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妹子飞 每天一个 关于女孩的故事

作者: 如是我妞

  日期:2011-1-12 7:09:00
  天涯是个不乏热闹和冷清的地方。
  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杀气凛冽。有意见领袖,有作家,有记者,有腐女,有伪愤青,有和尚,有尼姑,有攻有受,有杀手,有道士,有申冤的,有炒作的,有反炒的,有打酱油的,有凑热闹的,有拿三分的,有无条件支持一切的,有无条件反对一切的……总之,数不胜数。
  扪心自问,像我,一个大学还未读干净,一个空有一身蛮力没地方使、空有一腔热血不知往哪洒也不敢随便洒的国产青年,既没有郭敬明长时间一动不动仰望天空的忧郁定力、长期盘踞图书榜首位的商业头脑,也没有韩少独特的个人魅力,学人家写什么字啊!
  这个想法,不经意间伴随、困扰了我许多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日子渐渐沉重起来,就像在不断坠落的飞机。为了在夹缝中求生,我抛弃了空占机舱一大块地方的梦想,抛弃了一些自以为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抛弃了座椅(站着开飞机,想想多拉风),但生活仍旧不依不饶,到最后,连驾驶员都要抛弃。

  在降落伞上照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我赫然发现,自己所谓的青春已经面目全非。那个十四岁只会给女孩写写情诗,却立志要弄个诺贝尔文学奖玩玩的青涩少年,已经一去不复返。
  是的,一去、不复返。
  现如今总是提笔忘言,这不,扯了半天也没扯到让妹子飞的点上——有时候陷入苦闷,半天写不出一个通顺的句子,有时候灵感乍现挥毫泼墨,通宵喷了几万字,醒来再看,却味同嚼蜡不知所云——又扯远啦。
  于是相隔八年,又有了一种非说不可的冲动,关于一些人一些事,名字或许可以改为:那些女孩教我的事。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不写男孩,那我们……先谈谈拯救当代文坛,拯救社会正义,拯救教育,拯救孩子心灵之类的大事,好吧——也许有人立刻嚷嚷着这里很和谐,不需要拯救,不跟你吵——这些大事,自然是要交给每天上新闻联播,上报纸头条,上全民娱乐节目的大人物们去做的。
  至于会在半夜爬起来,去楼下二十四小时超市买吃买喝,回来瞪着眼睛,继续把NGC的荒野求生节目看完的小人物,就只能讲讲这些无论平淡无奇还是娇俏怪戾,都让人回味无穷的女孩子们的故事而那就是我。

  日期:2011-01-12 07:49:56
  01 【基督女孩】
  基督女孩名字里有个娜字,她不算高,但瘦瘦小小的,显得身体比例很匀称。有着酷似梅艳芳的眉眼,还有笑起来灿烂明媚的大板牙。
  她是我小妹的死党。有时去她家住几天,有时来我家住几天,两小人总是拉着手,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像松鼠带着松果,自有一个小世界。
  她信上帝,常常把主啊挂在嘴边,说话比一般人要慢几拍,好像在说出每句话之前,都要征得上帝同意。谁不信上帝,她也不生气,但绝不会放过谁,就慢条斯理不急不忙的跟谁理论,久而久之,把经常在一边站着的中立小妹都带了进去,跟着她读起了圣经。

  现在的国情,信仰是排在生存和其他一些东西之后的,心有余力的人,基本都忙于利益最大化,无暇顾及到那块儿。但鬼神传统由来已久,这些见不着摸不到的东西,老百姓每每谈及,总会觉得这是个不小的事,心存敬畏。
  在一所小学校做大校长,教社会科学的老妈,尤其不同意基督女孩向小妹灌输她眼中的封建迷信。但每次来我家,她总是笑眯眯,咧着板牙,姨、姨的亲热的叫,懂事的帮着忙前忙后。再加上小妹这时也差不多到了谁不信上帝就让上帝把谁带走的地步,几次整风未果之后,老妈只能一边干瞪眼,一边准备好吃的。
  我注意基督女孩,始于小妹无意间透漏,她有点喜欢我——至于真假,就无从得知了。
  “没发现每次都挑你放假来咱家?不过大哥你也不用得意哈……她对每个人的哥哥都上心,都想有一腿儿……她有恋哥癖……啊~”小妹剥开了第六个桔子开始吃,边酸的挤眼睛边说。
  现在的小孩子们啊。

