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以西——追随达赖流亡印度的日子

作者: 格州杰龙奔


日期:2010-10-3 4:37:00

  从1959到2010,整整五十一年过去了。
  当初是什么原因,导致大批藏民跟随达赖流亡政府远走异国他乡?即便当年是褓袱的婴儿,而今大多已经是两鬓如霜,子孙满堂了。半个多世纪里,在多少个晴朗的日子里,他们登上高山之巅,指着远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的子孙:在那里,是中国的西藏,那里才是我们美丽的家乡……
  月朗星稀的深夜里,原本没有文化甚至不懂汉语的他们,居然就领悟了唐代大诗人李白的《静夜思》,夜夜吟唱里就领悟了诗人那种去国怀乡的辛酸;青藏铁路修通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也学会了韩红的那首《天路》,于是经常在印度的某个小镇,你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一群以彪悍粗犷著称的藏族汉子,却在酒后双眼含泪,把一首《天路》唱的是那样的婉转和悲凉:

  清晨我站在清清的牧场
  看到山鹰披着那霞光
  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
  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黄昏我站在高高的山岗
  盼望铁路修到我家乡
  一条条巨龙翻山越岭
  为雪域高原送来安康
  ……

  亲爱的藏族同胞们,请你们如实告诉天涯的网友:你们在他乡生活的还好吗?肚子饿的时候,你们有馍馍吃吗?生病的时候,你们有医院看病吗?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有学校可以读书吗?冬天寒风呼啸的时候,你们有温暖的房子可以遮风避寒吗?孩子长大了以后,都能找到工作吗?多年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当地人欺负你们和歧视你们了吗?……

  本贴作者简介:格州杰(男37岁)、龙奔(男29岁)、丹增(男42岁)、嘉措(男26岁)、卓玛(女23岁)等均为藏族,有的是自幼出生在印度,有的是在不同年代曾叛逃过印度;其中最长的在印度曾生活了接近四十年,最短的仅在那里生活了一年。由于安全因素,目前工作情况,生活所在地等其他资料均不便披露,请诸位网友谅解。


日期:2010-10-04 06:28:26

  第一个故事:西行
  一九五九年的三月,喜马拉雅山的冰雪尚未开始消融,在一条夏日里才会有牧民行走的古道上,却突然出现了一队异常庞大的嘈杂人群,这条古道自诞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气势:前后绵延了数十公里上万人的藏民队伍里,有扶老携幼的步行者、有肩挑手扛的担夫,偶尔还夹杂着马队和少数几顶轿子。其间一顶鹅黄色的轿子分外引人注目,他的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会不顾山路的泥泞匍匐在地,包括哪些骑马者,也都会下马跪在路边虔诚的膜拜。这顶鹅黄色轿子的前边,几个精壮的青年阿卡,不停地挥着手里的鞭子,甩向路边的人群:低头、让开,低头、让开……

  “唰……”一个阿卡的鞭子准备的落在了一个躺在路中间的老年藏族妇女身上:听到没有,让开,你这穷鬼,滚一边去……老年藏族妇女在孙儿的搀扶之下,试图仰起身来,但随后就又‘噗通’一声,死人一样倒在了泥泞里,再也没有力气爬起身来,她的孙儿大约七八岁的年龄,用尽全身力气想拉奶奶起来,但毕竟人小力弱,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后边的队伍便停了下来,那顶鹅黄色的轿子掀开了一条缝,里面有人问道:“到哪里了?怎么停下来了?”边上马上就随从人员回答:“回禀佛爷,再翻过这座山,前边就是印度了,好像前边有人躺倒在路中间了。”“把轿子落下,我要下去看看。”“是,佛爷。”轿子落下以后,随后一条长长的毯子铺在了泥泞的山道上,随从掀开帘子,二十三岁的十四世达赖活佛丹增嘉措走了出来。四周顿时一片寂静,随后只听到漫山遍野都是藏民的诵经之声。

  “二哥,你让他们把毯子去掉,我们这一去,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再踏上这片土地……”达赖回头吩咐他二哥嘉乐顿珠。这一路的所有事宜,都是他二哥嘉乐顿珠和侍卫总管两个人负责的。“佛爷,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回来的。”“十年前蒋委员长也这么想的,可现在,他有一点能反攻大陆的迹象吗?”
  “佛爷,我们不同,我们有美国和英国的支持,我们的十万臧军和共产党未必就没有一战……”亲军侍卫总管弓着腰低着头,满怀信心的安慰达赖。“蒋委员长也是有美国支持,他八百万军队不也输了?即便是美国人自己,在朝鲜战场又占到了什么便宜?”“佛爷,我们藏军和国军美军不同,我们是长期在高原上行军战斗,而解放军来高原作战,他们的战斗力会大大减弱,这样我们臧军就能以一抵十……”“哼,以一抵十,以一抵十,这话我听你们说多少遍了?可是拉萨的一万多藏军,怎么就被一千多解放军打垮了?堪穷达热(时拉萨藏军司令)到现在生死不明……”看到达赖生气了,所有人这才都不敢再说话。

