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GL]

作者: Come_on_

  日期:2010-9-3 19:29:00
  今天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她被顶头上司拿来开涮了。我开门进屋,看她灯也不开,抱着双膝卷缩在沙发角
  一面委屈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抱住她。
  低头问她:“怎么了?”
  她把头埋在我胸前,幽幽地向我述说着那个秃头主管的种种劣迹,声音越来越小,以致后来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为了逗她和她说着无厘头的小笑话,几乎都是我自己乱编的。
  她的情绪开始慢慢地好起来,在我怀里吃吃地笑着。
  她说:“我喜欢听你贫。”
  我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怀抱,继续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别怕,有我在呢。”
  低头看怀里的她,她红红的眼眶竟渗出了泪。
  这时的她很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儿一般乖乖地听从着我的摆布。

  不像平时,她喜欢和我顶嘴或者拿大人管教小孩子的姿态来管教我。
  以至于每一次调情时我都会对她说:“你是我的领导,你说一我怎么敢说二呢。”
  我开始亲她,从额头,到鼻梁,然后是嘴唇。我想,此时的我,一定是一脸虔诚。
  听说,摩羯座的性是为了缓解压力而至的。
  诚然,在一起那么久了,我不可能在每一次都那么投入。

  但大部分时候,我是认真的。就像现在,我的眼里每一分每一寸都只有她。
  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呼吸都为了让她感受我这么多年来那些流淌在血液里的爱恋。
  现实不易,我明白。
  但是世间必定有那么一些东西能让你想奋身为之坚持,例如爱情。
  怀中的她轻轻的推了推我。

  她总说我理智,忘情的时候不多。想必她是有点不习惯我头脑发热的吻。
  我没有继续纠缠她的小舌,复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亲爱的,我爱你。
  日期:2010-09-03 21:43:35
  一
  小时候——每次说起那段日子,我都会用“小时候”来作为开头。

  对此,她很不屑,说我又开始卖弄深沉。
  其实,“小时候”之于我,就是一段犯了错后能用“年少无知”、“年少轻狂”这种理由便轻易原谅自己的日子。
  好吧,再来一遍。
  小时候,我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好孩子。
  爬墙逃课,上课睡觉,和老师顶嘴,早恋……
  父亲是个生意人,他没有太多时间以一位慈父的身份来教导我应该怎样怎样而不应该怎样怎样。

  若果他有更多的时间,我想他比较应该去理清一下他和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之间的关系。
  我记得很清楚,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老师问我父亲叫什么名字,我想都不用想就回答:“不知道。”
  为此,同学们笑话了我很久。
  “父亲”这个词,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名词。
  年少的我已经很习惯,习惯父亲的风流,和母亲因为他的风流而来的无休无止的折腾。

  以至于后来我不会再为家里的争吵而难过,和别人谈起父亲的风流韵事能和风细雨得就像谈起一个虚构的故事。
  仿佛什么都与我无关。
  那时候还不流行“淡定”这个词。
  我甚至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冷血动物。
  直到后来,我的一位长辈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只是对自己越在乎的事表现得越不在乎。”
  我想,大概是这样吧。

  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无论周末她告诉我将和谁出去,即使对方是她的前男友,我都只是轻轻应一声:“哦”,便若无其事地由她去。
  也不问为什么,也不问什么时候回家。
  有一次,她出门后不久发给我一条信息:“其实,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从那时到现在,已经换了N台手机,那条信息依然存在我每一台手机里。

  有一段时间,我总是问她:“喜欢我很辛苦吧?”
  她总是笑我傻,然后摇头。
  喜欢我很辛苦吧?
  我有着那么多“小时候”的后遗症。
  日期:2010-09-04 19:58:40

  二
  告别坏孩子的时代,是因为去了一趟A市,在高一升高二的那个暑假里。
  我跟着一个亲戚神差鬼使地进了Chanel的专卖店,无知者无畏地观摩了5千块一对的拖鞋,两万块一件的大衣。
  大家别笑我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在那个时候,在那个被我称作家乡的小城里用在Chanel买12对拖鞋,三件大衣的钱就能买一件房子。
  我开始意识到我想要一种怎么样的生活。而除了自己,我似乎并没有谁能够依靠。

