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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
作者:
南派三叔
第一章 血尸
50年前,长沙镖子岭。4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洛阳铲。
铲子里还带着刚从地下带出的旧土,离奇的是,这一杯土正不停的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血液里蘸过一样。
“这下子麻烦大喽”老烟头把他的旱烟在地上敲了敲“下面是个血尸嘎,弄不好我们这点儿当当,都要撂在下面欧。”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话,莫七里八里的!”独眼的小伙子说:“你说你个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两个下去,管他什么东西,直接给他来一梭子。”
老烟头不怒反笑,对边上的一个大胡子说:“你屋里二伢子海式撩天的,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翻盖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这买卖,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
那大胡子瞪了那年轻人一眼:“你崽子,怎么这么跟老太爷讲话,老太爷淘土的时候你她妈的还在你娘肚子里吃屎咧。”
“我咋说...说错了,老祖宗不说了嘛,那血尸就是个好东西,下面宝贝肯定不少,不下去,走嘎一炉锅汤。”
“你还敢顶嘴!”大胡子举手就打,被老烟头用烟枪挡了回去。
“打不得,你做伢那时候不还是一样,这叫上粱不正下粱歪!”
那独眼的小伙子看他老爸被数落了,低下头偷笑,老烟头咳嗽了一声,又敲了那独眼的少年一记头棍“你笑个啥?碰到血尸,可大可小,上次你二公就是在洛阳挖到这东西,结果现在还疯疯颠颠地。都不知道着了什么道。等一下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后面,二伢子你带个土耗子殿后,三伢子你就别下去了,四个人,想退都来不及退,你就拉着土耗子的尾巴,我们在里面一吆喝你就把东西拉出来。”
年纪最小的那少年不服气了:“我不依,你们偏心,我告诉我娘去!”
老烟头大笑:“你看你看,三伢子还怯不得子了,别闹,等一下给你摸把金刀刀。”
“我不要你摸,我自己会摸。”
那独眼老二就火了,一把揪住老三的耳朵:“你这杂家伙跟我寻事觅缝啰,招呼老子发宝气喃”
那年纪最小的少年看他二哥真火了,看样子平日挨过不少揍,吓得不敢吭声了,直望他爹求救,怎料他爹已经去收拾家伙去了。他二哥得意了:“你何什咯样不带爱相啰,这次老头子也不帮你,你要再吆喝,我拧你个花麻鸡吧!”
老烟头拍拍老二的肩膀,大叫一声“小子们,操家伙罗!”,说完一把旋风铲已经舞开了。
半个小时候后,盗洞已经打的见不到底了,除了老二不时上来透气,洞里连声音都听不清楚了,老三等的不耐烦起来,就朝洞里大叫:“大爷爷,挖穿没有?”
隔了有好几秒,里面才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不知。。。道,你。。。呆在上面,拉好。。。好绳子!”
是他二哥的声音,然后听到他那老烟头咳嗽了一声:“轻点声。。。听!有动静!”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老三知道下面肯定有变故,吓的也不敢说话了,突然他听到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好象蛤蟆叫一样的从洞里发出来。
然后他二哥在下面大吼了一声:“三伢子,拉!”
他不敢怠慢,一登地猛的拽住土耗子的尾巴,就往外拉,刚拉了几下,突然下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咬住了,竟然有一股反力把绳子向盗洞里拉去,老三根本没想过还会有这种情况,差点就被拉到洞里去,他急中生智,一下子把尾巴绑在自己腰上,然后全身向后倒去,后背几乎和地面成了30度角,这个是他在村里和别的男孩子拔河的时候用的招数,这样一来他的体重就全部吃在绳子上,就算是匹骡子,他也能顶一顶。
果然,这样一来他就和洞里的东西对持住了,双方都各自吃力,但是都拉不动分毫,僵持了有10几秒,就听到洞里一声盒子炮响,然后听到他爹大叫:“三伢子,快跑!!!!!!”,就觉的绳子一松,土耗子嗖一声从洞里弹了出来,好象上面还挂了什么东西!那时候老三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知道下面肯定出了事情了,一把接住土耗子,扭头就跑!
