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的花样和草样年华》
第49节

作者: 寒江雨雪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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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招来盐商到京城购买盐钞,蔡太师除了重申过去所制订的优待盐商的各种规定外,又拟订了新的举措,共计十六条。
  还有更厉害的一着,那就是以能不能招来盐商,作为地方官员考绩的主要准则,对盐政每季要进行评比,每年则有考核。凡是不执行新盐法的不得晋升,还要从严治罪。

  这和当今很多地方把招商引资鸡的屁做为政绩考核,同出一辙。
  州县官吏为保往乌纱帽,都千方百计地笼络客商,努力推销食盐,强制进行分配。有的地方婴儿刚出世就计口授盐,北方地区连骆驼也计算在内。
  这些措施使百姓让老百姓苦不堪言,但魏伯初主持的京城榷货务,此时又客商云集,盐钞收入扶摇直上。最高的年收入达到四千万贯。仅此一项的收入,就超过了宋太宗时全年总收入的一倍,相当于宋神宗元丰年间全年总收入的三分之二。
  皇上,您就可劲地花费吧。广大的军人和公务员们,您的工资单日新月异。谁会不支持蔡太师?至于这些钱从哪里划拉来的?那就不是咱考虑的范围了。
  偿到甜头的皇帝下诏褒奖蔡太师:“《洪范》八政,把食货财用放在首位,如果以义来理财,以礼来用财,就能民富国饶。前几年执政官不能考究本末,妄意更改崇宁新盐法,结果耗费邦国的财力,百姓陷于穷困,边境缺乏战备物资,州县仓库也很空虚。太师蔡京以义制订盐法,复职之后不久就使局面大为改观,公藏有余,百姓富裕,理应予以表彰。他所制订的新盐法包括大小纲目,均应载入史册,使这一富国裕民的良策能永久相传,奸邪小人不敢妄加篡改!

  诏书中的这个极高的评价,把蔡京的声望抬举到空前高度,使他的党羽扬眉吐气,趾高气扬。
  这完全是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蔡太师制订的新盐法怎能使“百姓富裕”?然而“公藏有余”的确是事实。公藏从哪里来?还不是从民间巧取豪夺而来?蔡太师会生养钱吗?
  由来只有官人笑,有谁听见民众哭?
  相对童贯郑居中等宠臣,蔡京并不是皇上真正的亲信,罢而复起,四起四落,能任首辅长达二十年,主要的原因是他善于搜刮四海九州的财力,供皇上尽情享用。其中最巧妙的是通过不断地改进盐钞法,使四方盐商不得不自动地把巨额资金送进东京。这是大宋皇朝最大的一项收入。
  皇帝对他,就像对待夜壶一样,讨厌但离不开。
  有了这些钱,艺术家皇帝赵老师可以修建更富丽堂皇的宫殿,可以给道士开工资,可以任意奖赏臣子百官,可以激励军队扑灭任何反抗的星火。

  钱是硬道理。

日期:2009-04-04 11:47:36

  蔡太师搞钱的手段千奇百样。
  从商人身上狠宰一刀,商户鲜血淋漓。中央政府满嘴巴流油。
  接着又把邪恶的眼光盯到农民身上,下令恢复方田均税法,加倍地征收地里脚钱、折变钱,加倍地征收和买绢帛与和籴粮食。
  他的三十多名心腹干将指挥三省六曹和各州县的党羽,雷厉风行地执行上述政令。爪牙的作用同样巨大,张丞相就是缺乏得力的班子没人执行他的指示精神。
  贪婪的州县胥吏见恢复了种种苛捐杂税,特别高兴,敲诈勒索的发财良机,谁愿意失去?就个个大显身手,豪夺渔取。所以官员最喜欢改革,否则他们就没了划拉钱财得到好处的资源,只要体制不变。
  政令不通的难题也解决了,一切都恢复了两年前的老样子。
  贫苦农民和殷实农户可遭殃了,粮食刚打下,差役就手拿鞭子登门催要。衙门里不断动刑,如狼似虎,登峰造极。

  但平民处于生活的最底层,他们的呼声传导不到朝廷。皇上听到的是州县仓库暴满、左藏库空前充实的喜讯,看到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对百姓痛苦懒得关心。
  谁抛弃了人民,谁就会被人民抛弃。
  官逼民反。徽宗朝代开始,北宋的政权越来越风雨飘摇。各地盗贼蜂起,很多老实巴交的百姓被逼上梁山。规模比较大的有河北的王庆,山东的宋江,江南的方腊等。

