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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官二代的欲海沉浮:静水之下
作者:
莫矣矣
日期:2010-12-12 16:25:00
引子
我,莫矣矣,生于一个物资充足的时代,自小衣食无忧。自打娘胎里就营养均衡,倒也出落得明眸皓齿。在23岁之前也曾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父亲是个厅级干部,我没有住豪宅,开豪车,更没有张狂的喊出“我爸是李刚”这般惊世骇俗的口号。16岁出国,23岁生日前夕遭逢巨变——父母蒙冤入狱。从此踏上了漫长的救父救母之路。
在欲望的泥沼里挣扎,在丑恶和善良之间徘徊。期间遇到了很多人:曾经的朋友、恋人,父亲的同事、朋友,以及自己拼命挣钱的时候遇到的“达官贵人”。看过群魔乱舞,阅尽世间百态。
有幸活在这个妖孽众生的时代,把故事写下来。聊表纪念。
1.Standing on the Shore – Empire of Sun
Speak in silent tongues
Lies reflect the times
The ghost and the shadows fill
The living scene
独立于彼岸
静默低吟
辉映时代的谎言
幽灵和暗影充斥的
鲜活的现实
独自坐在天安门广场的地上,清冷的风吹起我的发丝。
角落里一块方正冰冷的地砖是我的专属地,盘腿坐在那里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可以远远望见城楼下美化过的毛爷爷,远古生殖崇拜的图腾般的纪念碑。至少这里,阳光照射的地方,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北京的天难得的露着淡淡的湖蓝色,日暮将至,一片红霞把毛爷爷的脸映得红扑扑的。
爸,今天是个好天气,祝您生日快乐!我在心底默念。
身边经过的游人总会忍不住从头到脚的打量我一番,那种直白的眼神里流露着冷漠和不解。遇到这样的目光我一般都是直勾勾的与他对视,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尴尬的装作双眼失焦的转头走开。
有些人连自己的欲望都不会掩饰,直白的眼睛里全是傻气。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下酒菜。
“小妞儿,你很漂亮。”身边多了一个褐发碧眼的年轻老外,一口变调的北京腔,赤红色的暮光打在他的笑脸上让深刻的五官变得柔和,眼神也很温暖。
我笑了,眼神冷漠,轻轻摇头,不语。对这种来中国猎艳的外国人我一直很不齿,姐姐我今天没有心情搭理这些无聊无知的傻冒。
这种情况搭讪者多半讪讪的走开,遇到脸皮厚者则死缠烂打直到知道你的名字和电话才罢休。可是今天这位却一屁股在我隔壁的地砖上坐下,自顾自的说着。居然是熟悉的伦敦腔。
“这是我第一次在北京看到蓝天,坐在这个角度看上去确实很美。没来到中国之前所有的印象都是黑白的,还是全民骑着自行车的样子。对于天安门的认识也仅仅只有The Tank Man。 如今我坐在中国的心脏上重新感知这个国家,喧嚣又复杂。也许只有通过行走才能在变化中看清真理的所在。之前对于中国的认识实在幼稚的可笑。”说完,他兀自的笑起来,在他面前我倒成了空气。
“China,is a country where large-scale discontentment and the capacity for change became extinct centuries ago.( 中国,是巨大的不满足和变化能力几千年来已经死灭的国家。)”敢情遇到了文艺青年,我也跟着文学了一把,想起尼采在十九世纪对中国的评价。
“Europe is a patient who owes the utmost gratitude to his incurability and to the perpetual changes in his affliction. (欧洲是一个病人,他应该为他的不治以及不断应变所受的苦难而感激。)”他看着我,竟然背出了尼采的《The Gay Science》(《欢愉的知识》)里的原话。
“没想到你会引用尼采的话来评价中国。”
“中国的现在与一百年前并没有不同,大多数人都遵从的奴隶,安然怀抱着渺小的幸福,忘记了反抗,成了权力脚下温顺的绵羊。民众做稳奴隶,也就是和谐,一是民众欲做奴隶而不可得的时代,那就是战乱时期。11年前的坦克男,现在只是换了个主子,照样是个不可不扣的奴隶。如今的中国,充斥着尼采所说的奴隶道德,没有个性、没有创见、没有出息的庸人比比皆是,此等和谐,国家必然强大,欧洲不久之后也会摆到在伟大的中华权力之下。”
“这就是为什么你选择在这里静坐?在权力脚下抗争?”