他一口七跑出有2里多地,才敢停下来,掏出他怀里的土耗子一看,吓的大叫了一声,原来土耗子上什么都没勾,只勾着一只血淋淋的断手。他认得那手上,不由哭了出来,他手是分明是他二哥的。看样子他二哥就算不死也残废了,想到这里,他不由一咬,就想回去救他二哥和老爹,刚一回头,就看见背后蹲着个血红血红的东西,正直钩钩看着他。
这老三也不是个二流货色,平日里跟着他老爹大浪淘沙,离奇的事情见过不少,知道这地底下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最重要的莫不是大惊小怪,而是随机应变,要知道再凶险的鬼也强不过一活人,这什么黑凶百凶的,也得遵守物理定律,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打烂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一边后退,一边匣子炮已经撰在手里,开了连发。只要那血红的东西有什么动静,就先给他劈头来个暴雨梨花。谁知道那血红的东西竟然站起来了,老三仔细一看,顿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那分明是一个被拨了皮的人!混身上下血淋淋的,好象是自己整个儿从人皮里挤了出来一样。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走动,那真是奇迹了,难道这就是血尸的真面目?
想着,那血尸一个弓身,突然就扑了过来,一下子老三就和他对上眼了,那血淋淋的脸一下子就贴着他的鼻子,一股酸气扑面而来,老三顺势向后一倒,同时匣子炮整一梭子子弹全部近距离打在了那东西胸膛上,距离过近,子弹全部都穿了过去了,把那东西打的血花四溅,向后退了好几步。老三心中暗喜。再一回手对准那东西的脑袋就一扣扳机。就听喀嚓一声,竟然卡壳了!
这老油匣子炮是当年他二爷爷从一个军阀墓里挖出来的,想来也没用了多少年月,可惜这几年跟着他爹爹到处跑,也没工夫保养,平时候开枪的机会也少之有少,枪管一发热就卡壳了,那老三也真不简单,一看枪不好使唤,轮圆了胳膊用吃奶的力气把枪给砸了过去。也不管砸没砸到,扭头就跑。这次他连头也不敢回,看准前面一颗大树就奔了过去,寻思着怎么招它也不会爬树吧,突然脚下一绊,他一个狗吃屎,整张脸磕在一树墩上,顿时鼻子嘴巴里全是血。
老三一掌拍在地上,心里那个气啊,妈的怎么就这么背,这时候听到后面风声响起,知道阎王爷来点名了,心一横,死就死吧,索性就趴在地上不起来了。没成想,那具尸好象没看到他一样,竟然从他身上踩了过去,那血淋淋的脚板马上在他背后印下一个印子,这血尸出奇的重,一脚下去,老三就觉得嗓子一甜,胆汁都被踩吐了出来,就觉得那背上被睬过地方一阵奇痒。眼前马上朦胧起来,他马上意思到自己可能中毒了,而且毒性还非常的猛烈,朦胧间,他看到不远处的地方,他二哥的手里好象捏着什么东西。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帛帕,老三心想,他家老二拼了命想盗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寻常东西,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得把东西收好,万一我真的死了,他们找到我的尸体,也能从我身上找到着,那老二手也不算白断,我也不至于白死。想着,他艰难的爬过去,把那帛帕死命从断手里挖出来,塞到自己袖子里。
这个时候他的耳朵也开始蜂鸣了,眼睛就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手脚都开始凉起来,按他以往的经验,现在他裤裆里肯定大小便一大堆,中尸毒的人都死很难看,希望不要给隔壁村的二丫头看见。他混混着胡想,脑子开始不听他控制了,这个时候,他开始隐隐越越听到他在盗洞里听到的咯咯的怪声。
老三隐约觉得一丝不对,刚才和血尸搏斗了这么些时候,也没听他叫过一声,现在怎么又叫起来了,难道刚才的并不是血尸?那刚才看到的又是什么东西呢?可惜这个时候他已经根本无法思考了,他条件反射的想抬起头看一下,只看到一张巨大的怪脸正附下身子看他。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第二章 50年后
50年后,杭州西泠印社,我的思绪被一个老头子打断了,我合上我爷爷的笔记,打量了一下对方。
“你这里收不收拓本?”他问,看样子就是随便问问的,我做这行挺有天分的,也就敷衍他:“收,不过价钱收不高。”意思是,你没好东西就滚吧,别耽误大爷看书。
做我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日里清闲惯了,最讨厌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演变到后来,只要看到那些过路客,就直接放哀乐赶人。不过最近空闲的也有点过分了,眼看旺季快过了,也不见什么好东西进来,所以也有点耐不住。
“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一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 那人一边看着我柜台里的藏品,一边问。
“你都说被美国人骗走了,那里还有。”我一听就火了“找拓本当然是去市场里淘,那有指定了一本去找的,怎么可能找的到?”