  日期:2011-01-12 08:28:30
  在这之前,哪怕有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和基督女孩也不会超过三句话,内容不会超出:你放假啦你也放假啦你什么时候开学你什么时候,天气和桌子上饭菜的咸淡。
  有一天深夜,家人大概都睡了,我正窝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小声的看着电视,她穿着睡衣,从小妹封锁的像密室一般的房间溜了出来,在门口,张着眼睛望了望,犹豫了一下,就走到我身边,坐下了。
  “在看电视呐?”
  “恩。”
  这个不是很明显么,像我这个姿势这样望着,难道还会是在看电视旁边站着的音箱……好吧,神秘女孩的味道和体温,哥哥我竟然有点紧张。这么大地方,她原本可以选择坐得更远一点啊。

  “……你,信上帝吗?”半晌,她毫无征兆的转头,缓缓的小声问。那略带威严的表情,好像来自中世纪的罗马教廷。
  不管三角函数能不能证明其存在,我无意得罪上帝,也不好扯谎,整个人顿时坐立难安,极不舒服:“这个……不反对啊……”
  “哦……”她眨了眨眼睛,不太满意的转了回去——和说话一样,这个也要比一般人慢几拍。
  那条广告还没播完,她又转过了头:“咱们聊聊天儿?”
  “好啊……”
  “为什么你不反对上帝呢?”

  “……”
  不管怎么说,从那晚起,我们算是熟了一些。加上小妹添油加醋的渗透,我发现,基督女孩虽然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但她,绝对不是一个乖女孩。
  日期:2011-01-12 08:34:31
  曾经有一阵子,她迷上了一个在网络教会群里认识的兵哥哥,只打长途,解决不了思念之情,还相对费钱。于是基督女孩决定,拉着小妹,翻出学校去网吧通宵。
  站在墙角下,小妹疑惑,这种事情不好吧,主会同意?基督女孩已经骑在墙头了,她不耐烦的伸手,要拉小妹上来:主肯定会原谅我们的!既然赐给了我那么帅的一个哥哥,你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在网吧见到了那个人的视频,据小妹说,当时她一下子就震惊了:哪里帅啊!多大了,分明就是个猪头!
  恶毒的女人!上帝会惩罚你的!基督女孩急了,口不择言:你走!不许再侮辱我的兵哥哥!
  小妹白了她一眼,怎么劝也没用,生着闷气自己走了,之后不再跟她出来。她们的友谊,在那时出现了短暂的裂痕。
  这样持续了一阵——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日子很长,当走过回头望的时候,又总是觉得,匆匆啊太匆匆——渐渐的,在小妹苦口婆心的白眼中,基督女孩不怎么出去上网了,长途电话也越来越少。那个事件最后一次通话,是当着小妹的面,这么讲的:
  “别纠缠我了!好不好,大叔,别说了……什么真地爱我呀!唱也不管用……我还小,不懂事!要不是上帝及时拉住……别说了!你再纠缠,我跟你们部队领导举报!”
  挂掉电话,基督女孩愧疚的拉住小妹的手,百感交集:“感谢上帝,赐给我这么贴心的朋友,感谢主,让我蒙蔽的双眼重现光明……妹你说的对,现在我仔细一想,他长得……真的很像个猪头唉……丑死了……感谢你……感谢上帝……”

  日期:2011-01-12 10:44:57
  诸如此类的事件,数不胜数。在基督女孩的眼里,那些事情都因为上帝开始,也因为上帝而结束。
  总之,上帝是她的代言人。不管事情怎样发展,都是基督的安排。她相信,主那样安排,有自己的理由,于是生活里所有的欢笑与眼泪,都可以欣然接受。
  基督女孩很容易与人交心,面对目的不同的各色人,就很容易被伤害。但她的伤愈速度,因为上帝的存在,也是出奇的快,好像她从不会耿耿于怀。
  她可以同时喜欢三个男孩,只要她愿意。

