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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区长
作者:
村里的老猫
日期:2010-09-08 14:47:36
“心心,休息一会吧。下午的辅导课就到此。我去做饭去了,今天爸爸回家吃饭。”挂在书桌前的时针指向下午六点。日历上显示:2006年7月18日。温舒枚用手轻轻地在女儿张心雨的头发上滑过,那是抚摸了千万次滑滑的长头发。这是母亲对女人爱抚的一种方式。张心雨最喜欢妈妈的手在柔软头发上滑过的感觉。抚摸之间传递着亲情的温馨。
温舒枚是城市学院院长。女儿张心雨今年十一岁,是新源小学四年级学生。母女都喜欢每年的七月和八月。这是京都市一年之中最热的天气。早晨太阳刚刚跳出地平线就像火球一样,毒辣地把火苗喷洒向大地。邻居家的狗从早到晚地伸出长长的舌头,大口喘气。太阳落山了,空气中的热量依然像大海中的潮汐一样,一浪接一浪。即使这样让人无法忍受的天气,母女从年初翻开第一页日历开始,就期待着这两个月的到来。这两个月是一年中的暑假期,温舒枚除了例行地开一些上学期工作总结会和下学期的工作部署会之外,就是外出考察、出席一些学术研讨会。剩下的时光就是像小学老师一样陪自己的宝贝女儿学习,像家庭主妇一样在家做家务,洗衣服、擦地、做饭,每年也会安排好时间带着女儿到外地去度假休息,看看外面的世界。
“让阿姨做吧,你陪我玩一会。”心心似乎很享受有母亲陪伴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在乎。她们家有一个四川籍的保姆,名字叫做张东荷,今年45岁。四川保姆手脚勤快,干事利索,不怕吃苦受累。从张心雨四岁的时候就到她们家了,已经再家里做家政工作七个年头了。由于是知识分子家庭,家里人都很尊重她,没有因为她是家里的雇人就低看一等。张东荷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家庭对她的态度,像个奶奶一样,把家里收拾得很是整齐。一提到张东荷,温舒枚的心里经常会想起诗人艾青笔下的《大堰河,我的保姆》中的“大叶荷”。
“让阿姨休息一会。妈妈陪你一个下午了,你就自己去看会动画片。”温舒枚把手放在女儿的背上。十一岁的女儿已经长得有1.3米高了,已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可对妈妈的黏糊劲还像一个婴儿一样,一到寒暑假就希望妈妈寸步不移地陪着自己。“今天你爸爸回家吃饭,我有时间就给你们做顿饭。妈妈最近新学了几个菜。你尝尝妈妈的新手艺。”温舒枚对女儿总是充满着耐心地去说。
“那我要吃最爱吃的烧茄子。”女儿同意妈妈去做饭,给妈妈提了一点小要求。
“只要你喜欢吃的,妈妈就去做。”温舒枚转身走向厨房,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夸奖一下女儿。“我的心心就是懂道理。”
日期:2010-09-08 14:51:06
“心心,休息一会吧。下午的辅导课就到此。我去做饭去了,今天爸爸回家吃饭。”挂在书桌前的时针指向下午六点。日历上显示:2006年7月18日。温舒枚用手轻轻地在女儿张心雨的头发上滑过,那是抚摸了千万次滑滑的长头发。这是母亲对女人爱抚的一种方式。张心雨最喜欢妈妈的手在柔软头发上滑过的感觉。抚摸之间传递着亲情的温馨。
温舒枚是城市学院院长。女儿张心雨今年十一岁,是新源小学四年级学生。母女都喜欢每年的七月和八月。这是京都市一年之中最热的天气。早晨太阳刚刚跳出地平线就像火球一样,毒辣地把火苗喷洒向大地。邻居家的狗从早到晚地伸出长长的舌头,大口喘气。太阳落山了,空气中的热量依然像大海中的潮汐一样,一浪接一浪。即使这样让人无法忍受的天气,母女从年初翻开第一页日历开始,就期待着这两个月的到来。这两个月是一年中的暑假期,温舒枚除了例行地开一些上学期工作总结会和下学期的工作部署会之外,就是外出考察、出席一些学术研讨会。剩下的时光就是像小学老师一样陪自己的宝贝女儿学习,像家庭主妇一样在家做家务,洗衣服、擦地、做饭,每年也会安排好时间带着女儿到外地去度假休息,看看外面的世界。