“我在这只是感受这冰冷的地砖和不可侵犯、无法挑战的权力。而你看那些人,他们是来朝圣的,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指向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果不曾发生那些事情,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谦卑的怀抱这渺小的幸福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朝圣?这么说来我也是来朝圣的。对我来说中国是一片神秘的土地,只是这片土地上长不出新思想。也许正如你说的,中国人的不满足已经灭亡。”
“他们的欲望被细小化,具体化,物化了的欲望,这样的欲望太容易满足,也太容易控制。欧洲那块土地上有很多的欲望,可是已经被过分开垦,同样也是悲哀。欲望是滋生思想的温床,寂寞是哲学家的春药。我觉得欲望应该是无法穷尽无法满足的缺憾,让人张扬自己的个性,最大限度的发挥个人的潜能意志,开创人生,成为精神上的超人,拥有独立的人性。可惜,如今物质和肉体都太容易被安抚,人们都陷入这种平庸的追求里。”我若有所思的说。
我有很多的欲,于是总有一股力量逼迫我不要放弃,努力去做,即便做不到也要努力做到自己所能做的。那种感觉很无助,因为前路永远无法把握。我已经在这条路上匍匐了一年,前方依旧没有一点光亮,很操蛋。
“如果其他的一切都不再纯净,至少我们还能拥有爱情,爱情是伟大的信仰。”他很坚定的说。
“别跟我说爱情,爱情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胖子蒙上眼睛射出的乱箭,如果不走运,你很有可能爱上一头母猪。而且爱不过是文化对动物本能的包裹,性才是最原始最本质的需要。性和权力一样蛊惑人心,奴隶人性。”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不是在奴役别人就是被奴役?”他打趣道。
我们不约而同的在天安门广场上大笑,引得旁人纷纷侧面,以为出现了两个疯子。
CAO!老子又成了围观群众眼中出卖色相卖国求X的婊子!看着他们鄙夷的目光,我有些不愤。
“我以为你不愿意跟我说话,结果聊了这么多。”他微笑着说,眼里闪着欣喜的光。
“你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应该成功搭讪过很多次吧?”
“你是我搭讪的第一个中国女生,大多数时间我都是被搭讪。”他确实是主流的欧洲人长相,面孔白皙身材孱弱颀长,估计是很多小姑娘的花痴对象。
“中国人民热情吧?有没有受宠若惊飘飘然的感觉?”我的语气有些挑衅,外国人在国内已经过分被优待了,中国何时才能拿出大国的风范将他们压在身下。中国是个有着很严重种族歧视的国家,白人黑人印度人阿拉伯人和中国人,态度也都写在了脸上。在我带一些国外旅行团的时候同胞的嘴脸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们真的很热情,他们都说自己会英文,可是,大多数时候他们的英文我都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总是‘How are you?Fine, thank you. And you? ’这样的教科书式的对白。还有一些人主动问我的联系方式,练习他们的oralEnglish,或者提出他教我中文我教他英文的建议…”他很无奈的摆头。
“你这么说太刻薄!”我可以接受自己对同胞的刻薄,却受不了外人说半点贬低的话。老子的地盘岂容尔等撒野?
“也许是吧,来到中国的这个星期我除了工作就很少有机会交流,真正意义上的交流。我不喜欢陌生人问我’How are you?’这样的问题,因为我没有办法说’ I am fine.’我有自己的情绪,可是我不觉得我能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因为他们并不是真正关心我的感受。一旦我说了’ I am fine’ 就意味着我得继续回答固定的问题:你是哪人?你来中国多久了?你喜欢中国吗?女人?食物?是来旅游吗?你做什么工作?你来中国工作的工资是多少?我每天都得回答这样的问题,而且不止十次。难道他们以为外国人来到中国就只为了干他们的女人,吃他们的食物,抢他们的工作?”
“我代表八婆的中国人民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满足了他们旺盛的求知欲!”我为他的经历感到些许的歉意。英国人表面和善,彬彬有礼,可是却是慢热的民族,朋友间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触及隐私;中国人面相冷漠,拒人千里,可是却是性情奔放的民族,只要搭上一句话便唧唧呱呱有说不完的话,查户口一般把你剥个清光。中国人本是内敛的民族,千年的文明太压抑。以前没有话语权,于是静默,后来静默也成了罪过,被逼着摒弃道德说出违心的话。如今,我们可以说话了,可是却忘了如何说出深刻。
这时,天边的红霞被枯黄的云朵遮盖,天空变得昏暗。
“你很逗。今天是我这几天说话最多的一天,我很开心。谢谢你。”说完他爽朗的笑了,很纯真。
“我叫William,你呢?”
