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官涉企涉黑 欲望喷张下的血肉横飞(幂城之光)

作者: 石桥霜潭

  日期:2010-7-18 10:09:00
  长篇小说《幂城之光》
  涉官涉企涉黑,欲望喷张下的血肉横飞。
  一部集官场、民企、缉毒、破案为一体的社会小说。里面有官场腐败,警界腐败。情节曲折生动,真实反映社会转型期的世间百态。各种人物在现实生存环境下的疯狂冲动和心理。
  楔子

  七月的地中海,阳光明媚,碧水蓝天,气温如同春天般的清爽宜人。此刻,江城市市委副书记廖东方一行正徜徉在罗马老城区的几大世界古迹间。
  刚参观了帝国元老院、庙宇、凯旋门,现在又来到了规模宏大的圆形竞技场。人们都说,不看竞技场,等于没到意大利。
  给人以古拙、壮观视觉感受的竞技场,最高部分有近二十层楼房高,分成四层的竞技场外墙全用大理石砌成。观光台砌成拱门式,拱门与场外相通,可以想象当年观看演出的达官贵族是既刺激又有安全感。最下方的斗兽场里由无数块巨石堆垒成几条巷道模样。廖副书记一下看不懂,便做出个礼贤下士的姿态考大家:“谁能说说,这斗兽斗人的地方咋搞成石林一般?我还以为就是个宽敞平坦场子呢。”

  身边的人一时沉寂,一知半解的可不敢在廖书记面前卖弄。书记于是点名吴秘:“你这个百事通应该知道吧。”
  这二十秒刚好给了吴秘思考及组织语言的时间,他婉言巧语地接上:“这自然是为了增强争斗的观赏性,让人与人或人与兽在里面可以互相追逐,爬上跳下,或赢转输输转赢。躲避、攻击、喘息、再战。延长较量至被杀的过程。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博弈演出,岂能让它草草收场。”
  廖东方赞赏道:“好——,说得好!”
  邵副局说:“吴秘的脑子就是灵,什么东西一看就懂。”
  邹富贵说:“脑子不灵光的怎有资格做廖书记秘书。”

  其他几个也巧言拍马。人群里一阵欢声笑语。
  尽管大家玩的尽兴,看的开心。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老话放在哪里都不过时,这次欧洲之行的际遇却是谁也不曾料想到的。
  日期:2010-07-20 22:28:28
  吴秘对竞技场的争斗说触发了廖东方的感触。他想,我们的人生何尝不是这样。毛主席不也是一贯信奉和崇尚此哲学的吗。人的一生就是争斗的一生,直到眼睛永远闭上方才甘休。他吴秘就是我争斗的最好帮手。他跟我十年,对我清楚的就像我肚里蛔虫。你心里想什么,不用说出口,他就给你办了,还办的极其艺术,不让你有一点尴尬,责任是他的,成果你来享。就像这次为了让薛琴搭上欧洲四国之行的顺风车,他三个月前就操作把有想法的薛琴调到商务局,当了发展办主任。拟定的出国名单,商务局一个名额,这个出国的人不用说就是宋局长了。可临行前,宋局长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说是有一个招商项目走不了,他只能换一个人去。自己当时还骂了他,让他一定得去。没想到随后一起乘车去机场的却是薛琴。她与邹总的秘书夏琳一路笑得花枝乱颤地过来,直到钻进紧随其后的邹富贵的宝马里,廖副书记才明白过来。

  廖东方侧目瞭了一眼,到了欧洲的薛琴还是与夏琳粘在一起,两人仿佛是一对连体好姐妹。薛琴虽然看去花容姣好,但实际年龄已年近半百,一想起这个数字就提不起兴趣;夏琳也三十有五,不过,看去依然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说是未曾婚嫁人家也信。她给邹总当秘书已十年出零。她对邹总事业的帮衬就好比吴秘对自己的忠诚,已到了缺之不可的地步。她的存在也给邹总的形象加了不少美誉分。与邹总喝酒时,人们总会说他是难得的大好良民。那潜意词就是指没这般大年纪的不离不弃的秘书的。