“让阿姨做吧,你陪我玩一会。”心心似乎很享受有母亲陪伴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在乎。她们家有一个四川籍的保姆,名字叫做张东荷,今年45岁。四川保姆手脚勤快,干事利索,不怕吃苦受累。从张心雨四岁的时候就到她们家了,已经再家里做家政工作七个年头了。由于是知识分子家庭,家里人都很尊重她,没有因为她是家里的雇人就低看一等。张东荷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个家庭对她的态度,像个奶奶一样,把家里收拾得很是整齐。一提到张东荷,温舒枚的心里经常会想起诗人艾青笔下的《大堰河,我的保姆》中的“大叶荷”。
“让阿姨休息一会。妈妈陪你一个下午了,你就自己去看会动画片。”温舒枚把手放在女儿的背上。十一岁的女儿已经长得有1.3米高了,已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可对妈妈的黏糊劲还像一个婴儿一样,一到寒暑假就希望妈妈寸步不移地陪着自己。“今天你爸爸回家吃饭,我有时间就给你们做顿饭。妈妈最近新学了几个菜。你尝尝妈妈的新手艺。”温舒枚对女儿总是充满着耐心地去说。
“那我要吃最爱吃的烧茄子。”女儿同意妈妈去做饭,给妈妈提了一点小要求。
“只要你喜欢吃的,妈妈就去做。”温舒枚转身走向厨房,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夸奖一下女儿。“我的心心就是懂道理。”
日期:2010-09-08 16:57:08
按照正常的时间,丈夫张志安是在七点到七点半到家。张志安是百贝计算机研究所副总经理,负责对外联络和业务拓展工作。他们规定的上下班时间为:上午9:00——12:00,下午2:00——6:00。百贝计算机研究所是一个科研性质的企业,国内很多计算机研究高手都云集于此。科研能力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张志安肩上的责任重大,企业的发展壮大,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业务拓展能力,毕竟研究出来的好技术,需要得到市场的认可才可以换取到更多的研究资金,推进技术发展。他和温舒枚结婚前就在这里上班工作,从一名普通的销售员混到了今天的副总。每次老婆责怪他不顾家的时候,他总是笑嘻嘻地回应:我认识你才十三年,我和研究所都恋爱十五年了。他们认识的时候,温舒枚才26岁,认识一年后结婚,再一年后有了张心雨这个宝贝女儿。时间一晃,温舒枚已经39岁了,从一名普通的老师成长为学院的院长;张志安比老婆大三岁,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四十多岁的男人真是事业的高峰期。张志安每天都是八点左右到单位,下班推迟一个小时走。
夫妻俩从最初的普通人已经成为了一个单位的领导。夫妻俩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地位的变化、时间的冲洗而疏远,反而由最初的爱情融化到骨髓里,成为了流淌在血液中的亲情。
温舒枚换好进厨房的鞋,顺手将挂在门口的围裙围在身上。围裙是今年春节的时候,一家三口上超市的时候,心心看上了要求买的。围裙是深蓝色,画面是妈妈做饭的卡通画。心心的理由是,妈妈做饭好吃。妈妈当时就驳斥了心心的想法,说,张阿姨做饭你不也吃得挺香吗?温舒枚是担心张阿姨听到后不高兴。
假期是温舒枚展示厨艺的季节。按照常理,一个当了院长的女人是很少愿意下厨房的,油烟、煤气都会伤害人的皮肤。温舒枚不这么想,在她看来,家庭的幸福和快乐远比自己面容的年轻要重要,虽然她也一直很注重保养。39岁,对一个女人来说,开始步入了皮肤松散期,保养是非常的重要。
太阳带着金色,斜斜地从窗户射进来。厨房和客厅温度两重天。客厅和卧室都有空调,这么燥热的天,空调就在电的支使下不知疲倦地运转,吸收热气,呼出凉风。厨房没有空调。温舒枚把厨房的门关上,把凉气都锁在厨房外。之所以关上门,就是不想让厨房的油烟跑到客厅、卧室,弄得满家都是菜饭味。
“妈妈,我帮你干活吧。”温舒枚刚把张阿姨早晨从菜市场买回来的菜从冰箱拿出来,准备大干一场,张心雨推开厨房门,露出个小脑袋冲着妈妈说。
“心心,厨房热。你就自己去玩吧。等爸爸回来,我们就一起吃烧茄子。妈妈很快就会做好饭的。”温舒枚看到女儿可爱的样子,笑了笑说。