“我叫莫矣矣。”
“能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本是萍水相逢,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伟大的首都了,再见。”我转身要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已经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的城市,天上的空气里依旧还有他的气息,只是与我来说这个城市一如荒原,无可牵挂。
“那也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或者邮箱地址啊。你是我在北京认识的最有趣的人。”
有趣?本姑娘今天是来伤感的居然被称作有趣?女人总是喜欢被夸漂亮,不管是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只要夸她漂亮就行。可爱,有气质,知性,等等连P都不如。
小子,你完了。
“William,请把这瓶水举过头顶,装出要倒在身上的样子。”说完,便面带微笑的把身旁一瓶半满的矿泉水递给他。
他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却也老老实实的举过头顶,刚作势要倒下的时候就看到几个扮作普通游客样子的男子矫健的拔开人群和兵哥哥们一起朝我们这个角落冲了过来。
“快跑”William还在空中的手被我一把抓住,拉了起来。
一朵松散的黄云从天空经过,它对着灰色云墙积聚起来,风在短短几秒钟里,从黄云和蓝云中制成了一幅画,一只巨大的鸟,它摆脱了纷乱的蓝云,扇动着宽大的翅膀,消失在天空深处。接着,已经可以听见狂风来临,雨夹着冰雹噼噼啪啪地落下来。一阵短促的巨雷发出可怕的轰鸣,在遭到暴风雨鞭打的大地上空炸响。
于是降旗仪式的时候,在天安门广场上,暴雨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撒丫子狂奔,身后跟着一群来势汹汹的人…
“他们为什么追我们?”看到那群人没有追上来,William气喘吁吁的问我。
“因为你太帅,他们怕你拐带中国妇女。”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我们被盯上了,他很有可能已经上了zf的黑名单。
说完很华丽的递上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天涯旅游咨询公司副总裁 莫矣矣”。
“电话和邮箱都在上面了,你往那边走?”
William指了一个方向。
“以后搭讪的时候记得再后面大声喊一句‘我要做爱!’,你一定会成功的。拜拜~”我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跑了,送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在雨中慢慢享用。
日期:2010-12-12 16:53:04
2. Paper Planes – M.I.A
Pirate skulls and bones
Sticks and stones and weed and bombs
Running when we hit em
Lethal poison for the system
All I wanna do is (BANG BANG BANG BANG!)
纸飞机
海盗头骨和骨骼
棍棒和石头,杂草和炸弹
一切启动,消灭他们
剧毒的系统
唯一想做的:嘭!嘭!嘭!爆掉你的头!
刚回到自己的窝里没多久,手机就喊了起来”All I wanna do is BANG BANG BANG BANG! And KKKAAAA CHING! And take your money!”是天涯旅游咨询公的李总。
认识李伟国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国际领队,我也不过是个挣点外快兼职当导游的留学生。本姑娘的“第一次”就被一肥头大耳丑陋恶毒的暴发户恶心的不行,那猪站在大英博物馆里唾沫横飞的咒骂我,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英勇的伟哥一声怒吼直接把他威震到阳痿。后来我死皮赖脸的和他混熟,直呼他“伟哥”。伟哥在旅行社当上经理,经常安排写高端团让我当“地陪”。我落魄的时候给了我个”副总裁”的命份,跟在他身边偶尔捡捡他们公司嘴里掉下的”肥肉”。
“二掌柜,接客不?”
“大掌柜,这还用问吗?接,当然接!多少人?什么货色?”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老爸老妈的生活费律师费,比蚂蟥还贪婪的干警,检察院法院市委省委,哪哪哪都是钱啊!
“你这送客才多久啊,这么快就上新客受得了吗?你可别操——劳过头了!就算是为了咱这民族企业,副总也不用亲历亲为,处处操——心嘛。”丫倒是说得语重“操”长的。
“李总,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苦大仇深的娃,您愿意收留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就算是做到死也还不清您的恩情…还有房租啊。您交代的任务我一定身当士卒誓死犬马!。”
“这人情债只能肉还了。”电话那头已经乐上,笑得咯咯的。
“那您得趁早,我这已经操——劳得没剩几两肉了。何况您还不好我这口~”
“得,你丫就贫吧。说真的,你这才从英国回来,身体受得了吗?要不再休息几天?”
