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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迷踪---1945年国共合作离奇经历
作者:
tankies
日期:2011-1-20 11:25:32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引言
回顾历史,我们经常追问那些已经逝去的事实,期待穿透层层迷雾,看清我们本来的面目,只是时光不可逆转,我们依旧在历史的长河中翻滚,那些褪去的色彩永远不会再现,悲欢离合早已注定,不必感慨往事有多少错误,每一件让我们扼腕叹息的事件背后,都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指导,没有历史的积淀和熔炼就没有现在的我们,而我们也将成为影响后代的中坚力量。一切都是那么错综复杂,同时又条理清晰,只要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所有代价都可以忽略不计,战争、恐怖和灾难都是不可替代的一部分。
但是我们至少应该记住那些为了民族解放和独立献出宝贵生命的先辈们,历史选择了他们,而他们也毫无怨言地承担了。
1945年8月,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进入尾声,侵华日军屡受重创,已成强弩之末,苏联和蒙古国亦向日本宣战。同月,美国向日本本土先后投掷两枚原子弹,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此时,在河北狼窝沟一带据守的日军仍负隅顽抗,甚至接到全面对苏作战的命令。19日,苏蒙联军一路长驱直入,在狼窝沟与日军交火,22日,日军战败,全线撤退。这次闪电奇袭被称为狼窝沟战役,史书中只记载了苏蒙联军的参战实录,并没有提到一支身份特殊的侦察分队---“猎猫”。这是一支由国共两党共同组建的情报分队,负责在战场收集日军的机密情报,还顺便搞点暗杀。队中共有五人,分别是狙击手王有富(国),机枪手林曲文(国),冲锋员郑广财(共),通信员李大柱(共)和队长闻长生,也就是我,我没有任何党派,但我归属八路军指挥。我们五个都参加过诺门罕战役的侦察任务,那时我们并没有被划拨到一支小队中,也许在战场上还曾刀枪相见,直到1945年日军的形势急转直下,两党高层都把目光投向了犬牙交错的张家口一带,为了遏制日军在华北的最后反扑,配合苏军出兵,最终达成共识组建联合小分队,我们就这样被命运的缰绳捆绑在一起,开始了那段让我毕生难忘的离奇经历。
第一章出发
1949年8月15日上午,日本人投降的消息从收音机里传出来时,我和郑广财正蹲在墙根的阴凉处擦枪,猛一听见还反应不过来,继续擦枪,后来广财杵了我一下问鬼子投降了?我说少他妈扯淡,你没听见刚才收音机里说鬼子投……心里一颤,扔了枪就往旅长那儿跑。
冲进门,看见旅长正站在一面大幅的中国地图前思考着什么,他见我慌慌张张的,也没责怪,招招手让我坐下了。
鬼子投降了?我问。
旅长抽了口烟,很平淡地说,是啊。
我清楚旅长的脾气,他不爱说话的时候,往往就是心情糟糕的时候,不免心生疑虑,难道小日本投降了他还不高兴了?就壮着胆子试探了一句,要不咱们去庆祝庆祝?
旅长把烟头一摔,庆祝个锤子!
我心说这下可撞到枪口上了,赶紧把头低下,摆出一副知错求改的模样。
旅长瞪了我一眼,接着骂,闻长生同志,你是一名营长,怎么一点战略眼光都没得?日本鬼子早晚要滚出中国,而我们要的是这个。
他向身后的中国版图一指,把我吓了一跳,我们要……中国?
放屁!旅长更火了,眼见就要抬手打我,我赶紧给他又点上一支烟,请旅长赐教。
他猛吸了两口,才苦口婆心地对我说,我们要中国的老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要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要在中国实现共产主义……
我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说教,心说政委哪儿去了,什么时候他也关心起我的思想动态了?