  两个春风得意的女人正在兴奋地谈论刚在康多提大道买的名牌服饰,她们对这些古建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廖副书记对身边的邹富贵说:“你啊你,都是你的零花钱惹的祸,影响了我们发展办薛主任的注意力,她现在只知道考察服饰,忘了宗旨啦。”邹富贵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邹富贵是江城市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他的昊天集团是市里的利税大户,下面有多个子公司。听说廖副书记要去欧洲招商,他说:“自己正想去欧洲考察一下市场。我们一道走,你们的零花钱我包了。”廖东方说:“那好啊,有部取款机随身带着,大家都省事。”邹富贵也大方,还未上飞机就让夏琳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千欧元。而薛琴收了钱后买东西还是夏琳帮着付的款。

  在法国巴黎,看到那里的笔记本电脑着实便宜,只一百多欧元,大家都买。邹富贵怂恿廖东方也买一个。廖东方说:“不要不要,我要买就买中国芯的国产货。”大家就说:“还是廖书记境界高。书记就是书记。”廖东方说:“我们来考察来招商就是想办法要外国人买我们货的,别搞的商没招到反中了红毛绿眼睛们的招了。”
  日期:2010-07-21 07:00:20
  参观罢竞技场,有人提出去袖珍国梵蒂冈转一趟。都说这个国家只有千把人,是半个天堂,那里是全世界天主教徒的精神圣地。廖东方问:“我们这里没一个信教的吧?”邹富贵说:“中国人是无神论者。不过去参观一下也无妨。”
  一行人于是上了在此兜生意的两辆马车,去往西北角的城中之国——梵蒂冈。走进圣彼得广场,那场面的雄伟宏大,让人观为叹止。两个半圆形的长廊里尽是高大的擎天石柱。柱子上方排列着历史上一百多尊天主教会殉道者的大理石雕像。被倒挂在广场中心碑顶十字架上的是耶稣十二门徒之一的彼得。
  大家在广场上东瞧西望,嘻嘻哈哈。薛琴说:“面对这么多救苦救难的殉道者,你们怎么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啊?”
  公安局的邵副局长笑道:“小薛啊,我们的敬畏之心早在当年破四旧时就被破掉啰。”
  邹富贵说:“邵局说的不错,记得小时我家隔壁一个姓李的天主教牧师被斗的好惨。他每天都要头顶高帽被罚站十字街口,任人吐沫。不过现在来看,当年斗的也不无道理啊。天上哪有什么天主?你糊弄人家是神灵下凡救苦救难,净化了心灵就可上天堂,谁信啊!你追求人类平等、博爱,那也是空中楼阁镜中花。”

  廖东方说:“邹总,你这话不好乱说。你有钱最好还是要救济救济天下百姓的,这样才有机会载入江城史册。”
  邹富贵连忙应承:“那我就救,我回去就救。”
  大家胡乱说着笑着走近圣彼得大教堂。拾阶而上,见大厅里黑压压一片人,人们正在里面作弥撒。作为此行保安的邵副局长说:“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回吧,回吧。进入这个境界的人士已经跟进入天堂差不多了,我们可不愿。”
  于是大家掉转身子往回走。当行之广场中心位置,只见前头两个披黑斗篷戴黑礼帽蒙黑眼罩的跟佐罗一样装束的家伙,一人手持一把长剑,在你来我往我进你退地作演出般的格斗。
  廖东方说:“看看人家景区项目搞的就是活。”
  大家走近观赏,一个家伙突然退避到廖东方这一行人的人群当中。另一个家伙立马持剑追入,弄得大家惊慌错乱,不知所措地避让着。两个女士还惊叫出了声。那个退的家伙偏偏往害怕的夏琳身后躲。尾随而上的家伙一剑追进,剑尖却刺在了夏琳的肩胛上。失手的家伙一愣怔,两人顿时向大家弯腰致歉,然后跑掉了。夏琳吓得脸色煞白。夏琳穿的本来就单薄,邵副局长帮着一检查,说:“不碍事,不碍事,就绿豆大一块破损处,两滴血。”

