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赶尸、跳大神》
第26节

作者: 文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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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有想到过山路会那么难走。路,其实是不存在的东西,全靠最前面的人冲锋开路,脚下都是横亘着的树根枝干,掩藏在一堆堆满满当当的腐败枝叶里,随时准备给你来个下马威。我一路上就被狠狠绊过好几次,脚趾头都有些疼痛难忍。
  这时,我才意识到有一双好鞋的重要性。因为长时间的走动,鞋内早就闷热潮湿难忍,袜子鞋垫已经可以拧出水来了,我的脚底也已经被弄的刺痛瘙痒难忍。
  在队伍两侧走的人拿着匕首或锋利的铲子不停挥舞着,来斩断盘根错节的低矮灌木、乔木和各种依附缠绕着的藤蔓。道路凹凸不平,整个空间又像一个封闭的巨大绿蒸笼,闷得人透不过气来,同时猛烈的蚊虫蛇鼠攻击也叫人苦不堪言、筋疲力尽。
  随着路程的不断拉长,我脚下像灌了铅的一般越来越沉重,我费力地抬起脚一看,鞋底上竟然糊了瓷瓷实实的一斤泥。

  我费力地用刀把脚下的泥铲掉,差点连鞋底都削掉了一半,我不禁恼火地叽里咕噜国骂了一串,吴禄说:“哟,不像你啊,怎么?到野巴地里人都变野了?”
  我直起腰来正想怼他,突然他迅速地夺下我手里的刀来,凌空挥刀一坎,蛇的身体被斩成两半从头顶上掉了下来,还砸到了我的头,把我砸得一懵并且甩了我一脸血,然后两节身体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我低头看到这么狰狞血腥且惊悚的一幕,声带发紧两眼发昏,过了好长时间才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来,就在那一瞬间,我恍惚又回到了不久前脑浆四溅的那个场景,那种深深的溺水窒息感卷土重来。这时我才感到,原来遇到突发状况时,我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再观察地上的那条死蛇,尖狭的头侧生着土黄色的斑,而背部又长着棕黑色形状诡异复杂的花纹。吴禄用脚拨弄了一下,我就看得更清楚了:它雪白的腹部还在微微颤动着,给人一种滑腻的视觉感,腹部中央大块的黑斑与周围的亮色格格不入,更显出阴毒冰冷来。
  听队里有经验的老手说,这是条尖吻蝮,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五步蛇,毒性非常大,要是不幸被它咬了,只要医治不及时一准毙命!
  听他这么说,我真的发自内心地感谢吴禄的眼疾手快,发现这玩意儿挂在树梢上伺机偷袭我,不然我就真的只剩下走五步的命活了……
  吴禄把藏刀还给我,我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污渍全都清理干净,这时旁边一个人凑上来非要瞧瞧我的刀,说这刀真锋利,没见过这么好使的刀。吴禄在一旁轻声说道:“别动!”,那人听了一愣,只好撇撇嘴尴尬地缩回了手。
  我问吴禄为什么反应如此之大,吴禄左右看了看,悄悄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耳语道:“这些人,蛇鼠一窝,保不齐就有人打你的坏心思,所以谨慎点为妙。”

  确实,干这一行的能有几个是好人?从他们走山路如履平地的状态来说,就没少干过挖人祖坟、瓜分钱财的脏事儿,当我们几个汗流浃背、精疲力尽的时候,他们竟然能淡定自若、气定神闲,说明这群人的体力耐力都非同一般。
  又走出一段路后,视野终于比以前开阔了许多,不再有参天大树无数枝桠交杂纠缠结网,挤得行人毫无立足之地了。我们脚边有淙淙的细小溪流涌动,稍远的位置偶尔有一两只野兔、松鼠出没,各色的花草植物沿着溪涧一路疯长。
  看到如此明媚的景象,我的心情也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再次鼓足气力向前走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身体已经处于一种十分麻木的状态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还在拖着双腿继续往前。就在我终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终于重见了光明!
  一束束金色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影射了进来,长期身处黑暗的人一定能理解我们这群人看到光时的欣喜若狂,我们像疯了一般冲向那片光影、冲向阻碍在光明前的愈显黑暗的杂生灌木。

  前面的人冲上去对着灌木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狂砍,没费多大力气就收拾出了一个刚容一两个人通过的间隙,我们争先恐后地从那钻了出去。
  出去之后果然别有洞天,我的视野一下子豁然开朗:丛林之外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坦地,而是一个平缓的被植被覆盖的小土坡,刚才在脚边流淌的溪水也在这里断了流。
  这里阳光充沛、地势平坦,又没有溪水涨水的危险,并且远离峭壁陡崖,可是说是一个绝佳的露营地了。果然,我正想着齐老板就发话了,今晚就在这里扎帐篷!
  这时,我观察到土坡脚中间的位置还残留了一些篝火的痕迹,四周还有一些因扎帐篷而留下的土石翻出松落的痕迹。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也是齐关洲的联络探测点之一。
  我靠坐在一块比较光滑的大石头上,轻手轻脚地把鞋子扯了下来。我的鞋子早已经面目全非了,里面的袜子垫子早就成了两块烂布,我咬着牙把袜子从脚脖子上撕下来,先把它们先搁在石头上。
  我的脚跟已经磨破了皮,袜子一除可以清楚地看到后跟已经鲜血淋漓,脚趾甲也有点开裂了,看来我的皮还是太嫩了些。
  这时再仔细检查检查身上其他地方:头发上全落得是灰尘和脏东西,脸上身上被蚊虫叮咬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包,身上裹得冲锋衣也捅破了几个大窟窿,背上的背包也被树枝划烂了一个大口子,不过幸好里面的东西没有掉出来。总之满身满身都是灰土树叶,就像刚从山里跑出来的野人一般,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
  再看看吴禄、夕雾他们的情况,也比我强不到哪里去:吴禄脸被斜拉了一道口子,而夕雾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衫差不多都给染成黑的了,衣下摆也撕裂成了一缕缕的布条。
  我们三个靠在余热未消的石头上处理身上的伤口,冰冰凉凉的药膏抹在身上有点刺痛,不过风吹在身上时很舒服。大致处理完后,我们就开始搭建晚上要用帐篷了,齐关洲见吴禄有伤使不上多大劲儿,就主动提议来帮我们,我们没一会儿就搭好了两间帐篷。
  接着我和夕雾又到附近的小溪边接了点水来清洗和饮用,再吃了点压缩饼干和罐头,就一头钻进帐篷了去休息了。
  夜来凉风起,山野灯渐稀。我约莫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被渴醒了,起来找水喝。我把帐篷门扒拉一小缝向外张望着,发现吴禄和关洲竟还没睡,躺在外面的大石头上边喝啤酒,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我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只听见他们聊了很多零碎的闲话,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我和夕雾头上。
  只听见齐关洲打趣吴禄:“……你小子艳福不浅呐,都过上左拥右抱的生活了……”我听到这话直皱眉头,没想到齐关洲外表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也会说出这样浪荡轻狂的话。
  果然我听见吴禄被啤酒呛了一口,一边猛烈的咳嗽一边急于解释:“天大的误会!两个都不是我的啊。”
  齐关洲惊讶地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吴禄的眼睛:“杨简简不是你的女人?”我听到这话差点没原地爆炸,心脏都陡然骤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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