这时通讯员走了进来,旅长,军指挥部急电。
旅长拿过来看了两眼,直接扔给了我道:早就知道这事没完,才刚开始哩,你准备一下,带上两个战士走一趟吧。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竟然是绝字头的。
“欣悉倭寇投降,举国欢庆,各地政府均已接纳降军,而悉据守张北县狼窝沟一带的日军仍负隅顽抗,为配合苏蒙联军作战,兹命你部侦察一营抽派三人与友军共建侦察分队,即日报道。”
我看完就不干了,谁都知道那个友军指的是谁,这算怎么一回事,和国民党一起执行任务,死在谁的手里都说不好,再说这种国共合作的事我见多了,大多是走过场,下派的命令三岁小孩都能胜任,任务完成后皆大欢喜,合作愉快,精诚之至,对于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简直是侮辱。
不去,我放下电报说。
旅长沉着脸,也不看我:“闻长生同志,执行命令。”
“旅长……”
“执行命令。”旅长还是一副不阴不阳的口气。
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肯定还能招来一顿臭骂,悻悻地敬了礼,回到了营房,点了郑广财和李大柱,他们正在和其他战士讨论鬼子投降的事,被我叫到营房外面,说了一下大致情况,两人一听嘴就撇开了。广财说打日本没二话,但要我和国军一起出任务我有意见,他们杀咱们的人比鬼子少不到哪去,见了面不知道是要杀鬼子还是杀咱们,表面上看是走走过场,内里肯定邪乎着呢!大柱倒是没说什么,但也是一脸的极不情愿。
我知道他们的想法和我一样,说得也都对,可任务已经接了,不能打退堂鼓,只好硬起口气道:少他妈废话,赶快收拾装备,去国军那报道。
我选这两个战士是有原因的,郑广财的冲锋枪用的极好,搂住扳机不放基本能打在一个小圈里,几乎不受后座力的影响。王大柱是营里的头号通讯兵,除了精通莫尔斯电码,还把各种动物的叫声模仿的惟妙惟肖,这在野外是很有用处的通信方式。我们三个一起出过很多任务,死在手里的鬼子有一个中队,每次都能安安稳稳的回来,让他们两个跟着,我心里有底。
旅长亲自给我们开了介绍信,点了三匹好马,给郑广财配了一把崭新的苏制“波波沙”冲锋枪,每人还发了一支盒子炮和八个手榴弹,这可把我们乐坏了,平时出去打仗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看来旅长最近从军部那里发了一比不小的财。
广财抱着“波波沙”,跟自己的亲儿子似的,说道:“别看旅长平时扣门儿的要死,面子上的事还是过得去的,家底都翻出来了。”
我听着想乐,心说旅长的虚荣心也太强了,去趟友军那儿就要亮亮家底,国军都是什么装备他又不是不知道,共产党领导的军队拼的是胆识和勇气,真要比装备,和国民党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整顿之后,旅长出来为我们送行,照例话不多,只说了一句早去早回,敬礼后我们翻身上马,向国军的防区飞奔而去。
出大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旅长,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注视着我们,我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我们再也回不来了,也许旅长也感觉到了吧。
日期:2011-1-20 11:28:00
第二章会面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旅长并没有告诉我们要去参加什么任务,光看我们手里的武器就知道这次的阵势不小,而且还让我这个侦察营营长亲自出马,不知道旅长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想透露给我们,又想起临行前他异常严肃的样子,我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倒不是惧怕任务有多艰险,而是前方的茫然一片才让人感到心慌。
郑广财倒是显得很兴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还说鬼子投降了就是好,不用担心路上遭遇了。王大柱一直没有说话,骑在马上只顾向前,我回头看了看营地的方向,已经看不到了,而且记忆中的营地竟也变为了一些残垣断壁,任凭我怎么努力回忆,似乎都是模糊不清的,再眺望远方,也是茫茫无际的草原和大山,。心情跌落到了谷底。我用力晃了晃脑袋,真怕自己产生丝毫的革命主义悲观情绪,影响了任务不说,更有可能搭上战友的性命。
如果说这一路上我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那么到了国军的防区之后,才真的让我摸不着头脑。
天刚擦黑,我们就进入了国军第11兵团的张家口防区,出示介绍信,竟然一路绿灯,哨兵直接把我们送进了兵团司令部所在地,而出来迎接的人更是让我们感到惊讶,他姓孙,时任国民党陆军中将,后在解放前夕参加了塞北某省和平起义,具体是谁我就不详说了,总之以我们的级别根本够不上这种规格的接待。他的出现并没有让我们感到荣耀,取而代之的是愈发的惶恐和茫然。
孙将军敬礼后与我们一一握手,嘴里说着寒暄的话,表情却严肃的和旅长如出一辙。之后他请求我们今晚就与国军的侦察兵一起出发执行任务,我觉得这么匆忙地出发有很多弊端,最主要是我们三个和国军那两位并没有见过面,彼此不熟悉,更不了解对方的战术技巧和特点,没有经过磨合的队伍上了战场就是一盘散沙,不怕凶狠的敌人,就怕愚蠢的队友,配合不好可都是要送命的。
我思考了半天,估计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了,孙将军会心一笑,道:“闻长官请放心,鄙人这次派遣的两名战士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并全部听从闻长官调遣,一会儿去机场的路上我会和你细谈。”
我心里一愣,机场?还要坐飞机?我转头看了一眼郑广财和王大柱,也是一脸的惊愕。
我心说这回可真他妈栽到旅长手里了,稀里糊涂的来不说,还要稀里糊涂的去,完全是让旅长赶着,被国军牵着,执行这种任务无非是去找死,不行,我得问清楚。
“孙将军,”我问道:“能否告之这次任务的详情?”
