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20节

作者: 长亭日落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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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0-08-30 15:59:52
  (59)
  跟闺蜜聊起和青的事,闺蜜劝我和青好好谈一次恋爱,他既然提了,那么我可以考虑一下。既然自己那么爱,何不好好爱一次,就算最终因为不合适,无法忍受而分开,那么也不会让自己遗憾一生。闺蜜说得没错,可是青忽然提出结婚一事,我感觉他完全是冲动,我,从来就不是他的爱人。
  青的话说也就说了,便再无联系。只是他那个小小的冲动,又让我心底的死水起了波澜。
  上班时想他了,进了他的空间,见有人给他留言:“舅,婆说你啥时候要给我带个舅妈回来。”(估计是他姐的女儿),不知道他看到这个留言会不会心酸。又看到他在回复一个女人的时候说:“觉得是该成个家了。”我留意了一下日期,是在给我打那个电话的前几天。那段时间,他的签名也总是关于婚姻的。
  成家,也许是他忽然的想法,也许偶尔,他会有这样一种感觉,想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可是他并没有一个对象感,他只是想成家,成家的对象却并不确定,他不是非要和谁结婚,不是除了我他就不娶别人,甚至,他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才想到我。因为想结婚,所以迫不得已。

  不是因为爱,太爱(一个人),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婚)初衷。
  日期:2020-08-31 16:43:46
  (60)
  11月,一个转念间,我给自己买了一周后去丽江的机票,请好了假。从开始计划到真正出行,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好像,从来没有那么冲动过,何况还是自己的独自旅行。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而去,也许是对深秋的感怀,也许是无法忍受这座城市阴天的烦闷,也许只是晚上独自在操场跑步时,心里忽然想要的放空…(那时我晚上喜欢去学校的操场慢跑,我钟爱操场的夜,灯光下的操场更加静谧,柔和,使人足够放松,夜晚的操场是自由奔放的也是温情满满的,看到那些三两个人边走边聊,又让我有种平和又温暖感觉。)

  我忽然想到了青,我说:“我要去丽江,你去不去?”他想了一会儿回我:“我去不了。”我说:“我猜到你不会去,但是还是想问问你,因为我是一个人。”他问我是不是想让他陪我,我说是。我说我要去酒吧,去艳遇,他问我何时学会主动喝酒了,话语间透出担心和一丝心疼。我忘了他最后是如何回答我的,但是我想起夏天最后一次见他,在我家附近的串串香店里,当时他说女朋友让他国庆节带她去丽江,他不想去。连女朋友都不陪,怎么可能陪我呢。我很奇怪为何自己还要做这样的“梦”,怎么可能呢,我对他很重要吗?旅行对他来说是奢侈的,一句“没钱没时间”就可以否掉一切。

  那时我心里想,如若他肯放下一切跟我走(而不是他所说的去不了),我会把一切都给他,我要在这短短的几天和他用心相处,如果可以,回来就与他结婚。旁人震惊也罢,说我闪婚也好,我是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了。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庆幸,幸好,我没有将这想法告诉他。
  我一个人在丽江的小镇度过了4天的柔软时光,这4天里,有温暖,有欢乐,有惊险,有感动,我流连于一条条深深的小巷,结识了一些热情又真诚的朋友,我在餐酒吧里码着文字挥洒着逃离俗世的惬意,我给远方的朋友们寄去精挑细选明信片…青问我何时回来,我告知是深夜的飞机到成都,他说想见我,迫不及待的,当晚就要见到我。
  写到这个夜晚,我的心有些颤抖。我不想开始这一段,我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值。
  日期:2020-09-01 16:43:06
  (61)

  那天,我拖着行李在深夜从机场回到家,青已到我家附近,我只能一刻也没休息地放下行李就出去见他。他又喝醉了,好像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想到我。只是这次不一样,他把成都的租房退了,他在这座城市没有了住处。
  我们开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兜起圈来,我们相互依偎,他吻着我,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听他在耳旁轻轻说“跑跑,我想你”,是多么的醉人。凌晨3点的街头,起风了,我帮他系上大衣的纽扣,他醉醺醺地望着我笑。那个时候我是苦涩的,我们是两个孤魂野鬼般的可怜人,我们的爱情,就只能这样在大街上飘荡,我跟着他流浪,无依无靠,找不到一个温暖的容身之所。
  无奈最后,跟着他去酒店开了一间房,说好他安顿好,我就回家,可是进了房间他死活不让我离开。他想干嘛我当然知道,依然是无一例外地拒绝。他在床上紧紧地抱着我,轻唤着我的名字,却意外说出一句让我寒澈心骨的话:“我爱着一个女人,一个离过婚还带一孩子的女人。”
  突变是以闪电和雷鸣的方式入侵的,像一颗子丨弹丨撞到我胸口上炸开,爆炸带来的瞬间压力从我心脏传到每一根毛细血管,全身的细胞都停止住代谢和思考,仔细地聆听这一刹那的震荡。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挽留住我的心,它向着无底深渊的黑暗更深处下坠。是的,那一剎那,我对这段关系的贪婪,嚷闹,亦生亦灭,亦垢亦净,梦幻与诅咒,全部了然。一语惊醒梦中人,它让我第一次从这段荒谬的爱情里看清真实,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在这场游戏里所扮演的角色。为爱而生的自己,对他的幻想,要结婚的冲动,在他酒后短短的一句真言里,通通幻灭。

  我挣扎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起身,穿上外衣奔跑着从房间逃离。出大堂我忽略了一阶楼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漆黑的外面正下着雨,因为放行李出来得匆忙, 我没有带伞,兜里装着仅够打车的30块钱(那时可没Uber和滴滴),我只影彷徨,在冷雨里站了很久,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
  我望向车窗外,平地而起的高楼,已是五更依然闪烁的霓虹,可是这黎明静谧的繁华之下,似乎又包裹着陈年未修的残破。就如此刻雨中的蓉城,闪烁中,投影出的一半繁华,朦胧中,印刻出一半落寞。 我终于明白,为何他在看过我的信后会无动于衷;为何在我说“我爱你,想和在一起”时,会冷冷拒绝;为何他要和我暧昧不清却又给我千般不合适的理由…原来,他深情款款的情诗都是为那个女人而写,原来,他有他倾心挚爱的女人!

  我坐在后排,强忍哽咽,避免司机师傅听出我怀着洒满一地的破碎心情。那不争气的眼泪就像是车窗外的雨水,不听使唤地尽情在我脸上交织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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