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以后—涅磐人生

作者: zoex

  日期:2006-5-31 20:03:00
  (一)
  首先,我想说,我热爱并且感谢互联网,他给了我一个世界。然后我要写一个故事,一个普通人的平凡生活。
  我不知道生活的目的是什么,大自然所有的动物与植物都费劲心思,只求有片生活空间,他们顽强拼搏,很多时候所能够付出的往往让人不可思议。有的动物冻僵后仍可以复活,有的孢子飘到外太空仍保持生命痕迹。他们是否有神经中驱,他们是否感受到痛苦,我不得而知。科学家说他们不会有思考,这让我觉得很遗憾。他们只是固执地不懈地要生存下来。但是为什么,他们好象也无法告诉我。这个世界最不珍惜生存权利的种族也许是人类。生命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始终困惑并且恐惧。

  23岁以前,我希望讨人喜欢,我希望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呵呵。我看多卡耐基、爱默生,我以为社会就是那个样子,我相信只要我是简单的,世界就是简单的。我仿照富兰克林,我列出清单,培养我的品德,我试着爱所有的人,对所有的人友好,不计回报。我学习书法,欣赏国画,陶冶性情,我希望自己是一个淡然的人,在孔子老子的文章里,寻找做人的真谛。我热爱大自然,热爱科学,热爱天文,我迫切想知道生命的起源与真相是什么。现在看来,也许那个时候,我也并不确切了解我自己,又或者那个时代的我,才是我内心喜欢的我。我太急于想呈现一个我所希望的模样,从而忽略了我的本性,我作为一个大自然的生物,人的本能。本能往往是低级残酷血腥的。而我终究不过是,我不过只是一个人。23岁以后,仿佛一夜之间,我开始关注利益。我开始懂得并且衡量。社会像个大染缸,我好象轻易就被上了色。而现在,我终于开始正视我自己。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究竟在想什么,我为什么这么想,然后我会做什么。现在,我仍然很年轻。我认为我有足够的时间与机会重塑我的生命。我想知道我是谁。我想听听我内心的声音。我想知道我自己他到底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日期:2006-5-31 20:05:05
  (二)
  我毕业的大学不是一流学校,但是还过得去。他好象一个暴发富,在我进校那一年,风光了一把,据说排名也没掉出全国前20名,在那待了四年,和大部分人一样,基本荒废。大学的空闲时间很多,我都充分利用了,但是惟独没有花在专业学习和英语上。我也许长了些见识,看了很多杂书,接触了一些人一些事。然后踉踉跄跄毕业了,大学四年,好象活得很潇洒,但是毕业得很没有底气。我到了社会才知道自己一直隐隐觉得缺乏的底气是什么,我认为自己缺乏这个社会需要的,谋生的本事。我感觉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社会不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不是和那几台机器或者与电脑上跳动的字符为伍,我不了解我所面对的,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我内心很惶恐。这些惶恐我都把他隐藏在内心深处。我从小就习惯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我内心真正想得到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我后来想到也许我看那些心理方面的书籍,只是我想了解别人会怎样去做心理分析,怎样推断,然后我就可以掌握更多的技巧来一直不断的掩饰我自己内心处的真实。这个想法吓到我了,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一直想当一个好人。一个坦坦荡荡的人。有点走火入魔了,呵呵。是的,我想当一个好人,我内心一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我的良知会深深自责。社会人觉得人之常情的道德缺陷也会让我羞愧。我一直矛盾,我无法理直气壮地适应这个社会,做一个在我心目中不怎么样的人,又不能心甘情愿以古人的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成为一个我所认为的好人。

  如果星座的玄妙是上帝的旨意,那么我就是一个典型的天平座人。我总是追求一种平衡。所以我无法宽宏博大,无私奉献,做到不计回报。无论是对友情还是爱情。我总是希望能得到某种程度上的平衡。我对一个人好,我希望他是值得的;我做善事,我也希望他是值得的。同时,我这样做,我内心愉悦,也达到了心理的平衡。有时候,我必须要用这个理由来平衡我自己。哦,该死的平衡。