  读大学——是年少的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办法。
  功利和现实是魔羯座的属性,在我身上尤为明显。有时甚至成了我致命的弱点。
  名牌衣服,名表,名车等一切奢侈品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良性刺激。
  向一种具体的能量化的目标去努力会让我觉得比较踏实,比较安全。
  她是很反对我这一种心态的,当我试图向她表述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其实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时候。
  她会幽幽地问我,那她的价值又是多少。这个时候,她抱着我的手会收得更紧,语气也能轻易地被分辨出不愉快的成分。
  我说:"我没有想过。",这是真话。
  我的一切功利和现实在她身上都是不成立的。
  当然,这是后话。
  咳咳……我总是那么容易把话题扯到她身上啊。
  当然,那时候,我并未认识她。
  很多人都很遗憾认识自己的爱人太迟,有人甚至觉得青梅竹马是最好的状态。
  我不是这样认为的。

  亲爱的,我需要经历,需要遇见过一些人,失去一些人。
  我需要时间来成长,让自己更成熟,更可靠。
  这样,我才能放心让你在我身边。
  从A市回来,我便和初恋分了手,拼了命地读书。
  我所有的英语基础都是在高三那一年打回来的。
  一个高三的人,天天放了学缠着英语老师学音标,缠着数学老师问一些弱智问题。

  那时候,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自己和我那些所谓理想。
  后来,引用一句很老土很老土的话,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以班上第一名的成绩考上Z市的一所大学。
  临上飞机前,我发个一条信息给母亲:"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走了。没有不舍。
  生活没有给我预告。
  没有告诉我,在那个我即将生活多年的城市,我会遇见她。
  而我何德何能,可以这么幸运?
  日期:2010-09-05 15:00:07
  三
  大学生活对于我来说是很具启发性和引导性的。

  在那里,我折服于知识海洋的博大,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其实可以有无限个可能性。
  在某一段时间,我竟是有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倾向。
  和我一起到Z市读书的朋友有点惊讶于我长时间处于“零绯闻”的状态,担心我是不是因为有了什么心理问题而不敢发展一段关系。
  老实说,那时候的我除了真心想为自己的前途作一番拼搏,确实也在逃避那些太过亲密的关系。
  对亲密关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不安全感,反正就是怕,就是不断告诫自己:目不斜视心不动,心不动则不同。

  初次见她是在一个饭局。在这个故事,允许我给首长一个虚拟的名字吧,额,就叫她Carmen吧。
  初次见Carmen是在一个饭局。
  我这个人确实比较贫,用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口花花”,也不怕生。所以那时候朋友或同学有什么饭局大多都愿意带我去的。
  而对于我来说,诸如这种免费的午餐、免费的晚餐我也乐于接受。反正学生,也就是无产阶级嘛。
  那天,我到饭店的时候有点晚了,一桌的人喝了点小酒已经开始开聊了。

  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他们又接着刚才的话题,开始讲起那些带点颜色的小笑话。
  我这个虽然比较贫,但有时贫也是得有分寸的。在这种有男有女又有陌生人的场合我是一般不参与这种话题的讨论的。
  况且,我戴着细框眼镜,穿得中规中矩,一副无害的好学生模样,确实也不便露出面目狰狞状。
  于是,我在自己的位置随着大伙笑着,偶尔默默记下一个小段子,以免以后会用得上。
  这时,旁边的女人靠过来给我的杯子加了点水。我礼貌性的在桌面轻敲了两下以示感谢。
  第一反应便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香啊。
  她,便是Carmen。
  以前一直以为她是有用香水的,熟悉了才知道她是偶尔才涂。后来因为我干脆就不用了,因为小的鼻子比较脆弱,偶尔会对一些气味不定期间歇性地过敏,领导说香水毕竟是化学品会刺激我可怜的鼻子,也就不用了。

  也好,省得我要用Dior把她供着。买贵了心疼钱,买便宜了心疼她。
  老实说,第一次见她,她穿什么衣服来着,我真的忘了。
  后来她暴力逼供:“那时候,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我可以向党和人民保证,那时候,我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一见钟情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我所相信的事。

