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畅的超囧奋斗记

作者: 哈里波特平

  日期:2009-2-4 10:06:00
  引子
  七月的一天,北京后海的酒吧街灯红酒绿,三个人正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诶,你们知道么,咱们高中班苏畅畅也要来北京找工作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乐着说。
  “啊?木子,你不会说真的吧?”旁边一个瓦刀脸的女孩瞪大了眼睛问,“苏畅畅?咱班那位唯一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生?土掉渣烧饼的形象代言人?”

  “真的呀,前两天刚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给她找房住呢。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她那姿色…恩,用词不当,姿色这俩字根本和她无关。就她那份尊容,看她拿什么找工作。”木子说。
  “就是,来北京还不够给咱们高中丢人现眼的呢!”瓦刀脸愤愤不平。
  “反正,她来了我可不见她,想起她就来气。”一个油头油脑的小帅哥嘴上嘟囔。
  “啊?你不会喜欢过她被她拒绝了吧?”瓦刀脸更惊讶地问。
  “才不是呢,她喜欢我。”小帅哥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事。也是,被她喜欢是挺掉价的,换我,我也生气。”木子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特不好意思地问:“可是,你不是...喜欢…‘断背’,喜欢男人么,你生什么气呀。”

  “讨厌~你才断背呢,你还断腿呢。”小帅哥挺不愿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与众不同,但是既然说到这了,身边人又知道他底细,索性就给大家解释了一下:“我跟你们说呀,当年我情窦还没初开的时候,有一天放学,苏畅畅神秘兮兮地过来说挺喜欢我的,问我喜欢她么?”
  “啊,你怎么说的呀?”瓦刀脸迫不及待。
  “哎哟,我当时汗都下来了,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没想好。她就使劲儿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她。她特认真的样子给我吓坏了,我又年幼单纯,编不出什么瞎话,只好说我可能不喜欢女生,只喜欢和男生玩…”
  “然后呢,然后呢,她放过你了么?”瓦刀脸问。
  “反正那一阵子我觉得她老盯着我,我好怕怕。为了证明我没骗她,我每天拉着坐我后面的李大个儿玩,从上学玩到放学,玩到最后…我和大个儿日久生情,我喜欢上和男生拉手的感觉…”

  “喔!高中的时候你就…定型了。”木子惊呆了。
  小帅哥点点头。
  在座的俩人无不惊讶,苏畅畅的威力足以使情窦未开的男生走上“断背山”,也算是世界恋爱史上的奇闻。
  “那你也不至于生气吧?人家苏畅畅帮你开辟了…人生新的…方向,你应该感谢她呀。”瓦刀脸嘴上说,心里暗自偷乐。
  “你们不是圈儿里的人,你们不知道我们的痛苦!你们姑娘走路上手拉个手没人说什么,我们呢,我们稍微有点亲热,就被人指指点点,容易么?每天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还不能向家里人公开,不能去结婚登记处公证,这滋味儿,好受吗?都赖苏畅畅,讨厌死她了,她来了,我可不见,哼。”小帅哥说完,一生气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啤酒。

  “行了,人家苏畅畅也很受伤,在我面前哭了好几天。我就安慰她说,畅畅你那个叫未恋先失,不丢人。人家姑娘单纯,觉得特丢人,这不到现在也没谈过恋爱么。”木子给小帅哥找心理平衡。
  “成吧,反正我也习惯了。”小帅哥觉得今天说得有点多,赶紧找补,“今天我和你们说的,别和别人说啊,更别发校友录上,我受不了那个舆论压力。我们这个圈儿比娱乐圈儿还累呢。”
  “放心吧,我们俩嘴严。没人说,谁知道你好内口儿呀。”瓦刀脸说。
  “就是,我们圈儿里的人跟一般男的没区别,都不娘们儿,觉得我们娘们儿的,那是有些人的错觉。我讨厌错觉,太唯心主义。咱说点别的吧,诶,你们觉得我新买的耳钉怎么样?在新世界买的,我还买了这包,打6折…”
  木子偷偷看了瓦刀脸一眼,俩人心里交流了一下:这哥们儿不是女人,胜似娘们儿!
  日期:2009-02-04 10:09:03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苏畅畅正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毕业离校。隔壁好友程晓曦屁颠屁颠进来了:“马上毕业离校了,你要去你爸给你联系的服装厂当小秘了吧。小秘挺好,据科学研究发现,二奶一般都是从小秘熬过来的。”