日期:2009-04-04 16:17:54

  37,风流阵
  战胜一切政敌后,蔡京发现新的官场角逐者---王黼,这个金发碧眼的疑似混血儿,已成了他的新对手,一个变幻莫测的有强大靠山的新对手。
  事实正是如此,蔡京第三次被罢官,确实是被这个混血害的。
  小王飞黄腾达,原因主要有三:
  一是投皇帝所好。

  首先要求离领导要近,其次再粘上去。
  王黼的发迹,开始于何左相推荐他进入宣和殿,协助皇上撰写《宣和殿博古图》。皇上是自古以来最爱好古董文物的君主,尤其爱重三代鼎彝等礼器。人们知道皇上的这个爱好,古董文物的价格自然猛涨,一件三代的礼器常值数十万贯。“若要富,挖坟墓,青铜器皿最宝贵,皇帝拿钱来支付”。到了政和年间,天下著名的坟墓几乎都被盗伐,皇上已收集到宝器几千件。

  遗憾的是,金兵打进来,把这些宝物一扫而光。到了落后野蛮的金国,这些文物也得不到妥善的保护,最后大多流失。还真不如让它们长眠于古墓,等太平盛世再挖掘出来。
  王黼帮助收集整理,描摹古器的形状、金文和图案,考证年代和文字音释,皇上称之为“博雅君子”。
  二是长的俊。
  赵佶是个帅哥,小白脸。所以他喜欢小白脸帅哥,提拔快。
  看看历史,长的好看,又会拍马的臣子,进步的都很快。和绅不是这样吗?
  皇帝玩够了美女,往往喜欢换口味,暴菊花,摆弄美男子。
  皇帝和小王两人平时关系过分亲密,宫中悄悄传说王黼是皇上的男色,风流韵事多多。
  虽然这是野史八卦,但从皇帝那轻佻风流的性格分析,这是很有可能的。否则你无法技解释小王在短短的三年里,就从司理参军升到翰林学士承旨,由从九品的地方小官升为堂堂的正三品大员,连升了十三级,晋升的迅捷在宋王朝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即使皇帝亲戚也没这样迅速进步的。


日期:2009-04-04 16:35:19

  三是小王会引导皇帝玩刺激
  赵佶很像射雕中的老玩童,特喜欢玩耍,而且要新鲜刺激的。
  皇上的宫中秘戏需要花样翻新,这几年,蔡攸穷于应付。虽然蔡攸常演丑角,滑稽可笑,动作幽默,语言风趣。但天长日久,皇上腻味,他也江郎才尽。自从王黼加入之后,秘戏的内容就变得丰富多彩,他能想出常人所不敢想的寻欢作乐的方法。
  这一天,宫内出现了一条新的街道,酒家食铺,歌楼妓院,金银店铺,香山药海,水果杂物,一百二十行经纪买卖俱全。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士农工商与三教九流无所不有。
  这时从街头来了老少两个乞丐,衣衫褴褛,靠卖艺行乞。年老的偻背弯腰,手弹弦琴。少的跛足,执云板唱京城中流行的慢曲,内容无非是男欢女爱,灯红酒绿,荣华富贵,生离死别。唱者歌喉宛转,温润流美;弹琴者以声相和,得心应手。街上行人与店铺老板见他俩表演出众,也就慷慨施舍。

  到了妓院门口,老的要进去快活,少的劝阻说乞丐无钱嫖妓。老者不禁动怒,扯去所贴胡须,甩掉破衣,卸下背上的包袱。原来这位鼓琴行乞的竟是当今光彩万丈的皇帝,而唱慢曲的是堂堂的翰林学士王黼。
  而扮演街上各种各样人物的,全是宫中的内侍和宫女。众人纷纷跪下叩头,欢呼皇帝万岁,万万岁!
  赵老师也为自己精彩高超的行为艺术而兴奋不已,宣布全街人众通宵狂欢痛饮,算是圣上与民同乐。他还传谕改建这条街道,以便随时再来取乐。
  这就是王帅哥为皇帝设计的一场游戏。因为皇帝说他过惯了富贵豪华的日子,一切按部就班,太平淡。
  小王说那您就体验一下乞丐的苦日子,如何?
  小蔡极力反对,说这样多影响皇上的威望,损坏光辉形象啊,而且还不吉利。

  而皇帝却坚决要求照办。
  想不到,小蔡一语成畿。
  靖康之难,皇帝父子被掳掠到金国,过的就是这样衣不遮寒,食不饱肚的乞丐日子。
  巧合吗?

日期:2009-04-05 09:17:29

  赵老师经常和王帅哥在宫廷秘戏中大摆风流阵。
  风流阵原是唐玄宗所创,他率领年青内侍百余人,又让杨贵妃率领美貌宫女百余人,排成两阵,互相攻斗取乐。皇上在享乐方面效法唐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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