“我没事,过几天就得回去了,能捞一票是一票。说说情况吧。”
“好,4个美国人,2个法国人,9天去大理—丽江—虎跳崖—香格里拉—拉萨。明天天出发。”
“9天不就到了20号了?你知道我20号之前必须赶回去的,而且这团这么急,我接不了。”
“也好,我再找找。这活确实不好接,这团本来是社里一小姑娘带的,这三天在北京就带着进商店,一到景点就蔫了,结果闹得不愉快。其实团费给她不少,现在小姑娘怎么都那么急功近利,唉。”原来是个二期工程,难怪这么急。
“得,这活我接了。”这半年多李哥帮了我很多,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点了。国庆期间境外团太多,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找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我等下来接你,咱们一起吃饭去,顺便把资料给你。”
“你要真关心我就捎个外卖过来吧,懒得出门了。”
“懒死你不偿命。”说完,李哥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就赖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狗血的连续剧。这个房子是李哥的,2月份的时候我贫困潦倒心力交瘁的找到李哥,他二话不说就把我在他家里安置下来,自己搬到男朋友那。如果不是他,估计我也就睡桥洞的份。
人嘛,都是有感情的动物,离开都是伤感的。如果首都还有啥我留恋的那也就是李哥这份情。
我正伤感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接起,是谭若明。
“矣矣,你回来了?在家吗?我老婆今天不舒服,今天不能过去了。想你。”谭若明的声音嗡嗡的,估计又是躲在洗手间里偷偷的给我打电话。
“没事,你在家好好陪孕妇安胎。”我说得很冷淡,已经决定要离开就没有必要在假装什么。
“你不是生气了吧?我晚点再过来。她现在又哭又闹的,我也没办法。”谭若明显然有些急了,声音却更小了,手机那头还有女人哭喊的声音。
“不用了,我明天出团,晚上李哥要过来,你别过来了。”
我刚挂了电话,谭若明的短信就发了过来:矣矣,别生气,等你回来我一定好好陪你。我爱你!
谭若明,你TM就一贱货,往前300年往后300年都出不了你这样的极品。现在你当老子是个宝,当年你踹了我,就找你的贱货前女友结婚的时候当我是什么?你以为你丫是情圣,我莫矣矣爱得死去活来寻死觅活非君不嫁?
我点了一根烟,脑子酝酿着这电话要怎么打,掐灭,拨下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阿姨,您好。我是莫矣矣。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莫矣矣,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阿姨,您别着急,我没其他意思。我希望您能看好您儿子,特别是您儿媳已经怀孕6个月了,这个时候出个什么事就不好了。”
“你还要不要脸?我儿子的都结婚了,你还和他纠缠不清?当时他结婚的时候就闹得鸡飞狗跳,如今你还不放过他!”那边估计已经崩溃了,狂吼着。
“您这么说就不公平了,他结婚的时候是他给我打电话,我既没有出席闹场也没有逼他,您怎么能怪我呢?如今也是他缠着我也快半年了。他离婚之后跟我结婚,我现在还在考虑。我要是答应了,那我就是您媳妇了。”我不急不缓的说,可是没等我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你…你想怎样?”那边已经是哀嚎了。
“阿姨,我没想什么。我家的事情相信您也知道了,我也没想过高攀你们家。我明天就走了,我就希望您二老能看住您的孝顺儿子,让他别来烦我了。还有,我得谢谢他的钱,十万对您这种家庭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您二老保重身体。我可不想我还没入门就替您二老披麻戴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却发现自己笑得很苦涩。
纠结了四年的感情就在我挂下电话的那一刻划上句点,从今天开始便和他们谭家再无瓜葛。当年我和谭若明在一起的时候,他爸妈百般反对。理由很简单,就因为他妈觉得我太能折腾心思太多。没想到几年之后还真如他妈所想,我莫矣矣不是什么善主。
把谭若明这几个月送的香水,护肤品,首饰,名牌包一一收好放到一个纸盒里,封好。写上谭若明老婆的名字和他家的地址,附上一张纸条:嫂子,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喜欢。莫矣矣。
继续收拾着自己东西,打包,封箱。生活了半年多的房子里面我的东西少得可怜,简简单单一个纸箱搞定。
属于我的东西居然比谭若明送我的还少。一个男人当她无法给你承诺的时候就会用其他方式补偿你。越是得不到就越是纠缠,天生贱骨。
这时候,李哥也到了,看到纸箱,没有多说。
“李哥,我的东西都打包好了,过几天你帮我快递了。”我一边喝着李哥买来的味噌汤一边往嘴巴里塞寿司还不忘交代自己的后事。
“好。你还有啥交代的?一小姑娘吃相怎么这么难看?”