  “谁跟你说的,我要去北京。”
  “毕业旅行去啊,嘿,怎不告诉我呀,我也去!你不会不带我吧,畅畅~”
  “不是旅游,我要去北京找工作。”
  “发春了吧?网恋了吧?去北京见网友吧。别去,你去了肯定被人骂回来,伤了自尊不说,最关键的,是得搭不少路费。”
  “我不像你,我可不相信网恋。我真打算找去北京找工作。我都让我同学给我联系房子了。”
  程晓曦看着一脸严肃的苏畅畅,突然极为激动地教育她:“你精神错乱了吧。你一个人去北京找工作干嘛。都说在那里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海龟’变成‘海带’,‘海带’晒干了变成‘波利海苔’,你看看那些清华北大的都没人要呢,就咱这破二本,你还能指望找到啥工作啊。再说了,你爸不是给你找好地方了么…我我,我真想替你爸妈掐你!”

  “我不怕,我就想到大城市里闯一闯,发展发展,哪怕见见世面也好。”
  “畅畅啊,我觉得你没有受精神错乱的痛苦,你正在享受这样的每一分钟。”
  畅畅冲她做了个鬼脸:“你说对了!我就是精神错乱,我就要去北京,等我在那边安营扎寨,你就过来给我做二姨太。”
  “哎,姑娘大了,留不住了。放着成为二奶的光明大道不走,非要做北漂一族,行吧,我祝你成功。”程晓曦一脸无奈,心里却想,这土姑娘去了没两天就得哭着回来。
  日期:2009-02-04 10:12:50

  “木子,我shopping的时候看见你们公司的夏季新款内衣了,哎哟,太好看了。我要是女人,我也选梦露牌的。”小帅哥一脸兴奋,完全不把自己当男人,大谈自己的逛街感受。
  “还行还行,选个好医院,你这辈子还能赶上做女人,等你出院了送你两套。”木子逗他。
  “你看,你又误解我们圈的人了吧,我们又不是河莉秀,改天,我给你们俩发几个网站,好好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没准,你们也能翻开人生新篇章。”
  “省了吧,我现在和我男朋友挺好,我都对别的男人没兴趣了,更别说女的了。”木子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我也是,和男朋友准备生儿育女白头偕老,谁看你那些不堪入目的网站呀,AV我们都很少看!”瓦刀脸说。

  “什么叫不堪入目啊,我们这是真爱!真爱,你们懂么,真的是爱。”小帅哥觉得和她们俩说这些是对牛弹琴鸡同鸭讲,就把话题转到工作上:“对了木子,你在梦露起薪多少?”
  木子得意洋洋地伸出四个手指,怕他们不明白,嘴上说了句:“4000!”
  “这么多!美女就是受欢迎。我面了好几家公司,最后签了家广告公司,3500。不过还好,我们公司是4A的,总监都开A4的,里面帅哥好多好多,我觉得特有前途。”都是刚毕业的北漂,小帅哥觉得不能输给同学。
  “我也3500,反正今年不是很好找工作,我刚签了电视台,还挺费劲的呢。”瓦刀脸嘴上不甘示弱,其实在家待业。
  “可不是嘛,现在找工作多难呀。说到这儿,我又想起苏畅畅来了,这么土一姑娘,要文凭没文凭,要长相没长相,说不好听的…可能连三维都没有,过来干嘛呀。”木子恶狠狠地说,心里特烦苏畅畅给她没事找事。

