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人》
第44节

作者: 古溪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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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15 20:07:00
  突然外面热闹起来,杨阳穿着黑色西装,顶着一头彩色的彩带,灿烂的笑着,好象王子环绕着彩色的光环来接我,看得我尽有些傻了眼。
  一旁妈妈摇摇我说“还傻看着干什么,快过去呀!”
  我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低下了头。
  卿姐见了急了说“溪栎,你不去,我可去了。”说完推了我一把,一下把我推进杨阳怀里,大家都哄堂大笑。
  抬头看看杨阳,我们都开心的笑了。我有些犯懵,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我问杨阳“这不是在做梦吧!你掐掐我,我看痛不痛。”
  杨阳笑了,轻轻的捏着我的脸说“傻瓜,我怎么舍得。”

  坐车来到酒店,很豪华,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婚礼。杨阳伸手来牵住我,我们一起步入新婚殿堂。婚礼乐奏起,两边花童撒着花瓣,杨阳牵着我一步步走向前台。我任由他牵引着,不论到哪,我都将跟随着他。
  我们就这样相互凝视着,一步一步来到舞台上。
  这一切是真实的吗?我有些傻了眼,但眼前情形也不容我多考虑。幸福来的太快,就象一句话“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实在来的太刺激了。”
  台上主持人问杨阳“杨阳先生,你愿意娶古溪栎小姐为妻吗?”
  杨阳豪不犹豫,点点头说“我愿意。”
  主持人又问“古溪栎小姐,你愿........................”
  “古溪栎,你这个杀人犯,我要将你绳之以法。”突然张警官走出来指着我说。

  怎么回事,我傻了眼,朝杨阳看去,杨阳却傻了似的,瞪着眼睛看着我。
  张警官气急的大声吼道“周瑾、王志、刘佳佳、甚至是你的后母统统都是你杀的,我已经找到所有证据。”
  我的心一下跌入谷底,完了,为何要在我的婚礼上说出来,是在耍我吗?还是要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我。
  旁边跑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一把拉过杨阳的手臂,那女人嘲讽的说到“你不过是个残花败柳,怎么配得上我们杨阳。”这人又是谁,说完她将杨阳从我身边拖走,而杨阳看看我,表现出一脸的嫌恶,转头不在看我。这就是男人,最终还是会令我失望的男人吗?我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两步。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可以告诉我吗?
  一旁爸爸走了过来,打了我一巴掌说“你这个不孝女,害死你阿姨的不孝女。”
  妈妈躲在爸爸身后,并没替我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我。顿时所以人开始议论起来,大家都指责我。
  我好怕好怕,浑身颤抖着,我想要躲,可无处可躲,我想要逃,却没有逃离的路。
  我退到一旁的桌子前,手撑住桌子才不至于跌倒。突然手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是一把刀,一把为了切蛋糕而准备的刀。世人要逼我,我没办法,那么就修怪我不留情了。冲向杨阳,我用刀指着他喉咙,他害怕极了。
  看着他,我恶狠狠的开口道“杨阳,你真要负我?”
  杨阳看看我,再看看他舅舅对我说“溪栎,对不起,我不能跟一个杀人犯结婚。”
  “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对不起,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什么,我到底要什么,这些年来我究竟要什么?
  就在我犹豫之时,杨阳抢过刀,狠狠刺向我的胸口。
  我的心头突然纠痛,猛然一惊坐了起来,看看漆黑的屋子,身边躺着沉睡的杨阳,是一场梦,但我明白这梦很可能会成为现实。摸摸胸口,既然是梦,为何这胸口会如此之痛。

  是啊,我是个杀人犯,却妄想要和杨阳结婚,要是杨阳知道了所有的事,还会喜欢我吗?
  披了一条浴巾,来到窗前,12楼的确很高,我并没有恐高症,但看了也会心悸。已经半夜,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曾经我也这样坐在楼上,俯视着楼下。
  看看熟睡中的杨阳,如果真跟他结婚,我会不会幸福。有时候我常在想人生的N个版本,若是没有爸爸的背叛,我现在会不会坐家里,跟爸爸妈妈吃着团年饭,看着晚会,评论着每一个节目的好与差。又或者周瑾能够多关心我一点,我们会不会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孩,一家人幸福的过着年。更或者,我没发生过那些事,没做过那些事,我就能挺起胸膛,堂堂正正走进杨阳的家门。可是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做过就是做过,我能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己,若人生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啊!