  “望远镜……”达赖吩咐手下。拿到望远镜后,达赖信步走向了附近的一个小山包,开始用望远镜向拉萨方向瞭望。藏区的天空由于空气稀薄,在晴朗的天气里,用望远镜是可以看到几百公里以外的,几分钟后,他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闭上了双眼,背后的随从谁也没有发现,两行泪水从年轻的活佛眼里流了下来。
  别了,拉萨……
  别了,西藏……
  别了……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宁可孤注一掷的和共产党作对,却不肯有一点缓和的余地?凭良心说,共产党对自己怎么样?要地位,在中央给安排了人大副委员长,西藏地区的行政也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要面子给面子,去北京从毛泽东到周恩来,朱德……多少中共首脑不是以礼以诚相待,亲自接见?要政策,和平解放十年来,中央给了西藏多少钱粮?可是为什么手下这些人却总是不满意这种高度自治,非要蛊惑自己和中央对立,分庭抗礼闹独立?到而今兵败逃亡异国他乡,颠沛流离的日子已经开始了……

  印度总理尼赫鲁那老秃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此前自己在西藏显赫时候,这老秃子眉来眼去没有少派人来献殷勤,可早几天据康巴游击队司令吞吞吐吐的说,这次那老秃子竟然拒绝自己入境!说是怕共产党大兵压境,后来在美国的高压斡旋之下,方才勉强同意自己的政治避难。汉民有句话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藏族的民间也有句话‘当雄鹰没有了翅膀,只配睡在鸡窝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佛爷,我们该启程了。”达赖还在幽幽伤感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侍卫总管的督促声。他拿起望远镜最后看了一眼西藏的方向,视野里依然是和今后前程一样的一片迷茫,找不到任何他期望看到的景色。达赖失望的把望远镜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小阿卡,然后缓缓走下了山包,向着印度方向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觉得脚步是如此的沉重和艰难,此时此刻,他突然就想起了汉人南唐李后主那句:“别时容易见时难,无限江山。”手下没有人敢劝年轻的佛爷上轿,大家此刻估计也都能明白他的心情。

  达赖信步所到之处,看到匍匐在路边的藏民,几乎把整个身子和头都贴到了雪地里,心里更是有点哽咽了:这些子民原本可以在家乡安居乐业的,可自己为了一己之私,未能阻止这场战乱,而今硝烟不知道要到哪年才能散去,这千万子民从此也要跟随自己寄人篱下……这可是一万多人啊,他们为了追随自己,心甘情愿的抛家弃业,远离故土,现在自己尚且前途未卜,将来要怎样才能对得起这些追随自己的子民?可就早几天前,手下人还在抱怨:要没有这些穷鬼拖累,早到达印度了……

  手下这些人真该多读点汉人的书,据说大清皇太极努尔哈赤靠一部《三国》就得到了天下,这话未必是虚,三国演义里有过多次刘备携民逃难的描写,每次都有人劝他放弃百姓,刘备回答:“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奈 百姓相随许久,安忍弃之?”“为吾一人而使百姓遭此大难,吾何生哉!”“百姓从新野相随至此,吾安忍弃之?”更何况,如果没有了子民,自己去印度做孤家寡人去?

  这时候那躺在路中间气若游丝的老年妇女,已经被亲兵踢到了路边,看到远处走来的达赖,连忙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翻过身来跪拜,这时达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问身边的随从:“这妇人要不行了,她没有亲人吗?” 随从指着边上的小男孩回答:“只有这个孙子。”达赖蹲下身去,轻轻地用手抚摸了一下这妇人的头顶(摩顶)--在藏传佛教里,摩顶是活佛为僧人和信众赐福、消灾、避难的一种宗教仪式。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能被达赖和班禅这类活佛摩顶是件至高无上的荣耀。老妇人双眼的泪水转瞬间就滚了下来,沐浴着一脸神的荣光,眼神里流露出了无限的敬仰和满足,然后看了看达赖,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随后她又慈善的看了自己心爱的孙子一眼,就此闭目而逝。

