007-6-22 15:59:00

  事先声明,我12岁移民美国,已经16个年头没写过中文了。所以我中文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中文打字也是刚学不久,其慢无比,如果不是受某人极力邀约,我是不会把这个故事写在这里的,更不会难为自己来写中文。我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也不保证也许哪天就改成全写英文了,不过既然这是BBS,我是我POST的主人了。
  不喜欢读英文的朋友,看不惯中英混合的朋友,这里可能不适合您,应为很多对话还是英文来得自然。先说声对不住了。要不,等我中文学好后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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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7-6-22 16:12:31

  1.
  难过,生活在旧金山的日子实在难过。不对,应该说生活在旧金山而又爱上自己已婚的好朋友实在难过。更公平地讲,生活在旧金山而又爱上自己不生活在旧金山的已婚的好朋友最难过。(当然了,这就是为什么你搬到旧金山,苯蛋!所以,还是闭嘴,好好过你的旧金山日子吧。)
  “Catherine!” (或者,还是等到下班后再好好过你的旧金山日子吧。) 这声吼叫差点惊得我从座位滑到地上。不得不收回我对着窗外发呆的眼睛,转过身看向门口。
  “Yeah?Where is the fire?” 我可以预见我的又一个午餐慢慢离我而去。
  “Cat,I’ve been calling your line for ten minutes,” 锤子的吼声总是比他的人来得快。锤子是我老板,我叫他锤子不是绰号,不是因为他说话总是掷地有声,也不是因为他那190cm 250磅的身躯无论是在办公室还是在法庭上总是释放着无穷的威慑人的力量,而是,他真的叫Hammer。我从第一次见面就暗想,锤子他妈真聪明。
  “Last time I check, we are still allowed a lunch, you know,” 我很从容地回答。从容是唯一对付锤子吼声的方法。

  “You’re in your office, Cat; that means you are working through lunch.Next time, leave the building.”
  “It’s pouring rain outside, Hammer.”
  “Look, I know you’ve only been here for a few months, but this is San Francisco, not LA, it is always rainy and foggy outside.”
  是啊,我为什么从阳光灿烂的LA搬到这里了?(对了,因为你那已婚的好朋友在LA,所以你搬到这里去躲开她,但是又不完全躲开她因为她每月会在SF住两三天。天啊,你真可悲!)
  “What do you need?”我尽可能客气地问。

  “New case, international software copyright infringement.The guy is in HongKong, wait..isn’t that where you were born? “
  “No, I was not from HongKong.” 我仍然尽可能客气地回答。
  “Anyway, there’s some company espionage thrown in for your enjoyment.Chief wants someone who can relate to the whole computer geek thing to deal with it, and since you did very well in your last case, I am afraid you might have to take all the techie cases from now on.”锤子这五个月来不断给我尝试不同的案子,基本上我已经在Criminal Division里每个分部都试过了。看起来,他终于决定让我做Complex Crimes了。

  只见锤子手腕一抖,手中黄色的文件夹旋转式的向我的办公桌飞来,稳稳的落在桌中央。他一定是炼过暗器的,不然为什么每次我试这招时,总是文件纸张满天飞,结果一定是有人paper cut or poke an eye out.嗯,也许应该给他改名叫“小锤飞刀”。不过,还是我的天女散花比较有杀伤力。
  “Cat! What do you say?”
  “Oh?! Goody!” 我这爱走神的毛病除了在法庭上还真是改不了。
  “Well, that is just one more to add on my pile of open cases…but we are all good, Hammer.”我叹了口气,顺手把“黄色飞刀”放在我左桌角高高的一叠上面。Assistant U.S. Attorney, (联邦助理检察官)是谁的蠢主意放着好好的LA民事法律师不当,偏偏跑到这里做什么鬼AUSA?噢,是的,应为我那已婚好友。我的已婚的,住在LA的,并且有个出色好老公的直人好友。

  桌上的电话这时又响了,正式扼杀了我最后想用午餐的念头。锤子,咕哝了一声,晃出了我的办公室,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踩着他特有的“沉重”步伐走回他在走廊另一端的办公室。每次看他走路,我都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中国看电影里鬼子进村的样子。
  作为一个新人,我能想到的唯一优待就是拥有个离“The Action”最远的办公室。我真不确定我是否能坚持到现在如果我每天美分每秒都要听到锤子的吼声。
  我按下闪着红灯的电话按键,“Yeah?” Eloquent, I know.
  “Catherine, Samantha Broody here to see you.”
  “Who?”
  “Your one o’clock?”