  他给夏琳贴了一随身带的创可贴。
  可回到旅馆不久,夏琳感到全身心火烧火燎,那感觉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嘬心叮咬。连忙叫救护车送至医院。到医院下药后,她难过的程度依然未减,人很快因难受而昏迷。不到夜里十二点,那心电图便波浪不兴地走成一条直线了。临死前,夏琳回光返照地醒过来。显得异常安宁的她,望着满脸悲切的邹总说:“我能死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我值了。”

  一旁的廖东方蹙紧着眉头,一言不发。他心里想,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难道是我们在梵蒂冈亵渎了神灵缘故?
  邵副局长用一副不安的神色望着书记,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名单上之所以有他,是市里照顾他,让他担着保安的名义在退休之前圆一个出国梦。
  廖东方要医院给个结论。医院说,从症状上看,好像跟剑刺破无关,她是死于心脏病急发。医院还出具了一张证明。
  邵副局征求邹富贵的意见:“夏琳的死不能排除被剑所伤的因素,是不是要报案?”
  邹总说:“夏琳是在梵蒂冈国所伤,梵蒂冈是一无公安警察二无法院理事的部门,你找谁报啊?”

  邵副局说:“它的一切事务由罗马代管的。我们找罗马警局。”
  廖东方说:“报备一下也不无坏处。”
  邵副局于是去了罗马警局。
  面对如此鲜活生香的一大活人,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迹象的冰冷肉躯。生命的无常使吴秘感到了不可理解和灰心。随后的他时不时地觉得背后嗖嗖发凉,似有如刀的阴风向后心捅来。由于廖副书记与邹总的关系,很多时候需要他与夏秘书在中间传递和斡旋,凭着自己跟她的多次接触和了解,他认为夏琳不会死于心脏病。因为他从未听说过她有心脏病史。

  还有一站地大家已无心再续。带上冰镇夏琳遗体的俏小薄棺,一行人提前在罗马国际机场登上了返程的航班。
  日期:2010-08-09 06:49:07
  第一章
  离城南大道转盘还有十华里的向阳小区,是市里安置拆迁户的小区。上级领导说,这里离城区远,空气新鲜,没有遮挡物,成天见太阳。所以定名为向阳小区。拆迁户喜气洋洋搬进新楼。夏国梁这些天虽然累,心情却是出奇的好,老都老了,临到去前还能有福气住上新房子。他没事就喜欢在小区的整洁大道上溜达,特别是清早。
  夏国梁是用城中心的一个破旧大院换了这两对面的两套三室一厅的单元房。夏国梁生育有两儿一女。老大夏琳十几年前就出嫁了。在公安做警察的老二新元就住对门。老三新风跟父母爷爷住一起。夏国梁这辈子坦荡做人,用心做事,磨难和坎坷却几乎伴随一生。五十出头的他,到如今还得戴着老花镜在人家私人厂里帮着做具模,挣生活费和养老金。看着离60岁越来越近,感觉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轻,总算要熬到头了。这辈子凭手艺吃饭,凭良心做人,夜半不怕鬼敲门。现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缺憾的就是老大的婚姻没处理好。年轻时的女儿就像她妈,找对象图个模样俊俏不管身份。结果家庭没维持几年婚姻就解体了。老大夏琳虽然命运多桀,名声似乎也不太好,但生活越来越富足是不争的事实,她时不时接济家里。前不久还给家里买了一部五六万的经济型轿车。

  住在这向阳小区,起初被幸福的滋味包裹着不觉得,日子长些才觉出出行的不便来,因为离市区太远。那次女儿回来,夏国梁说:“这房子是比原来的强,离火葬场也近,可你爷爷还没到死的时候,要上个医院是真不容易,连叫辆出租都难。”
  夏琳听了这话没作声。过了两天,一车行老板敲开房门递钥匙,说:“楼下的那部轿车是你们家的。”
  夏琳回家时,夏国梁不仅没说一个谢字,还黑下脸膛骂女儿:“你这是干嘛?你要我们穷人也装阔佬?你也不怕左邻右居笑话,这小车岂是我们这种家庭用得起的?”
  夏琳说:“这其实也就是现实生活需要的代步工具而已,有啥好笑的?我知道你心疼花钱。这油钱修理费都我出行了吧。”
  听姐这般说,小弟新风欣喜若狂。