  “嘿嘿,内衣公司的人分析问题就是透彻。你们说,会有老板看上她,让她入职么?”小帅哥觉得对于像苏畅畅这种学历件不好、又没本地户口的女孩找工作,唯一能被录用的可能就是被老板不怀好意地看上。
  三个人陷入思考状态。
  “难!我估计如果有,也是那种插过队、当过知青,现在还没断了邂逅村姑的幻想、总拿着《血色浪漫》忆苦思甜的老板吧。”木子说完,大家狂笑。
  “真没准哦,《血色浪漫》要再拍续集让她演,都不用化妆,能替剧组省不少钱。哈哈。”小帅哥觉得木子很有幽默感。
  “恩,估计聘用她的老板会拉着她的手说:苏畅畅同志,我插队回来20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山也还是那座山,你也还是那么土。”木子越说越有想象力,十分佩服自己。
  三个人讥讽完畅畅,心满意足,聊了一会天,结了帐各回各家。
  日期:2009-02-04 10:15:28

  苏畅畅确实是一土姑娘,生在南方小城,从小没离开过家。高中时候学习很刻苦,本来想考到北京的一类大学,但是上天不作美,高考前她发烧了,打了退烧针也不管用。所以考场失利,只被本地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学校录取。
  俗话说回来,考试失利,情场得意。
  结果畅畅也没有,活了20多年,无人问津。原因在于,不是她长得有多丑,而是根本不会打扮,也不愿花时间研究。畅畅五官长得到也清秀,把脸洗干净了不带眼镜也能拿得出手,但是她天生的油性皮肤,长期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一直也没想着控油和洁面,让人感觉就像呼着一层油饼。另外,上天在给了她青春的时候,也免费附送了很多青春痘和雀斑,这是很多女孩心中的痛,可畅畅却认为这是青春年少的体现。

  另外,畅畅的身条也不完美,有点胖乎乎。看到别的女生因为减肥而饿晕的时候,畅畅深刻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落伍,回家告诉妈妈晚饭不吃了,妈妈安慰她说:“好好吃饭吧,不好好吃饭,怎么有劲儿减肥。”畅畅想了想,也对。
  结果,畅畅就这样成为了大学班上女生里唯一没有人问津过的女生。最可气的,是班里男生还经常开她的玩笑。
  “你小子最近总一脸淫笑,比我笑得还淫。招了吧,和苏畅畅好上了吧。”
  “你找抽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成全你。”
  ……
  畅畅知道那些男生的言论,对他们以貌取人的肤浅深恶痛绝,但是转身望去却很失望,身边的男生怎么都那么肤浅啊?大学没谈上恋爱,畅畅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完整,只能希望在走上工作岗位之后得到充分弥补。

  去北京找工作这件事并非突发奇想,其实在大三暑假实习的时候,畅畅就想将来到北京工作,一方面能够发展自己开阔视野,另一方面自己至少能有更多的生活权利。要是在家上班,工作是爸爸给找的,衣服是妈妈给买的,自己的人生还是被人安排,将来再给安排个傻丈夫,那得多失败啊。
  畅畅想,北京这么大,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么?自己家乡很多在北京淘金成功的,难道自己就一定会是失败者么?于是,她壮着胆子和父母说:“我想去北京,找…..”
  “工作”两个字还没出口,苏妈打断她说:“畅畅啊,北京不好找对象。”
  (未完待续)
  日期:2009-02-05 14:03:23
  1.一切从小四做起
  听畅畅说要去北京,苏爸苏妈赶紧把苏家沾亲带故的亲属都请来,组成“苏联”,目的很简单,将畅畅去北京的想法“掐死”在萌芽中。
  “畅畅,你开什么玩笑,我都请人和高厂长打好招呼了,让你去他那当秘书。”苏爸很严肃。
  “就是呀,你一姑娘家家的,别瞎跑,咱家在北京又没亲戚,谁放心。”苏妈跟着补充。
  “反正我要去,我不想去服装厂当小秘书,我要在北京发展。”畅畅态度很坚定。