“妈妈,你不也热吗?”心心很体贴妈妈地说,“我不怕热,我帮你忙吧。”她一边说,一边就走进了厨房。
温舒枚心头一阵感动。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理解、体贴妈妈了。
“真是我的好女儿。”温舒枚一边打开水龙头冲洗青菜,一边说。“那你帮我扒大蒜吧。”
“心心真懂事。”今天没有张东荷做饭的任务,她不能坐等吃现成的。看到温舒枚准备做饭了,她就拿出拖布开始擦地,看见张心雨进厨房了,推开门不忘夸奖一句。在一个家里就是这样,大家互相的体谅、鼓励,家庭会迸发出更多的温暖和融洽。
温舒枚不想做大鱼大肉。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吃大鱼大肉的日子似乎已经很遥远,家里就是吃点爽口的、舒服的菜饭就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不在乎吃什么,在乎的是灯光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温馨。丈夫张志安平时应酬多,不是他请客户,就是别人请他。一周也难得有时间在家吃上一顿饭。只要他在家吃饭,全家都像过节一样地期盼。城市的生活节奏太快,要打点的人太多,以至于和家人吃饭都成为一种奢望。
今天的菜饭确实很简单。主食是白米和小米混合在一起熬的粥,丈夫经常在外面吃大餐、喝酒,喝点粥清理一下肠胃。菜是烧茄子,女儿爱吃;京酱肉丝,丈夫爱吃;芹菜炒牛肉,张阿姨爱吃;还有一个清炒小油菜,她自己爱吃。
日期:2010-09-09 16:51:13
时针指向下午6:50的时候,门铃响了。张东荷打开客厅门上的小门,朝外张望一下,是张志安。今天没有外面的应酬,上班的时候,张志安就盼望着下班时间早点到。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在办公室磨蹭了十分钟,看到其他的同事都陆续走了,他也收拾好东西,悄悄开溜。对于回家吃饭,他同样期待。
“大厨,今天吃啥呀?”张志安放下包,还没有换衣服,就推开厨房门问温舒枚。“哎呦,我的宝贝,你也在帮妈妈干活呀。”他推开厨房门的刹那看到女儿也在帮妈妈做饭,内心涌起一阵感动。多好的老婆、多好的女儿、多好的家呀。
张志安换好衣服,在客厅里刚休息了一会饭菜就差不多好了。“开饭啰。”女儿满头大汗从厨房出来,像以前生产队吃大锅饭一样,开饭的时间大声吆喝。
餐厅是和客厅连在一起的,中间用一个屏风隔开。餐厅的墙是淡淡的绿色,灯是三个球形的灯,有橘黄色、浅蓝色和粉红色。饭桌是浅黄色。灯一打开,灯光洒在墙上、饭桌上、每个人的脸上,幸福就在家里洋溢开来。
日期:2010-09-09 17:59:54
“叮当,叮当。”刚准备吃饭,手机短信响了。
“妈妈,你的手机。”张心雨似乎也很高兴,妈妈手机一响,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给温舒枚把手机拿过来。温舒枚是没有打算看信息的,在这个垃圾短信满天飞的时代,在这个假期,应该是没有重要事情的。有重要事情,也会直接打电话沟通。
“宝贝真懂事。”爸爸夸奖心心。
“放假的日子,是不是正给老公做饭?享受一家的温情。火热的季节,祝贺你火热的提升。”短信是市文化局局长黄胜民发来的。
黄胜民是比温舒枚高三届的师兄,同在北京某大学。温舒枚是建筑系的才女,琴、舞、长相在男生居多的建筑系都是鹤立鸡群的感觉。黄胜民是文学院有名的风云人物,写得一手好文章,一副好书法,是学校文学社的主笔。大学时候,他们同在校学生会文艺部共事。温舒枚刚进大学的时候,黄胜民是文艺部部长。在校学生会招聘新生的时候,黄胜民一眼就看到了还带着高中时代学生青涩感的温舒枚,把她从校学生会办公室的名册中生拽到了文艺部名册中。共事的时候,黄胜民总是带着温舒枚一起去参加很多的活动。学校流行师兄骗师妹。温舒枚刚开始感觉很好,一到大学,人生地不熟,有一个部长级的师兄照顾,带着她四处参加活动,感觉脸上很有光彩。后来才发觉,这个师兄是有想法的。温舒枚也不好直接拒绝跟着去参加各种活动,只是每次去参加活动都是有意的避而远之,这样既不伤害他,也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进入大四的时候,学生会换届的时候,大四的学生就不再担任部长,黄胜民也随之退位。可他总是以对学生会感情深厚为由,经常到文艺部来看望温舒枚。毕业后,双方都参加工作了,联系也一直没有间断。