  新风在全城叫得响的昊天娱乐城上班,当他第一天把车子开去娱乐城夜总会,说出这是自家车时,搭档陈丽当众吻了他一口。
  这日,新风开车载着爷爷去医院看病,夏国梁陪着一起去。在医院门口的停车场上看见姐姐与邹总从门诊大厅出来。父亲马上说:“别开车门,别下车。”
  夏国梁躲两个已躲过无数次了。今后还会躲下去。在这种出双入对的状况下,他实在不愿跟他们打照面。
  邹富贵跟他夏国梁是同龄人,当年两个还是一同进的厂。现在的两个,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凭着自己老技术,靠走东奔西才赚点生活费;一个从国营副厂长摇身一变,成资产过数亿的大老板,跟书记市长都能称兄道弟。邹富贵在人生的关键几步都走的比夏国梁好,就一点输给人家,他当年看中的厂花最后被夏国梁娶了。一起进厂没多少天,厂长就对这两个学徒工印象深刻。一天厂长来车间看望新进厂的学徒。他看见其他几个学徒都在有说有笑地嬉闹着,就一小伙子在台钳上认真地锉着铸件。见他平按锉刀一下一下的利索动作,厂长在心里感叹:又冒出一技术苗子了啊!拿过铸件一看,挫得果然又直又平。换一般人,这挫功起码得练上一年半载才行。厂长问叫什么名字?国字脸膛的小伙回答:夏国梁。而被厂长看到正与苏雪莹说笑的邹富贵,他见到厂长书记来了没学其他几个赶快去找事做,而是往门外走。不一会,他手里捧了一大捧冰棍进来。他先走到厂长书记面前,叫两个拿上面仅有的两根雪糕,其他人都是每人一冰棍,包括他自己。当时正是炎夏。雪糕在当年可是奢侈品啊,吃得厂长书记眉开眼笑。三个月的实习期一过,夏国梁和其他几个继续留车间,包括苏雪莹,而颇会来事的邹富贵就被安排去了供销科。

  在实习期间,夏国梁和邹富贵同时看上了苏雪莹。
  日期:2010-08-11 20:27:31
  不到一年,邹富贵在供销科干的风生水起,业绩飙升到前五位。这样他在领导面前说话就响亮了。看到前打字员肚子大起快要生产,他就要求领导把自己看中的苏雪莹调到办公室打字,领导同意了。
  在车间三年,夏国梁成了技术能手。厂里是生产柴油机的,夏国梁的一项技术革新被通过并赋予实施,每年为厂里节省资金数百万。他由此而成了技术革新小组长。而这时的邹富贵在为厂子赚钱的同时也为自己赚得碗满钵满,加上他常去厂长科长家走动,第四年就成了厂里最年轻的中层干部,跻身为供销科副科长。
  苏雪莹面对这两个追求者,举棋不定,难以取舍。邹富贵用最甜的语言表明对她的爱意并经常从外面捎来时尚玩意,以显示他不同的身份和阔气;夏国梁虽然人长得俊朗,而技术却无法改变他拮据的生活,所以他只能用眼神和默默的关怀来表示自己的爱慕。

  眼见婚姻的天平就要向邹富贵倾斜,这时邹富贵却出事了。财务部偶然查账查出一笔颇大的回款被邹富贵贪污挪用,厂里于是给了他撤职处分。苏雪莹的心又倒向夏国梁,年底他们就结婚了。
  可第二年,邹富贵又官复原职,还跻身为科长,原来的科长当了副厂长。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邹富贵是走了市工业局局长廖东方的门子。你只要找对人,又有业绩支撑,上级的一句话就是圣旨,厂领导岂能不照办。又三年过去,在邹富贵当副厂长时,因三角债及大量货款无法回笼,这个厂到了崩溃的边缘。
  恰巧此时,上头开始吹风中小国企私有化改革,江城便率先推动了这项改革。当时廖东方已调到财政局当局长。在市长办公会上,他这个过去的工业局长今日的财政局长说起话来更能击中要害且更具说服力。他说我们的国企都是往里面扔钱,税收少得可怜,与其年年往井里填雪最终财政被拖垮,不如一次断臂疗伤。即使价格便宜一些也划算,你至少不需要拿出去了,还可能有进项。这种思维得到大家一致认可。于是在所谓的竞标会上,顺风柴油机厂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外地的唯一一家竞买客户。成交之后才得知买主就是邹富贵,他委托一外地老客户作了买家。据可靠人士说,邹富贵买厂还是廖东方怂恿的。