  我象一个蹩脚的说书人,东拉西扯,不知道说些什么,故事好象也还没进入正题,又或者根本就不会有正题。
  日期:2006-5-31 20:08:43
  (三)
  大学毕业,在家睡了十几天,便去公司报到。按照惯例,我们要进行正式上班前的培训与学习。为期半年。这个培训让我认识了不少人,见识了不少事,潜移默化改变我很多。人可以理直气壮并且道貌岸然的无耻,我是当时领教的。这些改变当时没有多少感觉,但是后来很多事情当时都可见端倪。这些端倪,指的是发生在我本身上的。也许这些不叫改变,而是激发,激发我的内在。最后让我更加多元化的认识我自身。

  这半年,我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课程过过就算,现在也大多不记得。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培训学习效果都是如此。只是让我多多少少了解到我的职业,我所要生活的工作环境及我所要面对的世界。也许我理解错了,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无法做最终判决。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在这半年里,心情一直比较抑郁,脾气也暴躁了不少,严格遵守把上帝的还给上帝,把恺撒的还给恺撒,他人如何对我,我便如斯对人。很快意恩仇的样子,我不再在乎赢得所有人的喜欢,我遂着我的心释放我的情绪,说真的,我只在乎后果,如果我能承受,ok,我告诉自己,just do it,这些情绪的爆发让我有种陌生感,我仿佛不认识我自己了,这也许说明在以前的岁月中,我实在太自以为是,其实我对自己的了解实在是寥寥太少。也许自我就象外太空,玄妙得会超出我的想象,我的大脑到现在还无法完全认识我的身体。

  我还认识了一个朋友,在这半年里,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们组成一个小圈子,分析外界哪些对我们有利哪些不利,各位看客也许觉得夸张了,也许在这半年里,我们这群孩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得复杂了,但是当时,觉得身边没一个好人,世界如此黑暗,我们的分管上司是如何的神经错位、虚伪恶心。那确实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环境氛围,好象每个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我们没有别的事情做,就是不断地把人性的恶释放出来,真是一场噩梦,所幸已经醒来。离开的那一天,我们欢欣鼓舞,个个都是。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简单善良的心思,但一集中在那,个个都如同刺猬,自私虚伪只求利益。在那,我过了23岁生日。一切仿佛都不同了。而后来发生的一切,证实一切的确都不同了。

  日期:2006-5-31 20:13:09
  (四)
  我正式来到这座南方城市工作是来年一月。我的那个好朋友在别的分公司。我们被分在不同的城市。当时,我满怀憧憬,到现在,我内心仍存希望。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他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希望也许是神赐给人类最残酷的礼物。我一直以为我要把事情做好,我要学到技巧,掌握专业技能,所以我惶恐,惶恐我大学荒废的专业学习。但来到社会,他要求我更多的仿佛不是做事,而是做人。做人比做事要复杂得多,更何况社会要求你成为的人往往让自我厌恶,我开始想起凤凰涅磐的故事,我们仿佛也只能先死后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讨这世界欢喜。但是so what?我只不过想讨份生计,并不愿意出卖灵魂。我仿佛一直与这社会对峙,天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驾车就熟地成为其中一分子。心安理得地融入。或者更加意志坚决地对峙。Who knows?

  公司把我安排在一个基础部门锻炼,我是里面最年轻的,那里基本上都是些大姐大叔大娘。人事部门的大姐带我过去的时候,那部门的主管正好出差了。于是也没有人帮我介绍,大家的办公桌围在一起,几个女人正忙得慌,也没人多空理我。我小心翼翼地坐在旁边一椅子上,不敢开口说话,事实上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言多必失,不如沉默。约莫是五六个女的,一个是我妈妈辈,还有几个三十岁左右。我都称呼他们为某姐。这家公司是事业单位,很多东西跟政府机构差不多。这些大姐大娘干的工作是最初始化的,他们的文化素质普遍不高,大姐们都是大专毕业,而大娘估计就识字吧。工作也是比较简单重复烦琐低技能。当然这些都是后来了解的。

  当时,我杵在那里,他们都没有理我,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搭话,有个人给了我杯水,大娘扔了本杂志给我,说:“小许,你就在旁边看杂志吧,这会大家都比较忙”。大娘姓田,我礼貌地说了声:“田姐,要不要我帮忙?”“不用了,大家都是自己经手自己的事情,你也不懂的,你就随便坐旁边想干吗干吗吧”人群中不知谁抛来这么一句。我没辙了,只好坐一旁看他们慌乱。那本杂志好象是本什么《知音》,我平素都不看这类杂志,但一上午的时间怎得打发,翻来倒去,硬是连夹缝里的广告都不放过。