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你有门路,我是老痒介绍来的?”。
我警惕起来,心里一惊,老痒不是前年就进号子里,怎么,把我供出来了?心里一急冷汗就出来了“哪。。。哪个老痒,我不认识。”
“我懂我懂,”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一只手表,“你看,老痒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
那手表是老痒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初恋情人送给他的,他把这表当命一样,喝醉了就拿出这表边看边“鹃啊,丽啊“的叫,我问他你老娘们到底叫什么,他想半天,竟然哭出来,说我他娘的给忘了。这老痒肯把这表给这个人,说明这人确实有些来头。
可我怎么打量这人都觉得面目可憎,但人家找上门来了,还是爽快点说话好,于是直接一抬手:”那就算是你老痒的朋友,找我什么事情?“
他露牙齿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想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嘿嘿一笑:“都说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看你年纪不大,倒也看的很通透,说实话,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您,我想见见你家里老太爷?”
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找我爷爷,你什么居心?”
“你老太爷当年在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于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他话没说完,我对着边上打瞌睡的伙计吼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头急了:”怎么遭说着说着就要赶人呢?“
“你说的是不错,可惜你来太晚了,我老爷子去年已经西游,你要找他,回去割脉吧!”我心道:“当年那事情,连中央都惊动了,那是大事情,那能给你把旧帐翻出来,我家里还能有好吗?”。
“我说你个小孙子,说话就怎么不中听呢”大金牙老头一脸贼笑:“老爷子不在了也不打紧,我也没说怎么遭啊,好歹,你也看一看我带来的东西,你也卖卖老痒的面子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这皮笑肉不笑的,看样子不看他一眼他还真不肯走,心说就当卖老痒个面子,他出来的时候也不用被他埋怨,于是点头:“看看就看看,是不是我可不敢说。”
其实这战国帛书有20多卷,每卷各不相同,我爷爷当时拓下来的那一篇只是其中很短的一部分,但是又极其重要,现在也就是我有几份拓本当压箱底的宝贝,世面上有钱也买不到,只见那金牙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我一看就来气,靠,还是个复印件。
“那是啊,那宝贝那能到处揣着跑啊,一斗就碎。”他说,还固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要不是我路子广,这东西早跑到国外去了,也算是为人民服务” 。
我呵呵一笑“看你那样子不就是个倒斗的吗,我看你是不敢出手,这是国宝,你脑袋不想要了!”
一句话被我揭穿,老头子脸就绿了,可他有求于我,还得忍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道道,想你老爷子当年在长沙做土夫子的时候,那也是威名远播。。。。”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咬着牙:“你要再提我爷爷,我就不看了!!”
“好好,咱打住,你快给我瞅瞅,我也好快点跑路”
我展开那白纸头,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篇保存完好的战国帛书,但并不是我爷爷当时盗出来的那一份,这一份虽然年代也比较久远,但是应该是后几朝的赝品,也就是说是古董赝品,这个是个身份很尴尬的东西,于是我一笑:“这应该是汉代的赝品,怎么说呢,你说他是假的,也不是假的,说他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那这是不是你爷爷盗出来的那一份?”