  他邹富贵终于能在夏国梁及广大员工面前昂首挺胸了。原来国营厂的副厂长也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有实权不说,工资比工人也高不了多少,还要为一把手到处烧香跑腿。一年求书记市长要点钱填窟窿不知要跑多少趟。
  现在这价值值几个亿的厂子只用了五千万就变成自己的,自己成为这个厂的真老板。他邹富贵几次都从睡梦中笑醒。而且这五千万的百分之九十也是银行贷款。当然他知道市里之所以愿意以这么低的价格卖给他,关键是要他安置好这些职工。条件是不能让他们有一个下岗。
  接手后的邹富贵虽然也经历了大起大落,但最终还是坚韧地崛起了。而且在起起落落中,他摸透了某些官员的心思和脾气,从而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现在在他眼中就没有办不成的事,看去那么庄严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在某些官员的心底其实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他从实践中看出,既然当官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切事情就好办了。为了钱,不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平头百姓都得匍匐在他脚下。因为他手上掌握着这个魔方。

  这些年他向所有与自己过不去的人都施展过报复。他在报复中享受对方被摧残的快感。毛主席的那句话是对极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特别是在自己处在强势的状况下,没有一个人能赢得了自己。在报复中,他深切地感到,资本是可以掌控世界的。经过二十多年的历练,自己已百炼成钢。你夏国梁不是能吗?我叫你一家人都死我手里,除夏琳外。这话是邹富贵当年在遭遇退赔五千万外,又连带老厂址房产开发损失上亿的情况下发的毒誓。因为这事件是夏国梁带领众下岗工人上告的结果。

  日期:2010-08-12 07:33:17
  邹富贵与夏国梁的恩怨是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一生还累及儿女。当年夏国梁是发了誓,自己已受尽邹富贵的窝囊气,再不要儿女来这企业上班。夏琳中专毕业后,得知此消息邹富贵主动说:“让你女儿来厂里上班吧。”夏国梁说:“算了,谢谢邹总好意,我女儿说,她要自己闯市场。”女儿凭着自己长相的俊美去一家房地产公司当了售楼小姐。夏琳的售楼业绩一直不错,后来她就嫁给因工作接触多而产生感情的公司经理。两年后,夏琳才得知这家房地产公司早就被邹富贵收购,这个经理其实就是给邹富贵打工的。丈夫一次在喝多了酒的情况下吐露真情:“前两年你卖楼的一半业绩都是邹总的功劳。”夏琳一听这话,怦然心动,这邹总好像不像父亲说的那么可恶。人家不是十分有情意岂肯默默付出?从此,夏琳对邹总心存一份别样情怀。她对父母的箴言一句也听不进,最后在邹总再三恳求下去他身边当了秘书,从此过起风光生活。

