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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今夜我将沉沦
作者:
司马康成
日期:2010-10-4 17:32:00
有时,我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在一个从几百万年来就毫无目的地运行着的小小星球上,我们这些人在痛苦中降生,成长,奋斗,患病,受苦,也使别人受苦,我们喊叫,死亡,别人也在死去,而另外一些人又在降生,随后他们再开始一幕无聊的喜剧。(埃内斯托,萨瓦托)
——题记
一
转眼间,我在广州已经待了五年了。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赶上国家一个发展计划的时间。这五年国家是发展了,但我的事业还是没有一点起色。想想,老子也二十八岁了,在农村,像我这样的男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幸亏我嫂子前年生了个儿子,我父母因为有了一个孙子的快乐,暂时忘掉我没有结婚的事实。
但是,我每次打电话回家,老妈不免旧事重提:诸葛林,是时候带个媳妇回家啦。我妈就这样,喊儿子喜欢直呼其名。
每逢此时,我都会跟老妈打太极:“妈,我这会正忙呢,改天给你电话!”以此蒙混过关。但今天明显不奏效,我妈心明口快:“现在都晚上10点了,你还在上班呀,不会是在骗妈吧。”
我正想辩解,不料我妈力排众难,一锤定音:“我不管啦,年底你一定要把媳妇给我带回来,不然,有你好看!”
我关掉手机,暗暗纳闷,现在离年底还有短短几个月时间,别说找媳妇,找头母猪都难。
当今社会,爱情已然成为一种买卖,各式未婚女青年明码标价,没房子没车子没票子不嫁——纵使情谊千斤,难敌腰包十万。这就是现实的残酷,穷人活该倒霉!
河马广告公司坐落在天河南路一处写字楼的第八层。公司职员总共8人:2个设计,2个文案策划,2个媒介专员,1个前台秘书,1个策划总监,全部挤在一间不到100平米的房子里。属于空手套白狼型小作坊,客户纯粹靠员工自我开发。没业务的时候拍苍蝇,繁忙时以公司为家,可以奋战三天三夜不休不眠。
每次开会,我最无法忍受的不是磨屁股,而是被迫听李胖子满嘴喷粪。李胖子是我老板,体格强壮,肩膀宽阔,赘肉横生,扁平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两只单眼皮眼睛相隔很远,仿佛要害相思。这厮和别的老广一样,操一口广东腔的普通话。发言离题千里,声音含糊不清,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往往一句话重复三遍,也无人能懂。有些员工听了如云里雾里,又不好意思发问,因此,常常接错Order。
李胖子自己独享一间60平米的办公室,装修俗不可耐,走的是乡镇企业家的路线——老板椅,老板桌,墙上贴一幅世界地图,桌上摆一个地球仪,最后放上一株万年青加以点缀。最让人想入非非的是,李胖子的办公室里面还用木夹板隔开了一间十平米的房间,并美其名曰:总经理恰谈室。
有天晚上,我回办公室取东西时,听到李胖子办公室传来一男一女的浪声骚语。仔细辨听,男的是李胖子没错,女声似秘书田冰,一阵甜言蜜语之后,呻吟声此起彼伏,接着是桌子快速移动的声音。啪嗒之声持续了五分钟后戛然而止。我暗暗感到好笑:原来李胖子的战斗力才仅仅五分钟。这厮风流成性,阅女无数,夜夜笙歌,闲余时候,钓个把女人在办公室见缝插针地睡一觉,成为必备节目。
有意思的是,我好几次经过李胖子办公室,都会看到这么一个画面:李胖子双手背在身后,在中国地图旁边来回跺步,一脸愁容莫展。我觉得这个画面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想笑又不敢笑,心想:莫非此君是在苦苦思索中国的命运?