对于黄胜民的短信,温舒枚经常收到后就删除。他总是爱给她发一些暧昧的信息,即使双方都成家了、都走上了领导岗位。黄胜民文学素养好,给温舒枚发的信息很多都是自己原创的。有一次,温舒枚就当面问过黄胜民,怎么那么多的现成信息不发,飞得犯贱似的自己编写。黄胜民笑一笑地说,给你发的必须原创才能表达我的心情。温舒枚很在乎老公的感受,不想让老公看到这些信息,虽然老公对她从来不查岗,不偷看手机信息。她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想因为一个短信影响花费了十多年建立起来的温馨。
这个短信让她迟疑了一会,没有立即删除。第一句话,当然是带有羡慕的暧昧味道。第二句话“火热的提升”是啥意思?我都已经干到院长的位置了,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能到这个位置已经相当让人羡慕,再想往上走,确实很难。再说了,这个假期放假的时候,也没有在校园里、在师生中传说过我要提升的消息呀。温舒枚一边吃饭一边想。
“谁发来的短信?怎么啦?”温舒枚吃饭走神的样子还是被张志安捕捉到了。
“黄胜民说我要提升了。”温舒枚不想瞒着老公。在这样难得的家庭吃饭氛围中,老公问自己,如果是不回答肯定会破坏心情的。张志安认识黄胜民,作为全市文化系统的一把手,在市里还是能挂得上号的人物。只是她俩之间的暧昧,张志安是无从知道。
“你那么年轻有才,提升的事情也很正常呀。”张志安夸奖老婆。“要不,你问问他吧。我觉得不会空穴来风的。”
“你别讽刺我了,都快黄脸婆了。吃饭吧,吃饭后再说。”温舒枚张罗大家吃饭。
日期:2010-09-10 17:26:09
温舒枚忙着给心心夹菜。心心都这么大了,其实都不用再夹菜。温舒枚之所以这样做,第一是要表现母亲的关怀,另外很重要是心有些乱,以夹菜的方式能够掩盖内心的慌张。
对黄胜民的短信产生如此强烈的反映,温舒枚还是第一次。黄胜民每次的短信都是夹杂着酸酸的,或者暧昧的内容,就是在国外考察时看到一些风景也触景生情地不忘给她发个信息。但说她提升的事情,还真的是第一次。
谁都希望自己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很多人嘴上不说自己想提升,但内心不想是假的。只是担心说出来后,被唾沫星淹死,所以即使有想法也不说,就是烂在肚子里也认了。
一顿原本温馨的家庭饭就这样被一个短信搅和了。饭后,温舒枚想给黄胜民打电话确认一下,但她又担心是黄胜民逗自己穷开心,反而显得尴尬。于是,忍不住给城市学院组织处处长葛志辉打了一个电话。她觉得不打这个电话,心里始终有一根绳子纠结着她的五脏六腑,难受至极。对于院里的人事变动,院长不应该给处长打电话,院长都不知道,处长怎么知道呢?可她还是试探性地拨通了葛志辉的手机。
“葛处长,假期过得挺好的吧?”她寒暄似的说。“下学期的人事工作有什么新的动静吗?”她说出这句话就觉得后悔,放假期间跟人家说工作干嘛呀,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来说,说什么。
日期:2010-09-13 11:45:59
葛处长正带着孩子在乡下老家,听温院长这么一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吾地说“院长,我正在乡下。人事的事情那还得听您的指示。”他把球又踢回来了。
“你是否听到一点风声?关于院里人事变动的风声。”她也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没有逻辑性。
“您是院长,您都没有听说,我们肯定更不知道了。”葛处长这么说,一是确实没有听到过关于人事变动的消息,二是还得抬高院长,在院长面前,不能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
温舒枚悻悻地挂下电话。她知道这个电话不该打,可必须要打。打完之后,心里就觉得平静了许多,虽然没有从葛处长那里得到一点自己需要的信息。有时候,找一个无厘头的倾诉也是排解心中压抑的一种办法。