“实话和你说,我爷爷盗出来的那份他自己都没来的及看上一眼就被那美国佬骗过去了,你这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你。”我心想,忽悠你还不容易,表情上还装出特诚恳的样子。那金牙老头还真信了,叹了口气:“那真是不凑巧,那看样子不去找那个美国人,恐怕还真没指望了。”
“怎么,你们怎么就这么在意这一卷?”我问道,这太奇怪了,这古籍的收藏都是看缘分的,想把一套20卷战国时期的古籍都找到,那也未免太贪心了。
“小兄弟,不瞒你说,我还真不是倒斗的,你看我这身子骨,那够折腾啊,不过我那朋友的确是行家里手,我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总之,人家有人家的道理。”他呵呵一笑,摇摇头:“咱也不好多问,对吧,先走一步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低头一看,他那张复印纸还在我手里呢,突然,我在那纸上发现一个图案,那是个狐狸一样的人脸,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立体感,好象从那纸上凹了出来一样,看的我吸了口凉气,这一份帛书我从来没见过,应该是一份珍品,我想着,等老痒出来,用这复印件做几块假的拓片也够我乐的。忙急急跑到门外,正看到金牙老头正往回赶。
我心想他肯定是回来拿这张东西,忙跑回去,拿起数码相机把它给拍了下来,然后拿起纸头走出门外。迎面碰上大金牙老头的鼻子:“你东西忘了”我说道。
我爷爷是长沙土夫子,就是盗墓贼,爷爷入这行一点也不奇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世袭,我太公的太公13岁那年,华中一带闹旱灾,那年代,一闹旱灾就起饥荒,你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吃,那时候长沙边边角角里啥都没有,就是古墓多,于是靠山吃三,靠墓吃墓,全村人一起倒斗,那几年不知道多少人饿死,就他们那村一个都没死,还一个一个都吃个圆谷谷的,全靠挖出来的东西跟洋人换粮食吃。
后来时间长了,这东西就有一个文化的积累,到我爷爷那带,已经有行规,有门派之分,那个时候盗墓的分南北两派,南派就是我爷爷那派,擅长洛阳铲探土,一只鼻子就能断定深浅朝代,现在很多小说里描写动不动就洛阳铲,其实北派是不用洛阳铲的,他们精于对陵墓位置、结构的准确判断,就是所谓的寻龙点穴,但是北派的人怎么说呢,我爷爷说他们不实在,花花肠子太多,盗个墓还搞这么多名堂,进去东西拿了就走贝,还要一扣二扣的,官僚主义。南派规矩不多,且从不忌讳死人,北派人骂南派是土狗,糟蹋文物,倒过的斗没一个不塌的,连死人都拉出来卖,南派骂北派是伪君子,明明是个贼还弄的自己什么似的。后来更是要火拼的地步,甚至还有斗尸的事情发生,最后两派终于划长江而分,北派叫倒斗,南派就叫淘沙或是淘土,洛阳铲还是分了之后才发明出来,北派人根本不削使用。
我爷爷他不认识字,后来进了扫盲班,那时候他只会淘沙,学个字查点把他折腾死,也亏了他有了文化,才能把他的一些经历记录下来,在长沙镖子岭那老三,就是我爷爷,这些事情都他是一个字一个字记录在他那本老旧的笔记本上,我奶奶是个文化人,大家闺秀,就是被他的这些故事吸引,最后我爷爷就入缀到杭州来,在这里安了家。
那笔记算是我家的家传宝贝,我爷爷的鼻子在那次的事情后就彻底废掉了,后来他训练了一只狗来闻土,人送绰号:“狗王”。这是真事情,现在长沙做过土夫子的,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名字。
至于我爷爷后来怎么活下来的,我的二伯伯和太公和太太公最后怎么样了,我爷爷始终不肯告诉我,在我记忆里面,我也没有看到过一个独眼独臂的二伯,估计真的是凶多吉少,一提到这个事情,我爷爷就哭,就直说:“那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故事。”无论我们怎么问,怎么撒娇,他也不肯透露半个字。最后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也逐渐失去了童年的好齐心。
傍晚,店子打烊,又是无聊的一天过去了,屁东西也没有收进来,我打发掉伙计,这个时候,一个短信息发过来。
“9点鸡眼黄沙”
是家里三叔发过来的,这是暗话,就是说有新货到了,紧接着,又是一条:“龙脊背,速来”
我眼睛一亮,三叔的眼光出奇的高,这龙脊背就是有好东西的意思,连他都觉得是好东西,我真要见识一下。
我关好店门,开着我的破金杯车就直奔我三叔那里,一方面想看看他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另一方面,也想让他看看我今天拍到的那份帛书上的图案到底是什么?到底他是我们这一代人中唯一还和土夫子就有接触的人。
我车刚开到他楼下,就听他在上面叫,:“你小子她娘的,叫你快点,你摸个半天,现在来还有个屁用!”