  日期:2006-5-31 20:15:45
  (五)
  田姐间或还和我扯一两句,问问我哪学校毕业的,学什么专业,干吗来这单位,又告诉我这单位如何破。我都必恭必敬地一一回答。其他大姐顾自忙活,提到这单位如何破的时候附和了一两声,除此,她们就当着我的面开始说领导的闲话,一时间,办公室人声鼎沸。我讷讷在旁边,都不知做何反应是好。后来便习惯了,他们一有时间就会发发牢骚。这个单位虽然破,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基础部门一向是最辛苦待遇又不怎么地的,埋怨不满是在所难免的。他们内部也不是很合,工作本来就繁琐辛苦,但总会有些人喜欢偷懒占人便宜,其他人肯定不爽,所以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一肚子气。我在这部门待了三个月,平时很少说话,说话也大多是天气、购物、坐车(我刚来这城市,公车线路不熟),但是我听到了很多,看到了很多。这里妈妈辈的人除了田姐,还有一个,叫李姐,比田姐还老资格,我来的时候她在休假。

  第一天下了班我出去买了一堆吃的回宿舍,暗暗对自己说要好好工作,刚出社会的人好象都这样。原本想第二天应该有点事情安排给我做了,但还是没有。也没有人给张办公桌给我,我去了,都不知道应该坐哪,我看一张桌子空着,便问田姐可否暂时坐那。田姐倒也随和,招呼我坐那了,后来才知道那是李姐的桌子。桌上还是昨天那本知音,他们似乎也不想安排什么活给我,我有点急了,我是新人哪,总不能干耗在那。便又问田姐有啥事可以帮忙的。田姐其实人不错,后来告诉我很多东西,方便我尽快了解了这个部门及这家公司。这都后话了。回到上班第二天,田姐看我急了,就说:“小许啊,别担心,这里最近这几月也确实没啥事,现在做的又都是各自经手的,你也插不上手,你就想干吗就干吗吧”。这话没错,后来几天,他们忙完那事,就空闲了。那些大姐很少主动和我说话,我也不去招他们。总感觉他们与我格格不入似的。但是谁在乎呢?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交朋友的。我要来谋一份前程。我反复告诉我自己。

  他们中有几个已经在准备调离其他部门,所以军心很动荡。我利用以后的一周时间大致把他们摸熟了,起码知道谁是谁了。他们基本上都是一年的,都已经结婚,有小孩,其中一人离婚,现在的中年人都很狂野,听田姐说到他们的情感经历时,我简直目瞪口呆。那位离婚的大姐姓张,她有一次出差,认识一客户,然后事情就发生了,然后就离婚,oh my god!有个儿子,后来见过,非常的调皮机灵,他长大了也许无法想象他的母亲只因为一次出差,两天就确定把他的父亲更换了。

  日期:2006-5-31 20:17:17
  (六)
  这个部门有的时候确实很闲,据说也是忙一阵闲一阵的,我刚好赶上闲了。于是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来到办公室,擦下桌子,倒杯水,看一份报纸,盯紧副刊,尤其是笑话部分。
  那个李姐在我来的第三天也来上班了,她年纪比我妈妈还大,但更年期好象从35岁就没离开过她。她是个做事情很负责的人,很认真,认真到有点神经质了,我很遗憾我这样描述她,可惜我不是恶毒,我只是客观。她每天都在办公室大呼小叫的,情绪很容易激动,爱与人争执。要命的是这一堆中年人除了评点公司的主管,他们还喜欢谈论政治。而且都不是一般的固执。一个话题可以吵一个下午或者一天。从毛泽东到邓小平,他们都了如指掌,至少他们认为他们了如指掌。当然,更多的是谈论各自的家庭,老公、孩子,以及打折的百货公司。那位李姐人缘好象不是很好,她似乎看谁都不顺眼,觉得其他人工作都不够她那样认真,任劳任怨。自然,其他人对她也真心不到哪去。我得客观地说,我这摊同事之间的关系还是很简单的,他们都是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优点以及缺点,玩弄的也是小心眼。彼此有些小矛盾,但都还可以凑合。就好象家庭里的小矛盾,并不会让人寒了心什么的。一起出去吃饭唱歌大家都还是非常和睦的。我却常常觉得很苦闷,倒不是因为他们,是因为我自己,因为这份工作本身。