而我一直觉得,河马广告公司规模如此之小,工作人员如此之少,其实更应该叫河马工作室。但是李胖子秉承了中国人好大喜空的传统美德,把麻雀说成了鸿鹄。这也难怪,隔壁一家小破旅店,都敢对外宣称是“富豪”大酒店。在中国,酒店取名字,没有最大,只有更大。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日期:2010-10-04 17:48:47
二
有远见的暴发户往往在自己赚得盘满钵满之后,遍撒千金,以求心安。当今世界,暴富如比尔盖茨者,在功成名就之时,能够激流勇退,最终选择“裸捐”,其魄力可见一斑。李胖子是没有这种魄力的,他一毛不拔的形象,牢固得仿佛柏林墙,一直屹立不倒。但是,也正是由于他的惜财如命,偶尔的大发慈悲,无不让人眼镜大跌。
这天早上,李胖子在会上公布了一个无疑比中国申办世界杯成功,还要让人振奋的消息。李胖子在会上交代了一下接下来要完成的工作之后,故意哼哼了两声,一副重事待宣的模样。直到下面的员工都正襟危坐了,他才终于正色道:“各位河马的兄弟姐妹们——今天有个事,要给大家宣布一下,由于大家的齐心协力,这个月,我们公司超额完成了指定的业绩目标。所以,我决定请大家去旅游,放松一下。大家有没有异议?”李胖子难得一次的大方,换来的是,他手下8个员工的面面相觑。
带头鼓掌的是老张,他从座位上“霍”地站起来,正想说:“李胖子请大家去玩,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最后却道:“李总破费啦,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呀,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不乐意呢,大家说是不是呀?”
老张是我大学同学,比我大四岁,面庞奇大,肤黑身矮,为人好色,腮边永远留着几根唏嘘的须根,是一众狐朋狗友眼中的斯文败类。这厮一毕业就四处流窜,后来经我引荐,到李胖子的海马广告公司当起了媒介专员。现在我俩成了同事。
老张目前还是单身,工作压力很大,而欲望无穷。这厮每个月发工资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桑拿做一条龙服务。老张经常吹嘘他的种种艳遇,而其中他唠叨最多, 被他赋予神奇色彩的艳遇发生在丽江。当时他在丽江跑业务,接待他的老板豪爽大方,给他配备了一具泻火良药——丽江欢场名妓。当时,老张下榻的酒店就在丽江边上,江岸美景尽收,床边美女共眠,怎一个爽字了得。
“是是是……”大家都嬉皮笑脸地应声道。快乐是会传染的,就因为这“铁公鸡”一次难得的大方,大家的脸上都迸发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这快乐也不觉增加了好几倍。
“没有李总,怎么会有我们今天?大家说是不是?” 老张再接再厉,马屁横飞。
“是是是……”大家又是一阵异口同声的附和。我深深佩服老张拍马屁的功力,心想要换作自己,是断断说不出这话来的。唯自叹道行太浅,欲闭门重修厚黑学。
听到这违心的夸奖,李胖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扁平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差点滑掉。趁没人注意,他偷偷将其扶正,化解了一次事先张扬的尴尬。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去清远青龙峡漂流。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平时工作拖拉成风的田冰,此刻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报了团,并且敲定了出发时间。
日期:2010-10-05 11:30:07
从广州到清远青龙峡,有2个半小时的车程。我早上醒得早,七点半就到公司了。一到写字楼门口,看到一辆豪华的商务大巴停在路边,以为是旅华的国际友人来参观我们公司,不由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矮小男人站在大巴门口,拿着一面小旗在旁边摇晃。看我走近,忙不迭打招呼:“是去漂流的吧?可以上车了,我是导游,8点准时出发。”
我友好地向他笑了笑,径自上了大巴,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有我们公司的,也有一些陌生人。
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待开车。
“老张,来,这边有位置。” 我看到老张拿着行旅进来,向他招手。
“这么早,吃早餐没?”老张微笑着问。
我的饥饿被老张唤醒,看着他带来的牛奶直咽口水,说来得早,来不及吃。老张问我要不要喝牛奶,我见他只带一瓶牛奶,说给了我你咋办?
老张没想到自己开玩笑的话,我信以为真,只好把唯一的一瓶牛奶给了我,心里叫苦不迭。恨不能把这牛奶一劈为二。
“你去清远漂过吗?”我问。
“没嫖过。”
我暗暗发笑,说:“我是问你漂过没有。你小子嫖没嫖过,我还不知道!”
