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
第39节

作者: 心之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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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生听艾桐一问立刻紧张地松开双手。他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艾桐还站在他对面,宝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回答。时间静止,一股僵持的力量围绕着宝生,绿园的夜景变得毫无生气,他嗫嚅着咬咬嘴唇,说:“我送你回家去。”
  一路上两人再也无话。宝生把艾桐送到她家大门外,听得黄黄在门里“汪汪”叫了两声,宝生摩托车没有熄火,掉头就走。
  车速很慢,宝生凭感觉在这条熟悉的道路上行驶。两旁的良田、商店逐一退后,路灯拖着行人的影子忽长忽短,车流来来往往,一切与往日没有不同。宝生面无表情。一对恋爱中的男女,自己轻拥她有错吗?哼!宝生心底“哼”了一声,有一些嘲弄、一些抱怨,还有一些莫名的蔑视中心头升起。
  (本章待续)
  日期:2020-05-31 21:27:39
  宝生恢复了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状态,他和过去一样有很多时间呆呆地躺在床上,电视开着,电脑也开着,宝生空洞的眼神在漫无目的的飘荡。宝蕙着急,一定出了什么事,一定有关艾桐。宝蕙想问宝生想去找一下申济南叔叔,又怕宝生恨自己多管闲事。怎么办呢?
  袁家气氛不佳,日子得照过。楼上祝银潮女儿定了日子结婚,祝银潮和郑珍儿夫妻来袁家相请。和袁锦绣邻居多年,袁锦绣又是领导,祝银潮把袁锦绣夫妻安顿得妥妥帖帖。袁锦绣很久没有出席这样的场合,坐在祝彤婚礼现场,看着人家小夫妻被朋友们闹腾的欢庆场面,袁锦绣的情绪无限高涨起来。

  祝彤结婚没两天,袁锦绣在家里惹事了。
  说起来事情当然是旧话重提老生长谈。袁锦绣吃饱睡睡足吃,看电视还是喜欢看男女搂抱的场面。国庆节那天郝艾桐来作客和祝彤结婚勾起袁锦绣无限遐想。离开单位这么多年,袁锦绣几乎没见过年轻女子,心中的欲念又控制不住了。那天瞅准只有他和顾玉两人在家的机会,袁锦绣喊顾玉要顾玉和他睡觉。顾玉最怕袁锦绣这么不要脸,她一听这个就火上堂屋悲愤交加,自己的辛苦和怨恨令她开始新一轮的连哭带骂。骂的无非还是老词哭的无非还是老调。然后,袁锦绣觉得生活暗无天日。他的遗书不知写过多少次,都让宝蕙收去,宝蕙也并不替他说话。袁锦绣心灰意冷动了真格,他关上房门,一口气吃下二十多粒安乃近,然后爬上床盖上被子,等死。

  宝生下班进门瞄了一眼就知道父母又吵架了。顾玉蜷缩在沙发床上头埋在被子里。袁锦绣房门关着,门缝里传出他惯常夸张的哼哼声。宝生实在厌烦,他不吭声进了自己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只有宝蕙送亮亮来才有人收拾残局。

  袁锦绣终于听到宝蕙和亮亮的进门声。他带着哭腔在房里喊:“宝蕙!宝蕙!”门没反锁,宝蕙一推就开。
  (本章待续)
  日期:2020-06-01 21:58:00
  181楼删。
  袁锦绣床上一片狼籍,床单、被子被抓扯地不成样子。袁锦绣脸色难看之极,额上密密麻麻布满豆大的汗珠儿,听到宝蕙进来他立刻张开大嘴嚎啕起来,哭不两声他开始吐,同时两手在胸口使劲儿抓,袁锦绣嘶哑着喉咙说:“宝蕙,我难受啊!”宝蕙吓一跳,她这才注意到袁锦绣枕巾被揉成一团,枕头周围一块块呕吐物。宝蕙惊慌地问:“怎么了?”袁锦绣费了老大劲儿从床里摸索出安乃近的瓶子扔出来。这下宝蕙真吓着了,她返身到宝生房门口喊:“宝生!宝生!”