  “佛爷,这个女人死了.” 侍卫长帕拉•士登为登说道。达赖没有理他,而是示意阿卡拿过来一个蒲团,盘腿坐上去后,开始为这妇人诵经超度,随从的高级僧侣也都各自盘腿坐了下来,一时间四周的信众也都经声四起,于是在雪域这条泥泞的古道上,由二十三岁的十四世达赖活佛丹增嘉措主持,做起了一场隆重肃穆的法事。
  做完法事后,达赖伸手示意那老妇人的小孙子走上前来,这孩子亲眼看着奶奶去世,居然一滴眼泪没有掉,达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华旦”“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没有了,阿爸阿妈都死了”华旦低着头说。“嗯”达赖转身对帕拉•士登为登说:“带上他,先让他做个阿卡,长大后把他编入你的亲军卫队。”“是,佛爷。”

  达赖、嘉乐顿珠、帕拉•士登为登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叫华旦的孩子,在许多年以后为达赖集团立下了赫赫战功,2008年3.14西藏叛乱时候,从境外来的藏独激进份子,无一不是其徒子徒孙。

日期:2010-10-04 15:53:00

  2.纠误
  纠正一下昨天晚上格州杰这段描写:
  印度总理尼赫鲁那老秃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此前自己在西藏显赫时候,这老秃子眉来眼去没有少派人来献殷勤,可早几天据康巴游击队司令吞吞吐吐的说,这次那老秃子竟然拒绝自己入境!说是怕共产党大兵压境,后来在美国的高压斡旋之下,方才勉强同意自己的政治避难。汉民有句话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藏族的民间也有句话‘当雄鹰没有了翅膀,只配睡在鸡窝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据我所知,佛爷那几年对共产党的仇恨心情,远远的超过了懊悔。佛爷原本是个很慈善的人,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是所有接近过他的人得共同观点。
  但是,那时的他才23岁,一夜之间就从西藏王沦落为流离颠沛的亡国之君。大家可以想一想,共产党没有来之前,天上的太阳,地上的草原,西藏的山山水水,和千万子民都属于他;从大清到民国,虽然十三世达赖也接受朝廷册封,但这种册封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实际权力。
  可到了他这一代,先是被毛忽悠到北京做人大代表,后来又差点回不来,这个不是造谣,大家可以看一下班禅的遭遇,班禅在59以后就被毛在北京囚禁了十年!顺便还给他找了个汉民媳妇!仅此一项创举,毛便被藏民敬若天神,因为藏民认为:毛也是法力无边的,要是没有法力,何至于能囚班禅活佛十年?于是民间便经常传闻:毛、周、班禅三位经常坐在中南海的莲花池里,就在那莲花上喝酒,至于朱、彭、等其他领导人,由于法力太小坐不上去,只有在池边看的份……

  莲花池上喝酒的事情是无法考证了,但佛爷在走出西藏土地的那天,对共产党的僧很肯定是空前的。以前曾经有经师念过他当时写的一首诗,本人资质不佳,没有能过耳不忘,但大致意思还是记得的:那就是我达赖在有生之年,当和共产党不共戴天……

日期:2010-10-06 21:09:22

  4.藏蒙
  这首诗是佛爷在1954年在北京开过全国人大会以后,回到了拉萨,于1955年写了这首《毛主席颂》,对于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情诗多有争议,因为后来许多汉人包括哗众取宠的专家学者,都认为那些情诗是伪作。个人认为,这些汉人是用看待自己民族人的眼光,把自己民族喜欢玩的作伪之风用在了藏民身上。
  其一:藏民没有作伪的习惯。其实即便是汉人大肆作伪之风的盛行,也是近几十年才开始的,而在此风盛行前,这些诗歌已经在藏区流传了几百年。
  其二:仓央嘉措的这些情诗一直有藏传本存世,如果作伪者是藏族,那其人当也是具备极深的文化功底,这样的人是不屑作伪的,在那些藏区文化素质普遍不高的年代,他无须作伪,自能成就大名气。况且,以藏民对活佛的膜拜,是没有人会假冒自己的佛爷招摇撞骗的。
  其三:作伪者是汉人的可能性更小,一来民国前汉人一般不做这种诗,而是古体诗词。二来即便是有汉人天才做这种诗,把这些汉语诗翻译成藏语的难度之高,并且翻译到有如此神韵,那就还需要一个翻译天才。有如此水准的翻译天才在藏区身份肯定也很尊崇,岂肯为汉人翻译假冒自己佛爷的伪诗?即便受骗上当翻译了,在日后必定也会利用身份进行戳穿。