“没有,第一次去漂流,是我的处女漂。”
我心想,任何事情,第一次总是充满新鲜和好奇的,好比品尝名贵美食,虽然最终试过不过尔尔,但并不妨碍人们浮想联翩。
大巴最后坐了26个人,都是去清远漂流的。这又是一个拼车旅游团。我与老张一样,除了认识河马的几个人之外,其余的都是没有见过的。导游清点人数之后,并详细讲了一些旅途注意事项。
随后,车子启动,满载着一车人对刺激的期待,向清远出发。
日期:2010-10-05 13:24:32
三
节假日旅游景点的门票,如同这国家的政策一样,是随机应变的。说啥时调整,就啥时调整。没有余地,没有回旋。国家有国家的规定,景点有景点的收费,山高皇帝远,小事管不着。这也是小地方经常出乱子的原因——母亲孩子太多,放手管大的,没精力拉扯小的。
据说,河马广告公司的这次团队之旅,每人只需一百元,如此经济实惠,全体员工无不夸赞田冰砍价有道。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田冰的嘴上功夫,相信无人怀疑。后来,和旅行社的人闲扯,她们说是亏本买卖,因为本来是订的九人团,谁知李胖子突然爽约,原定最低出团人数达不到,她们只能自付亏缺。
中午11点20分,汽车到达清远小北江边,准备开始今天的第一站游玩——坐船参观飞来寺,并在船上进餐。
豪华大巴上的二十六人被安排在一条渔船上,船的编号是19757。船上放着好几张吃饭用的圆桌,还有几十张椅子,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像远古残骸。导游说,一会的午餐就在这船上解决。正宗的农家菜——农民自己种的菜,自己做的饭。大家立马欢呼雀跃,仿佛猩猩到了香蕉园。
船徐徐开动,小北江两岸的丛山往后倒退,清风仿佛过虑了灰尘,让人闻到夏日的干爽清凉。这山仿佛中国水墨画当空悬挂,我不禁想起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蹩脚画卷,还有李宁在半空中虚张声势的奔跑,脸上浮过一阵微笑。
船上的旅客开始蠢蠢欲动,一边看着这里的山山水水啧啧称赞,一边拿相机不停地拍来拍去。恨不能把整个小北江的秀丽装到小小的卡片相机里面。我和河马的员工虽然是同事,但是玩的时候,还是会各自活动的。好比夫妻,晚上虽然同房,早上还是要各自为岗的。再看看老张,早不知哪里去了。
我拿着一部单反相机,在船上冒充好摄之徒。正当我走到船头的位置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个女孩正坐在船的栏杆边上。我看到的虽然只是女孩的侧面,但是已经被她娴静的气质所吸引。这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几乎垂到腰间,头发被风吹得飘飘而起,她的脸和手臂一样白皙,仿佛雷诺阿画里走出来的动人少女。
日期:2010-10-05 13:59:04
此刻,她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我在女孩背后站了一会,看到她读的是一本哲学著作,我也一目十行地看着。
这时,一屡清香扑鼻而来,我腰下不觉“异军突起”,于是立马抓起一瓶矿泉水,一阵猛灌,强压欲火。
我心想得给她造个好印象,于是开始酝酿开场白。从清朝的《红楼梦》一直搜肠刮肚到法国的《红与黑》,苦于找不到好句。足见名著在开场白上的苍白无力。我一声叹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这时,女孩说话了:“看不懂吧?”声音极清脆,有点王小丫的味道。
我脑子飞快一转,脱口而出:“看出来了,你是学文科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女孩有些好奇。
我微微一笑:“很简单,丑姑娘才去学理工。”
“诬蔑!我可是音乐系的,不过毕业老久啦。”
我问:“对了,你也是来旅游的?”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傻,一条船的,不是来旅游,难道是来做渔夫的。
“是啊,刚刚与你们一起上的船。” 她看着远处一座灯塔说。灯塔的四周是稠密的松树,密密匝匝的,像是铺了一层绿地毯。
我把名片递给她:“我叫诸葛林,请多多指教!”
