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师》
第38节

作者: 酒中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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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先是红莲跟冷离等着抓谢灵儿把柄,结果计划失败后红莲气鼓鼓地去外面发泄一通才回来。一回来就赶上在收拾香清影与鹦鹉。等收拾完,岚紫就赶去找马车,也没空跟红莲唠嗑。
  就这么着直到城门外汇合后,才抽出空来相认。

  岚紫是激动万分,相对而言红莲却颇为冷淡,让他摸不着头脑。他也没放在心上,许是多年不见生分了。当年他与红莲父母相交甚好时,红莲还是个傻鸟,也许是不想再回忆那段过往吧。
  此时他一时口快,将红莲的身份说了出去。后者抬手就敲他后背,岚紫差点一口兔肉喷出去。
  他刚要抱怨,一抬头看见冷霄瞥来的寒光,立即闷头吃肉不吭声了。
  红莲回头瞟了谢灵儿一眼,见她低头吃饭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她转回头已经没心情继续聊天,干脆也闷头喝汤。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谢灵儿心中一震,光祝雀!红莲竟然是光祝雀!她极力压制自己情绪才没有太多表现,尽管如此握住汤勺的手还是有点抖。
  幸好她也是训练有素,呼吸间缓和下来,继续默不作声地吃饭。
  必须要通知尊主。看红莲的样子,应该没有跟任何人签订契约,冷家兄弟看来是知情。也许是跟红莲达成了什么协议,光祝雀向来不是战斗种族,一旦被广泛知晓势必再无宁日。
  想必是想投靠冷家做庇护。
  谢灵儿心中暗暗盘算,面上依然如常。光祝雀的事更重要,比杀冷霄还重要。必须先想办法把情报传回去。
  她自认为自己是为了弥补失败,而不是找借口免除杀冷霄的任务。至于真假,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月上柳梢头,已经是酉时六刻。冬日里天黑得早,农户无事可做,也就早早熄了灯入睡。
  主屋狭小,老妪与有身孕的儿媳妇在炕上休息。地下靠里铺了点稻草,好歹扯过来两张被单,让姑娘们睡下。至于冷霄他们则靠坐在门口凑合一宿。
  冷离睁开眼,左右看看,果然自己兄长也没睡。俩人点了下头,冷二公子冲着炕上的儿媳妇弹了下手指。
  也就半刻钟时间,炕上的农妇呻吟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捂着肚子直嚷嚷。老妪连忙起来,吓得一激灵。
  “这不会是要生了吧?可这产婆还在寨子里啊!”老妪急得手慌脚乱。
  冷离适时起来安慰老人:“老人家别担心,现在产婆一去一回也耽误事,既然我们在这那就让我们送您儿媳去寨子里吧!”
  “可是这……”
  “您放心,我们务必将人好好送到,等明天天亮了路好走了,您二老再赶到寨子去。”
  老妪还有点犹豫,听见自己儿媳妇杀猪般的嚎叫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
  收拾出破板车来,又将儿媳妇挪到上面。岚紫的力气不同常人,身形笨重的孕妇在他手中就跟捏片树叶一样。看得老两口眼珠子要瞪出来。
  儿媳妇脸色蜡黄,哎呦哎呦叫个不停,身上盖着仅有的旧被。老两口对这些热心肠的好人感激不尽,讲好明天一早就赶去晴岚寨。
  此时山路上覆着层白雪,月色下泛着白光。板车够大,坐的下所有人。岚紫驾车,皮鞭抽在骡子背上。

  只是这一抽,骡子脚下忽地就腾空了!
  它惊慌失措,它四蹄乱刨,然后这根本阻止不了它拖着板车向流星一般朝着晴岚寨子方向飞去。
  岚紫很聪明,他对冷霄太熟悉,也算是看着冷离长大。好巧不巧的就在他们投宿的时候农妇要生产,这必定是兄弟俩使的小伎俩,借着送孕妇的机会进到寨中。
  如果真有天狗危害人间,冷家不能视而不见。
  清晨八时,阴
  晴岚寨内,千波楼厅堂

  “德玛大人,想我们唐氏一族从先代战乱开始就一直跟随,碾转大江南北才在此处安居乐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未想过要什么殊荣,难道连自己的儿女都不能保住吗?”
  唐德庆与他的夫人跪地哀求。
  他们正前方,几层阶梯后是高台,台上放置着张镶珠嵌宝的红木坐塌,虎狼雕纹惟妙惟肖。
  晴岚寨一寨之主就坐在上面,年不过五十的男人,头戴插翎毛的发冠,身穿绣山云纹衣袍,脚蹬翘头皮靴。长相倒也端正,只是神情间总有些烦躁。
  “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做出这种决定的我亦是心痛,可这是为了全寨着想。既然你们一族已经做出这么多努力,也就不差这一次吧!”

  他语气倒是柔和,内容却近乎无情。
  唐德庆气得浑身发抖又不能发作,只得压抑着情绪继续求情:“德玛大人您不能这样啊,这……”
  不等他说完,寨主就不耐地挥挥手:“此事已经定好,休要再多言!这是为了全寨,你们唐氏一族该感到荣幸!再说下去小心治你们的罪!”
  “德玛大人!德玛大人!”
  唐德庆夫妻俩被侍从架起来推搡出去。很快,他们的叫嚷声就变得遥不可及,逐渐销声匿迹。

  侍从回返,行礼后退到两旁站好。
  寨主德玛厌恶地皱皱眉,向旁边一挥手,立即有侍女端着果盘上前。
  “老东西,不就是要你的女儿去给天狗当老婆吗?有什么想不开的!本大人已经尽力给了弥补,不识好歹!”
  他低声抱怨,捏起颗果脯放进嘴里。另外一侧的侍女连忙上前,伸出手掌准备接尊贵的寨主大人吐出的果核。
  就在此时,突然有侍卫匆匆赶来禀报:“德玛大人!有人求见!”
  “谁呀?”
  “这,这小的不知道……”

  “废物!不知道就来禀告?!你当本大人是什么!”寨主德玛气得掀翻了果盘。
  侍卫连忙解释:“他们说是大人您的亲戚,可小的不认识……”
  “我的亲戚?”德玛不相信:“什么亲戚?让他们进来!”
  侍卫连忙去传达,片刻,珠帘一晃,冷离摇着扇子就进来了,其后是红莲等一行人。
  一见寨主,冷二公子率先快步上前,笑容如春风:“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大表哥你怎么当了寨主就忘了我们呢?这可不地道啊!”

  “你!”德玛刚要发火,就觉得眼前飞过一道黑光,随后眼前一花,等在看清时忽然就想起自己好像是有这么一门亲戚。
  “难道是姨妈家的离表弟?”
  “正是啊,大表哥,我们可是专门来看望你的。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
  “看你说的,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慢待呢?”德玛笑得满脸起褶,他印象里自己这远房表弟家非常有钱,轻易惹不得。
  只是到底是什么家族,那远房姨妈又是如何嫁到寨外去的……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啊!
  想不起来就对了,这一切全都是算计好的。
  俩时辰前,冷离他们一行人就到达了晴岚寨。会飞的骡车当然没直接空降进去,不然他们现在恐怕都被押到大巫师前审讯。在距离寨门一里远的地方就落了地,由岚紫驾驶赶到跟前。
  那儿媳妇的男人就在这寨子里当杂役,因为常要进出,守卫对他以及家里人情况清清楚楚。一见他媳妇儿马上要生产 连忙拉进来安排找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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