“好吃嘛。”我的心是空的,就算我再怎么把嘴巴填满也没用,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游荡。
“你这又是何必?真的有这个必要?”李哥指着那个大纸箱,徐徐的问。
“本来就不属于我。有句话不是说:一个女人的垃圾是另一个女人的珍宝。好歹我也享用过她的垃圾,来而不往非礼也。”
“当年你被人欺负的时候哭得那个可怜,如今这样子,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这都是被逼的。欠我的,我要让他们全部还回来!”我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矣矣真的越来越不可爱了…”李哥一本正经的说。
“我这么可爱的帮你你居然数落我…唔…”
“少来这一套,你这走了就不回来了?Sam还想叫你去我们那聚聚的。”
“短期之内不会回来了吧。李哥,你和Sam一定要幸福!如果以后Sam欺负你了,我一定给你报仇!”我抱着李哥哭得稀里哗啦。
“矣矣,你真当自己是复仇女神啊。照顾好自己,别那么较真。有需要就来找我。”
Be careful when you fight the monsters, lest you become one.(与恶魔搏斗要小心,以免变成另一个妖魔。)而我现在早就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monster了。
李哥交代了一下出团的事,就回去了。
送他出门的时候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怜惜。认识这么多人,我一直跟李哥很亲。我们的关系干净得没有杂质没有欲望,只是两个习性相近的人因为偶然变成了朋友。
李哥,你一定要幸福。所有的好人都要幸福。
日期:2010-12-12 17:31:26
3. Red Red Rose – The Weepies
So you never get the things you need need need
Where its hurt you cover up
with weeds weeds weeds
Open it back up and let it bleed bleed bleed
No one knows its a red red rose
红色的红玫瑰
永远不会得到你需要的东西,需要,需要
掩盖着伤口
杂草,杂草,杂草
打开它,让它流血,流血,流血!
没有人知道它是一朵红色的红玫瑰
早上9点的飞机,背上简单的行李赶到贵宾楼,送机的司机已经到了还有之前的导游小姑娘也在那等着。这次的团挺高端,估计又是一群老头老太。
“你就是莫矣矣吧,我跟你讲路线…….blah~blah~blah~”小姑娘气焰挺嚣张,说话的口气就像我是她家佣人一样。我默默的听着,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就不再多说。她是正牌,我是小妾,活该当忍者神龟。
“你们好,我是Rena,是你们的新导游。希望以后今天大家都玩得开心。” 这时候两对美国夫妻已经下来,于是我走上前去主动介绍。
小姑娘有点被我纯正的伦敦口音煞到,站在哪里倒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人,在同胞面前说英文总是扭扭捏捏,这样的人大多对自己的口语不自信,不是发音不准就是音调掌握不好。
我的团客似乎对换导游的事情早有准备,没多说什么就和我闲聊起来。
法国情侣袅袅娜娜的走了出来,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居然是对年轻的帅气的同性爱人。真是悲苦,这么帅居然不喜欢女人,上帝真是暴殓天物。
很快的,凭着我出众的人格魅力就笼络了这群老外,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往机场赶。
总是很羡慕可以一起出去旅游的夫妻或是情侣,和自己心爱的人流浪天涯想必是很幸福的事。一个人走了很多路,去了很多地方,风景和思绪一起都留在自己的心里却无共享美好,就连快乐也形单影只。
带外国团在中国是卖“真诚”,带中国团在国外是卖“笑”。虽然后者挣钱比较多,可是同样受气也是成正比。
第一天就这么都花在了路上,飞机转汽车,到大理已经晚上7点。一群人都累得不行,吃饭的时候非常感慨的跟我讨论中国到底有多大的问题。我微笑着告诉他们,这,仅仅是个开始。
安排完他们我才安生洗澡躺在床上,确认了一下明天的行程,便打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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