她接过名片,开始念上面的字:“河马广告公司,策划总监——” 忽然吃惊道:“原来你和我在同一座写字楼上!”
随后,她补充了一句:“荣会,荣会,我叫陶莎,陶,是陶冶的陶,莎,是金莎的莎。”
“难道你也是在天河南路领峰大厦写字楼上班?”我试探着问,内心难掩兴奋。
陶莎微笑着点点头,从手提包抽出一张卡片,递给我,果不其然,我俩是邻居。我喜上眉梢,心里突然觉得自己跟她亲近了好几倍。心想这船真小,旅游大巴太大,堂堂大美女,自己在车上坐了那么久,居然没看到,真是失策。
第一次见面的谈话总是充满谨慎与安排,热恋时天然成趣说不完的话,这时是用不着的。大家都在客套着,仿佛是在试探彼此的内心。
日期:2010-10-08 10:13:30
四
我现在住的地方,在广州大道南,一个靠近公路的小区。我租的房子在三楼,房外面就是公路,每天车流不断,汽车碾过路面的声响,常常让我难以入眠,只差没神经衰弱了。最要命的是,就在我刚刚搬进去不久,隔壁又要盖新房子。这下真是盖楼声汽车声,声声入耳了。
房子一个月租金1500元,另加3000元的按金。户型是正宗的一室一厅,40平米左右。我觉得,漂来漂去,居无定所,终究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要搞套房子,房子对于漂泊者而言,无疑意味着安全感。因为流离失所算、担惊受怕,算不上有安全感。安全感是唯心的,更是唯物的。
安全感最好是可以触摸的,实实在在,就像这硬梆梆的墙体,60平米,就有百分之六十的安全感;90平米,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安全感。可是有个很讨人厌的名人说,房子能够带来安全感?去你妈的,一次地震能够摧毁的东西能带来个屁安全感?
我认得这个人,他自己很有钱,房子都有好几套,名车也不少,却到处散播买房子没有安全感的言论。真他妈的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就像国内某知名作家奉劝广大文学爱好者,你们不要挤在文学这条羊肠小道上。
我每次听到这种居心叵测的劝告,都要作呕。你他妈的都成名成家名利双收了,还劝人家不要写?再说,人家有没有写作才华,他本身也许是不知道的,只有写,不断地写,写到他确实觉得自己不行为止。否则,我们不应该轻易地打击人家的自信心。
日期:2010-10-09 10:02:16
我所在的小区最近似乎平静太久了,要动荡一下,物业管理处频繁地更换保安。
星期天,我骑着我那辆破单车出小区门口的时候,被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保安拦了下来。
这个保安獐头鼠目,理了一个平头,看上去还不到20岁,十足的愣头青模样。
保安拦住我:“先生,你的车交管理费没?”。
我心里有些不爽:“我这车每个月都交月保。你是不是新来的?”说完,我推车向前。
此时,保安叉开两条粗腿,往我车前一站:“甭管我是新来还是后到的。我问你,这车交月保没?”
我火了:“你什么态度?我不想再跟你浪费口舌,我有急事,请你让开。”
“我什么态度了?我只是问你缴费没有,你们业主——”保安说着,手一直不依不饶地压住我的车头,“就是不配合我们工作。”
“谁不配合你们工作了?”
“你现在就是。”
“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找碴?”我发恨道。
“找碴又怎样?”