  从小到大一直暗恋的那个男孩早早结婚了,当天,她抱着小妹哭的死去活来。第二天,小妹出去买纸巾,回来发现,她正在和新认识的男孩子谈笑风生。QQ签名是:上帝关上那扇门,是为了让我在这扇窗户里望见你……
  开学之后,彼此都不会有什么联系了。通过小妹的叽叽喳喳,我还是像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被迫知道了不少——比如她们已经不在一个学校了,比如,她有一个可怜的身世。
  基督女孩父母早早离异,两口子都有了新家庭,推来推去,谁也不想养她。她跟奶奶一起生活。她勤工俭学,学费都是自己发传单攒来的。
  不知道基督女孩什么时候加了我为好友,自己是没什么印象的,有一天晚上,正窝在宿舍上网,第一次,她主动说话了。
  于是我又知道,她已经辍学了,去了上海打工。晚上没事,跑来网吧上网。

  待遇怎么样,早点回去,晚上走夜路不会遇到坏人吧——我表示了慰问,她表示,待遇嘛“不怎么好”,但够她“养活自己”,当然“不管怎么样,主会照顾我的”。
  我笑了,问她:当初为什么选择去相信你的主呢?
  基督女孩沉默了许久,久到让我怀疑自己掉线了,这才敲出了一行字:我也不太清楚啦……可能是,不愿意一个人想太多吧……
  她无意间还说起,最想念的,就是和小妹一起无忧无虑的逛街,在步行街一家紧挨一家的衣服小摊位淘衣服,流着口水,等那种很便宜的炸串在街头大婶小吃车的油锅里嗞嗞翻滚炸至焦黄的日子。
  到现在,曾有多少张花瓣一样的面孔出现在我的人生轨迹中,留下如夜间地铁一闪而过的印象。

  有人苦闷,有人倾诉,然后踏着彼此的身体离开,发出浑如过桥一般的声响,相逢的会再相逢,不见的再也不会回来。
  大都要比基督女孩幸运的多,我想,多的多吧——但只有她的笑容,是最没有负担的,宛若冬日清晨,一瓣随风而去的雪花。
  也许,上帝存在与否,并不重要。相信生命中有那么一个存在,有那么一个救世主,始终对你不离不弃,为你受难,为你指引。人生,是不是就不那么艰难了?
  日期:2011-01-13 09:41:12
  朦胧中,被隔壁那对小情侣的机械运动给闹醒了,因为晚上那波已过,还以为这是每天早晨起床那个时段的例行公事。
  揉着眼睛,惯性的摸开笔记本,右下角惊鸿一瞥,发现,坑爹呢,才凌晨一点多。。。
  外面如巡海夜叉眼睛一样幽邃漆黑的夜啊,配着某种凄惨的的哀嚎,正适合讲鬼故事。
  不禁恶毒的替天下万千苦情男联想到一句话:你所喜欢的那个女孩……已经有了男友,并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做着啪啪啪之类的事情。
  性别反之亦成立。
  除了这种声音,每晚安歇之前,这两个人经常吵架,最经典的是那个女孩豪迈的大吼:臭死了!不活了!你洗脚了没,屋里有味儿!开门通风!臭死了你……(憋气的语调,估计听的附近的人都不想活了)
  中间夹杂着一个男同学要面子的小声的辩解,宝贝儿BABY温柔的哄着,不一会儿,世界安静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啪啪啪之类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那个男孩平均能坚持一首半歌的时间,基本上,每次耳机里单曲循环的歌没唱完第二遍,他们就偃旗息鼓了。
  这个女孩有个小爱好,就是唱歌。洗衣服要唱,走路要唱,伴着钥匙响声开门的时候要唱——歌声就像一个GPS定位系统,让你知道她在这个公寓的位置,虽然之前一直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但你知道的确有那么一个存在——好像她们每次云雨完毕,尤其喜欢意犹未尽的小声哼几段情歌,陈绮贞啊,梁静茹啊,张悬啊,苏打绿啊,陈奕迅啊,虽然没什么特色,也没什么缺陷,声音挺妞气的,总的来说,是可以听的。

  关于这个爱唱歌的女孩,我们是这样认识的。
  前一阵傍晚,运了些粮食回来,正一边码字一边烧水,准备煮一包涨价到两块二的方便面,她敲了敲门,声音急切中带着一丝柔软:“同学……同学……”
  不少是搬来搬去,唯我一家独大,真的不清楚谁是谁。我惯性的先对着墙上挂着的大镜子望了望,被帅到了,恩,审查通过,这才起身去开门。高挑白净,中长发,衣不蔽体,性感外露,魔鬼身材妹子脸,发现站门口的,是挺来感一姑娘。
  于是我归纳出人生一大法则:敢于出头的鸟儿,一般都有两把刷子。有些鸟,生下来就不是为了躲枪子的。
  “不好意思哈,打扰下……你屋儿现在能正常上网吗?”
  回头望望,网络连接依旧正常。于是脑海里演练着接下来的一百种可能,我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我是个有很多奇奇怪怪想法的人,还有轻微的强迫症,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神经质,我必须经常装作漫不经心。