  废话不说了,欣赏一下佛爷十九岁那年写的这首《毛主席颂》,再想一想你们十九岁那年写的东西,对比一下,我估计汉人里也就有个叫韩寒的会不服气。
  毛主席颂——实语祈祷无坏常乐赞文
  第十四世达赖喇嘛造 法尊法师译
  祖国伟大领袖中央人民政府毛主席,广大微妙福德所生之转轮圣王也。余久已蓄愿撰文赞颂以祈祷长寿无疆,事业宏广。适有内蒙甘珠寺葛喇藏噶根于去岁远道寄礼嘱撰,恰符私愿。因写此篇以应之。
  十四世达赖喇嘛昂旺罗桑丹增嘉措书于罗布尔胜福宫。

  世间最胜诸圆满,如意降赐三宝尊,
  难等无等众吉祥,殊胜光明常照护。
  等同大梵世界祖,众敬国王诸德业,
  俱胝福感大领袖,普照大地如日升。
  圣典宝珠如海潮,充满广大虚空际,

  功德自在毛主席,常界不坏愿久住。
  保护吾人如慈母,众生欣感铭心髓,
  离诸怨敌亲爱心,示和平道愿久住。
  广大地上诸疾苦,黑暗拘缚皆解放,
  愿施亿善新光明,吉祥胜会皆安慰。
  妙业白伞荫三地,常澍清凉和平乐,

  美誉金铃徧鸣响,恒旋转于虚空顶。
  凶暴怨敌如毒蛇,扰乱恶使弯曲行,
  战胜帝国主义者,无畏大鹏力增盛。
  无比富乐诸明处,及伏他军工艺等,
  希有天趣诸盛事,刹那增盛如大海。

  能仁敎轨月珠炬,放照亿善清凉光,
  分布悦意香璎珞,顶戴无遮可矜持。
  增上意乐云幄中,宣示敎旨如雷鸣,
  降澍平等利乐雨,愿无间断护世间。
  和平轨如殑伽女,导无边众欢喜事,

  人天富乐宝沙流,愿总衽席此大地。
  愿此宽广大地上,如天界德转增盛,
  伟大世烛恒炽然,经历万岁常光显。
  诸佛菩萨慈悲力,白品护世神通力,
  成就大仙谛语力,令此善愿皆圆满。

  被疑为伪作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情诗:
  仓央嘉措《那一世》
  那一天,
  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
  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
  我摇动所有的经筒,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
  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
  转山转水转佛塔,
  不为修来世,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月,
  我轻转过所有经筒,

  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
  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见与不见 ---仓央嘉措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六世達賴喇嘛情歌
  在那東方山頂

  升起皎潔月亮
  年輕姑娘面容
  漸漸浮現心上
  黃昏去會情人
  黎明大雪飛揚

  末說瞞與不瞞
  腳印已留雪上
  守門的狗兒
  你比人還機靈
  別說我黃昏出去

  別說我拂曉才歸
  人家說我的閒話
  自以為說得不差
  少年我輕盈腳步
  曾走過女主店家
  常想活佛面孔

  從不顯現眼前
  沒想情人容顏
  時時映在心中
  住在布達拉宮
  我是持明倉央嘉措
  住在山下拉薩

  我是浪子宕桑旺波
  (藏語合唱)
  喇嘛倉央嘉措
  別怪他風流浪蕩
  他所追尋的
  和我們沒有兩樣
  《风车》——仓央嘉措
  玛旁雍错湖传说前世见过它的美丽今生仍不会忘记

  就算相隔万水千山也总会回到它身边
  就像那年你婉转的歌声生生轮回,牵引我执迷不悟。
  我努力遗忘可那笑容却挥之不去
  纵然诵经万遍却磨灭不了你眉目依旧
  于是我只能反复呢喃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抬手拨开轮回转
  看前生亏欠的誓言
  玛旁雍错湖边歌声远

  耳畔呢喃如梦似幻
  那一次你拂花轻拈
  只一眼泯灭了佛言
  惊鸿照影何年轮回间
  埋下前生今世劫难
  我转经三千不忘你笑颜
  而我只能忽略这情缠
  到红尘望穿难忘那一年