我靠了一声:“不是吧,好东西也留给我啊,你也卖的太快了。”
正说着,我看到一个年轻人从他正门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背了根长长的东西,用布包的结结实实的,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一把古兵器,这东西的确值钱,要是卖的好,价格能翻十几倍上去。
我指指那年轻人,我三叔叔点点头,做了无可奈何的个手势,我心理一陈悲哀,心想难道我的小摊子今年真的要破产了?
我上了楼,自己搞了杯咖啡,把今天那金牙老头跑来刺探事情和三叔一说,本以为他会和我同仇敌忾,没想到他好象变了个人一样,沉默不语,直接把我数码相机里的东西打印了出来,放在灯下一看,我马上看见我三叔脸色变了。
“怎了?”我问到:“这东西有什么蹊跷?”
他皱起眉头,说到,“不会吧,这张好象是张古墓的地图啊!”
第三章 瓜子庙
我看看上面满是文字的帛书打印件,又看看三叔的表情,不是像是开玩笑啊,怎么难道三叔叔已经超脱到能从字里看出画来的地步了?怎么看这平日里吃喝嫖赌的老不正经也没什么仙根啊。
三叔兴奋的不住的发颤,一边自言自语:“这些人从哪里搞来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我就从来碰不到,这次真是造化了,看样子他们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我们可以赶在他们之前这拨沙子给淘了。”
我大大迷惑,“三叔,也许我是笨了点,可您真能从这鸡吧小的字里看出地图来?”
“你懂什么,这叫字画,就是把那地方详细的地理位置用文字写出来,这东西,如果是别人还真看不懂,幸亏你三叔我还有点阅历,这世界上,能看懂这玩意的除了我之外恐怕不超过10个人。”
我三叔没什么其他本事,但是从小对那些希奇古怪的非正统的古代文字和暗语非常的有研究,一句话概括,就是什么东西生僻他就研究什么,像什么西夏的五木书图,女真最早期的牙字,他都能说出个道道来。所以他能知道这个什么劳子的字画,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不过他这个人是得了便宜便卖乖的那种类型,在他面前还得装笨,不然他一句话就把你打发了,于是我装出很憨的表情,问他:“哦,那上面是不是写着向左走然后向右走,看见前面大树向右拐,看见一口井然后钻下去?这样?”
三叔叹了口“儒子不可教也,你的悟性这么差,看样子我们家到你这一代就玩完了。”
我看他这个样子,还叹的真是真切,似乎是心里话,不由觉得好笑:“那你说是怎么样的?我爹又不教我,这东西又不是天生的”
他得意的嘎嘎嘴,说到“这种字画,其实是种密码,他有严格的格式,只要把里面写的东西按照他的格式画出来,就是一幅完整的地图了,所有你不要小看这区区几个字的帛书,不知道里面的信息有多复杂,说不定连哪里用了多少块砖都标的很清楚。”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心说我从小到大,家里也没让我出去倒个实斗,这一次必然要让三叔带我去见识一下,摸几个宝贝也好度过我的经济危机,想着边问他“那你能不能看出里面标的谁的墓,是不是比较有来头的主?”