  “No, my one o’clock is Danny Sheen.” 我又看了一下我的日程表,没错,我的一点钟是Danny, I know I am anal retentive, so deal with it.
  “She says she is his replacement.”
  “What?!” 好像被蛇咬到屁股一样我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会搞砸我整个案子的,Danny是我后天的集团假账案的重要证人。这是我做AUSA以来最大的案子,我的FBI agent 怎么可以在最后时候放我鸽子?唉,不过幸运永远是不在我这边的,即便在LA做民事时也如此,所以,见怪不怪了。
  “Are you coming out here to get her, or should I slap a visitor’s badge on her and send her in?”我们的前台秘书Margaret, 对我们总是保持着 冷静的态度,但有时会掺进一些小小讽刺味道。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很喜欢她。
  “Good thinking, especially since Hammer’s already in a mood.Send that unescorted visitor into the office,” 我也和她开玩笑。
  “An unescorted, armed visitor, no less.Two minutes?Or should I tell her to get comfy out here?”

  见鬼,管她的?让她进来。我搞破坏的想,但是谨慎的我回答Margaret“Two minutes.”
  我起身环视了我的办公室,三个星期了,我无可奈何地让各种文件蔓延在我的桌上,沙发,四周的档案柜子上,乱到了一个程度我每天进来宁愿放把火烧掉它们,也不愿看到这种混乱。现在,客人就要来了,我赶忙胡乱地收拾起文件,全都塞进左边的柜子,我之后一定会后悔没有好好分类,但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了。
  我的客人椅子早已经变成我那还湿着的外套的衣架,现在需要还原它原有的目的。还有那身后墙壁那里摞起来的纸箱子,我看没有6个小时是怎么也不会消失的,除非有个魔术师,但是既然我们US Attorney’s Office 没有长期雇用这个职位,我只好继续自己创造视觉幻想,假装它们并不存在。唉,做个每天需要工作18个小时又随时担心被身后的箱子淹没的单身女人真难。


日期:2007-6-22 16:19:52

  穿上我得体的套装上衣,我走向大厅迎接我出乎意料的“一点钟”。换了以前我一定会一路嘀咕着我怎么这么倒霉临时被放鸽子,可是我从第一个星期就发现这里的人不但不喜欢更不欢迎嘀嘀咕咕。嗯,也许我应该快回去订一张单程飞洛杉矶的机票,我还是可以回去做我的民事律师,那里我想怎么嘀咕就怎么嘀咕。哦,对啦,好朋友!深爱着的!有个好老公!我不幸的lesbian生活!

  警卫门打开,我绕过Margaret的前台,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伸出两根手指指向前方,同时又低下头低声对着麦克风说话,看着她的电话switchboard给我感觉像是科幻片里的战船指挥,只是那不断在闪的红灯仿佛在告诉她很多的船都要沉了。
  大厅里,两个平时总是喜欢的在周例会上引用south park的同事站在一边聊天,一个目光呆滞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把看上去很舒服的椅子上直勾勾盯着坐在对面的一个漂亮的棕发女子。另一个长发女子坐在正对着Margaret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上面的腿像是被人不断在敲膝腱一样不停在上下晃。
  看到我出来,聊天的同事之一对我点下头,我不得不回以微笑,还没等我嘴角牵动,他的目光已经收回到那个坐在“目光呆滞”对面的美女身上了。他的聊天同伴也不自然的扭转身子看向她。是不是她也没有穿内裤,这些男士们都在等待着Basic Instinct里的经典镜头?不过更有可能的是这个Brunette真的长得美的可以和电影明星媲美,而且绝对不需要用Sharon Stone那招儿来催眠男人。我喜欢女人,我也应该被催眠。(可恶!住在LA已婚好友!)

  我走到晃腿女人面前微笑道,“Hi, I’m Catherine Zhou.I guess you’re my new computer expert?What happened to Danny?” 晃腿停住了,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我。(多好!Quick on the uptake!她一定是个好证人。)
  “He had a death in the family and took a short sabbatical to deal with the estate.”
  可怜的Danny,我一定要记得给他寄张慰问卡。这个坏消息让我吃了一惊,以至于我都没有马上意识到晃腿女人一直没有张嘴。(会腹语?那对陪审团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从我右手边,导致我的同事和“目光呆滞”魂不守舍的美女站了起来。

日期:2007-6-23 18:28:04

  刚才说谁 “quick on the uptake” 来的?其实我的反应力也是值得怀疑的。因为直到她站起身来我才明白过来,这位Gorgeous才是我的FBI调查员,而不是那没耐心的穿着不合体的套装的晃腿女人。看来不但是反应力,我的判断力也很有问题,我连忙转身,给了Gorgeous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Oh, 对不起.” 就算是既回应了Danny的家庭不幸,又为我的轻率道歉。

