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茶肆 (一家开在市中心的鬼茶馆)

作者: yoghurt酸奶杯


日期:2010-11-8 17:12:26

  想写个短片的故事集,下手总不是特别舒服,拖拖拉拉的很久,又战战兢兢的不敢发出来,我是个写作的新手,错别字和不通顺的语句总让我很沮丧,所以很怕被纠错,但是没有指正就没有进步,我纠结啊
  天涯的高手太多,我这么个小丫头写出的文字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呢,不管了,发出来再说!
  玄冥茶肆
  如题,这是间只有夜里营业的茶馆,这里的客人也只有一种,如你所想的那种。
  茶肆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摩天楼鳞次栉比的商业中心,占据寸土寸金的写字楼底商一整层,就是传说中白天关门夜晚营业的鬼茶楼。

  我是这家茶肆的店小二之一,有素质一点儿的客人也叫我们为茶博士。
  虽然我一点儿也不博学,更不知道这个称呼是从哪来的。
  白天我在楼上的快节奏外企兼任一份秘书的工作,下班后睡上一觉就马上要准备迎接繁忙的夜晚工作。
  基本上我们午夜11点开始营业,到了凌晨2点以后才真正进入客流的高峰期。稍早时闲的无聊,就会看见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无病呻吟的感叹,说什么世道越来越不好,若倒退20年,这里每天都客似云来,点钱点的他手都酸了也点不过来,哪像现在,午夜12点阳间的人们还不回家睡觉,嚷嚷着要过什么夜生活,害的鬼兄弟们都不敢太早出来走动,也就直接影响了他的生意,弄得如此惨淡光景,云云。

  当年的“玄冥茶肆”是如何的风光一时我没见识过,反正从我进入这里打工那一天开始,这里的生意就一直是这样半红不紫的,老顾客新顾客来往的也是不绝,虽说绝不到火爆的程度,但也不至于接近惨淡这个形容词。
  说起我们黑掌柜这个老家伙,就不能不提一提他举世无双的臭美自恋白痴行径。他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这点我必须承认,可是就算再漂亮,任谁也受不了一个大男人每天端着化妆镜画青眉理云鬓,卖弄姿态,时不时再补上几个西施捧心的做作动作,让人看来就想呕,我和其他茶博士聊天时,都一致认为平日里那些见了他就要尖叫晕倒的女客人都是审美观缺失的可怜女鬼罢了!

  对了,还没说我们黑掌柜的年纪,据我跟着他混了这么久的推测,这位黑先生视觉年龄20岁,实际年龄200+。

日期:2010-11-8 17:14:00

  娘娘腔掌柜就是我们茶肆的最高级领导,因为这里真正的幕后老板,除了黑掌柜我们谁都没见过。据我们几个小小茶博士推测,黑掌柜口里所说的大东家可能就是阎王大人也说不定呃——当然,这仅只是我们几个小厮妄想在客人面前直起腰板的可笑憧憬罢了。
  说完掌柜的,按照阶级级别排位,下一个该跟你们讲讲我们厨房里的头头——靳大厨了。
  靳大厨大概是这整个店里面最正常的一个人了,你没看错,这个字是“人”!据说他以前是北京饭店谭家菜的掌勺,什么?你没听说过谭家菜?好吧,我把刚从红姐那里普及来的常识再普及给你:北京饭店谭家菜是中华美食的精髓所在,是中国境内最奢华最昂贵的传统饮食官府菜之翘楚,是除了失传已久又徒具虚名的满汉全席以外,最好吃的中华料理,等等等等。

  其实我以前对于饮食方面的信息也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过去20年我的饮食哲学一直停留在能吃饱就好了,何必去在乎碗里面装的是鱼翅捞饭还是扬州炒饭这样的阶段。但是自从进了“玄冥“,红姐是绝对不会允许有这样对饮食丝毫不挑剔的人存在的!她认为不能一眼分辨出饮食的好坏,就跟不知道你国家总统是谁一样的愚昧不开化,是野蛮人。

