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爷,”义叫道,“我看见前边摆的牌子了,没错。”
车停下了,有个人敞开窗户问,“去哪儿啊?”
“到烟海市!”父亲回答。
“对对,上来吧,还有座。”车门打开了。
义提着父亲的手提包先上车占了个座,然后下车对父亲:“一路顺风,大爷,回去问俺大娘好,给溪也带好。”
“好的好的,你们回去吧。”父亲挥了挥手,又走下车握住站在后边看的二叔的手,使劲晃了两下。
“我走了,兄弟,一切交给你了!”
“放心吧,哥哥,让嫂子也放心!”
车开了,父亲从打开的车窗向后张望着,走了好远还在往后看。
我知道父亲是在人群中寻找我。
车开远了,直到看不见了。
“咱们回吧,海超以后有什么事就跟二叔,知道吗?”二叔拉着我上了驴车。
“驾!”义又威风地甩开了鞭子,大黑驴也非常配合,走得很带劲。
“哎,超哥,咱去看看你的学校吧?就在前边。”义。
我看了看二叔,等二叔的意见。
“行,还早,明辞灶,过年了,咱先去镇上买点东西,正好去看看刘校长。”
二叔琢磨了一下又坚定地,“对,就这么办,年前先好,年后直接开学就去上学。”
“走,义,先去镇上买点东西。”二叔下令。
“得令!”义又狠劲甩了一下响鞭。
今正好是镇上的集,快过年了,人很多,义把驴车停在镇外的路边。
二叔跳下车,跟年轻人一样利索,交代我俩,“你们哥俩在车上等着,别到处乱跑,今赶集人多,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咱就走。”
“好嘞爹。”
“好的,二叔,你慢点,”我们答应着。
二叔融入了人群,我跟义在车上坐着晒太阳,今的太阳真不错,晒得暖洋洋的,没有风,一点也不冷。
我站在驴车上,往集里看过去,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超哥,没见过赶集的吧?”义在车上坐着问我。
“我赶过集,”我低头很义,“有一次帮朋友卖羊毛衫,去我们那里农村的一个山集,人也很多,但不如今多,也没这么大。”
“嗯,咱们镇上的集也远近闻名,”义介绍着,“卖什么的都有,过年贴的对联,放的鞭,爆仗都从这买。”
“我还赶过集,领着顺,”义,“俺爹让我来卖香菜。”
“你这么就可以自己赶集了?挺厉害啊。”我赞赏到。
“我十二岁那年就会赶车了,那年还没个车高,”义自豪地,“我就喜欢赶车,这大黑驴也听我的话,我跟它能沟通起来。”
义笑着,“我懂它,还有以前那头驴,也让俺爹打草鸡了,就是不拉车。但是也听我的。”
我向义竖起大拇指,“你还真挺有本事!”
话间,二叔回来了,提着两瓶酒,两盒点心。
“行了,义,走吧。”二叔跳上车,“怎么走啊?从南边门进吧,这边赶集不好走。”
“好的爹,我认识路,”义回答。
义甩开鞭子,指挥着他的大黑驴,向镇上的高中驶去。
“高中有两个门,北门应该是正门,还有个西门。”义介绍着。
“看,从前边那条路拐下公路,没多远就到了。”义指挥着路。
驴车拐入了土路,不过这条应该是沙土路,没有压得那么厉害的车辙,路的尽头,路南有一个大门,是大门,其实只有两个院门柱,门不知哪去了。
义指挥着驴车拐入学校,我四周打量着这所学校,这是我即将转入的又一所学校。
“爹,怎么走?找谁?”义问,学校应该也都放假了,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二叔考虑了一下,找找办公室,教务处在哪,肯定有值班的,二叔当过老师,还挺懂。
进门是几排平房,放眼望去,前面还有好几排,都差不多的样子。
“哪个房子是啊?”义停下车前后左右端量着。
“右边有个两层楼,会不会是办公室?看来是学校内唯一的二层楼。”我到。
“走,过去看看,”二叔同意我的法。
“我先过去打听打听,”义把车停好,“爹,校长姓什么?俺大爷的同学姓什么?”
“姓刘,找刘校长。”二叔。
“好嘞,”义答应着就朝楼跑去。
不一会,看到有人陪着义一起走出来,用手好像在跟义指点着路。
义跑了过来,“爹,还真找对了,有值班的,是刘校长就在学校住,就在往东走,最北边那排平房里。”
“好,义你别去了,看着车,我和你超哥进去看看。”
二叔着提起车上的酒和点心,对我,“走,海超,咱们去刘校长家看看。”
“好的,二叔,”我跟着二叔,顺手帮他提过来手上的礼物。
跟二叔走到平房门口,正好看到一个******,老师样子的人从院子里走出来。
二叔就打招呼,“老兄,请问,刘校长住哪个房子?”
戴眼镜的老师收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叔,然后疑惑地问,“请问,你是?恕我眼拙,我好像没见过你。”
二叔当过老师,一听就明白了,“哦,你好,你就是刘校长吧?”
那位老师还是疑惑地点点头。
“你是没见过我,但你肯定认识我大哥。”二叔笑着。
“你大哥是?”老师问。
“我大哥原来跟你是高中同学,现在在烟海。”
到这,刘校长露出笑脸,好像恍然大悟,“是远吧?你是远的兄弟?”
“对!对!我叫木,远是我大哥。”
“哦,好的,欢迎欢迎,快进屋吧,我就是刘进玉。”
“哎呀,刘校长。这么巧,正好碰上你,”二叔笑着。
我们跟着刘校长进了屋,刘校长把我们让到长条连椅上坐下,又忙着去沏茶。
二叔见状就站起来,道:“刘校长,你别忙活了,我们坐坐,把事清就走,快过年了你也忙。”
“不忙不忙,哎呀,我跟远上学的时候关系很好啊,一晃多少年没见了。”刘校长一边忙着,一边回忆着跟父亲的往事。
“你一直在家?”刘校长又问二叔。
“是,我一直在家,也当了六年学教师,后来水平不行,家里也离不开人,就回家了。”
“哦?咱们同行啊,失敬失敬。哈哈”刘校长和二叔都笑起来。
刘校长放下两个泡好茶叶的水杯,分别推到我和二叔眼前,“喝茶,喝茶。”
然后看着我,“这是远的儿子吧?”
二叔:“对对,叫海超。”然后转头跟我,“快叫刘校长。”
我先站起来了,向刘校长鞠了一躬,“刘校长好。”
“哎,好好好,坐下,坐下,一表人才啊,很有远年轻时的风采。”
二叔坐直了,挺起腰来,道:“刘校长,今来这个事,可能我大哥也跟你打过招呼了,我是奉我大哥命,过来麻烦你。”
“别麻烦,都是自己人。”刘校长客气地,“远没回来?”
“实话,我大哥回来了。”
“那不来见见面?”刘校长打趣地笑着,“听当局长了,架子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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