  下次你见我漫不经心的时候,注意了,那是因为我对你有想法。
  “能搬本来在你这儿试试吗?不知道是电脑问题,还是网线问题……我们那儿上不了网……”她扶着门框眨巴眼,还拿手比划,好像我是一个聋哑人。
  “噢……”我也学她手扶住门,可别真把咱当残疾人了。“试呗。”
  她抱来的笔记本是惠普CQ 42系列,绝对是,但具体是哪个罩杯呢——我对本本的型号很敏感,本人有强迫症,好吧!
  在放着我的电脑的桌子前,她弯下腰摆弄,睡衣里凹凸有致的身材,一点也不含蓄,一点也不怕生。
  “在这儿能上啊!”
  这句话着实吓了我一跳,第一次见面,都不知道谁是谁,不好吧……回过脸,她一手支着膝盖,一手指着屏幕右下角,接着说道:“没有小红叉了哎……”
  “大概是网线出问题了。”我站在一旁煞有介事的捏着下巴,很认真的说了句废话。
  “唉……能帮我看看?”
  她好像很苦恼,直起身子:“男友不在……在他也是个笨蛋,什么都不会,还要我照顾……前途未卜,我都想哭……”
  “额……看看没问题,可不一定能解决……”

  “先谢谢啦!”
  在幽暗的通道里拐了几下,进了一间收拾的蛮干净的小屋。她的房间要比我的小一半儿,这里是校外的小区,我那间是最大的主卧,她的则是隔出来的诸多小间之一。
  由于这栋楼相对靠边儿,底层都是些油烟气比较重的饭馆,或者网吧,超市,很多时候,整个楼层只有我一个人,独享所有设备,自得清闲。
  当然,周末和假期除外。到时候,附近学校的孩子们大都会提前出来寻找可以做啪啪啪之类事情的场所。
  根源很明显,网线插口那儿,一根细小的绿线已经断了,露出里面更为细小的铜丝。

  “要换水晶头。”
  “啊?”
  我仔细辨认了水晶头的型号,和杂物柜里的是一样的,又望了望她,显然,她也意识到了只“啊”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你会吗……能帮我换一下?”
  “换没问题,可……”

  “可不一定能解决,是吧?”她笑了。
  小区修理工来换过一次,我在旁边认真学了,看上去有点复杂,其实也不难,把每根线对应着排好,剪齐,用力插进新的水晶头,再用专用的压线钳固定。
  要用到的这些东西,阳台杂物柜里都能找到。
  刺激我去注意这些生活细节的主要是两个人,一个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一个是不乖小王子蔡康永。
  村上那个老家伙说:“当然,只要我保持事事留心的好学态度,即使衰老也算不得什么痛苦。这是就一般情况而言。”
  蔡同学讲:“15岁觉得游泳难,放弃游泳,到18岁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约你去游泳,你只好说“我不会耶”。18岁觉得英文难,放弃英文,28岁出现一个很棒但要会英文的工作,你只好说“我不会耶”。人生前期越嫌麻烦,越懒得学,后来就越可能错过让你动心的人和事,错过新风景。”
  每根细线似乎都在跟眼睛作对,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根线弄错就会前功尽弃,而在一边拿着压线钳和剪下来的水晶头的助手还在漫不经心的问东问西。
  “你那是在写什么?”

