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碑,一个匠,那些不能惹的匠人》
第16节

作者: 悲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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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锦江脸上立刻扭曲,“停车。”
  疾驰的货车一个猛刹车停下来。

  “你说什么?”
  “怎么?你要听听她的声音吗?”安俊丽早已经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板凳上的女人发出尖利的惨叫。
  “你们不就是想得到安家的财产吗?如果她死了,你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全废了。”
  “姓陈的,你就不怕坐牢吗?”
  “哼,我怕,我一把年龄我怕什么,你问问你不怕吗?”
  “这两个人就是当初害死安老爷子的凶手,我在替天行道。”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替天行道。”没想到安俊丽的舅舅也是一狠人,对安俊丽使了眼色,又是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马蓉的脸被扇的红肿,本该俊俏的脸现在看起来那么丑陋不堪,泪水哭花的妆容这个时候博不到一丝丝同情,俊丽看见她恨不得杀了她。
  又是一声尖叫。
  “大哥,什么情况?”
  小伟见来锦江暴跳如雷,这个讲义气的兄弟自然不会不搭理,尽管他是拿了来锦江一大
  笔钱。
  来锦江黑着脸,沉默片刻终于妥协,“好,你放了马蓉,我就放过他们。”
  “半夜十二点,泗水大桥见。”
  陈国华挂掉电话的那刻,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一半。
  命算是保住了。
  正所谓百密一疏,就是这个道理。

  今天下午在安家,我和父亲进门没多久,门口一辆车子悄悄离去。
  而那辆车,今天就是来锦江开来的。
  果不其然,顺藤摸瓜,在来锦江家里找到马蓉。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也是看来我和父亲命不该绝。
  不过,为此却付出惨痛的代价,父亲落得个终生残疾。

  半夜十二点,泗水大桥除了车子的灯光外,其他没有任何可以发光的东西。
  是春汛的影响,桥下水声飞扬,大风呼呼的刮过,陈国华头上的头发被打散。
  这桥边的风果然阴凉,往人的袖子里钻,身体片刻间变的冰凉。
  马蓉坐在车内,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不远处,一辆货车的远光灯将黑夜照成白昼,陈国华三人顺势用手挡住光亮的侵袭。
  他们来了。
  “把她带下来。”
  俊丽二话没说,拉开车门,对着里面大吼一声,“下车。”
  马蓉一直畏惧的就是安家大姐,已是半老徐娘(三十岁)的她,仍未出嫁,不知是她天生一副强势的性格无人敢娶,还是真的缘分还没到。

  这已经无关紧要,能够镇的住马蓉的只有她。
  “快点。”
  本该是安家的儿媳妇,安俊丽的弟妹,却像个犯人一样,战战兢兢下了车。
  这大货车按程序来说是安家的固定资产,只不过在来锦江和马蓉两人的精心设计下,这辆车子算是九牛一毛。
  陈国华和安俊丽这点心量还是有的。
  车上的人纷纷下来,来锦江将车厢打开,两个麻袋被人拖了下来。
  从麻袋那粘稠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被血迹沾染,我能活下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姓陈的,放人吧。”
  陈国华不是傻子,“把麻袋打开,我要看人。”
  小伟横着眼睛瞅了陈国华一眼,边指边弯下腰,解开绳子。
  两个已经没有人样的人扒拉出来,躺在路上。
  鬼三转身捂住自己的额头,闭起眼睛,嘴唇抿的紧紧。
  “怎么样?还不放人。”

  俊丽看不下去,扭过头去,“舅,他们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一言未发的鬼三开口了,“放人。”
  马蓉被他们带上车离开,而我和父亲躺在冰冷的马路上不省人事。
  “孩子,醒醒。孩子。”
  “冷,好冷啊,爸爸,不要挑我爸爸脚筋,不要,不要。”
  “快送医院。”
  三天后。
  县人民医院,住院部。
  昏迷三天的我终于醒来,这仿佛就像一场梦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父亲醒是早醒了,可自从醒后,一言不发,坐在病床上像痴呆一样。

  他的手脚筋再也连不上,这也说明,我们郎家的天塌了。
  “邪琴,邪琴,让我儿子来,我要见我儿子。”
  门外走廊脚步声急促,几个科室的护士都赶过去。
  “快,快,6号床的病人又犯病了。”
  过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一位大夫给另外一位大夫说道,“不行就送精神病院吧,咱们这也看不了精神病啊。”
  “哎,这种病人大多都这样,前期情绪不稳定,过段时间再看吧,对了,他说他儿子叫什么什么邪琴,你知道吗?”
  “问他了,他又不说。”大夫摇摇头离开。
  父亲,是父亲的声音,他在叫我。
  “爸爸,爸爸,我在这,我在这。”
  护士正在给旁边的大爷扎针,估计是刚来不就的实习护士,扎了三次都没扎对地方。
  大爷一看都是地道朴实的农村汉子,要是别人早跟他急了。
  “别急,慢慢来。”
  护士还不领情,“你别说话。”
  听我大吼大叫,脸色变的更加难看。
  “喂,小孩,这是医院,吼什么吼,有没有家长管。”
  没搭理她,继续叫喊着。
  护士急了,一把拽住我胳膊,“小孩,别喊了,听见没有。”
  身上的淤青还没下去,护士这一抓,疼的我连忙挣扎。

  “放开我,放开,放开。”
  “这床大人在哪?有没有大人?”
  大爷慢吞吞说道,“这小娃自从是早上刚从重症监护室搬来的,到现在我都没见过他家大人,对了,小娃,你家大人呢?”
  “我爸就在隔壁。”
  护士诧异,“你,你就是他叫的邪琴?”
  “对啊,就是我,放开我,我要去看我爸爸。”
  挣脱护士,赤脚跑了出去。
  父亲手脚打上绷带,挂在空中,无论他怎样努力,也使不上劲。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腰被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应该是刚打过镇定剂,他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喂,小孩,干什么的。”

  没等医生发问,冲进特护病房。
  “爸爸,爸爸,你醒醒,你怎么了?你醒醒?”
  医生也愣住,“你,你就是他儿子?”
  父亲在我的呼喊下微微睁开双眼,看到我的面容他笑了。
  我突然发现他一夜间头发白了好多,粗糙的皮肤没有一点光泽,只有那双眸子绽放出光彩,这是欣喜的光彩。
  “邪琴,邪琴是你吗?”

  “是我爸爸。”
  “你没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着躺平,望着天花板,“我这条命我早已经不在乎,纵然是死也没有半点怨言,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
  旁边的医生拿着夹板傻愣愣看着我们。
  “邪琴,走,带爸爸回家,我们回家。”
  “你现在这情况不能出院,伤口太深,一旦发炎就面临截肢的危险。”
  刚刚还在发狂的父亲自从看见我后,突然变的正常,这位大夫不解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发愣。
  手脚筋被挑断,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父亲浅浅一笑,“我都这副模样,还怕截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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