他却轻轻摇了摇头,道:“恕孙某无能,未能得知具体任务,还请见谅。”
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通这两个老狐狸(包括旅长),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还装出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既然如此也别怪我闻营长拉下脸皮,以退为进了。
我也摆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说:“这样恐怕不好办…毕竟我也要为我的战友负责,不如我们先回营地,从长计议吧。”
孙将军却轻蔑地一笑:“没想到共军的部队竟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若闻长官执意要走,孙某不会强留,只怕你们回到贵军那里,对上面不好交代吧。”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用手指了指天上。
我当然明白他指的是谁,不会是军部更不会是旅长,否则不会指到天上去。我现在的感觉已经不能用惶恐来形容了,这一路走下来,有旅长,军部首长,国军中将,连上面的老头子都插了一脚,这到底是一项什么任务?要惊动这么多军队高层?而我本想抽他一车,却被他反将一军,以目前的形势看,想在眼前的孙老头嘴里套出点什么也是无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了。
我会意的一笑,说:“那就劳烦孙将军带路。”
日期:2011-1-21 16:14:00
第三章 跳伞
孙将军得意地点点头:“闻长官果然痛快。”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着他的绿军装白手套,还有帽子上的青天白日徽章,心头涌上一阵厌恶,回头招呼郑广财和王大柱,坐上一辆标致吉普车,孙将军也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位置,随后汽车便向机场开去。
一路上孙将军都在和我们说他派出的两个士兵是多么优秀和出类拔萃,丝毫没有提任何关于任务的事情。三十分钟后,我们就驶入位于张家口市东南方向一处简易军用机场。月色下一架飞机已经在跑道上待命,这架飞机大的出奇,我们三个看得目瞪口呆,参军这么多年,我们只见过日本人的零式战斗机和三菱轰炸机,体积这么庞大的飞机还是头一次见到。
孙将军介绍说这是美国产的C-130运输机,过一会儿我们就要搭乘这架飞机前往目的地点,届时会有人和我们碰头并告知我们具体任务。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稍稍有了些底,既然有人接应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但转念一想又有蹊跷之处,旅长给我的电报上虽然没有任务详情,但至少说了要我们配合苏蒙联军作战,而苏蒙联军的主战场就在张家口以北不到60公里的张北县一带,这样短的距离怎么会用飞机把我们运过去?而且眼前这架飞机如此巨大,恐怕不会只为了运送一支五人小分队。我越想越觉得憋闷和混乱,李大柱也看出了蹊跷,走到我身边低声道:“营长,不太对劲。”我点点头,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防备着点,一旦有情况就先搂一梭子,来个鱼死网破。
这时候两名士兵从夜色中走出来,身上穿着我从未见过的军服,头上戴的好像是美国的单兵头盔,仔细一看又有差异,耳朵和下巴都加改了皮质防护层,钢盔上还绑一个军绿色的小型包裹,估计是急救绷带组、止血带和吗啡一类的东西,腕上的手表盘大于一般,应该是指北针,身上的衣服布料看起来坚韧而柔软,全身上下布满了各种口袋,手臂、腰间、腿部都捆着匕首,手上和脚上都穿着皮质非常厚重的手套和军靴,唯一能分辨身份的是头盔上的青天白日徽章。再看他们手里的武器,我的乖乖,一个端着英国产的No.4 Mk.I狙击步枪,另一个背着美国产M1918A4勃朗宁轻机枪,这些武器在当时算是非常先进了,我也只见过一两次,至于那身行头,我后来才知道,那是美国伞兵标配单兵装备。
孙将军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两个国军士兵,狙击手叫王有富,高高瘦瘦的,眼神却犀利而镇定,机枪手林曲文,膀大腰圆,和他的名字不太相符,应该很是有一把力气,我一看这两个人就知道他们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只是不知道死在他们手里的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更不清楚他们是否会如孙将军所说,全部听从我的命令。
我伸出手去和他们握手,想开口叫同志,又觉得不妥,只好按照国军的习惯叫了声兄弟,这脱口而出的一声兄弟,竟成为我们以后生死共勉的一句预言。
孙将军抬手看了看表,说到:“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我们三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登上飞机,一阵轰鸣和颠簸过后,飞机便一头扎进皎洁的月光中。
飞行平稳后,我才睁开眼睛细细打量四周,机舱内很空旷,只有我们五个人和一些奇怪的背包,郑广财和李大柱仍然紧闭双眼,显得异常紧张,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他们,两个国军士兵却显得很无聊,林曲文给每人发了一支烟,大家抽着烟,气氛就轻松了一些,我也打算从他们嘴里套出一些我需要的信息。
我看了一眼他们的肩章,都是“一毛二”,便问道:“林中尉,这次的任务恐怕不轻松吧?”