  “Samantha Broody.” 美丽的调查员向我伸出手。
  “Cathy Zhou.” 我机械式地握住她的手,哇,好软,好暖,好舒服。。。好熟练,(当然这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测)
  “你喜欢被叫成Cathy?” 她的目光丛我们仍然握着的手转到我的眼睛,哇,好清爽好靓的一张脸!一双漂亮的杏仁形状的大眼睛,绿绿的像清澈的湖水。又高又直又有点微翘的鼻子,小巧却很丰满的嘴唇,她实在比任何一个我认识的FBI调查员,不,比任何我认识的女人都要漂亮,难怪催眠力这么强。不去好莱坞实在太可惜了,没准是专门干卧底的像Jennifer Garner的ALIAS, oh..Jennifer is hot!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时,却看见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嘴角向上微翘,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那两潭碧绿的湖水也荡起了微波,明眸皓齿就是这个意思吧?那是个亲和,温暖的微笑,可我全身却像触电了一样开始发麻。不过我的大脑在连续失去了反应力和判断力后,还好保留了语言能力,以至于我丢人没有完全丢到姥姥家。
  “无所谓,Cathy or Cat.” 我勉强的抽回我的手,不得不又例行公事地问她,”嗯,我知道这也许听起来很不信任,甚至不礼貌,但是。。。“
  还没等我说完,她便自动拿出了她的FBI工作证。(好家伙,又漂亮又善解人意,危险组合!)我等着她问我的证件,可她也许看我从里面走出来,又认识前台秘书和律师,相信我就是她要见的人了。
  满意了她身份的真实性后,我引她进入了我们的后厅,乘电梯到了我的办公室。
  “请坐,您要咖啡吗?”我等她回答。

  “不用,谢谢。”她很快的四下打量一周,眼光停在我的窗口,“很好的办公室。”
  要不是她在看我窗外的风景,我一定以为她在开玩笑。虽然外面下着雨,可从17楼望出去,还是可以看到蓝蓝的海,还有那座SF最有名的红色大桥。
  “是的,我还在渐渐熟悉它。”话已出口,我想收回都来不及。
  那双绿色的大眼睛从金门大桥转回,重新盯住我。“要么你是刚搬到旧金山来的,要么就是你刚刚升职?”她的头微微向左倾斜,一头柔软棕亮的长发滑到左肩。看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一个狡猾的微笑慢慢地浮现在她的性感的嘴角。“当然了,我很了解不能仅仅靠一点点证据来判断一件事。”
  我没想到她在短短的两分钟内不但发现了我的初来乍到,又调侃了我早时的轻率,同时也放我一马,没有追问下去。又漂亮又善解人意又有超强的观察力,如果不是我们刚刚见面,我心底对她的欣赏会毫不犹豫地愉快地出现在我的脸上。
  为了避免被她继续放在显微镜下,我清咳了一声,“好吧,我们开始工作把,不知道Danny和你讲了多少关于这个案子?”

  谢天谢地,她的头终于从那迷人的倾斜中抬起,“我读过案卷,和他的所有笔记,我有一些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们一起复习了案子和她做为证人的的细节。她比Danny更简练,更了解那些电脑知识,更注重细节,当然,更gorgeous. (天啊,有点自持力,好不好?LA的好朋友?记得吗?上次你为一个人动心是什么时候?让我想想,哦,对了,自从你爱上你的已婚好友就没有过!搞清状况了没有?苯蛋!)

  她脑后墙上挂着的时钟提醒我还有15分钟就是我的每周例会时间。“不好意思,我马上要开另一个会了,我们该准备结束了,你对后天的开庭感觉如何?”
  她点头应允,“很不错,谢谢你的耐心。其实,我想你一定是不轻松的,开庭前一天临时换证人。”
  这次,没等我把住门,愉快地微笑已经挂在我嘴边,这善解人意的特质还真挺受用。“事实上,你,使它变得很轻松。”
  “非常高兴你这么说。Danny果真说得没错。”
  好奇心一下子渗透进来,但是我及时的阻止了它的蔓延。在法学院,我学到了两件事:1,只回答被问的。2。不确定你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不要问。 至少,对我来说,知道别人怎么评价我并不是件好事。
  她的性感的微笑又一次慢慢的在嘴边展开,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嘴唇,满含笑意的眼睛看这我,等我说些什么。当什么也没等到时,她又说,“现在,我真的认为Danny应该调到Profiling Unit,。又或者你们工作以外就认识?”
  不确定她的问题往哪里绕我,我还是没回答。沉默!谈判家最致命的武器,或者是白痴最好的伪装。