我被彻底激怒了,我推开单车,愤然向前,右手拽住了保安的衬衣,伸手就是一拳。这拳打到这厮的脸上,他立马鼻血横飞。他也不甘示弱,抓住我的手,大力一推,我连连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
此时,那神出鬼没的保安队长,突然出现,他把暴怒中的我俩劝了下来。
保安队长向我解释,这是新来的保安,刚刚初中毕业,从乡下过来,没什么文化,这里的情况,他也不清楚,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原谅。并承诺,回去之后会让他做自我检讨。
那保安倔得很,始终保持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他拒绝道歉,一直坚称这是他的职责。
我拒绝做好人:“没文化不是你的错,但这不能成为你蛮横无理的理由。说白了,你是来保护我们业主和住户安全的,大家有话好好说,你好我好。哪有这么不讲理的!”说完,我故意瞪了那保安一眼,看他有何反应。狗日的!他在向我干瞪眼呢。
最后,多得保安队长连连道歉,事情才算平息下来。
我自认倒霉,心想自己出门不小心,碰到了一只会吠的“看门狗”。
出去之后,那保安的敌对眼神,阴魂不散地追随着我,我真想冲回去揍他一顿解恨。不过,转念一想,如此动气,大可不必,区区一个保安,自己想搞他,一个投诉告到管理处,他想不下岗都难。
日期:2010-10-09 14:25:18
五
那天晚上,从清远漂流回来,老张又去桑拿了。他徒步走到离家不远的“水晶宫”休闲会所,途中经过一间大型游戏机室。
老张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车。此时,一个身穿粉红色长裙的漂亮女孩,正从副驾驶位里打开车窗出来,她先是把脚放到了外面,然后身子再跟着出来,仪态十分迷人。老张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眼睛闪闪发光。喉咙吞咽着口水。
不大一会,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小伙,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出来了。他走到女孩身边,勾着她的手,俩人一脸甜蜜地走进游戏机室。
老张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绝色美女,跟着那小混混走去,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愤懑。暗骂人家骚货,见钱眼开,公共汽车。
进了“水晶宫”休闲会所,老张先是去洗澡,再到厅里休息,吃点水果后就上钟了。
老张已经是“水晶宫”的熟客了。这次部长给他介绍的是12号技师,一个湖南美女。
在老张看来,女人都是骚货,只要碰了男人,尝到了甜头,就如骡子撒欢,拉不回来了。有些湖南女人嫁了没本事的老公,沦为流动作案工具。平日里和嫖客在出租屋里办事,而老公和孩子则在楼上睡觉,工作生活两不误。老张一个朋友跟他去了几次桑拿,竟然意乱情迷,娶了一个技师做老婆,结果除了艾滋病以外的性病几乎都得了。
老张第一次去“水晶宫”叫的技师也是一个湖南女孩。当时部长问他有没有熟悉的技师,他假装熟客,美女部长把66号送到了他房中。
66号丰乳肥臀,温柔细语,老张情难自控,抓住丰乳肥臀的两抹乳尖,爱不释手。
“丰乳肥臀”大概是上岗前培训的时候,看了不少日本AV,娇嗲地喊,亚灭贴 ,亚灭贴 。
老张一脸坏笑:皇军来了,可莫其,可莫其。前奏开始不到两分钟,他开始把持不住自己了,用力将丰乳肥臀的两条粗腿摁住了,顶了进去。
而这次,部长给老张介绍的这个湖南女孩,外表竟与当红炸子鸡周迅有几分神似,只是皮肤黑了一点,性格倒是热情奔放,充满野性。
老张这次竭力控制情绪,打了一场持久战。
日期:2010-10-11 10:44:17
激战之后,两人共枕聊天。山寨周迅饶有兴致地谈论起她的欢场姐妹,还有发生在她们之间的奇闻异事。其中一个颇有意思:一天场里来了个又黑又矮又瘦的小日本,身边带着翻译。
两人在水晶宫大堂鬼鬼祟祟地盯着眼前的杨肥李瘦无从下手。该翻译情绪亢奋,手指美女,口吐莲花。小日本歪着嘴巴左一个唷西,右一个唷西,对眼前的美女,似乎都很满意。
最后,小日本挑了一个东北大妞。此女身高一米七十,腰粗如牛,声如洪钟,胸前两座山峰,气势逼人。
奔赴前线时,东北大妞大吼一声:姐妹们,老娘响应国家号召,抗日去也!