林曲文却奇怪地看着我,说:“闻长官,我们只接到命令,要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其他的都不清楚。”
我脸上对林曲文神秘地笑着,心里却说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孙老头也没告诉自己人,看来只能到了接应地点一切才能清楚。
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晚上21点多,一天劳顿下来觉得有些困倦,靠在机舱壁上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一声炸雷把我惊醒,我急忙向窗外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打雷,而是高射炮的炮弹正在飞机四周爆炸。飞行员为了躲避炮火猛地拉升高度,我们五个连同各种装备全部向机尾翻滚而去,我的头撞在铁质的椅背上,脑袋里嗡嗡作响。没等我们站稳,左舷又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飞机便瞬间倾斜了九十度,又是一阵翻天覆地,混乱中我看见左边的机翼已经被轰断了。
之后机舱内亮起了红色的灯,副驾驶从驾驶室中冲出来,对我们做了一个指向舱门的手势,林曲文扔给我们几个背包和钢盔,对我喊了一句什么,杂乱中我只听见两个字:跳伞。
日期:2011-1-24 15:54:00
第四章 月亮
在那个千钧一发之际不容我们多想,炮火和子弹在周围爆炸和穿梭,飞机已经失去平衡和动力,正一头向地面栽去。王有富打开舱门,回头给我们做了一个双手抓紧背包肩带的演示,之后便纵身跳出机舱,林曲文死死拽住舱门,招呼我们赶快过去,我们三个在失重的机舱内背上伞包,拼命爬到舱门口,我向下望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黑暗让我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林曲文贴着我的耳朵大声喊:“三十秒后拉伞绳!”之后我感觉自己被人推了一把,随后就跌入了茫茫无际的黑暗之中,随之而来的是让人神经崩溃的坠落感,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不听使唤,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提醒我还存在着。这时一颗炮弹在我的不远处爆炸,产生的气浪把我打的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我啐出一口嘴里的硝烟味,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回来了,急忙找到伞绳用力一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把我向上方拽去,两边的腋下有撕裂般的疼痛,不过感到下降的速度顿减,我向上看了一眼,降落伞已经打开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捡回了命一般,这时才想起广财他们,急忙向四周望去,依旧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不知何时天空也布满了黑云,只有脚下的高射炮火偶尔迸发出火舌,搭载我们的运输机已不见踪影,不知道驾驶员是否能够逃生,两个国军士兵看起来训练有素,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挂在降落伞上胡思乱想,突然又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会落在什么地方?以现在的情况看我很有可能落在敌占区,而且刚才的炮火不是一般的猛烈,只有日军师团级建制的部队才可能拥有这么密集的防空装备,而据我了解,日军在中国部署的防空炮并不多,因为国军的空军不堪一击,共军更是不值一提,既然如此,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日军要集中力量对付苏联的空军,早在诺门罕战役中鬼子就吃了苏联空军的大亏,现在看来是要殊死一搏了。
可是似乎事情又有解释不通的地方,早在日军投降之前,中国本土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被国军接管,日军在东南亚的大陆交通线也中断了,就算他们要从太平洋和东南亚抽调防空部队,想平安无事地到达中国内陆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眼下如此规模的防空炮火又是从何而来呢?