  红姐是谁?好吧,她就是我下一个要介绍的人物。简单来说,红姐是靳大厨的老婆,应该叫她厨娘比较合适;复杂来说呢,红姐是茶馆里资格最老的茶博士,基本等于我们的领班级别——好像也没复杂到哪去,让各位看官见笑了。
  还有一点要补充,跟靳大厨相反,红姐可以说是这整个店面里最不正常的一个人。她不正常在哪里?她不正常在方方面面。跟一群妖魔鬼怪混久了,估计正常人也被熏陶的不正常了,何况是红姐这样原本就不太正常的人。
  我曾经看过红姐悄悄把两个来收保护费的鬼差引到地下室里剥皮剔骨炖汤喝——那叫一个恶心!我回去连吐了三天还没能完全把那副残忍的画面从脑海中清除,
  我们私底下都传说,靳大厨会娶红姐,绝对是一场完美的阴谋:红姐看上了靳大厨的厨艺,不但将他撬到“玄冥” 留为己用,更为了能一辈子吃上好料,设计嫁给他。我们一直怀疑靳大厨娶红姐之前,大概都不知道红姐的本性原来是这样反复无常的,可怜了一个新好男人就这样进了老妖精的嘴里,连根骨头渣估计都吐不出来了。

日期:2010-11-8 17:17:00

  说完红姐,我再跟大家介绍一下店里的常客。店里客人很多,但常客并不多,常来的官阶最高的大概要数阴差头领之一的马面先生,他的拍档牛头根本就不来喝茶,所以我也从没有幸见过牛先生的真人原貌,但是马先生却是隔三差五就要来喝个茶吃个点心享受享受生活的,似乎格调很高的样子,也算是配得上他潇洒飘逸的孤傲书生模样了

  店里偶尔也有人类出入,但他们多是带着沉重任务,心不在焉的路过,喝过茶继续赶路而已。常来的人类只有两位,一位是藏魔女晴子,她来的次数频繁不亚于红姐翘班的天数。
  晴子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尽管和她已经很熟悉,我却依旧不能了解她内心的哪怕一隅。
  她说晚上无法入睡的时候,基本上就会来“玄冥”坐一坐,喝一壶茶,安静的想些事情。
  晴子不算太美丽,但是气质绝佳,举手投足透着一股高贵,看起来就和我们这些普通人家长大的小家碧玉型女孩不一样。她的衣着也多是LV香奈儿一级别的,清瘦但高雅,脱俗凡尘的样子。
  她不脱俗凡尘的,大概就只有那一双与众不同的亮黄色瞳仁,仿佛两块美丽的蜜蜡石,镶嵌在深凹的美丽眼眸中,让人一旦看见,便仿佛被强烈的吸住,无法进一步移开视线。


日期:2010-11-8 17:20:00

  就像现在这样,窗边的那几桌客人,几乎都被正在低头看书的魔女晴子吸引住了,静悄悄的没有人能把眼睛移开,是人是鬼都不在话下。
  我赶快拿着茶水单跑过去,敲敲他们的桌子,以询问还有什么需要的理由,叫这些人从失魂中回过神来。
  达到目的,走回柜台的同时,我看见晴子从书中抬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很难推测她是嫌我多管闲事还是谢我把烦人的苍蝇视线轰走。
  “腾——你真是细心又善良啊!”粘人的黑掌柜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莫名其妙的拍起我的马屁,“娶老婆就要娶你这样贤惠的才行。”
  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竖起警惕的神情看着他:“你今天哪根筋搭错了?”
  掌柜露出小女人娇俏的神情说:“腾,你说我是不是横扫阴阳两界中,最俊美,最有魅力的男人?你如果嫁人,也要嫁给我这样的对不对?”