吃饭后,张东荷洗碗去了。温舒枚又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地和家人看着电视聊天。刚才短暂的一瞬发生的事情被家浓浓的亲情轰赶到了九霄云外。
“伟大的母亲,在家人面前,提升的事情都可以不闻不问?不开玩笑,祝福你!”或许是期待收到温舒枚的回复信息,黄胜民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他俩之间似乎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很多的事情都是短信联系,很少直接通电话。
“捣什么乱。”温舒枚看完信息,嘀咕了一句。起身去卧室,想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给黄胜民打个电话,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温舒枚劈头盖脸地问。在温舒枚的眼里,黄胜民不是一呼百应的市文化局局长,也不是自己的大师兄,而是一个能发火能生气的异性朋友。黄胜民似乎习惯了温舒枚这样对自己说话。她一旦温温柔柔地打电话,倒觉得不太正常。人有的时候就是爱犯贱。“你给我发那些信息,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懂汉语吧?”黄胜民一副轻松的语气逗她。“我在上面写得很明白,告诉你的也是实际情况。”
黄胜民这么一说,温舒枚更感觉云山雾罩。
日期:2010-09-13 14:42:06
“说点别的不行呀?我就没有想着当什么官。我的愿望就是把学院建设好了,在城市建设、城市发展方面做出点成绩就满足了。”这句话,温舒枚说过很多遍了,黄胜民也听过很多遍了,再听都要起茧。
“你都快成祥林嫂了。”黄胜民一听她又这么说,就用鲁迅笔下的人物堵住温舒枚的嘴。“你听我说行吗?”他一副大哥的说话样,带着商量的口吻。“你不想当官,我不能就让你不当呀?你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了,优势和劣势都摆在面前。我得替你想着点。”
“那你说吧。”温舒枚的语气明显地缓和了。她和黄胜民之间,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谈过。她也想听听黄胜民的想法,毕竟,人家是市领导,见多识广,人际关系网也多。
“今年是全市干部换届年。一个月前,市里就开始对全市的局级干部进行调查摸底。有一天,我和市委组织部主管干部的副部长一起吃饭,说起了今年换届的事情。”黄胜民在电话里不紧不慢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6月底的时候,新阳区的区长已经调到了市人大。现在那里空缺一个区长的位置。市里根据中央的精神,加大选用年轻女干部的力度。你也是全市为数不多的女高级干部,我就推荐了你。”
“你以为你是组织部的领导呢!你推荐就能有效?”温舒枚虽然一直把建设好学院作为自己的理想,没有更大的野心,但当黄胜民告诉她这些消息的时候,内心还是禁不止涌起一种感动和激动。可她不愿意让黄胜民听到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就用一句话击一下。
“主管干部的副部长是我哥们!”黄胜民似乎也被温舒枚的话激得有些不高兴。“你又不是墙上的烂泥。我推荐只是让她更加关注你,以你的条件,39岁,局级,女干部,也已经在市委组织部的关注范围内。”对于温舒枚的条件,黄胜民当然是了如指掌。“我昨天问了他,说已经报到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那里去了。等着上组织部的部长办公会商量。一般的情况下,没有大的问题,下一步就要开始考核、查档工作。最后再上市委常委会讨论。你就等着吧。别急,啊。”黄胜民语气中透露着一些成功的骄傲。
“我可一点都不急。”黄胜民的话在温舒枚的心海中掀起了一轮巨浪。她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地说。到了院长这个位置,也算经历了很多风雨,情绪把控显然是能做好的。“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学院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好。”