  我无法想象自己在一面之下会对某一个特定的人产生感情,还以情人的姿态取悦她。若真真发生,我觉得这种感情对于我来说是不可靠的,对于我的爱人来说也是不可靠的。
  当时,我接过她刚加满水的杯子,抿了一口,便问:“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啊?”
  她直视我,眼里有些惊讶,大概是惊叹于这位小朋友语气里的轻佻。
  “你可以叫我Carmen。”她答,话语中风平浪静。
  我:“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她:“我XX城的人。”
  她说出的是我家小城的名字,这答案倒令我眼前一亮,虽说我对自己家乡并不是包含深情的,但在这样的饭局遇见自家人,实在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
  这时,我才细细地看了她。她是一个一眼看上去便能下定义为“美女”的女人,披肩的长发,长长的睫毛,软软的声线,没一处都是温柔。
  不过在那时候,这些对于我来说意义不大,我基本上还沉溺于她是我同乡这件事中,话自然也多起来。
  那晚,我们从小城的十年城市规划一直聊到我的职业生涯规划。
  偶尔,她还微笑着往我杯子里加点茶水。

  她大我几年(关于确切年龄,首长交代了,不能说,隐私哈,隐私哈,隐私哈),那时候年纪轻轻的她已经是某移动通信运营商某部门副经理。
  日期:2010-09-05 22:33:08
  四
  饭毕,和我一同去饭局的朋友因为约了男朋友,嘱咐我要注意安全后便毫不留情地弃我而去。
  “我长得挺安全的。”我低声嘀咕着,心里暗骂着这真是个不讲义气的时代啊。
  我把双手插在上衣口袋,缩着脖子迎着风往学校方向走。想不到Carmen竟追了上来,她问:“自己一个人走啊?”

  我点点头,然后很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大喷嚏。
  她回头交待身边的朋友:“你们先走吧,我没什么事,和这个小朋友走会儿。”
  刚认识的时候,她喜欢叫我小朋友,有时候还会加上配套动作——拍拍我的后脑勺儿。
  到后来,便换了我叫她小朋友,当然,有时候是小家伙。
  我感觉这美女姐姐是越活年纪越往后退了,有时候发起小脾气来就跟孩子没有两样。
  不过依她说,每次我叫她小家伙就觉得是我在挑逗她。
  咳咳……我可是很纯洁的孩子。
  额,言归正传。

  听她这样说,我当然高兴得直点头。在这样的冷风中,有那么一点温暖,总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捉住。
  她学着我的样子把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拧头对我说:“我家离这里不远,你陪我走回去,我再开车送你回学校吧。好吗?”
  她在后面加了一句“好吗?”,但这不是一句能让人拒绝的话。而且我也不想拒绝。
  刚入夜的城市,华灯初上。
  偶尔会有风吹来,夹带着些许落叶。

  旁有下班的行人擦肩而过,她会轻轻拉拉我的手臂把我拉回她身边,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她话不多,若我说话,她便仔细地听着。若我停下来,她便静静地和我并肩走着。
  一瞬间,我仿佛觉得这样的场景在哪里出现过,梦里吗?或者是某一部慢节奏的电影里。
  走到她家小区,她坚持要开车送我回学校。
  她的车是一辆银色荣威,这种英国车车身比较大,比较有霸气,和她娇小的身躯根本不成比例。

  这次,我拒绝了。
  原因之一是我怕这辆车开到我宿舍楼下,明天我就会被描述为某猥琐多金男的小三。
  其二、我是真不想麻烦她。
  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后,目送她上楼,我就自己坐了两站公车回了学校。
  一切都来得流畅自然。
  车上,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她:“今晚很高兴,谢谢。”
  很高兴,真的。
  日期:2010-09-07 21:32:15

  五
  那晚分别后,我和Carmen仍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联系。
  很快,我们便发现了我们之间一个很大的共同点——都是夜猫子。基本上到了众人皆睡的时候,我们还是在世界某一个角落恍惚着。
  那时候,有时候她会在半夜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有的没的和我聊点没有建设性的东西。
  依她说法,打电话是因为电话卡套餐里免费赠送的分钟数总是用不完。