  圣湖边谁歌 声缠绵
  看香火缭绕过往事
  听钟声撞碎了记忆
  彼年它时擦肩佛殿前
  宿命辗转无端又牵

  若别离,奈何又相见
  若相惜,奈何又恨怨
  如若此生相知 便相欠
  何如不遇不相恋
  我不悲不喜,长跪在佛前
  不为超度只为修他年

  三途河边花,只为你妖艳
  那是我许你的誓言
  我转经三千只为你默念
  是否你也感到这眷恋
  纵梵行尽损此生负佛言

  求来世再见你笑颜
  我转经三千只为你默念
  转经筒,印刻下执念
  那一年惊鸿影翩跹
  只一眼黯淡了人间

  今生离合悲欢成云烟
  来世许我一生相伴
  台湾有个叫席慕容的女诗人,当年横空出世,石破天惊,其后其诗作风靡华人圈多年,汉人多猜不出其师承。也许大家现在看完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就明白了:席慕容为蒙族,同样信奉喇嘛教,那她修习仓央嘉措的诗也就不稀罕了……
  可是蒙古族在清朝时候为什么会全民信奉喇嘛教?这就和当时清政府的战略高度有关了。在元代鼎盛时期,蒙古族人口达到几千万,占中国人口比例曾接近1/10,成为当时中国除了汉族之后的第二大民族。满清入关之后,为了保证北方退路的安全,防止后院起火,对蒙古族明拉拢实打压防范了两百年。其中前者重要手段是和亲,一方面将科尔沁草原上的女子大肆收入后宫,加以恩宠,譬如众所周知的孝庄太后,就是蒙古族。同时也将自己的不少公主下嫁给蒙古草原上的王公贵族。,这样一来,许多蒙古族就不好意思造反了,你想啊,这世界哪有睡了人家漂亮公主,天亮却起兵去打老丈人的道理?(除了葛尔丹)自然也没有舅舅去打外甥,的事情发生了,中国的事情就这样,只要大家做了亲戚,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学过政治经济学的都知道,国家计划里有‘指导性计划’和‘指令性计划’,象我们国家以前实行的计划生育政策,就是典型的‘指令性计划’,政府通过政策,强制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在这上边,我朝就远远没有前清更有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了。大清利用藏传佛教作为柔服蒙古的工具,实行“兴黄教以安众蒙古”的国策,通过影响生育文化以减少蒙古民族的人口,乾隆皇帝认为:“所系非小,故不可不保护之,以为怀柔之道而已”。通过物质刺激鼓励人们当喇嘛,这个人们,当然是指蒙古人了!因为满族八旗子弟自有朝廷供养,是不需要为了物质利益去出家做喇嘛的。

  清政府在其《理藩院则例》中规定“喇嘛辖众者,令其治事如札萨克”, 使掌权的喇嘛有了与旗长同等待遇和权力,上层喇嘛享有与蒙古王公同等的优厚待遇,人们愿意通过当喇嘛进入上层社会,如同汉人的通过读书入仕一样,当喇嘛成了底层蒙古族能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为了尽快推广喇嘛教,不仅给喇嘛优厚待遇,而且大清历代皇帝还亲自从国库中拨出国帑修建寺庙。“修庙一座,胜用十万兵”, ”,“家有二子者以一子当喇嘛,有三子者以二子当喇嘛”,喇嘛人口迅速占到了当时蒙古族总人口数的1/3。顺治至乾隆一个半世纪的优礼,藏传佛教的地位日崇,成为了当时的‘国教’,影响很大,其势力已伸入漠北、漠南和西部额鲁特整个蒙古地区,拥有寺庙千余座,僧侣数十万人。这点从‘五当召’的规模上依稀能想起当年喇嘛教在蒙古的辉煌。

  五当召:位于内蒙包头市西北一百多里的固阳县境内,原名巴达嘎尔庙,藏语巴达嘎尔意为“白莲花”。蒙古语五当意为“柳树”,召为“庙宇”之意。始建于清康熙年间(1662—1722),乾隆十四年(1749年)重修,赐汉名广觉寺。与西藏的布达拉宫、青海的塔尔寺和甘肃的抗卜楞寺齐名,是我国喇嘛教的四大名寺之一。五当召的活佛共转世七代,最末一代活佛于1955年病故。此后的几年里五当召没有找到转世灵童,估计和达赖的出走有很大关系——达赖都逃出去了,我还转个鸟啊。

  五当召完全模仿塔尔寺建造,是当时典型的政教合一寺院,设有监狱、法庭,并有自己的武装。是当时全国最大的佛学院,所有喇嘛教的许多资深经师,都要来这里进修学习的,据说鼎盛时期曾有僧侣两千多人(不包括前来进修者)。1996年吧,我慕名前往五当召的时候,里面只剩下20多个老喇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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