我知道仅凭我的脑力去想也无济于事,索性不再去想,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我向下望去,已经可以隐约看见地面上的野草,远处依然是深邃的黑暗,看来我降落的地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场,我必须要迅速找到可以隐藏的地方,否则天一亮就会被日军的巡逻队发现。
虽然有降落伞,但落地的时候还是摔的不轻,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掏出匕首割断伞绳,看了一下手表,不对劲!时间竟然已经到了夜里23点多,也就是说我们在空中飞行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按照飞机的飞行速度大概计算一下的话,如果我们真的在向北飞,那么我们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在国境线以外了,也就是蒙古国境内,而且我们是中途被高炮打下来的,如果没有遇袭,我们是不是要飞到苏联去?!若我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刚才袭击我们的部队肯定不会是狼窝沟一带的日军,而能够在中蒙交界处驻扎且拥有强大防空能力的部队只有一个,就是苏联军队。
难道我们被苏联人打下来了?!
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无论怎样,我都必须先找到失散的队友,才能把这项扑朔迷离的任务继续执行下去。我整理了一下武器装备,便向远处的黑暗摸索而去,十几分钟后,月亮从乌云中探出身来,稍稍照亮了我周围的景物,我才发现这片草场大的出乎我的意料,几乎看不到边际,而月亮的下方似乎有一些小山包和树木,看来我只能先到那里躲藏起来了。
我掏出指北针调整好方向,小心翼翼地向那片小树林靠近,月光越发明亮了,我不得不加快脚步以免被人发现。大约一个小时后,我靠近了那片树林,却突然感到一丝异样,这种异样并不是来自眼前的树林,而是我头顶的月亮。
从我发现这里到现在的一个小时,月亮竟然一直没有移动过。
日期:2011-1-30 14:28:00
第五章 树林
我怔怔地盯着那轮月亮,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好奇。当侦察兵这么多年,每次执行夜间任务,我都会特别留意月亮的位置,一个小时之内月亮至少要移动一到两个满月的距离,而我现在却十分肯定眼前的月亮就待在原地一动未动。
没等我来得及多想,余光突然扫到一道微弱的闪光,暗叫一声不妙,马上就地卧倒进草丛,与此同时,一颗子弹几乎贴着我的头皮飞过,我趴在地上惊出一身冷汗,刚才那道闪光一定是狙击步枪瞄准镜反射的月光,幸亏躲闪及时,否则脑袋已经开花。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树林,要跑到那里最快也需要十几秒钟,以刚才那一枪的准头来看,这十几秒内那个暗处的狙击手毙掉我几次都绰绰有余。
我只能一动不动趴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和头顶的月亮一起静止,心里有说不上的憋闷和诧异,暂且不说对我打黑枪的是日本人还是苏联人,在这荒郊野岭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我,只要我挪动一步,就会万箭穿心。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无论是等死还是等待救援。
树林中忽然传出几声鸟鸣,乍一听像是游隼,仔细分辨后才发现是草原雕的叫声,三长一短,没错,是李大柱,这是他在野外通报位置惯用的手段。
我心中一喜,原来他还活着,但随即又担心起来,我现在知道形势危急,动弹不得,而他不一定清楚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一旦盲目暴露,后果不堪设想,我必须想办法通知他。
可是眼下我并没有任何办法,敌暗我明,现在所处的境地可以用绝境来形容。树林里仍然不时传出大柱的鸟鸣,这样下去恐怕大柱会第一个倒在敌人的枪口下。
不能再等了,我呼出一口胸口的闷气,看准了小树林的方向,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去,若是我牺牲了,至少可以让大柱活下来。
我绷紧全身的肌肉,在准备一跃而起的刹那,又一颗子弹从我的头顶飞过,弹道产生的灼热气浪生生把我压了回去,我暗骂一声,那个狙击手一定早已经发现了我,可是似乎对我并不感兴趣,只是用子弹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或许他想利用我引出我的队友,之后一网打尽,或许他根本就是在阻止我进入那片小树林。
我又观察了一遍那片树林,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尝试着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又一颗子弹打在我前方不远的位置,溅起的泥土打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时我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确定,那个狙击手不是别人,正是王有富。
他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不要靠近小树林。
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接跑过来告诉我,而要用这种玩命的方式,毕竟子弹在脑袋上来回穿梭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真亏他想得出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或许他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很可能他现在处于困境中无法脱身,而又非常清楚我的处境,若真如此,向我开枪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只是树林里到底有什么危险,能让王有富不顾一切地警告我,如果真的有危险,那么大柱就会处在危险之中,我更不能退缩,进入树林救出战友是我现在唯一的选择。
我向子弹射来的方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枪,之后站起身,摸出盒子炮,慢慢向树林靠近。又是一发子弹打在脚下,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我明白王有富的意思,三连发即代表形势异常危机,但此时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就算树林里面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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