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赶尸、跳大神》
第60节

作者: 文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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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原地默然伫立良久,突然想起了一首诗:“······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失去一生挚爱后,从今往后人世间,还会有人爱她茕茕孑立清江月吗?我兀自摆摆头,无可奈何地走掉了,因为有些东西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毕竟这人间九万字,唯有情字最难书。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过上了除了睡就是吃的惬意生活,这可以算作是身体严重透支后的恶补吧。我每天都坚持用着医生开的药,所以皮肉之伤愈合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发肤之痛尚好愈合,心灵上的疼痛却没那么好治了:有许多次,我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溢满了猩红血红和火红的色彩,让我难以呼吸,致命的窒息感和溺毙感如影随形,根本无处可逃,刺耳的尖叫声和巨响让人发疯发狂,气味,到处都是血和火的气味,我的鼻子开始剧痛然后失灵······每天不间断的自我折磨让我的神经面临着全线崩溃。经常一直折腾到深夜才入睡,夜夜还被噩梦缠身,辗转反侧、死去活来,第二天起床,才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泪痕。

  但即使是这样,我却依然每天花大量的时间睡觉,有人说,每天花大量时间睡觉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把睡觉当成爱好的,喜欢睡觉:另一种就是在逃避现实,而我,无疑是第二种,短暂睡眠时间里的世界,总是比现实世界温柔可爱得多。
  齐关洲他们那伙人在回来的头天晚上,就连夜赶回苏州老家去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损失了左膀右臂不说,还牵扯上了好几条人命官司,他这个老板怕是难辞其咎了。
  至于为什么非要连夜跑路,原因不出这两点:第一,他们目标实在太大,再加上这几天来山里不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镇上的居民早就心生疑窦,再在这个耽搁下去恐怕就得把丨警丨察给盼来了;第二,齐关洲也自觉没什么颜面再见我们仨个了,如果留下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着实让人尴尬。
  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是挂着一副木然呆滞的神情,眼珠隔好久才会微微地翳动一下,似乎有一副假面具长在了他的脸上一般,与当初的飞扬跋扈形成了天壤之别,由此可见,这几天来他受了多大的刺激。

  青鱼梗着细长白腻的脖子,提着行李,倚在栏杆边吞云吐雾,见我走过来,他连忙把烟给掐了,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满脸堆笑地跟我握手道:“小老板来啦。”
  我也回了一个微笑,对着青鱼、鲷子、朱雀、玄武几人说道:“就是想来送送你们,祝你们一路顺风啊!”
  朱雀他们谢过我后,大家稍微寒暄了两句,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墓里发生的事情。
  没过多久车来了,我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酸:生命中的很多人,就只有相处一段时间、见几面的零星缘分,我深知,嘴里说的是后会有期,眼前的这些人却是一个都不会再见到了。就连在山中墓里一起共渡的艰难岁月,也会被逐渐掩埋在时间的尘埃里,与任何旁的人都无从谈起。

  由于江月由于精神状况一直不稳定,所以没跟他们一起走,就留在客栈里与我们一起静养。
  这几天闲来无事,除了跟云杉夕雾他们混在一起、了解些情况外,其余时间就没怎么出过房门,但有一次却破天荒地去了镇上一趟。起因是吴禄头上被僵尸咬到的那处缝针的伤口化了脓,我就陪他去镇上的卫生所走了一趟。
  到地方后,医生一看到他的伤口,两股眉毛就拧成了麻花卷儿,叹道:“啧······这是哪个缺货给缝的啊?糙成这副德行还真是不容易!”我羞愧地低下来脑袋,吴禄赶紧打圆场道:“没······这不是当时事态紧急嘛。”
  “可这完全是随手别上的啊。”医生还在那儿大惊小怪。我不禁忿忿地想:老娘第一次缝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好吧,这难道还不是有灵性的表现吗?什么叫做“很随便”,要知道我当时缝的时候手可是抖如筛糠,生怕一个不慎就给缝坏了。再说了,如果平常人就能把伤口缝合得十全十美了,那还要你医生干嘛呢?
  估计是看我在一旁脸色太难看了,怵得医生许久再没吭声了,上完麻药后,三下五除二就把吴禄头上的线给拆干净了,然后敷药包扎,最后再嘱咐吴禄用药及护理的方法,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果然专业还是专业的,我等民科甘拜下风。
  回来之后,吴禄拿这个事情嘲笑了我好久,我怀恨在心,暗戳戳地想伺机报复,于是撂下狠话:“哪天让我抓住了你的小辫子,定有你好看的。哼!”
  谁知吴禄无比轻蔑地“切”了一声:“小垃圾,老子无所畏惧。”
  哎呀,反了天了,我这暴脾气……
  在我们修养期间,老倪还来过一次,本来在齐关洲结清他的工钱后他就没必要来了的,所以他的突然造访还是让我们很是吃惊。
  原来,在他回去之后,就立刻赶到医院照顾了他老伴一段时间,“千金难买老来伴嘛!”他羞涩地挠挠头,如是跟我们说道。此后,他还顺道把在山洞里找到了老天工的事情告知了他的女儿女婿,他女儿女婿先是错愕不已,然后听完老倪讲找到天工的过程后,就只知道呜呜地哭了。
  最后,天工他女儿女婿对着老倪千恩万谢,说非要报答我们,问他咱们有没有啥东西需要修的,老倪自身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修的,刚准备拒绝他们的好意,突然想起我好像有一条手串断裂了,是用极其特殊的工艺浇筑的,就问小天工有没有什么办法弄,小天工一听,立刻就来了兴趣,要老倪把手串带给他去瞅两眼。这不,老倪就向我来讨珠子来了。
  我一听,那敢情好啊,干脆就和吴禄跟着老倪一起去拜望小天工一趟。
  他引我们到了一家装潢得体的店面里,主人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人,一看见老倪,就明白了我们的身份,忙将我们热情地招呼了进来。
  几句客套的寒暄之后,我们直奔主题,当我从兜里把珠子拿出来时,手指划过了明珠的表面,珠子瞬间焕发出月白色耀眼夺目的光芒,映得屋里头亮堂堂的,如同把天上滚烫的星河尽数握入了掌中一般。
  小天工啧啧称奇,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稀罕的物件儿。我笑了笑,说道,这串儿上本来有十个珠子的,不知怎的掉了一颗。随即就把珠子递给了小天工,让他瞧瞧手串的断裂之处。

  他轻手轻脚地把珠子接了过来,珠子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见到这一幕,小天工不由得捻着珠子手足无措起来。我连忙解释道:“没事的没事的,这珠子……恐怕有点认主。”
  小天工惊讶极了,把珠子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嘴里呐呐道:竟还有这种事情……等他看到裂口处时,不由得更加惊讶了,他说这种焊接方式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摸了摸玳瑁处的手感,又掂了掂重儿,随即又拿出了放大镜仔细瞅着上面的花纹,摸着下巴一脸疑惑地说道:“古法工艺?唐代宫廷番匠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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