  “对不起,这不关我的事。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会放过机会知道别人是怎么评价她的,特别是,你知道是Danny的评价,一定是表扬的,你都无动于衷,连一点都不上钩。这是了不起的。” 她绿色的大眼睛闪烁着,据我猜测,喜悦的光芒,也许是从未遇到过像我这么少见的人。“我期待着和你这次,和下次的合作。”

  “我也是。。。等一下,已经有下次了?”我才反应过来。
  她看了一下我堆在四周的文件箱,又看了看桌上的一叠黄色文件夹,“你可能还没接到吧。。。软件剽窃案,嫌疑犯的公司在香港,但是我们可能会发现到更多的国家。”
  没等她说完,我已经开始点头,锤子早时的“飞刀”,我在文件堆里找出来,“我今天刚收到,你在调查这个案子?”
  “已经一段时间了。我打算最近和这家软件公司见面,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吗?我通常喜欢拜访我的委托人,让他们知道FBI正在调查,以及检察官的支持。我们可以约周五,你不必上庭的时候。怎么样?”她看上去即期待又体贴,很难拒绝的表情,而且,难以置信的有魅力。如果没有我那暗恋的LA的好友,我会。。。
  我马上查了一下我周五的安排,“好吧,下班后?”
  “你的下班是。。。晚上9点?”她又滑进那个慢慢的,性感的微笑了。
  她竟然认为我星期五也要工作到9点钟?我应该感到受冒犯的。 我也许会感到受冒犯的如果不是被她不幸猜中,而她的微笑又是那么迷人。“下午4点?在San Jose?”
  “Walnut Creek, East Bay”
  “周五下午,从Bay Bridge 过桥?我们还是问问那公司老板能留多久吧。”虽然是没在SF住多久,也知道周五下午桥上会有多塞。
  “已经打过电话了,她说他们至少会留到晚上10点,他们正在准备发行新产品。”

  一种不好的预感跑进我的脑袋,我摇了摇头,想晃掉这可能凑巧的预感。我打开我的文件,问,“She?”
  “公司老板之一”Samantha 拿出她的记事本,找这个名字。同时的,她的声音和我的目光都告诉我,“Veronica Berry, co-president for JV Games。”
  不会吧?今天是什么日子呀?Veronica Berry?我的LA好友!

日期:2007-6-26 16:30:01

  2.
  我每天会当90分钟的BART(旧金山的地铁)骑士,为了减少空气污染,为了保护自然环境,为了控制全球变暖。。。可是这里的气味一定要这么难以忍受吗?某人或某些人真该洗洗澡了,而且一定要用那种清洗废物的强力洗涤剂。不过,也许我应该开车,堵车不会是问题的,不知道我是LA来的吗?可是如果那样就帮不了全球大气污染。。。OK,NO。我没有那么强的环保意识,我只是实在不舍得我的手排MINI Cooper总是熄火在SF downtown 无数的陡坡上。再说,光是一个月的帕车费就快赶上我车子的月付款,所以我还是乖乖做我的BART骑士。

  在地铁里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就象今天,我刚刚在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便看到一个穿着随意的帅哥向我走来。(Business casual, 不知怎么用简单的中文表达. Business Casual and Business Professional 是两种上班族的服装要求。Business Professional 要求女士穿正规套装,不可以露出脚趾的鞋子。男士要西装领带。Business Casual相对轻松,衬衫就好,但不能穿牛仔裤。)我猜他是做保险的,也可能是公关,也可能是市场,也可能是任何一个不和法庭打交道的行业,因为除了我们可能已经没有别的公司还要求Business Professional了。不过其实这样也好,省了我每三个月还要拼命追赶时尚以至于不成为同事闲话的主题的麻烦。

  “Hi, I am Bill.Do you mind if I join you?” “保险帅哥”给了我一个一定是他自认为很难以拒绝的微笑。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嗯,好多空位子嘛,不过我还是很礼貌的回答,”Oh, not at all,” 脑子里飞快组织能把他打发走的语言。“But, I have to warn you.I am at a very exciting part of my book, so I doubt I’ll be very good company.” 赶快把我拿回家去准备明天案子的法学书拿了出来。“保险帅哥”识趣的找他下一个目标了。

  地铁站离我家有六条街,出了站台,我停留一下等身边的人都走远一点,才往家的方向走去。你可以说我paranoid,但是在LA的四年民事律师经历让我学会了“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Foster City 是个很安全的社区,安静,优雅,因为临着旧金山海湾,所以空气非常好,我几乎已经习惯这里的舒适,当然,再好,也怎么都比不上我在LA的家,Santa Monic, 那里的海风,那里的棕榈树,那里的Sushi,那里的朋友们,那里的Veronica…停!我还是不要再想LA了,这几个月下来,我似乎已经说服我自己,这次搬迁无论对于我的事业,还是个人生活都是好事,很健康的。这会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一旦你适应了这得迷雾,潮湿和小雨。虽然久居湾区的人都告诉我说,等到夏天我就明白从LA搬来是值得的,可是,现在已经快六月了,为什么我还是没有看到夏天?