  我麻木的点头,一脸正义的回答说:“是啊。”神奇的是经过几百上千次这样的磨练,我现在回答他这个问题居然一点儿想呕吐的冲动都没有了,习惯果然是可怕的啊,从最初的狂呕不止,一直到现在可以波澜不惊的用瞎话回答这个问题,我的胃果然变坚强了。
  “我就知道你最有眼光了!”掌柜开心的搂着我波了一下,继而满意的跳回柜台后面去跟别人炫耀了。
  我有些无奈的被晾在半路上,看着白痴掌柜英挺的背影,真的开始怀疑他用这只应天上有的倾国倾城容貌来配他那人来疯的白痴性格,终极目的就是为了造成如此滑稽的效果。
  既然现在客人还不是很多,我犹豫了一下后,决定去厨房混一圈,弄点儿宵夜填填肚子再出来迎接三点钟的客流高峰。

日期:2010-11-8 17:24:00

  走到厨房,却看见靳大厨和几个二厨都围在门口,拉着我的同事,另一名茶博士Julia,满面严肃的说着什么。
  我肚子饿,便没有心情搀和过去,而是独自走到蒸锅前,掀开蒸笼捏起一笼水晶虾饺,抱着热烫的饺子跳上流理台,边吃边欣赏着他们那边的争执。
  直到靳大厨冲我这边挥挥手说:“腾,还不过来——”
  我赶快跳下桌子,一溜小跑赶到他身边。靳大厨是整个店里人人都谄媚奉承的对象,我也不例外,所谓衣食父母,我们又不敢像红姐那样明目张胆的对他伸出魔爪,只好从小处累积奉承,就为了能吃到大厨亲手料理的美味食物。想想其实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活的也挺艰辛的呢。
  “腾,Julia说她手上这个银戒子是前天从一位风尘仆仆的鬼仆手中买来的。”靳大厨拉着Julie的手递到我面前说,“你还有印象吗?对那个鬼仆。”
  我看了看那枚略显粗糙的戒指,又抬头看了看满脸羞涩的Julia,摇摇头说:“没印象。每天这么多客人,我怎么可能都记住!这戒子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靳大厨摇摇头。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吼声划破夜空——“死靳乾——你的手放在哪里!还不快给我放下——”

日期:2010-11-8 17:26:00

  我一蹦离开三尺远。开玩笑,就连我看见靳大厨拉其他女人的手都要皱一下眉头,这会儿被红姐看见了,她那样占有欲强烈的人,吃起醋来还不发飙要吃人!我可不想被作为池鱼殃及。
  果不其然,随着破空的声音走过来的红姐,脸上尽是怒气,看得众位识趣的二厨也纷纷退避三舍,免遭池鱼之灾。
  只剩一脸傻呆呆的靳大厨和吓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Julia还站在原地。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红姐一步步的走过来,不禁都替Julia捏一把汗,她才来“玄冥”工作三个月,算是新人,还不了解红姐河东狮吼的威力,居然傻到不知躲避的地步。还好,最终这场狂风暴雨只是冲着靳大厨去的,很快靳大厨就被提拎着耳朵带出了厨房,啧啧,一个阳刚气十足的大男人被老婆如此深刻的教训,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啊——

  “红姐什么时候来的?我还以为她又翘班呢。”我转身问一个二厨。
  他耸肩,答:“我若是知道,还会站在这里吗?
  “Julia。”我又转向Julia问,“你的戒指到底怎么回事?”
  Julia一脸难堪的举着自己的手说:“这个戒指,自从我戴上以后,想了无数办法,就是没办法再摘下来。”
  “有这么有趣的事?”我十分好奇的凑过去,用沾满虾饺油腻的手,拉起她的葱白纤指仔细的观察起那枚闪亮的银戒指。

  戒指不大,套在她纤细的手上却刚好合适,戒环上刻着粗糙的网状纹路,戒心是一个古怪的同心结,看起来就像一块银疙瘩,总之对于看惯了公司女同事走在潮流尖端的奢侈饰品的我来讲,这枚戒指根本就毫无时尚感可言。
  “你怎么会买这么丑的戒指?”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实话实说,于是毫无顾忌的就问出口。
  感觉Julia的额头划过三条竖线,她有些无奈的说:“我觉得还挺好看的,蛮喜欢的样子,就买下来了啊。”
  “于是现在开始发愁怎么摘下来。”我点头,今天才发现Julia虽然外表可人,但是审美标准却让人不敢恭维,这样的戒指她居然会说“好看”!
  “你跟掌柜的说这件事了吗?”一个二厨凑过来问。
  Julia摇摇头:“没呀。”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找掌柜的,这种事老东西最在行。”我拉着她就往前面大厅走。