  “北京,你以为就那么好找工作?我前两年不是去那找了三月没找着回来了吗?”畅畅表哥用例证法来劝她,其实心里却担心畅畅万一比自己有出息,那会很没有面子。
  “对啊,你看你表哥多丢人呀,我当时也使劲劝他,不让他去,他不听啊。”说话的是表哥的爸,畅畅的二叔。
  “爸,我还不是想在北京多挣俩子儿,买个房把你们接过去。”表哥有点不爱听,低声跟那说。
  “要我说两句,畅畅想去北京,那是挺好的想法,永康,你呀,应该让畅畅出去闯闯。这年头,谁说女子不如男呀。”苏爷爷对苏爸爸说。
  畅畅听到终于有人支持自己了,虽然是家里最没地位的爷爷,但还是很高兴:“谢谢爷爷,我到了北京给您带烤鸭回来。”
  “爸!您不能让她想干嘛就干嘛,她懂什么呀,跟小傻子似的,到那再让人骗了。”苏妈妈一听急了。

  “对,爸,畅畅还小,北京人多车多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呀。”苏爸也强烈反对。
  “恩,你们俩说得也很有道理。畅畅,听你爸妈话,咱还是不去北京了吧。”儿子和儿媳妇的话把老头给撅回去了。
  “畅畅,不是北京人多帅哥就多。回头姐给你介绍个又高又帅的,早点把婚结了多好。”表姐打算通过美色诱惑畅畅放弃。
  “我不要!你想哪去了,我是去北京找工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畅畅放弃北上去服装厂工作,畅畅大喊一声“停”,等“苏联”安静了下来,然后她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表示了自己的决心,慷慨陈词过后,“苏联”解体了,亲友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苏爸苏妈知道自己家闺女的脾气,虽然在生活上任劳任怨,给啥穿啥,给啥吃啥,但性格里面像她爸一样倔强,认准的事谁也拉不回。

  最后,畅畅和父母达成了一致——如果自己在北京呆了三个月找不到工作,就买票回家。畅畅心想,大不了就和表哥一样丢人一回呗。
  日期:2009-02-05 14:06:14
  在家休息了一个月,畅畅决定启程去北京。父母托人给买了北上的火车票,站台上,苏爸眼眶湿润,苏妈搂着闺女放声大哭。畅畅也哭得稀里哗啦。火车鸣笛,畅畅上了车,和父母挥手告别。这一路,畅畅心理的滋味很复杂,第一次离家去那么远的地方
  还真是舍不得。不过,一想到马上要到北京发展自己,心里又兴奋不已。
  十来个小时的车上时间,对于畅畅来说很漫长。一是自己的心里一直在想事,二是对面上铺大叔的呼噜太响,三是下铺的男生脚太臭。那个男生的运动鞋里貌似藏着两条咸鱼,按照热空气上升的原理,一点不差地漂浮到畅畅周围,畅畅把鼻子藏在被窝里,紧捂着还是能闻到臭味。结果,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到了北京站。

  被列出员的声音吵醒,畅畅幸福至极——终于到北京了!
  出了站,畅畅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给夏木子打电话。
  夏木子是畅畅高中时期的好友,人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学习没有畅畅好。不过高考时把红牛当水喝,考出了水平,成功考入了师范大学。大四下半年,木子去了一家名牌内衣公司实习,因为长得漂亮,深得老板不怀好意的青睐,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了这家企业。畅畅临北上前,打电话告诉木子她要来北京找工作,让她帮忙给找个便宜点儿的房。木子假装热情地说“好滴好滴,你来我一定会好好帮你安排的”,心理却暗自骂畅畅村姑进京,没事找事。

  日期:2009-02-05 14:07:24
  接到畅畅电话的时候,木子正忙着对镜子“画皮”,编了个瞎话说自己有急事没法接畅畅,告诉畅畅坐哪路车换哪路车再打个“蹦蹦”,自己过来就行,挺快的。并嘱咐畅畅千万别打车,司机见你是“老外”给你来个“环三环”,一打表200多,你也没法说理去。无奈,畅畅只好大包小包的去挤公共汽车,挤了两趟车没上去,第三趟终于挤上了。

  车厢拥挤不堪。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畅畅透过车上站着的人缝儿欣赏窗外的风景,倒也挺享受。路边一座座写字楼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要是能去那里面上班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旁边过来过去的高档小轿车,什么宝马啊、奔驰啊,奥迪啊,让畅畅一阵阵惊叹:北京有钱人真多,自己啥时候也能有辆车,奥迪不行它弟弟奥拓也行。有朝一日,开着自己的小奥拓,满北京溜达,看看奥运会听听音乐会,多美好啊~