三叔得意的一笑“我现在不能完全看懂,不过这个墓穴应该是战国时期鲁国的一个贵族的,你看他的墓穴所在被人用字画记录在一张帛书上,说明此人的地位应该相当高,而且这个墓地必然是十分隐秘,是个好斗,值得一去。”
我看他的样子,眼睛里直放光,就觉得希奇,这老家伙平日里门都懒的出一步,难道这次竟然想亲自出马?那真是千古奇闻了,忙问他:“怎么?三叔,你真的亲自准备去淘这拨沙子?”
他拍拍我的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和你说,唐宋元明清,那斗里面是有宝贝,但那最多只能说是巧夺天工,但是战国的时候,那时期的皇族古墓,年代过于久远了,你永远也估计不到那里面有什么东西,那战国墓可是出神器的地方,那可都是人间没有的东西!你说我能不想见见嘛?”
“你就这么肯定?说不定里面啥都没有呢?”
“不会,你没看这图案吗?”他指了指那张诡异的狐狸脸,“这是鲁国最早人牲时候祭祀带的面具,这墓里埋一定是什么身份很特殊的人,可能比当时的皇帝还要尊贵。”
我脱口而出“皇帝他爹”
三叔瞪了我一眼,就想那张打印纸收起来,我一把按住,朝他一笑:“三叔,你别急着收起来,怎么说这东西也是我搞来的,这次你怎么样也要带我去见识一下。”
他大叫:“不行,这倒墓可不是这么简单的,那地方可没空调,机关重重,随时可能会歇菜。你是你爹独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给你爹扒了皮不可。”
我也大叫“那拉倒!就当我没来过!” 说着把那纸头从他手里猛的抽了出来。转头就走,我三叔这个人,一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点原则也没有,看到古董这样,看到女人也这样,我就吃准他这一点,果然才走了几步,他就投降了。追上来,一把拉住我手里的纸:“好好好,你厉害,不过咱可说好了,我们下盗洞的时候,你可得呆在上面。这样总行吧?”
我顿时心花怒放,心说:到时候我要下去你还能拦的住我?忙点头“一句话!出门在外,就全听你的,你让我干嘛我干嘛”
三叔无奈的叹了口,说:“我们两个人还不成事,我明天从调几个有经验的伙计过来,这几天我就解这张字画,你就帮我去制办些东西。”说着他迅速写了张条子给我,对我说:“千万别买了假货,还有,准备套旅游的行头出来,不然还没到地方,我们就先拘留了。”我点头答应,就各自分头去忙。
三叔要的东西都比较刁钻,恐怕是想为难一下我,这单子里的东西一般店里还真没有,比如什么分体式防水矿灯,螺纹钢管,考土铲头,多用军刀,折叠铲,短柄锤,绷带,尼龙绳等等。才买了1/2就花了将近1万钱,心里这个心疼啊。心里直骂那个老狐狸,妈的这么有钱还这么吝啬。
三天后,我还有我三叔的两个老淘沙的伙计,还有那天买了我叔叔龙脊背的那小伙子,5个人就到了山东瓜子庙再往西100多公里的地方,那地方,怎么说呢,真只能说是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我们先是长途汽车,然后是长途中巴,然后是长途摩托,然后是牛,我们最后从牛车下来的时候,前后看还是什么都没,然后看到前面跑来一只狗,我三叔一拍请来的向导,“老爷子,下一程咱骑这狗吗,恐怕这狗够戗啊!”
‘不,“老爷子大笑。‘这狗是用来报信的,这最后一程啊,什么车都没,得做船,那狗会把那船带过来。”
“这狗,还会游泳?”
“游的可好咧,游的可好咧”老头子看着那狗,:“驴蛋蛋,去游一个看看。”
那狗还真有灵性,真跳到河里游了一圈。上来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头。
“现在还太早,那船工肯定还没开工,咱们先歇会儿,抽口烟”
我一看表:“下午2点还没开工,你这船工是什么作息时间啊?”