日期:2010-11-8 17:36:00

  来到店面柜台,我一把夺过黑掌柜手里的化妆镜,然后把Julia手上的戒指展示给他看,本以为他会立刻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跳起来大叫说我们用这么丑陋的东西污染了他的眼睛,谁知道他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戒指看了足足十秒,然后沉静的点点头说:“呃,这么快就来了啊——”
  我一巴掌拍到他头顶吼道:“你那是什么反应啊!”
  “啊呀——我刚弄好的发型!”他像是突然回神,这才慌张的举手去理顺自己的发。他一向是在乎形象多过被打的痛楚——其实我怀疑他这样的老妖精根本就感觉不到痛了。
  我用眼白瞟了他一眼问:“你以前见过这枚戒指对不对?”他这反常的反应实在是太值得怀疑了。
  “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随便碰我的头,你就是听不懂是不是?我花了三个小时才弄好的完美发型啊,就这么被你这小丫头的魔掌摧毁了,你简直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他不知又从哪变出一面小镜子(我一直怀疑他身上就藏着不下十面这样的化妆镜),对着一边梳头一边碎碎念,许久才慢人半拍的抬起头问,“什么?啊——见过啊,这戒指。”

  “快说!”我没好气的又拍一掌,再次拍平他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头发,“这戒指有什么来历?”
  “你——”他看着镜子里再次塌下去的发型,浓重的眉毛开始上下跳动,显然气的够呛。
  “掌柜的——”Julia充满希望的凑到他跟前说,“你今天用的唇彩好水润啊!跟樱桃似的,让人看了就很想咬一口。”
  “呕——”我差点把胃都吐出来。想不到Julia为了一枚戒指,居然这么豁得出去,连这样恶心的恭维话都说的出口,不禁让我很是佩服!
  “哇哈哈——还是Julia最招人疼了,我跟你说啊,今天这个唇彩是来自米兰的限量版呃——”被拍的很舒服的黑掌柜得意的大笑道。
  “先说戒指——”我掏掏耳朵,忍不住打断他说。
  “戒指?”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戒指的事,根本就是被Julia一句话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了,没见过比他更单纯好骗的人,“戒指就是戒指嘛,隔壁街三泽堂旧货铺货架上摆了20年都没人看上的破戒指而已。”
  “跟三泽堂有关?”我和Julia都有些惊讶。

日期:2010-11-9 10:49:00

  “跟三泽堂有关?”我和Julia都有些惊讶。
  三泽堂是开在隔壁街的一家旧货铺,那里不如这里繁华,是一条清净幽深的老胡同,三泽堂的掌柜姓白,是个戴无框眼睛的年轻斯文男人,我和Julia私下里都觉得,我们两家店铺的掌柜姓氏肯定是弄颠倒了,我们“玄冥”的臭屁弱智掌柜应该姓白,白痴的白;而三泽堂那深沉的年轻掌柜应该姓黑,谁叫他整天黑着一张脸面对顾客,有时我也奇怪,他那样阴沉的招待客人,居然还没有把店铺玩倒闭,在阴阳两界应该都称得上是奇迹吧。

  “既然是来自三泽堂的货物,就应该有售后服务。”我拉起Julia就往门口走去,“我们去找白掌柜的,让他帮忙把戒指拿下来……”
  转身的时候我听到黑掌柜叫了我们一声,但是我没有心情理会那个只会臭美的白痴男人,于是头也不回的拉着Julia走出了“玄冥”。