  宝生翻身下床,来到袁锦绣床边,看样子爸爸这次折腾得不轻。宝生宝蕙再到顾玉那里。顾玉本背靠墙壁叹气,亮亮坐在床上玩拼图。听得宝蕙喊宝生,顾玉觉得不大好,已经站起来。宝蕙悄悄问:“妈,今天吵什么了?爸爸吃了好多安乃近药片。”顾玉又急又气又伤心:“还不是他老不要脸?”
  一家人围到袁锦绣身旁,袁锦绣反应更大,痛苦地翻来滚去。宝生心里有点担心也有点瞧他不起。父母为什么非要吵架?他们要吵到哪年哪月?宝生问:“爸爸,我们上医院?”袁锦绣紧闭双眼带着沉闷地哭腔说:“我不去!”宝生也不再劝,站在床边冷冷看着。宝蕙无可奈何,父母吵架的起因她无法启齿,也无法解决。她和宝生商量,爸爸基本上吐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安乃近吃不死人,没听说过有人寻死是吃安乃近的!不去医院省得丢人,也好。顾玉一边拿毛巾给袁锦绣擦洗一边嘟囔,自己上辈子到底欠了袁家多少债,这辈子哪天才还得清?

  没多久,袁锦绣吐干净,安静下来。顾玉换好干净铺盖,袁锦绣慢慢睡着了。

  日期:2020-06-02 22:09:07
  宝蕙去厨房忙晚饭。袁家人一生气一吵架就喜欢往床上一躺、房门一关、不说话、不吃饭,每个人都那么大脾气那么封闭。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好在有亮亮。亮亮玩玩拼图、看看小人书,再找舅舅玩电脑、看电视,宝生虽然情绪低落,可他不好意思不理睬亮亮。
  袁锦绣恢复地很快,过了这天他还是没事人一样。几个常来打牌的朋友甚至不知道袁家又上演了一场大戏。宝蕙对顾玉说:“尽量不要让外人知道,咱家老这样闹传出去对宝生谈对象影响不好。”可宝生和艾桐到底到哪一步了呢?宝蕙不敢问宝生,他萎靡不振拒人千里的冰冷表情让人望而却步。
  宝生心里明白家人对他欲言又止。可是,艾桐那里没一点音讯,这算怎么回事?回想那晚绿园的一幕,宝生感到无比羞愧。总要有个结果吧?日子飞快地又过去一星期,宝生下决心再联系艾桐。
  宝生骑着摩托到艾桐家时,艾桐爷爷奶奶又是欢喜又是责怪:“宝生,怎么这么多天没来?”宝生笑笑答道:“这几天我单位有点忙。”“哦。”爷爷奶奶狡黠地朝宝生努努嘴,回他们房间去了。

  多时没见,宝生更显笨嘴拙舌。他看着艾桐,艾桐低头看着自己脚尖。怎么会没话说?宝生咽咽唾沫,努力说:“艾桐,我家亮亮有些碟片要看,我想把影碟机拿走。”
  艾桐身子一震,然后嘴角轻轻向上扬一下,她说:“好。”
  宝生到艾桐窗前桌上拔影碟机的连接线。他把电视机转过身,上次连接影碟机搬电视机时,艾桐顺手擦过桌子。现在,电视机下还干干净净,没有落下新的灰尘。宝生拔好线,抱着影碟机站了几秒再看一眼艾桐说:“我走了。”艾桐倚在桌旁椅子上低眉顺眼答:“好。”
  宝生走出郝家大门,艾桐仍在房里没有出来,只有黄黄摇着尾巴把宝生送到门外。夜色安静美好,初秋的风温柔地痒痒地吹过脸庞,宝生眼眶有些湿润,仰头望向黑色的夜空,几颗星星远远地对他眨眼。宝生骑上摩托,离开郝家。
  (本章待续)
  日期:2020-06-04 07:35:08
  上哪儿去呢?影碟机拿回家妈妈肯定会瞪起她惊讶的眼睛,宝生受不了顾玉那样的神情。宝蕙这星期夜班,正好,把影碟机先放到宝蕙家去。
  宝蕙下班回来,应涛说:“宝生刚才来过,他和郝艾桐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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