  现在想来,倒确实是总是她打给我,而我很少打给她的。
  第一,是因为着实心疼电话费。第二,确实是有点不太习惯这样忽如其来的亲密。
  毕竟,我们还没有到相逢恨晚的地步。
  也不知道这种来往持续了多久。
  有一次,我在电话里向她抱怨起找实习的事。她竟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其实可以到她单位试试,若是我功课不紧下星期就可以去报到的。
  这倒让我小小地惊喜了一下,一个鲤鱼打挺从宿舍的床上蹦了起来。

  其实诸位也能很容易地理解我的不淡定的,因为某移动通信运营商的金字招牌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实在是有那么一点耀眼。
  致使我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陪她天南地北聊了那么久也值了!(不知道首长看到会不会生气呐...)
  转天,我花了很长时间把自己穿得人模人样的站在Carmen部门灯火通明的办公区里,并因为自己的捷足先登心里还是满满的愉快。毕竟,这是很多同学都虎视眈眈的单位。
  其实,有些时候,真的很难认同这个社会是公平的。即使,总是有很多口号很多标语倡导我们去竞争去发奋。然而,这些东西在一些金钱关系人际关系下就被轻易打破,让我们很悲哀地发现,只要有钱或是有关系,其实这个社会是允许你不优秀的。
  秘书小姐帮我办临时工作证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我一下,附带着说了一句:“你就是副经理介绍来的那个女孩啊?”

  我故作谦虚地点点头,心里还是不由地小高兴了一下:哼哼,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后台的。
  然而,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在往后的若干天里,我的后台并没有要成为我的后台的意思。
  实习生培训还没有正式开始,我被分到办公区某一个角落老老实实地呆着。
  Carmen完全没有对我的实习生活表现任何形式的关心。每次她都是伴随着高强度的高跟鞋划过地板的“蹬蹬”声走过办公区,然后伴随着部门里的阿姨慌忙地关掉蜘蛛纸牌的场面,但每次她都不是向我这个方向走来。
  我的心有点灰,难道以前陪她聊那么多八卦就不算数了吗?必须得在人前摆个领导的样子给我看吗?

  那时候我是完全没有关于御姐的概念。
  我们这一代人是伴随着《西游记》长大的,而且是经典版六小龄童先生的《西游记》。只知道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的是什么?还能是什么?妖怪呗!
  那几天就是这样过的,她不会搭理我,我也根本没有机会勾搭她,每天享受着免费暖气,上着免费网,听办公室里的大妈说着某某研究生女三十岁因为找不到对象跳楼自杀之类的八卦。
  心里也开始有了点怨气。
  日期:2010-09-09 19:51:45

  六
  有一天,Carmen终于给了我一个契机把怨气推进到临界点。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我正帮着坐我隔壁的陈姨整理资料,其实略施粉黛的她看起来并不算老,但已经有了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她说我看起来不过和她女儿差不多年纪,就让我叫她姨。
  平时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和我分析这办公室里的人物关系表,“作为回报”,我总会帮着她做一点事。
  所以我也有幸耳闻经理和Carmen之间的争端。用陈姨的话来说,Carmen这个女人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一个女人在这么一个国有控股的寡头大企业里能这么厉害是不简单的,所以坊间总是传闻她背后有个大靠山。
  听了这话,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小年纪的我还不懂得什么人情世故,也不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当时的我就如得知国王长了角的那个小理发匠一样,心里有点慌张也有点不是滋味。
  话说回来,整理资料这事倒不是什么技术活,但确实挺费神的。
  我正全神贯注埋头做着,忽然感觉有人用指节敲了敲我的桌面。我一惊,慌忙抬头看。是她,Carmen。

  “经理。”
  “你会写论文吧?”她的声音一贯轻轻柔柔波澜不惊,可是面部分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嗯,在学校是写过那么一些。”
  “那帮我做一份项目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吧,做得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自己便低吟了一句:“还是算了,怕你做不来。”

