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律师》
第36节

作者: 一斤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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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起了从前,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看着天边似在眼前,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1遍;如今走过这世间,万般流连,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副歌歌词1响起来,我就彻底奔溃忍不住了,到厕所洗了把脸,端了油碟才回到位置上。
  那首起风了还没有放完,蒋妍眼睛里也闪着亮光,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感冒了,吃点火锅挺好的。”
  我说,这两天还好吗?
  蒋妍端着油碟就开始吃,瞪了我1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吃东西吧。”
  我正琢磨怎么准备措辞,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梁曼曼打来的,问我:“6哥,到哪了?李导说已经在路上快到了。”
  我心说坏了,今天蒋妍约我,我把梁曼曼这茬完全给抛之脑后了。
  我只好支支吾吾的说:“我这边有事,晚点吧……你们先吃。”
  梁曼曼可能还指望着我介绍,结果我这边耽误了,依依不舍的说等我哦。
  蒋妍不悦的拨了拨头发,用吸管喝了1口北冰洋:“是那天电梯里那姑娘吧?”
  “嗨,不是,那天之后就没联系过了……”

  我连忙否定,去夹锅里的菜,用筷子拣了两下都没捡出来,有点尴尬。
  蒋妍用筷子夹出来给我,用嘴唇咬着吸管:“还是不会说谎,1说谎就紧张。”
  我才注意蒋妍今天还画了妆,浅红色的口红,既不算是张扬,又特别好看。我正想展开我的口才优势,和蒋妍拉近些关系。
  结果他妈的,电话又响了,我看了看是米澜,我打算挂了不接了。

  谁知道蒋妍闷哼1声:“接啊,打开声音,我也听听。什么事啊?这么着急,1遍接1遍的打!!!”
  蒋妍有点生气的把汽水瓶吨在了桌子上。
  我心说真他妈绝了,平时逼事没有,今天电话像约好了1样,我拿起来就要挂了,谁知道蒋妍眼明手快,1把把手机抢过去,我急了说:“别啊……”
  蒋妍就滑开了接听,把话筒对着我,眼神锐利的看着我,还像是以前是我女朋友那会1样,好像再检查我有没有和别的姑娘勾搭。
  我感觉压力山大,脑门上大汗淋漓,就听米澜在电话那头说:“禽兽!下班没有,我做好饭了,用了1下午时间,你得多幸福啊?什么时间回家吃饭,还有你爱吃的红烧鱼,我怕饭菜再放就凉了……”
  我没有回答,但是我猜我现在了脸上的表情肯定特他妈丰富多彩……就听米澜在电话那头嘟囔道:“喂喂喂,你怎么不说话?奇怪手机坏了吗,没声……”
  蒋妍低着头把电话递给我,波浪长发低垂遮住她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扔在1边,连忙小心翼翼的解释:“蒋妍,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谁知道蒋妍抬起头,似乎根本没把这个电话当回事,让服务员拿了瓶白酒过来,笑意盈盈的说:“6遥,能耐了啊,和姑娘同丨居丨了?这不值得干1杯?”
  我心里那个懊恼啊,心说这会浑身上下就是踏马有8百张嘴,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啊?6遥,你怎么到现在都还骗我呢?”
  蒋妍就真的再也绷不住了,彻底梗咽了起来,眼线的妆也花了,肩膀1抖1抖的,引得旁边的小情侣都看过来。

  看着我俩这岁数,还和他们1样在这吃火锅,尤其是我和蒋妍,都是1身名牌,有点猜不透,纷纷投来古怪的目光。
  我连忙递给蒋妍纸巾,小声安慰道:“乖,别哭了啊,你看周围人都瞧着我们呢。你这么年轻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包养女大学生的负心汉呢!我真怕有人等会过来路见不平,义愤填膺过来胖揍我。”
  蒋妍噗嗤1声笑了出来,又哭又笑的骂了我1句:“6遥,和你家里的姑娘说的1样,你是真禽兽,也真欠揍。”
  等蒋妍深吸几口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起身生气的离开,而是等她缓和平静之后,坐在下来,继续吸溜吸溜的在火锅里涮东西吃。
  见我1直看着她,蒋妍笑道:“6遥你干嘛啊?不吃点,真准备留着肚子回去吃你小女朋友做的红烧鱼吗?好吃吗?有机会让我也尝尝手艺。”
  语气特别柔和,但是又像是夹枪带棒,绵里藏针1样。
  我极力辩解,蒋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偏偏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蒋妍看向我的手机,1副还不是这样的表情盯着我。
  我扫了1眼,是梁曼曼打过来,气的我直接把手机扔进了火锅锅底里。

  真他妈耽误事!
  蒋妍吃了1口菜,长长的舒了口气,擦了擦嘴,眼睛里还带着眼泪,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干嘛啊?手机扔了不心疼啊?”
  我说,我现在就想和你好好说说话,不想再被别的事打扰了。
  火锅锅底汤变少了,咕嘟咕嘟的响,蒋妍帮我捞起来手机用纸巾擦了好1会,好像1直擦不干净似的。

  蒋妍把手机放下,平静的看着我:“6遥,还有以前1起吃饭的感觉吗?”
  我沉默不语,低着头坐在位置上,惭愧的像个小孩。
  蒋妍回头喊了声:“服务员加汤。”
  她又看着我露出了往常1样的笑容:“牛肉吃完,不许浪费。”
  我1言不发,发恨似的把4盘牛肉下了锅里,捞起来也不嫌烫,全往嘴里塞。
  蒋妍看着我1会笑,1会哭,弄得我心碎了1地。
  等我吃完,蒋妍把白酒满满的倒了两杯,特飒特洒脱和我碰了碰:“我1直抱着幻想,我以为我回来之后,咱俩可能还能像以前1样,继续往前走。”
  我心里在呐喊,在挣扎,可以回去的啊!我可是等了你6年啊蒋妍!
  “蒋妍……”我喃喃自语,还想说什么,就看蒋妍1仰头,把1茶杯白酒全部倒进了嘴里,剧烈的咳嗽了1会。
  我想过去给她拍拍背,蒋妍1把把我推回来:“不用你虚情假意的。”
  她看了看我,抿着嘴唇,憋住哭腔:“可是我发现,6遥,咱们俩咱也回不去了。干了这瓶,咱俩的事就烟算结束了。我发现我失望的是,爱来的轰轰烈烈,却没有1个原本该有的结局。”
  我俩就这样坐着,1直到了深夜。
  谁都没有主动说要先离开。
  今天晚上的1分1秒,好像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独立时间,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以前的话,蒋妍哭了笑,笑了哭,我也是烟抽了1包又1包。
  直到火锅店的服务员笑着走过来道:“两位您好,我们要打烊了。”
  蒋妍站起来,微醺有点跌跌撞撞的,站在火锅店门口哈了1口气,临海冬天还是有点寒冷的,瞬间变成了白雾。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夜空,整个人伸了个懒腰,又像是去拥抱夜色,看着街道上已经逐渐熄灭的霓虹说道:“店铺都会打烊的……咱俩看样子也1样。”
  蒋妍把手插在口袋里,特别认真的看着我:“6遥,我最后问你1个问题。不许撒谎。”
  “嗯,你问。我对路灯发誓保证说真话。”我心里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我知道蒋妍今天请我吃饭,是心里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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