  转进我住的街道,老张的饺子馆儿灯熄着,这告诉我今天是周二,一周里唯一的休息日。开在我们的社区的餐厅很多,但中餐少之又少因为住在这得华人不是很集中。可是老张的饺子馆生意一直不错,很多老外来光顾,当然这事实上已成为我的个人食堂了,因为经常下班晚,我到家时基本都打烊了,不过老张会给我做碗鸡丝面,或者煮盘饺子,这时就是他给我讲段子的时候了。老张来自中国东北,读过很多书,对中国时事追的紧,我很多故事和新闻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其实他并不老,只不过35,6岁,他店里的伙计们叫他老张是因为一首具他讲很有名的中国歌,听说和雷锋有关。说起老张,真是离奇,十几年前他在中国大学毕业考到美国,原本就象其他的留学生一样读工科博士,可后来应为他做饭好吃,大家都上他那里去蹭饭,有朋友就逗他说,开个餐馆吧,手艺这么好! 结果他就真的休学,借了一万元在北卡州开了个中餐馆,三个月后回本,不到两年规模已经不小了,所以根本就再也没有回学校读他的学位。

  而后用他的话讲就是遇到了他一辈子在等的人,Sara 李,当时的梦中情人现在已经是他的孩子他妈了。Sara是第二代移民,人长得又高又漂亮,当时正在DUKE读PRE MED。一句中文不会的Sara竟然被其貌不扬的老张用那磕磕巴巴的英文哄得三个月内就去市政府办了结婚手续。(到现在Sara的中文讲得比我还好。)知道消息后,Sara的父母简直是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他们是很典型的中国父母,两人都是在邮局工作,辛辛苦苦把三个女儿都教育得很出色,工程师,医生,和律师这三个足以让任何中国父母羡慕的职业就是他们为女儿定下的目标,就在每个女儿按部就班按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时,拿手术刀的二女儿居然嫁给了拿菜刀的老张,(虽然,老张当时已经小有财富,当了老板,但传统的中国家庭依旧讲就体面)这无疑是天大的打击,反对,反对,再反对,不过Sara和老张真的坚持了下来,然后因为Sara转去UCSF读医学院,二人搬到湾区,老张的餐馆依然红火,Sara 在三年前也完成了她的residence, 现在就再UCSF Medical Center 做急症医生,两人结婚十年终于在去年生了个胖儿子。 Sara的父母现在也有孙万事足,开心的帮忙照顾孩子。老张说他现在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很多次我问他,用什么办法骗到美人归,他先是大夸自己魅力无穷,当年英俊潇洒,后来看我不买账,才说,“我告诉她,我是个保守而又负责的人,我不会在结婚前和女人睡觉的,我现在还是处男。”结果,第二天两人就注册了。


日期:2007-7-2 18:13:14

  老张不光是我的“御用大厨”,也是我的邻居。他们夫妻俩是我住的那栋三层小楼的房东,管理一层二层四户LOFT,而他们与我分享第三层。事实上,这里的楼主是Sara的姐姐,但是她们之间有个法律协议,每年她姐姐都会自动转让一些ownership给Sara, 除了我的这一户。因为我当初促使我决定搬来旧金山的原因之一就是可以买断这个宽敞舒适的loft。

  我进了大门,拿信,上楼梯。我每天唯一的锻炼就是爬这三层楼,要是让我另外一个LA的好朋友Carla知道,一定会气死的,她是那种疯狂注重身材,每天在健身房至少练上2个小时的那种人。
  “Hey, there,” 从楼上传来了声音,同时我也听到了那熟悉的低吟声。虽然还没看到Sara和她的两条狗,我已经开始把公文包往肩膀上拉,伸出两只手来挡狗。Sara养了两只大Irish setters, 它们每次见到我的唯一问候方式便是把那金黄色的毛发弄到我的套装上。但是我实在没法拒绝他们的拥抱,只是每次当我看到那越来越贵干洗账单时后悔。

  “Hi, Sara.Hello, Gia. Com’ere, Ge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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