  此时,我心里那只一直充满斗志的小公鸡马上被一盘冷水倾头而下。
  她兴许是留意到了我眼睛里的火焰从光明到暗淡的转变。随即尴尬地笑笑,说:“我看还是让你试试吧,回头我发些数据到你邮箱。”然后便踩着高跟鞋回办公室去了。
  项目并不是一个大项目,涉及的金额并不大,而且很多细节上已经有了成型的计划,剩下的基本就是用文字组织起来的问题,也难怪她会放心交给一个实习生来做。
  也许是见我经验尚浅,她还很体贴地给我发了一份以往类似项目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个给我作参考。
  收到她邮件的时候,我望向她办公室的方向,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隐隐约约地看着那穿着黑色工作套装的她,表情温柔而透着坚定。心里不禁问: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当我真正开始做那份报告的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我心里那只小公鸡当真是高估了自己。
  因为不熟悉通信技术领域,数据里出现的大量术语和英文缩写把我弄得头晕脑胀的,必须逐个逐个地上网查才行。
  况且作为一个理工生,肚子里的墨水本就不多,写一篇这样子的报告所得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同一个词语在一个篇章里出现的概率特别高。
  反正当我把稿子打印出来交给Carmen的时候,自我感觉特别不良好。
  Carmen拿出平时不常戴的无框眼镜戴上,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指出了我多个错误以后,然后面若冰霜地给了我一个定性的结论:“你是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时候,是我这辈子最深刻体会什么叫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的时刻。
  那叫一个百感交集啊。既怒自己的不争,也小不忿于Carmen的毫不留情面。即便是做得不好,也不至于没放在心上吧。
  陈姨说我从Carmen办公室出来就一直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确实是没有心情,以致于下班的时候陈姨说带我回家给我做好吃的,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一个人站在窗前放空。
  忽然,我捕捉到了那辆霸气的银色荣威,而它的主人此时正靠着它在摆弄着手机。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Carmen:还在办公室么?一起走吧。”
  日期:2010-09-13 18:49:09
  七
  看了信息,我马上捉起背包慌忙往楼下跑。
  我这人呐,大抵是有那么一点犯贱,原来的那些委屈在一瞬间竟消失不见。人家就那么一招手,马上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人家后面跑。

  她看见我,冲我招招手,示意我上车。
  我心里想,就当是坐回顺风车吧,反正那车还是自己开上门来的。这样一想,心里竟又好受了一些。于是,便拉开后排的门想坐上去。
  想不到这时她居然笑出声来,随后带着未定的笑意问我:“其实你真的不觉得你应该坐副驾吗?”
  看我一脸尴尬,她笑得更欢了。
  我低头走到车的那边,拉开门坐下,随手便想系安全带。

  她见我的举动,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好奇地问:“你对我的驾驶技术很不放心?”
  “噢……不……不是的,这是我的习惯,无论坐什么车,只要有安全带我都会想系上。”
  她见我紧张的样子,眉头松开了,脸上又挂上了笑意。
  有那么好笑吗?我真不觉得。
  她开车的过程中我们倒没有说什么话,偶尔她会扭过头来看我一眼。其实我也分辨不出她是看倒后镜呢还是在看我,嗯,就权当她是在看我吧。
  当车开出了两个街口,我发现不对劲了,那不是去我学校的方向啊。
  于是我便鼓起勇气指出了错误:“经理,我……去我学校不是这样走的吧。”
  “饭还没吃呢?你不饿么?”
  我没敢再接话,自己嘀咕了一声:“我以为一起走就真的只是一起走而已。”
  她又扭头看了我一眼,眼里闪烁的尽是奇怪的光,我想她肯定是觉得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古怪啊。大家可以当我木纳也可以说我是闷骚,越往后大家就越会发现,我确实这样来着。她总是说我假正经,管他呢,就让我把假正经进行到底吧。
  开过了大约四五个街口,她把车子停在一间别致的西餐厅前,把我领了进去。
  西餐厅的美女部长见了她,高兴地跟她寒暄起来,随即大笔一挥签单送了一份德国咸猪手给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这西餐厅的熟客了,几乎跟每一个部长都能聊上几句,那德国佬的猪肘子也是她每次必吃的小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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