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人与怪、善与恶之间》
第31节

作者: 勾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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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类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是五个能凌驾于万千妖怪之上,如同人间帝王一般的存在,他们既不是怪,也不是妖,而被称为精。”
  “精?只有五个吗?”
  “虽然只有五个,但他们个个都有呼风唤雨,颠倒乾坤之能,任何一个现世,都会引起滔杀戮,纵然是有魂主掌幡的走畦人,估计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凭你现在的道行,估计跑都跑不了,你只能祈求千万别遇见他们。”
  “啊?这五个连有主之幡还对付不了?那遇见了不是必死无疑,你赶紧告诉我,是哪五个,都住在哪儿,我好记住,以后打死也不去招惹他们。”
  “他们五个各占地五行中的一极,分别是:
  占据东方甲乙木——碧波东海海中湖蓬莱的木精梼杌;
  占据西方庚辛金——千丈秦岭坟内坟墓中墓的金精穷奇;
  占据南方丙丁火——百仞岳山食中金光顶的火精饕餮;
  占据中央无极土——地无极令丘山拜族的土精混沌,
  以及占据北方壬癸水——万里黄河阴湿地紫须阁的水精苍穹!”
  诹取侃侃而谈,却丝毫没留意到披在十方身后的六魂幡已经有一半的颜色从暗灰变成了如墨一般的漆黑之色,并且还在不断扩大。
  到水精苍穹时,诹取双眼一直紧盯着十方的脸。

  却见十方皱着眉头,舌头吐出老长,好半才道:
  “这都什么玩意儿,那东南西北中后面的都什么意思?还中啊外啊山啊河的,乱七八糟的我哪知道都是些什么鬼地方?”
  诹取一看十方神情如常,对水精苍穹四字毫无反应,这才完全放心。
  “你也没必要去记,这些地方是地间的五极,寻常人也到不了,我之所以跟你无非是想让你知道就算有朝一日练成了六魂幡,有了过饶本领,也不可目中无人。老头就常,人外有人,外有,一山还有一山高,我跟你话呢?你又琢磨啥呢?”
  诹取话还没完,就见十方双眼再次浮现出呆滞地神情,又是转瞬即逝,紧接着就听十方道:“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么冷呢?”
  “冷?”诹取抬头望了望上的太阳,虽现在刚入春,北地依旧寒冷,但今日晴空无云,又刚过正午,日光正胜,此刻温度并不算低。
  “奇怪,怎么又不冷了?”十方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更是一脸的疑惑。
  诹取不知道十方到底是怎么了,便问道:“是不是你光着身子,跑了这么老远,染了风寒发烧了?”
  十方却充耳不闻,用手不停地拍着脑门,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刚才到哪儿了?啊,我想起来了,刚才到姓张的也是言过其实,未必有什么过饶本领。”
  十方语气平稳,神色又恢复正常,好像方才这段时间一下子凭空消失了,根本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诹取瞪大了双眼,瞅着十方,如同瞧怪物一般,觉得如果不是十方烧糊涂了,就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但等他仔细上下看了看十方,突然发现十方身上披的六魂幡已经变成全黑之色的时候,诹取一张脸瞬间就绿了。
  “不,不可能,六魂幡刚刚还是暗灰色,而且我们一直在话,你是何时将爽灵献祭给了六魂幡?”

  十方见诹取突然惊慌失措,一扭头看看背后的六魂幡,果真变成了黑色,他也吓了一跳。
  “什么献祭?爽灵?你啥呢?对呀,这死人幡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诹取见十方面露疑惑,并非作伪,更是目瞪口呆。
  “当初老头刚披幡挂头,可是连杀十二土怪,好悬没丢了性命,才取得魂形将六魂幡染黑,献祭了爽灵,怎么他披幡尚且不足半日,也并未获取任何魂形,就已经染幡尽黑了?”
  十方见诹取就跟丢了魂一般,还以为他因为自己方才出言诋毁张君佐而生气,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因为我姓张的不过尔尔,你生气了,你倒不必气愤,我并不是瞧姓张的本领不行,而是他对事情的判断有些言过其实。”
  诹取毫无反应。
  十方却解释道:“你想他不过是个走江湖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此轻易结交权贵,那不是一脚就踏进了权力争夺的旋涡之郑”
  诹取根本就没听十方在什么,脑子里不停地翻来覆去就是一个问题,他是如何不获取魂形,不杀死怪物,就能献祭爽灵的?
  十方还以为诹取认真听自己解释,更是来劲。

  “白银镔铁战乱多年,庙堂之上,定然也分为两派,战与不战,彼此倾轧不止,两边又都是高官权贵,手握生杀大权,阳谋阴谋层出不穷,姓张的自己主动踏进旋涡,纵然他本领再高,也不过是那些大人物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十方看诹取依旧没反应,只好又道:“好了,知道你佩服姓张的,我就不多了,只不过他竟然会死在一个边防吏手中,就是我的前车之鉴。”
  十方着,转身面向北方,“所以呢,如果我一旦北去,无论愿不愿意,也就跟姓张的一样,双脚就踏进了权力争斗的泥潭,到时候再想抽身保命,就由不得我了,所以为了保命,我只能往南,而且越远越好。”
  诹取望着十方背后如墨一般的六魂幡,突然问道:“合着方才我跟你讲解的六魂之术和妖怪区分你全忘了?”

  “什么六魂之术,妖怪区分?你什么时候跟我讲过?”十方转身,一脸疑惑地望着诹取。
  诹取眨眨眼,“妄想,失忆,超强的推断力,他果真已经献祭了爽灵,虽然我吞了雌鸟罗刹的魂形,但阴煞摩罗乃是木怪,并不能助他染幡,况且当时六魂幡还披在老头身上,因而绝不是他消化了阴煞摩罗的魂形。”
  想到这里,诹取顿时心惊:“难道,他之前吞食了金永贵的残尸,但金永贵是人化土妖,根本不能用来染幡,而且人化妖也不能被我吞食魂形,难道他竟能用活人染幡?”
  诹取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尽管十方又问了一次,但诹取却是充耳不闻一般,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恐惧之郑
  “老头儿,不是我不想遵守你的遗愿,实在是这和尚的能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凭我要想控制他已无能为力。唉,要怪就只能怪这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恐怕连你都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不需要挂头就能自行染幡的走畦人吧。”
  “我现在只能祈求日后他获得的只是水精苍穹的本领,而不会继承苍穹那阴狠嗜杀,贪淫好色的本性。”
  十方瞅着诹取脸上时而紧张,时而悲伤,时而哀叹,又时而呆愣,还以为是自己的话的重了,把诹取气出毛病来了,因此又是扯诹取耳朵,又是捏诹取的鼻子,好半诹取才缓过神来,冲十方问道:
  “行,行,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不过你跟我句实话,你不想北上,究竟是因为你放才的理由,还是因为见了那个黑衣姑娘,你才动了往南的念头?”
  十方一看诹取明白过来了,刚想松口气,却听诹取这么一,立刻回道:“当然不是了,不过……”
  诹取一看十方竟然还会不好意思,便语重心长地道:“自古走畦人真心爱上一个女子,可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老头儿就是因为如此,才死无葬身之地,对男女情爱,你可一定要谨而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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