  时光荏苒,转瞬十年过去,夏琳已从当初的青涩年华到了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的成熟岁月,眼角的鱼尾纹也有了。她每次回家见父母,父母总是问她:“现在过的还好吧?有没有后悔过?”她总是这样回道:“过的很好啊,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可有一次回家,她把新元叫到一边嘀咕了半天,后来父亲问新元:“你姐跟你说什么呢?”新元说:“没说什么。”
  但那神色却是不对。
  这次夏琳出国前曾跟两个弟弟说:“听说欧洲的笔记本电脑很便宜,我给你们带两个回来。”一个多礼拜过去,笔记本电脑人家帮着捎到了家,姐却永远跟大家阴阳两隔,再也无法走进这家门。这让一家人怎么能接受这残酷现实?
  棺材从飞机上下来就直接运去了火葬场,放进了冰库里。当吴秘来到夏国梁家中传达这个噩耗时,新风把笔记本一甩,破口大骂:“我操邹富贵的妈,我一定要邹富贵好看,肯定是这狗日的害的。”
  吴秘说:“不好乱说,这里有罗马医院的证明,的确是死于心脏病急发。”夏国梁说:“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有心脏病,这证明有问题。”夏新元沉默了半天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吃五谷杂粮的人,什么时候生什么病的确是很难说的。”吴秘见新元这么说便欣慰地点点头,说:“还是你夏新元理解人。”
  吴秘走后,夏新元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姐的豪华别墅。他要好好找一找,姐在家里有没留下什么。半年前,姐把他叫到一边说的悄悄话是:我以后若是无故死亡就是被邹富贵害的,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惊天秘密。当时新元问她什么惊天秘密时,她就是不肯说。
  新元一边找一边在心里说,姐呀姐,你真是糊涂啊!你当时说了我也好为你报仇呀。你怎么这么痴情呢?如果一点证据都找不到,你岂不是白死了吗?
  夏新元在抽屉里找到一万多现金和两张额数不大的存单,还在抽屉的夹层里找到上面贴有胶布的钥匙,胶布上写着“银行保险柜”的字样。这是一次来姐这里玩,姐特地告诉他的。
  他很快去银行打开保险柜。保险柜里除了共计一百多万的几张存单,就是一张用天蓝色彩笔写了几个字的F4纸 。上面是“我是被邹富贵谋杀的”的几个大字。下方还盖了她的私章。在私章上方用办公中性笔又把这一句重复了一遍。另外就是一封情真意切的家信:
  父母亲大人、新元、新风: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天主的身边,我在天堂会保佑你们平安的。
  我生前一直没有听父亲的话,其实我何尝不想听。我是家中的老大,看着家里生活艰辛吃了上顿没下顿,看着父亲在与强势人物的争斗中碰的头破血流,看着两个弟弟要读书,我只有牺牲我自己以换取一家大小不被时代的风浪所淹没。

  我在多年前已皈依了天主,我要以我柔弱的身子拯救陷于苦难的我的亲人。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金山和我的硬硬,我已没资格给他们留言。请将我留下的其中一百万给他们,房产和余款由家人处置。
  只要我死了,我想离邹富贵的衰亡也就不远了,从这点上来说,我又是欣慰的,我的死也是值得的。我这辈子与你们做亲人远没做够,下辈子我还要与你们做一家。吻你们,我走了。我在天堂会一直关注你们的,我永远的亲人。
  信还没读完,夏新元的眼里已浸满了泪水。
  日期:2010-08-12 21:14:15
  最下面是一本具名夏琳的别墅房产证。他把这些东西一起装进包里带回家并锁进自己抽屉,谁也没说。爷爷年岁已大,难道还要让他到死都不得喘口气吗,父母操劳了一辈子,坚忍了一辈子,不能再让他们气坏身体。她的遗愿还是让政府或我们兄弟俩来完成吧。
  新元拜托局里的法医对姐的尸首作了尸检后再行火化。尸检结论与罗马医院给出的差不多。不过在新元请了一桌酒后,法医才私下跟新元说:“通过解剖心脏,虽然结论跟罗马医院的差不多,但能看出这心脏病的临床表现是强外力作用于血管壁,而造成管壁大量垃圾脱落堵塞心房所引起的,心脏本身应该没有问题。”

  新元说:“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结论疑点写在解剖报告上?”
  法医说:“写上不是与上面的意旨不一致了吗。我们的见解总不能比人家罗马的更高明吧。你没见邵副局听说你要重新尸检,脸马上拉长了。万一不是正常死亡,他这个负责保安的责任岂不大了?”
  新元想起,他们回国的第二天邹富贵就给自己打电话。他说:“你姐这么突然走了我也很难过,但人死无法回天,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她是我公司员工,我想把她的后事一起办了,省得你们看了伤心。”新元当时回绝他:“你就什么也别管了,一切到此为止。”
  邹富贵于是道:“我真不管了,到时你别后悔哦。”
  言下之意,你们这个穷家庭,我本来还想给你们一些抚恤金的,你们硬是不要就别怪我了。
  现在知道了姐除了给原丈夫和孩子的,还给家里留了价值至少一百多万的房子,我不必再看你这仇人眼色,我就是把姐留下的别墅变卖了作费用,也要为姐报仇。
  从各种迹象看,姐是属于非正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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