日期:2010-11-9 10:50:00

  凌晨一点多钟的大街上还是灯火通明的,好在不是酒吧街,白天在繁忙的办公室里工作的人天黑点以后陆续都已经离开了,人口密度骤降。这条街是典型的白天人的世界,夜晚鬼的世界。
  出了茶馆,本想花个十分钟踩着三寸细跟凉鞋走到隔壁街,谁叫这会儿已经午夜,公交都停摆,我们小小打工仔又没有私家车可以开呢。
  谁知走了没几步,居然看见末班的713路公共汽车开了过来。我和Julia互看一眼,她脚上的金色皮鞋鞋跟也不低,于是我们很有默契的撒腿跑到车站,趁机上了车。
  由于出来的匆忙,我们都没有带公交卡,开车的司机大叔看了我们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开出了车站,估计是把我们也当成好兄弟看待了。
  “哟,这不是‘玄冥’的腾姑娘吗?”坐门口的一流气男子看见我们,调笑道。

  “你好。”我冲他点头,这才发现车上真的很热闹,各种各样古怪打扮的人几乎把车厢坐满,其中多数是穿着亮丽宽袍甚至清朝官服佩戴着大把华丽项珠的人,在“玄冥”混久了也就知道那些都是死人入殓时穿的寿衣,也就是人一生中最后一件衣裳了。
  我忍不住俯身在Julia耳边说:“我还是第一次坐713末班,你以前坐过吗?”
  她摇摇头:“黑掌柜基本不准我们晚上出来乱晃,哪来的机会坐?虽然早就听说过713末班车的名号,但是从来没机会亲自体验啊。”
  “我们不会上了贼车下不来吧?”我有丝丝的担忧,忍不住往司机的位置靠了靠,“扒着司机会不会安全点儿?”毕竟这辆市政部门专为夜晚游荡在城市里的幽魂所设的专线也是由人类来驾驶的,每天开着这样一辆鬼车还能全身而退,司机的好运气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你们是人啊?”全神贯注在前路上的司机突然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说。

  “嗯。”我连忙点头,诚实的回答,毕竟在这鬼车上还是要靠同是人类的司机大叔来保我们安全的。
  “是法师?”司机平淡的语气问。
  “不是。”我有点儿郁闷的摇头。
  “阴阳师?”
  “不是。”我摇头。
  “走阴差的?”
  “不是。”我再次摇头。
  “那你们是什么身份?”司机不耐烦起来,“我知道你们阴界也是有道德标准的,你们小小年纪可不要满口胡言。”
  “什么你们阴界!都说了我们是人啦。”Julia忍不住顶嘴道。
  “是人类就不会这么晚上这辆车了。”司机皱眉道,“更不会和空无一人的车厢打招呼说‘你好’。”

  空无一人?我转身看看几乎坐满的车内,也对,总不能把这些还穿着旗袍马褂的各色人等当成普通人类看待吧。
  “如果你们真是梦游误上了这辆车,我建议你们在下一站马上下车。”司机终于严肃的警告我们。
  我狂点头说:“我们根本就是要去下一站的三泽堂旧货铺。’
  “三泽堂——”一个名字引起了车厢里的阵阵窃窃私语,正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一个尖叫声音划破车厢上空,那个声音说:“看,那是冰心指环——”

日期:2010-11-9 10:53:00

  “冰心指环?”我和Julia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的她抬起自己的左右,盯着无名指上那一枚闪亮的银戒指发起呆来。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闪——”司机突然大叫,紧接着一个急转弯,猛地把我们两个站立的人都甩到了车门边。
  就在我们挣扎着扶住栏杆站起来时,猛然发现整车的鬼魂都已经不安于室,好几个隐忍不住的家伙都露出惨烈的外貌,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冲我们扑将过来,幸好司机的一个急转弯把我们甩了出去,不然这会儿我们早成了某些恶鬼的齿下亡魂。
  “那是冰心指环,得到它就可以重生的冰心指环——”那些鬼魂纷纷露出贪婪的外貌,忍不住的重复着这句话。
  我从没见过如此多的恶鬼露出凶煞模样,吓得我差点儿脚软站不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司机大叫着,一脚刹车停在路边,然后“嘭——”的一声打开前车门吼道,“快下车——”

