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命运的道路》
第16节

作者: 一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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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得知此次作弊案是定王派人做下的,痛心不已;而就在此时,却有人拿着先太子的玉扳指找到圣上,告御状称定王并非先太子之子,而是奶娘的儿子!
  圣上大为震怒。
  他当即派遣刑部官员尽快查清此事。
  当定王是奶娘儿子的证据呈上御案,圣上颤着手,几次拿不起那些薄薄的纸张。当他总算拿起来,并逐字看完后,他颓然坐在龙座上,久久不出话来。

  宠爱了多年的先太子之子,却原来只是一个奶娘的儿子!
  圣上嚎啕大哭,只为他还是没找到先太子唯一的血脉。
  就在此时理亲王请见圣上。
  圣上十分伤心,不想见人。三次拒绝,理亲王仍然执意请见。
  这下子可打动圣上了。他召见了理亲王,却被对方的一番话惊呆当场。
  “先太子唯一的子嗣,如今就在京城里!”
  此话传出皇宫,迅速引起一番热潮。京城百姓议论纷纷,讨论谁看起来更像是先太子之子。最后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丰是州来的举人意外面圣后,曾被圣上直言“眼熟”;而理亲王见到该举人后,大呼“先太子”后昏倒。种种迹象表明,那个丰州举人就是先太子之子!
  贺沉月听到这个传闻时,是贺寨主惴惴不安来问他:“圣上当日真的看鹿单眼熟吗?”
  “圣上眼熟的是我。”贺沉月再次语出惊人。
  贺寨主茫然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啊?哦……”
  他脚步虚浮走出去。很快又跑回来。
  “是你?!!——”
  贺沉月能理解贺寨主的心情。如果贺沉月真是先太子之子,那么贺寨主可不就是抢了先太子的儿子,导致先太子去世的罪魁祸首吗!
  贺沉月轻叹一声:“且看后续吧。”
  “嗯嗯。”贺寨主震惊过度,不愿意相信贺沉月的鬼话。他依然坚持每上街打听最新消息,回来再给贺沉月听。
  此事后不到三,定王被抓,定罪是他外泄考题,以及冒充先太子之子。他的奶娘、也即是他的亲生娘亲也一并被抓走。当初她把定王抱回来,受到圣上褒奖,被封为一品韩国夫人,享有封地,尊贵风光无限。
  如今一朝下狱,也即将和带给她无上荣光的定王一起上断头台。
  随后又有一批举子被抓。先抓那些买考题的,再找一些放出流言蜚语的,比如鹿单以及听信他片面之词的“朋友们”。
  丰州来的举人不少,但上金銮殿面圣过的就这鹿单一个。他现在被抓,先前的传闻不攻自破,当就沦为京城的笑柄。
  古妹为了鹿单四处奔走,却没人肯帮她。
  圣上大怒,凡涉事者必然受重惩。鹿单倒是没买考题,他十分自信,坚信圣上已经认出他,不管他考卷答得如何,都能进金銮殿殿试。然而他传播流言,已经触及到圣上底线,按上头的意思,鹿单估计会罚得比买考题的举子还重些。
  她最后求到贺沉月府门前。
  她来时一身素衣,发间仅有一只木钗,脖子上和手上都没了项链玉镯。不过几个月不见,她就瘦得皮包骨,走路都摇摇晃晃,一副随时可能昏倒的姿态。
  古奶娘的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还强撑着问古妹回来做什么。古妹的泪簌簌落下,凄凉的喊一声“娘”。古奶娘顿时顾不得其他,把女儿揽进怀郑
  若不是鹿单,她的女儿还是那个娇俏可爱、喜欢冲亲人撒娇的姑娘,哪里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古奶娘把古妹带进府里。她给古妹张罗着梳洗。古妹直到古奶娘弄完这一切,才声问道:“沉月哥呢?”
  见古奶娘的眼神警惕起来,古妹瘪嘴,委屈:“妹已经知错,现在只想找沉月哥认错,并无他意……”
  话未完,泪水再次滑落脸庞。
  古奶娘信了。她心疼的抹去古妹脸上的泪,温声:“他正在书房里。来,娘带你过去找他。”
  书房里,贺沉月和圣上面对面坐着。
  圣上微服到此,只带了几个亲近的人。他看着贺沉月的脸庞,柔声:“这事快完了,你是时候回归了。”
  贺沉月应下:“微臣的奏折已经写好,只待呈上御案。”

  圣上失笑:“朕不是这个——”
  娇俏玲珑的女子笑盈盈走过来,亲自为二人奉上茶水:“我刚泡好的,水温已经差不多了。”
  贺沉月道谢。
  圣上接过茶水,对贺沉月介绍:“这是安华公主,你父王的嫡亲妹妹。”
  安华公主,先太子的嫡亲妹妹,也就是同为先后所出。
  贺沉月放下茶杯要行礼,安华公主却按住他:“待来日你的姓名登上皇室玉碟,再行这个礼不迟。”
  她笑着看一眼圣上,娇声:“父皇可了,要给你另起一个名字!”
  圣上哈哈大笑。

  安华公主把茶杯塞给贺沉月,“试试,本宫最近新学的泡茶技术,你可是第一个尝到的哦。”
  贺沉月喝了一口。茶水入口,他当即察觉到异样。
  悄然瞥一眼笑意盈盈的安华公主,再看圣上面无异色,贺沉月心中念头几转,淡定将这茶水吞下。
  “如何?”安华公主迫不及待问。
  “稍有些烫口。”贺沉月。
  安华公主眼里闪过怒色。
  圣上打趣:“你倒是把朕藏了多年的心里话出来了。”
  安华公主抱住他的胳膊,噘嘴撒娇不依。圣上呵呵笑起来。此时的他,也像极了一个普通人家的父亲。
  贺沉月垂下眼帘。书房外传来一阵声响,随后有人回报:“古奶娘带着古三姑娘,求见贺大人。”
  会这般话的,只有圣上带来的人。贺沉月自己府上的下人们,都称呼古奶娘为“夫人”。

  贺沉月看向圣上。
  圣上点头,“去吧。”声音极低,显然没打算让外头的人知道他来了。
  贺沉月低头行礼后,自行转动轮子出门。
  书房的门开了又关上。
  古二妹此时手心渗汗,心跳得厉害,也没注意到她从前自由出入书房多回,为何只有今次需要禀报。

  且贺沉月还不是直接叫她们进去。
  一见到贺沉月,古妹眼眶一红,就要蹲下身行礼。
  “沉月哥……”
  她真的瘦得厉害,古奶娘给她梳洗时心疼不已,当初还算有点胖呼的姑娘瘦成如今的皮包骨。

  这么一蹲下,她像是忽然没了力气,身体骤然前倾,往贺沉月身上扑来。
  古奶娘吓得抱住她的腰。
  贺沉月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右手,高高举起。
  “匕首?淬毒了吗?”
  古奶娘脸色大变。
  古妹一咬牙,右手用力却无法挣脱。她楚楚可怜:“沉月哥,你原谅我这一回吧——”

  话音未落,趁着贺沉月看向她双眼之时,她的左手闪电般刺出——
  卡擦,卡擦,两声脆响响起。古妹惨叫出声。
  原来是贺沉月先后拗断她两只手臂。
  她的身体摇晃两下,这回是真站不住了。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原本抱在她腰部支撑她的力量,这会儿却忽然离她而去。
  “娘……”

  古妹回头看去,眼眶中泪水滚滚落下。这一回,她是真的觉得委屈又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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