  窗口有些冷,我拉了拉浴巾,起身来到床前。
  蹲在杨阳面前,一脸孩子气的他正喘着气酣睡着。杨阳,你会记住我吗?会在无人的夜想起我吗?或许我们不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吧,我不会有失望,而你也会永远记住我,对吗?我想伸手去抚摸他,可我怕会弄醒他,停住了伸到半空的手。
  对,我不可以在有留恋,替他盖好被子,我走向卫生间,将卫生间的门反锁。镜子里,我披头散发,皮肤皙白,眼神水润荡漾,嘴唇因为刚刚的吻显得娇红,多好看,像是跌落凡间的天使。
  我压低声音对着镜子里的人说“对不起。”

  她开口道“为何要说对不起?”
  我笑笑说“你知道吗,以前好多事,我都怪罪你,怪你让我做了那些决定,可我知道跟你没关系,原谅我好吗?”
  她也一笑开口道“我们本就是一体,说什么原不原谅,你觉得我会怪你吗?”
  我看见从她眼里滑落了一滴泪,我有些心疼,对她说“你真可怜。”
  她紧蹙着眉头,咬了咬唇,又流了一滴泪说“为何可怜我,我不想要可怜。”是啊!我们不过是想要得到爱,就那么难吗?
  我忍住不让自己大声哭泣,沙哑着说“现在我要离开了,离开这个一度让我失望的世界。”
  她点点头,眨眨眼睛,不让泪模糊了眼,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我伸出手摸着对面她的脸,冰冰凉凉的,毫无温暖,说“你还有什么留恋吗?”
  她反问我“那你呢?你还有何留恋?”
  我摇摇头回答她“没有了,不在有任何留恋。我的心已不在,我渴望的世界已经毁灭。”
  她看着我,眼里多了些怜悯说“我要你明白,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离不弃。”
  看着她的坚定,我抓起一旁的刮胡刀片,问着镜中的她“你准备好了吗?”
  她笑着朝我点点头,我闭上眼,一行泪滑落下来,左手使劲握着拳头,右手抓住刀片用力割下去,好痛,我以为不会有疼痛,但是真的很痛,就象活着一样痛,我感觉有东西溅到我脸上,睁开眼一看,手腕的血顺着手流向地上,滴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红花。看了那么多的血,原来自己的血也不过是这个样子。

  几天前,我已将我名下的房子和存款转入妈妈的户头,她下半辈子应该不用愁了。而朋友,会在认识新朋友没多久后忘记我,杨阳会找一个好女孩,跟她结婚生子,爸爸,既然他自己种的苦果,就让他自己吃吧!
  对不起了王馨榆,连累你成为了阶下囚!
  对不起爸爸,我不能赡养你了!
  对不起妈妈,让你还要为我伤心难过!
  对不起卿姐,你对我那么好,我却无已为报!
  对不起杨阳,对不起你对我的爱!

  我蹲下来,头埋进双腿,被割的一只手掉着,任由着血肆无忌惮的流着,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嘴角因为忍着不出声而抽动起来,脑海里出现妈妈,爸爸,杨阳,卿姐,周瑾,还有很多人。
  仿佛我又回到了童年,爸爸将我架在脖子上,我开心的咯咯直笑,妈妈在后面追逐着大喊小心点,前面是小时候我们常去的公园,我们一家奔向了前方,视线越来越模糊,一直到看不见。
  有些时候拥有不是美丽的,而离开则是最好的选择,我从未后悔做了什么,而不论错与对,它们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爱与恨纠缠,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爱。
  喜悦与悲伤同在,喜极而悲,悲去喜来。
  生与死并存,见证了生也注定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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