  看车里这些家伙的架势,摆明了是要把我们剥皮拆骨,没有后路。于是我马上拉起Julia跳下车,撒腿就跑,也顾不了方向,反正能逃离那些鬼爪越远越好。
  只见我们身后那辆公车迅速关上车门,然后急促的加速向前冲了出去,可是依然没能挡住那些从窗户或车门缝里挤出来的一抹抹黑暗幽魂——

日期:2010-11-9 11:10:00

  跑动中我回头一看,发现完全没有甩掉身后那些飞扑而来的黑影,不禁冒出更多的冷汗。脚下也越来越不听使唤,可恶的高跟鞋,我再也找不到买下这双折扣名牌凉鞋那天兴奋的感觉了,现在完全只想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腾,怎么办啊?”Julia估计也跑不动了,我们都不是善于运动型的女孩,更何况现在还穿着高跟鞋,跑上几百米就要哭爹喊娘了。
  “凉拌!”我没好气的边跑边吼,“要是正常情况下我会叫你把戒指扔下保住命要紧,可是现在那个戒指又摘不下来,我们总不能把你的手指一起剁下来吧……”
  “不要!”一听我这么说,那丫头立刻抱着自己的手指头狂摇头,跑动也越来越有动力起来。
  我无奈,这时候突然想起我们此行出来的目的,于是眼睛在周围逡巡,果然让我在前面不远一个转角处看见那古旧的店面,破碎的招牌上粗粗的毛笔字写着“三泽堂”。
  “看,三泽堂,我们跑进去躲一躲。”我指着那招牌说,“鬼怪们平时都不敢在‘玄冥’撒野,同样的,‘三泽堂’也是一样,白掌柜不会放任他们袭击人类的。”

  Julia几乎是哭着答应我的,估计她也感觉到脖颈后面越来越逼近的寒气,怕的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我们开始往“三泽堂”跑的时候,突然一道激烈的闪电从天而降——就劈在我们身后几米处,那刺眼的强光和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我和Julia当场滑倒在地,屁股差点儿摔成三瓣。
  “你没事吧?真是邪了,晴天怎么会响霹雳?”我拉起Julia的同时抱怨道,顺道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看还好,看了更让我受惊吓,身后狭窄的巷子里就像是堆俄罗斯方块一样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鬼魂,难怪我们会感觉到那么冷的阴气从身后压迫过来。照这阵势,我们两个小女孩被抓住瓜分掉,恐怕都不够那些家伙每人一片肉丝嚼。

  没时间犹豫,我们站起来赶快撒腿继续跑。
  还没跑出去十步,我突然发觉异样,为什么那些鬼都停在那里没有继续追上来呢?难道是被闪电吓傻了?于是我停下来诧异的回头仔细一看,才发觉有一个穿白色铠甲的修长背影挡在我们和那些鬼怪之间,拖着一把长剑挥舞的滴水不漏,几乎剑光扫过,所有的鬼都应声倒地,抱着血淋淋的残肢哀叫不已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过如此残忍的手法,如此凶残的神将和如此惨绝人寰的血腥画面……

  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住胸口的反复,哇——的一声,当场呕了出来。
  Julia赶快俯身拍着我的后背,关切的询问:“你没事吧,腾……”
  就在我呕的就快肝肠寸断的时候,仿佛看见一双白色绣龙纹的长靴落到我面前。
  我抬头,就看见那个身着白色铠甲的修长神将站在了我面前,血腥的厮杀之后,满巷满地都是喷溅成河的血迹,而他雪白的衣袍却依旧纤尘不染。
  他有着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我几乎是与他对看一眼,便慌张的低下头,再也不敢正眼瞧他。
  “你是……”不知死活的Julia似乎还在与那人对视,我听到她发出疑惑的声音。

  然后响起了那神将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他说的是:“收好你的戒指,11天以后,我会守约前来。”
  “咦?”Julia只来得及再发出一个音节,只见一道闪光,已然瞧不见那男子的身影了。所有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让她忍不住一再的揉揉眼眶,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日期:2010-11-9 11:42:00

  坐在“三泽堂”那张价值连城的老旧黄花梨贵妃椅上,我披着毛毯,手捧热气腾腾的咖啡,却依然止不住颤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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