“行啦,就你那几个破想法,能折腾出什么来呀。”他俩打电话就是这样,说不上几句就互相抬杠。
日期:2010-09-14 11:26:22
温舒枚挂下电话,心却忽然安静了下来。也许黄胜民这次没有和自己开玩笑,可怎么也没有一点消息。她坐在床边想。
丈夫过来关切地问。她把情况跟丈夫详细地说了一遍。和丈夫说,并不是一定要得到什么答案,只想让自己的心找到一个停靠的港湾。丈夫听到她的叙述,当然是喜形于色,也坐到床边,搂着她那有些薄薄赘肉的腰,关切地说:“温区长,以后还得多关照哦。”说完,用手轻轻地勾了一下她的腰,温舒枚被老公痒得笑了。
“妈妈,你陪我玩会吧。”张心雨推开门进来,见爸爸搂着妈妈,妈妈还笑,虽然她不是很清楚成人之间的事情,可她也知道,小孩子不应该看这些。于是,转身出去了,在门外喊着。
黄胜民说的是真的。
2006年7月20日上午,温舒枚还像往常一样在辅导女儿练习钢琴。暑假生活的安排很规律,上午练习40分钟钢琴,看半个小时的课外书;中午午休一个小时;下午做一个小时的作业,看一个小时的动画片;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后,再看半个小时的课外书。女儿对钢琴有着天生的乐感,可就是有点偷懒,不爱练习。学习钢琴需要天赋,也需要刻苦练习。很多人家长看到孩子对音乐有点爱好,就逼迫着去学,最后弄得孩子都想把琴砸了。温舒枚作为一名老师,深谙好妈妈对子女教育的作用。张心雨也很争气,一到规定的时间,就按照妈妈的规定去做。女孩就是乖巧。
日期:2010-09-14 16:52:53
上午10点,心心钢琴练习快结束的时候,温舒枚的手机响了。女人好像对手机不敏感,你找她有事,使劲打手机也经常听不见,等到黄瓜菜都凉了,才会慢腾腾地回过电话来,冷冷地问一句:有事吗?这几天,她耳朵好像就是贴在手机上,只要一响,就会立即心跳加快地接听。都这把年纪了,早该情绪稳定了,还心跳加快呢。有时候她也暗暗地嘲笑一下自己。
“您好,是温院长吗?”电话那头是一副浑厚的声音,不温不火地说。
“您好,我是。”她礼貌地回到。这个电话让她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唯恐漏掉一个词听不到。
“我是市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廖明杰。”确认是温舒枚本人后,电话那头报上自己的职务和姓名。“请您明天上午10点钟到市委组织部干部处来一趟,组织想找你谈话。”简单的几句寒暄之后,廖明杰把打电话的意图告诉了她。对于自己即将提升的消息,黄胜民已经告诉过她了,她多少也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当真正确认的电话打给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像揣着一只兔子一样,没有规则地乱跳。
从今天上午10点到明天上午10点,也就是一天24个小时,可这24个小时对她来说是一种漫长的煎熬。女人的心是浅滩的海,藏不住事,风一吹,海底的风景就全部呈现出来。她先给丈夫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个确实的消息告诉了他。丈夫张志安今晚有应酬,估计又得喝个烂醉回来,趁他清醒的时候告诉他。她心里还是不踏实。虽然组织找自己谈话已经很多次了,但以前的谈话都是在学校。学校属于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老师都有一种自命不凡感。看不到外面世界的纷繁,总以为自己所作所为就是代表潮流。这次不一样,这次谈话也许决定着自己将从此告别象牙塔,走向潮起潮落的社会之中,或许将少一些单纯,多一些复杂。
明天谈话将问什么问题?自己要穿什么衣服?留什么样的头发……一系列的问题像蚂蚁一样在她的心里爬行,浅浅的扎着心乱。
日期:2010-09-15 17: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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