  “论文。”
  “不对,是小说……”
  “啊!”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顺过她手里的压线钳:“去去……给我看看,烧着水呢!”
  她拖着鞋跑了出去,又咯噔噔跑了回来,鼓起来的睡衣里夹着一股香风:“还有一会呢……”

  新水晶头压好了,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插上,小灯闪了起来,两人正要高兴,一松手,灭了,一使劲,又亮了。
  “接触不良?”她瞪着眼睛望了望我,拿手指去碰:“亮了……没关系,凑合着用吧……”
  “再换一个试试,说不定是水晶头的问题……”
  修成这样,科学家斯道表示压力很大,还好水晶头有多余的,大不了剪掉重来。
  空间狭小,除了床基本上没多大地方,她坐上了桌子,默契的递过剪刀,便晃荡起两条腿:“你可真不像会安静坐着写小说的……”

  “恩……”我眯着眼随口搭话,捻着根根细线,一根也不能整错啊。
  “倒像个会跳来跳去的吸血鬼……”这倒是,我跳起来,可以双手挂在篮筐上的。
  “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吼~我盯着各色线路,自顾自呲了呲嘴,展示尖牙,她笑了,于此同时,外面脚步声响起,有人回来了。
  “终于……来修啦!跟房东说了几天了……怎么今天才来!”她的小男友回来了,怎么说呢,长的也高高白白的,但总感觉像注了水,身体密度小,不够结实。
  进门扔下包,小男友伸手便搂住了坐桌子上的她的肩膀,要亲热:“想老公吗,宝贝?”
  “呵呵。”

  我学着修理工师傅的憨劲傻笑了一下,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速度剪齐,装水晶头。
  “你学学人家怎么修的行不行!”她挣脱了一下,怒了:“坏了几天了!”
  “怨我呀!”小男友离她远了点,也气呼呼的:“早就说来给修!哥们给我个号儿……下次坏了方便找你。”
  “就住隔壁……坏了直接喊就行……”我说。
  小男友正在发愣,她不耐烦的跳下桌子,刚走几步,又回来指使他:“你去!去看看人家的水烧开了没!去呀!”
  “屁都不会,快气死我了……”她叹口气,又蹭上了桌子。

  终于最后一道工序,她递过压线钳的时候,心情好像愉快了一些,哼起了一首小情歌,当时我心里一动,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原来一直熟悉的声音,是来自你啊……
  当时她哼的那首,就是现在正在哼的。一个一切瞧起来都很正常的女孩,在凌晨一点半,在啪啪啪之类的事情做完之后正在哼的。
  不知怎地,心中有几分说不出的不舒服,这种舒服不是来自“这辈子你永远无法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要这样子”,而是这声音好像来自不知该去向何方的孤魂野鬼,带着几分薄薄的迷茫和凄凉——都见鬼去,好吗,大半夜我光脚跳下了床,踏着凉凉的地板扯开窗帘:外面黑云早已散去,天空之下,好大一个月亮!
  02 【夜半歌声】
  日期:2011-01-14 12:40:44
  03 【鄂尔多斯小贵族】
  捡到这个来历莫名的未成年小妖精,是在家乐福超市附近的社区小公园,在即使穿一袭白裙,也不会太冷的季节。
  那个季节,正是我郁郁不得志之感达到最顶峰的时候,处在人生的米字路口,你分不清,这是最好的还是最坏的时代,你甚至不明白,这时代跟你有他妈什么关系,你找不准衡量自己和周围一切事物之间距离的尺度。

  那种苦闷,非亲身经历大概是不会明白。人能无聊到了什么程度呢,无聊到认为让你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东西——不管多么低级趣味——才是好玩意儿,把那些可有可无的细枝末节,当做是最有趣的事情来安排。
  背景就是这么个背景。
  那一天,我在晚上大概八点多醒来,关掉一直开着的电脑,翻过来覆过去又眯了一会儿,然后才爬起来。
  行动迟缓,全身不给力,肚子和脑袋一样空。
  这屋子是不想呆了,倒了杯可乐,灌了两口,像猎人擦拭猎枪一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在,迫不及待的出门,吹风降温去。

  夜晚属于神经病。散步的时候,不声不响的走着就好,最好谁也不认识谁。
  其实一开始没想去公园遛自己,只沿着夜街瞎逛,路过西墙,发现一直紧闭的小门儿破天荒的开着。平常要绕远从南北两个正门进的,一时间,起了占小便宜的贪念,遂入。
  这个公园白天人就不多,现在灯影稀疏,则更显冷清,走过一片黑压压的小树林,发现一位置很隐秘的长椅,上面散着几张画报。也没多想,走到那儿就自然而然的顺势坐下了。
  从这里隐约能望到城市高空的几处霓虹灯,是哪座建筑来着——我双手抱着脑勺,舒服的靠住椅背,正眯着眼睛乱想,一个清脆娇嫩的女声很突如其来的响了起来。
  “喂,你怎么随便在人家床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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