  我整天在那里无所事事,心里很慌,每天上班下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无所依赖。那段时间,我的父母每天打三通电话给我,问我的饮食,而我嚼着的是快餐。我与我的那个好朋友每天几十条短信,我们几乎分享我们的每一个生活细节。两人的感受惊人的相似。与以前的朋友也常常电话聊很久,但是每个大学生刚出来工作都是很苦闷的,你的愁闷有多少,我的就有多少。彼此都一样。我们都无法安慰彼此。我觉得异常孤单。什么都无法安慰我,可口的食物,美妙的音乐,还是精彩的电影,我只感到我的人生一片孤寂,没有什么能够安慰。我看着电视,常常无缘无故的流泪,有一天,看到一个节目,是说城市异乡人,我竟然哭得不能自抑。而我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很少有泪的人,几乎从来不哭,这段时间的脆弱让我深感耻辱。来这个城市第一月,我的手机话费是500,大部分都私人电话。

  日期:2006-5-31 20:19:19
  (七)
  有一段感情在异地,也草草结束,以前可以迁就,那段时间,万念俱灰,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于是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身体也变得不好,大概是整天吃快餐的关系,有天从饭店出来,居然头晕目眩,下了班回到房间,不开灯,窗帘拉得紧紧,倒头便睡,因为没有精神,我才23岁,我无法接受我的身体这么虚弱。上班我不说一句话,拿本书,看上一整天,或者是在办公室的电脑上玩连连看,我最开始还保持形象,不玩电脑,但是我的同事居然在办公室看碟和打牌,我的那个实在太小儿科,那段时间,工作闲得让我很木讷。连吃惊都没有精神扯动面部肌肉了。有时候,有事情做,就算是跑腿我都欣喜若狂了。

  终于过了一段时间,有个朋友来看我,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哦也,我无比欢欣,待了一个周末,让我很安慰,同时觉得有人陪也不过如此。反而开始觉得一个人也不错。终于开始学习适应一个人生活了。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想一个人生活,我习惯一个人睡一张床,有自己的房间,但是现在的感觉毕竟与在家不同,在家我虽然一个人一个房间,但是隔壁就是父母啊,如今我的隔壁是冰冷的墙壁。这个房间除了我也没有其他明显的活物,房间一有声响,我就开启所有的灯,开始查证声响具体所在。一个人住有时候挺害怕。但有时候,朋友在,似乎也无法分享到内心的感受,我依然是我,我内心的东西依然只属于我,无法分担。读书的时候我很想独立,但是如今独立在外又觉得恐慌。天知道我是怎么了。

  后来陆续来了一些朋友,有的来过个周末,有的来考试,顺便找我玩,有的来找工作,暂居我这。我的朋友都是我的同学或者大学认识的朋友,年纪都差不多,生活轨迹也类似,都是刚刚出来工作的。刚毕业的人没几个是很舒心的,他们带着失望与烦闷而来,我也无法鼓励安慰他们,我自己尚且在深渊爬不出来。
  日期:2006-5-31 20:20:21
  (八)
  过年是一个人第一次在异地他乡,初一没干别的,躺床上不停的打电话,问候异地的亲人。第一次过年觉得很饿,没有东西吃。在泡面与零食间挣扎。最后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一个人出门大大逛了逛,街上人头攒动,我看着马路上接踵摩肩的人群,有点愣神,这里大部分都是异乡人,与我一样,远离亲人、朋友,寂寞生活着。而新年对每一个人都是喜庆的日子,都是新的希望,新的起点。阳光普照天下所有人。这样想着,心情不由就欢快起来,买了新衣服,新鞋子,很多的食物,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快活地回家了。

  这段心情低落的日子来得无声,去得无形。假后一个故友来这里准备找份工作,来之前已将原来的工作辞掉,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想与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我大学一毕业立马就去学习培训,在很多人眼里,仿若人间蒸发。过年的时候,她去我家,方才从父母那得知我的联系方式,电话打过来,一讲便是一个小时,然后准备过来。我心情雀跃,留心众多的招聘广告,打扫卫生,铺好给她准备的床。