  路上换了两次车,坐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师范大学旁边的小西天。畅畅得出一个结论,北京比想象中大得多。木子上班的公司离师大不远,她索性毕业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和男朋友一起租了个一居室。畅畅让她帮着找个便宜点的房子,木子才懒得去远处找,就给她找了一个楼下地下室的房子。
  到了小西天牌楼底下,畅畅给木子打了个电话,木子说5分钟到。结果等了15分钟,木子慢悠悠地走来。几年没见,木子现在就是典型的都市美女,穿着入时,脸上画得也很光鲜,看得畅畅目瞪口呆的。夏木子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了畅畅,然后乐着说:“畅畅,好久没见,怎么跟逃荒似的?”
  木子在北京读了四年大学,加上又交了个本地男友,所以说话的口音和语气已经基本京腔京韵。同时,在北京工作和生活,木子也不愿意说一口地方话,免得被人看不起。
  畅畅知道木子肯定得损她两句,也没在意:“哈哈,木子,你就损我吧,我可不是来逃荒的,我要在北京找工作,我要在北京闯一闯!诶,你现在说话还挺像北京人的。”
  “那是,不说一口倍儿地道的北京话,买菜都得让人坑个块八毛。”木子不屑地说:“现在正是找工作的时候,不过....”木子想说我看你根本没戏,后来觉得不合适,就换了句词“恩,不过,我觉得挺难,你可以试试。”

  “我不怕,我要求又不高,先找到一份儿再说呗。”畅畅挺着胸,虽然是平的。
  “你要求当然不高了,可是人家公司要求高!”身为大公司的行政,木子觉得有资格也有必要告诉她现在的形势,不过觉得和她站在街上挺丢人,就对畅畅说:“咱别跟这儿傻站了,走吧,先把行李放我那,然后咱们看看房。”
  日期:2009-02-05 14:08:49
  木子觉得自己金枝玉叶的,也没帮她拿行李,带着畅畅走进了自己住的小区。畅畅边走边看,北京对她来说哪哪都是陌生却充满好奇的。上了楼,木子打开门让畅畅进来。这是一套装修适中的一居室,屋里的家具电器都比较老,只是铺了个木地板,看上去比较适合居住。
  畅畅放下行李,也没客气,到处看了看。木子问,怎么样?畅畅很羡慕的说,不错,一个月多少钱?木子说,一千五。畅畅傻了,怎么那么贵啊?木子说,北京都这价儿,这还算便宜的呢。畅畅弱弱地问,那你一个月工资就要拿出不少交房租吧?木子告诉她,他男朋友出钱租的,自己不用花一分钱。畅畅心想,木子真够开放也真够务实的。

  聊了会儿,木子约了房东带畅畅看房。房子是旁边楼里的一个小地下室,阴暗潮湿,一进去有股霉味。房东是一个很胖很凶的中年妇女,还牵着一条更胖更凶的沙皮狗。畅畅问这地下室多少钱一个月,房东面无表情地说房租450,付三压一,畅畅嫌贵,木子赶紧劝她说一点都不贵,北京就这价。畅畅想了想,先这么忍着吧,反正冬暖夏凉,还能洗澡。于是一咬牙:“我租。”

  签完合同,交了钱,拿了钥匙,畅畅回去搬行李。路上木子特意味深长地教育畅畅,在北京,你就是个小四儿,得学会忍辱负重。畅畅不明白什么是小四儿,木子告诉她,北京呢,有四个等级的人:
  第一等级,不外乎就是那些满脑肥肠高官啊,大富豪啊啥的。
  第二等级,就是比高官富豪差点,但是又过着一般人过不上的生活,什么金领啊、银领、白领啊……
  第三等级,也就是北京的一般的市民啊,还有在北京上学的大学生一类人。
  第四等级,也就是她们口中的小四,用专业术语说,就是外地务工人员,俗称民工。