果不其然,东北大妞床风彪悍,小日本被压胯下,如临大敌,气喘如牛,饱受蹂躏,苦不堪言。
完事后,东北大妞狠狠地要了小日本六百大圆。回来振臂高呼:姐妹们,我为几十年前惨遭蹂躏的女同胞们报仇雪恨了。
老张听完哈哈大笑,说虽然抗日者被“日”很无奈,但是这事很有趣。
颓废、快意、无忧、豁然开朗……这种生活让老张心醉神迷。对他而言,那是另一种现实,不是柴米油盐,西红柿几块钱的现实;是半梦半醒无忧无虑豁然开朗的现实。它与前一种现实并驾齐驱不分伯仲。
其实,沉醉于此的老张,一直有一种虚无感。每次满足欲望之后,无边的空虚便潮涌而来。这种虚无感实实在在,触目惊心。他曾经在自己的博客里写过一首名叫《喘息》的小诗,真实地反映了他的这种心情:
你每天站在
写字楼上
望着
窗外街道
汽车来来往往
可是
没有一辆是你的
还有
廉价商品房
你也
给不起首付
站在
写字楼上
很多陌生的喇叭声
在向你召唤
那是
自由的声音
还是
喘息
日期:2010-10-13 12:03:42
六
陶莎看上去比初次见面的时候更显天真烂漫,说起话来也是莺声燕语,十分明媚动人。精致的瓜子脸上,两只漂亮的眼睛笑意盎然,嘴巴柔软而富有弹性,分明是好水果。
一见面,她就笑着向我抱歉:“不好意思,刚才塞车,来晚了。”
我微微一笑,说:“不晚不早,时间刚刚好。”
“我上班也这样,踩点比较准。”她说完,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见犹爱!
“看来,咱们是同道中人。”说完,我们哈哈大笑。
随后,我把椅子拉开,欠身请她坐下,我和她对面而坐。
此刻,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她察觉我眼神的差异,脸上不由泛起了红晕。她赶紧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说:“怎么了,该不会是我脸上长麻子了吧?”说完嫣然一笑。
我回过神来,一脸的尴尬,正想找话茬,不料她问:“我的字呢?”一副充满期待的模样,脸上还逗留顽皮的笑容,我不禁怦然心动。
原来她还记着让我写一副书法的事儿,我不胜荣幸。
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清远回来后,我和她在写字楼碰过几次面。每次见面,彼此寒暄几句,倒也熟络了许多。
有一次在电梯里,不知怎的,两人突然聊起了书法。
“最近我妹结婚,让我帮忙写请帖,才知道,我的钢笔字已经写不利索了。”她说完直摇头。
“我也好久没正经练字了,现在天天依赖电脑,双手迟早只剩下抓筷子的功能。”
“你平时经常练字?毛笔字?”
“瞎写一气,毫无长进。”
“好厉害哦,可以帮我写一幅字吗?”
我不假思索地说:“愿效其劳!” 心想,正好以书传情。方法不怕老套,逮到美女的方法,才是好方法。
要说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才子,这一点没有人会怀疑。我自幼热爱文艺,自学成才。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书法和绘画就经常获奖,这些奖状至今还保存着,整整一箱。前年我回老家,还特意找来看,那些奖状的颜色已经变成屎黄,上面横七竖八地布满蟑螂屎。我跟老张开玩笑说,那是我的屎黄年代。
上高中那会,我还自费出版了一本杂文集,书名叫《冰点》。就这样,我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那本定价八元五角的小集子,居然卖了八百多本。而总数也才一千本。成本收回之余,还赚了一票。盈利的五百多块,我慷慨地请了全班同学去KTV。
那段时间,我出入学校都要戴帽子了。我每次走在校园小道上,免不了有人指指点点:看,那不是咱们学校的才子诸葛林吗!好比在猴子堆里,看到了企鹅,无比的惊奇,无比的企羡。于是,我走路的姿态也不由地增加了几分傲气。我,诸葛林,也算是个人物啦!
可惜好光阴一去不返,青春如同树上的皱纹,日渐枯萎。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如今文艺只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日期:2010-10-13 14:09:35
“嗬,你不说,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我从旁边的纸袋里,抽出了一卷两米长的纸“喏,这便是你要的字,你看看满意不?”
她从我手里抢过这纸:“真的呀,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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