  她来了,早上到的火车,手机到了这个城市就失去讯号,在公用电话上打来电话,我匆匆去接,去错车站,辗转了三个地方才见到穿着棉袄,一脸疲惫的她。
  大大的拥抱,然后便是兴高采烈的交谈,纷纷说着各自的经历,从车站到家里,一秒钟都不能停。回到房间,她开始清理东西,拿出给我的礼物,有一个是在内蒙古旅行的时候买回的挂瓶,金属质地,上面有碎石镶嵌,还有雕刻的花纹,非常古老的模样,大概牛角的形状,上面用链子挂着一个相配的盖,告诉我,是在一个老牧民脖子上取下来的,我是个毫无情趣的人,那挂瓶一直放在抽屉里,只是在她送给我的那天,心里寻思了一下,这类东西,放在古代,大概可以用来装鹤顶红之类。随后休息,然后我开始寻常的上班,她开始找工作。

  这段时间,我在办公室过得很不顺心,更年期老女人李姐成天在那阴阳怪气的,田姐人比较和气,有时候上午下班顺便与她去超市买点东西,下午回头见李姐,眼神很诡异。这个世界突然玄妙起来,只要你敢想,就真有那样的人那样的思维存在。李姐与田姐都是老大姐,也许在她们心中就自然地成为两道势力,我与田姐交好,势必就站在李姐的对面,尽管她们谁争来都没有利益冲突。我干脆就更沉默了,在附近一个租书店里,办了月卡看温瑞安的全套小说。那段时间,我居然把那书店的几十本看完了。看这类小说,心情却更加沉闷,快活江湖,快意恩仇,我却居然在这么一个破妇人的阴影下郁郁终日。我努力克制我的情绪,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涛汹涌,过完年,工作开始多起来,因为不再是责任到人,所以开始安排事情给我,都是些上下跑腿打杂之类的事情,我提醒我自己,任何新人都要过这一关,所以请愉快地接受吧,合理的锻炼是锻炼,不合理的是磨练,忍耐,总会过去的,而且我所受的苦难实在太过轻微,在网上翻看他人,就知道我的那算啥,所以请平心静气。我只是疑惑我的这些忍耐是为了什么,这不是我期待的工作,不是我自己热爱的工作,我最初做的选择就是参考父母的意愿,然后我在这蹉跎岁月,周围一堆人,我并不是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事实上,也不想成为,永远不想。

  日期:2006-5-31 20:23:37
  (九)
  PS:在办公室写到这里,突然上级过来,无意中聊到一件人事变迁的消息。不是发生在我的部门,但是那个在人事纷争中落败的人昨天还与我在同一饭桌上,他今天输得一败涂地,并且坏消息来得太快太坚决,来不及补救,日后再想东山再起,谈何容易。他是山东大汉,是个个性梗直的人,我虽然与他不相熟,但我知道他是个敢于在太阳下曝露的人。知道他的事情,我心中一直不能平静。他还年轻,只是因为自己在性格问题得罪某些高层,并没有在工作上有所懈怠,却受到如此迫害,我仿佛能看到又一个灵魂的陨落,他总有一天,会变成他曾经最讨厌的那些人的模样,因为要去宽容这个让你并不愉快的社会与社会上的人并不是一件轻易与甘心的事情。人们总是用错的方式让自己的选择没有余地。

  而我为什么要写这些文字,我要去揭露什么,又有什么意义,但愿只是fun。
  日期:2006-5-31 20:25:06
  (十)
  工作上的不顺心,回家就不愿意提及,更何况,不在我的处境,也无人会真正懂得。内心也有小小的虚荣心,不愿意让他人看到我的疮疤与伤痛,回家就比较沉默,看看电视,一起吃饭,各自看书。朋友总是询问,我就有些不耐烦,我突然觉得,一个人会有多么好,起码不用向人解释为什么今天我没有笑容。她找工作也不顺利,应聘了几家公司,都是无功而返。家里人打电话给她,说在家里帮她联系到不错的工作。她便有些迟疑了,问我的意见,我找不出理由让她喜欢上这个城市并且留下来。我心中只充满对这个城市的憎恨与幽怨,及对自己的懊恼与责备。

  一个下雨的夜里,送她离开。我很遗憾她在这里的时光,没有好好待她,两人相处也不尽愉快,虽然是老朋友,她也说她不会介意,但是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呢,任何东西都是要懂得去珍惜的。我为了一份工作,赔上我的内心,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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