  你苏畅畅,一外地人,又是来北京找工作的,不就是小四么?
  畅畅听了这番话,特别难受,强忍着没哭出来。木子想自己可能说重了,不过就畅畅你那样子和学历,过三月找不到工作,你就得打铺盖回家。
  搬完行李,畅畅懒得出去,因为实在是很累。木子说有急事,让她先适应适应环境,改天和她一块吃饭。晚上的时候,畅畅吃了点妈妈给带的零食,自己烧水,洗了个澡。然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撒了个谎,说自己住在木子那里,一人一间,她对自己特别好等等。苏妈很高兴,聊了一会儿让她早点休息。
  打完电话,畅畅鼻子一酸,捂着被子,大哭了起来。自打高考失利那次之后,她再也没哭过。可是,今天所接触的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让她觉得生活挺残酷:像看ET外星人一样看自己的陌生人,总爱挤兑自己的夏木子,凶得像夜叉一样的房东,阴暗发霉的地下室,一来就从小四做起……..还是在爸爸妈妈身边好,即使没有工作,家里也有热腾腾的饭和温暖的笑容。

  哭了半天,眼泪流干。畅畅决定开始着手找工作,买了份人才报,看了一下这周末有招聘会。
  日期:2009-02-05 18:12:51
  2.名企和名校是一伙儿的
  第一次参加招聘会,就给畅畅吓了一大跳——来北京梦想着找份工作,但是没想到,通向梦想的道路上居然拥堵着这么多人。
  口臭、脚臭、汗臭…居然还有狐臭弥漫着招聘会大厅,大家都以每小时1迈的速度蠕动着。畅畅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看好她来北京找工作,不是别的,本来工作就难找,还僧多粥少、狼多肉少的。反正自己第一次参加招聘会没经验,先看看情况,然后再师夷长技以制夷。

  “梅氏集团”展台前,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声嘶力竭四脖汗流地吆喝,前面围了N多人。畅畅觉得有意思,使劲挤了半天凑到前面。
  就听眼镜男极为激动地喊着:“朋友们,同志们,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大错特错,人才不是最贵的!我相信眼前我们每个人都是人才,可是为什么作为人才,大家还在为一日三餐担忧?!为什么做为人才,大家还为找工作挤得头破血流?!因为这个社会里,人才太多了,已经是人才泛滥的社会,你是人才,他是人才,我也是人才…”

  畅畅瞧了瞧旁边人,还都被这哥们儿说的若有所思、频频点头。
  “我今天在这里,就是要告诉大家21世纪什么最贵,请大家记住,一定要记住!”眼镜男一边拍桌子一边说:“最贵的不是人才,而是机会。请大家记住这样一个黄金公式——人才加上机会,等于成功!很多人也会打电脑,也会聊‘扣扣’,为什么你成为不了比尔盖茨?因为比尔盖茨赶上了的科技创业的机会,你没有赶上,对不对!为什么北大毕业的还要去卖猪肉,因为他是人才但是没赶上机会,所以去卖猪肉,对不对!如果说给你一个支点,你可以翘起整个地球,那支点是什么?就是机会嘛,就是我手中的这张看似简单的单子嘛!”

  大家开始到桌子前领单子。畅畅也拿了一张,上面介绍了公司和职位情况,主要招销售,写得挺煽动。
  “朋友们,一定要好好把握这张单子,你出门把它扔到垃圾桶我看不见,但是你把它看成机会,你或许从此把握住自己的人生,抓住成功的最后机会。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梅氏集团,今天在这里只招99个人,记住,只招99个人,不是999个人,更不是9999个人!如果你错过了,我恭喜你,你没机会了!”
  大家开始疯抢单子,现场登记。畅畅觉得这公司招人怎么那么像电视购物啊,不靠谱,费了半天劲又挤了出来。
  日期:2009-02-05 18:15:00
  看来看去,畅畅鼓足勇气,打算开始投简历。

  一个知名企业的招聘台前排满了长队,畅畅不知深浅,也排在后面。一个小时过后,排到了第三名,就听前面的招聘者在和队首那位仁兄“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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