“我们这里就他一个船工,他最厉害,他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开工,有时候一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老头子笑笑:“没办法,这河神爷只卖他面子,别人,只要一进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来,就他没事。要是你们会骑骡子,我们就能从山上翻过去,再一天也能到,不过你看你们这么多东西,我们全村的骡子也不够你们用的”。
“哦,”三叔一听到山洞,马上来劲了,拿出翻译好的地图,这地图他一直当宝贝一样,看都不让我看一眼,他一拿出来,我们马上凑过去看,只有那个小伙子还是一言不发坐在一边。
说实话,我二叔两个伙计很好相处,都是实在人,就这拖油瓶,一路上屁都没放一个,就直勾勾看着天,好象忧郁天会掉下来一样,特讨厌!我一开始还和他说几句话,后来干脆懒的理他。真不明白三叔把他带来干什么。
“有山洞,还真是个河洞,就在这山后面”三叔说:“怎么老人家,这山洞还能吃人?”
老头子呵呵一笑:“都是上几代留下来的话了,我也记不清楚了,那河道没通的时候,村里都说里面有蛇精,进去的人一个都没出来过,后来有一天,那船工的太爷爷就从那洞里撑了个小船出来了,说是外面来的货郎,你说这货郎哪有扛着只船到处跑的?大家都说他是蛇精变的,他太爷爷就大笑,说船是他隔壁村里买的,不信可以去隔壁村问,他们跑去一问,果然是这样,别人才相信,还以为那洞里的妖怪已经没了,结果胆子大的几个年青人去探洞,又没出来。从那以后只有他家的人能够直进直出,你说古怪不?后来他们家就一直做这一行,一直到现在。”
“那狗没事情吗?”我奇怪了“不是用他报信的吗?”
“这狗也是他家养的,别人家别说是狗了,牛进去都出不来。”
“这么古怪的事情,政府就没人管?”
“那也要说出去有人信才行”老头子在地上敲敲旱烟管。
三叔眉头一皱,拍拍手:“驴蛋蛋,过来”
那狗还真听话,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三叔抱起他一闻,脸色一变:“不会吧,难道那洞里有这东西?”
我也抱起来一闻,一股狗骚味道呛的我一整咳嗽,这狗的主人也真懒,不知道多久没给这狗洗澡了。
他一个叫潘子的伙计哈哈大笑:“你想学你三叔,你还嫩着呢。”
“这死狗,怎么这么臭!”我恶心的只咧嘴。
“这狗小时候就吃死人肉长大的”三叔说到,“那是个尸洞,难怪要等时间才能过,那船工,小时候恐怕也是——”
“不会吧”我吓的寒毛都倒立起来,这句话一出,连那闷声不响的小子的脸色都变了。
我三叔的另一伙计是一个大汉,我们叫他阿奎,看他块头都和拉车那牛差不多大了,胆子却很小,轻声问“那尸洞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去会不会出事情?”
“不知道,前几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这么一个洞,那里是日本人屠杀堆尸的地方,凡是有尸洞的地方必有屠杀,这个是肯定的,那时候看着好玩就在那里做实验,把狗啊,鸭子的放在竹子排上,然后架上摄像机,推进去,那洞最多1公里多点,我准备了足够长的电缆,可是等到电缆都拉光了,那竹排子都没出来,里面一片漆黑,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就想把这竹排子拉出来,才拉了没几下,突然竹排子就翻了,然后就。。。”三叔手一摊,“最后只看到一半张脸,离的屏幕太近了看不出是狗的还是什么东西。要过这种洞,古时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气过去的,要是活的东西,进去就出不来!不过,听说山西那带有个地方的人从小就喂小孩子吃死人肉,把尸气积在身体里,到了长大了,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连鬼都看不到他。老爷子,你那船工是不是山西过来的。”
老头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摇摇头:“不晓得哦,那是他太爷爷那时候的事情了,都不是有一个朝代人。”说着看了看天,对那狗叫了一声:“驴蛋蛋,去把你家那船领过来!”那狗呜的一声,跳进水里就游往三后面游去。
这个时候,我看见,三叔叔对潘子使了个眼色,潘子偷偷从行李里取出一只背包背在身上,那个一边坐着的年轻人,也站了起来,从行李堆里拿出了自己的包,潘子在走过我身后的时候,轻声用杭州话说了一句:“这老头子有问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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