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经历的30个女人》
第29节

作者: 风起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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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节课,我都心不在焉。偶尔抬头看看她,有迅速的把目光移开。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脏,像是浑身占满了泥土,面目全非,而小曼是如此清纯,她像是一张洁白的白纸,如此纯洁。我暗暗的心伤,心隐隐作疼。我仿佛又看到了小曼从豪华车上下来,那个陌生的帅气男子,拥抱着小曼,然后轻吻她的场景。一种悲凉阵阵袭来,我突然眼睛模糊,掉下泪来。我慌忙用书本挡住脸,悄悄的抹去眼泪。

  中午下课的时候,我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为了多来小曼,我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冲出教师,一下就混入了下课的人流当中。
  中午的食堂人山人海,我神情恍惚的随着人群排队打饭,然后在食堂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机械的嚼着食堂难以下咽的饭菜。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座位对面有人坐了下来,我感到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那种被关注的磁场让我隐隐不安。我慢慢的抬头,一颗饭粒还挂在我的嘴巴。眼前的人让我嘴巴大张,一口饭几乎漏喷了出来。
  小曼正坐在我的面前,她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眼神里带着无尽的伤感。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她知道我和陈怡的事情了吗?转念一想,管她呢,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再说了,她可能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心理飞速的转着,小曼开口说话了。
  她说,小风,我读完这个学期,就要走了。可能,以后你都见不着我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小曼眼圈红了。她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恢复到正常的语气。我慢慢的完全的抬起头,望着她。这是我少有的几次如此认真的看着她。奇怪的是,当她说完,我要走了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能在内心深处,我早就认定了自己永远配不上小曼,与其在她身边痛苦,还不如永远见不到她。可是,这种情绪毕竟是短暂的,过了那一个瞬间,我的心开始剧烈的疼,好象有千斤重量压迫过来,让我无法呼吸。我问她,你去哪里。出国,去美国读书,我爸爸帮我都安排好了。小曼抖索着说。而且,他也帮我安排好了男朋友,就是那天你见到的那个。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原来,那天,她就是知道我在远处张望。我心里好像被一个针狠狠的刺了一下,几乎要坐不住,整个人感觉要从凳子上掉下来。原本以为自己的种种设想只是假象,可是,当真相赤裸裸的摆在面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如此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泪流了下来,一颗颗的掉落在眼前的饭盒里,溅起了一片汤汁。我嘴巴张了张,心里想要说,我很喜欢你,你能为我留下来吗?可是,我没有说出口,我一无所有,凭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呢?我低下头,难堪极了。我继续低着头,喃喃的说,你很幸福,家里有这样的条件,好好珍惜吧。我这辈子都可能没有机会去美国。小曼眼里满是泪水,她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日期:2010-11-16 17:48:03

  和小曼见面后的整整一个星期,我都沉浸在悲伤当中,我常常一个人偷偷垂泪,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天气越来越寒冷,道路两旁的枫叶全都变黄了,北风呼啸而过,漫天落叶飘舞。我一个人悄然走过这样的小路,心里冰冷彻骨。远处的岳麓山红叶漫天,漫山遍野的火红,他们是如此热情和跳跃,而我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愈发的显得落寞。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迎面走过,他们围着围巾,缩着身子,他们眯着眼睛从我身边快速的走过。偶尔有一对情侣经过我身旁,我看到女孩偎依在男孩身旁,男孩紧紧的拥抱着她,两人相互取暖,温馨的走过。我的心都会深深的被刺伤,像是在滴血。

  天气愈发的冷了。我知道,当天空开始要下雪的时候,小曼也该走了。日子是如此的快,而我甚至还来不及向她表白。
  那段时间,我整天浑浑沉沉的,整个人像是在梦境中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我知道,这是我在自我麻丨醉丨。直到有一天,也许是小曼告诉我出国事情的第三个星期。离寒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那天刚好是个周末,我躺在宿舍,听着收音机发呆,突然,宿舍的电话铃声响起。有同学跑过去接通电话,不一会,我听到同学扭头叫我,说,小风,有人找你。我狐疑的抬起头,慢慢的走过去,心里想,这会是谁呢?因为一般很少有人找我的。

  我拿起话筒,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今天我想去逛岳麓山,看枫叶。你陪我,好吗?是小曼的声音。
  我一听,整个人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但是,那种兴奋的感觉只维持了几秒钟,当我意识到小曼马上要离开的事实的时候,伤心的感觉又重新遍布我的全身,这种悲伤感,在刚才的兴奋下,衬托的越发强烈。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我说,好啊。
  小曼穿着一件白色的毛线衣,一只米老鼠可爱的趴在胸前。她头上带着一顶同样风格的毛线帽。一个毛球球可爱的垂在一边。她的笑脸被毛绒绒的衣服包裹着,显得格外的漂亮。
  我不由自主的说,你今天好漂亮。说完,我满脸通红。头低低的不敢抬头望她。这是我第一次对着小曼说这句话,我知道,如果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曼听完,咯咯的开心笑了,露出了她两排洁白的牙齿,她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特别迷离,嘴角微微向上翘着,酒窝荡漾。我看到她开心的笑了,心情顿时觉得开朗起来。我们沿着山路往前走,穿过正门,往右边走,这是一条长长的山路。两旁是高大的枫树,路面铺满了红色的枫叶,树枝上还挂着些许的红叶,我看到光秃秃的树枝纵横交错,一直伸向天际。
  落叶在脚下唰唰作响,冬晨的岳麓山,还没有什么人。整个林荫道上,只有我们的脚踩落叶的声音在树林间回荡。我转头望着小曼,她小小的鼻尖向上翘着,可爱极了。我们一直没有说话。偶尔有落叶飘下,空气中有种烂漫而悲凉的意味。
  忽然,小曼停住脚步。她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小风,你其实很优秀,也因为家境而自卑,但是,你身上有种才气,有种斗志是很多家境好的同学所没有的。你很聪明。这是我喜欢你的地方,而且,你其实长的还蛮帅的。呵呵,她开心的咯咯笑了。小曼开心的时候,总是会咯咯的笑。我抬头看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笑声在山林间回荡,四处飘荡开去,又从树林间反射回来,显得格外的清脆。

  你知道,我喜欢你。小曼说完,脸红红的不知所以。你一直不向我表白,但是,我也知道你喜欢我。被她这么一说,我的脸也红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如果再矜持,以后都没有机会了。我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很喜欢你,但是,我没有资格喜欢你。说完,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转过头,一个人往前走去。我泪眼朦胧,我只看到远处有一阵疾风吹过,树木被吹得哗哗作响,一片片红叶飞舞而过,枫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而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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