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狠角色》
第43节

作者: 张德懦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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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的话使蒋哲感到有些好笑,在他的眼中从刚开始遇到的老刘头与黑影,一直到眼前这两个看不见面孔的小夫妻,这四个人都共存有怪异的一面,或者说都应该算是摔坏了脑袋。蒋哲不在关心男子的安危,他捡起脚前的那个小碎片,放在手里心不在焉地摆弄起来。
  “呀,真的摔坏了,我就说你还不听,赶快找找!”女子总算止住了男子的动势,她轻轻地按了按男子的后脑,“疼不疼?有感觉么?”
  “不疼,就是有点凉飕飕的。”男子也慢慢将手放到了后脑勺,一边小心摸着一边说道。

  日期:2007-09-26 11:29:30
  “快点找吧,一会把彘人引来就麻烦了。”女子说完后便弯下了腰,用手开始在脚下的地面上仔细摸索起来,男子随后也加入了摸索的行列,他的细心程度远远低于女子,只是胡乱地用脚在地上左右趟着,似乎并不在意所寻物品的重要性,嘴里仍不忘继续咒骂着刚刚使自己跌倒的地方。
  蒋哲听到二人的对话感到一头雾水,他们口中的彘人又究竟是什么东西,蒋哲决定搞清楚自已一直以来的所有疑问,他将手中的碎片向一旁丢去,手扶住墙壁慢慢站了起来。那碎片撞在浴缸外壁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响声同时吸引住男子与女子的目光,那男子顿了一下,紧接着急忙向碎片扑了过去,“妈的,原来在这呢,总算找到了。”男子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嘴边用力吹了几口,然后对已走到自己身后的女子摆摆手说:“这次你可给我安结实些!”

  蒋哲好奇地绕到了两人身后,他慢慢走近了女子,目光随着女子手上的碎片移动到了男子脑后中间的位置,瞳孔在刹那间放大凝固,那男子的脑后竟有一个汩汩冒血的窟窿,女子在不停擦拭血液的同时将手里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搥放了上去。原来一直在蒋哲手里把玩的小碎片竟是男子脑后的一块破裂开的头盖骨,蒋哲感到手上一阵发麻,他惊恐地倒退了几步,努力控制着发软的双腿,沿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女子察觉到蒋哲的异样,回过头好奇地望向了他,看见蒋哲一直盯着男子的脑后,女子这才恍然,她蹲下身将沾满血的双手用力在地上一边蹭一边对着蒋哲说:“这伤口是在逃避彘人时留下的,彘人对血液的味道最为敏感,一公里外就能闻到血的气味,一只倒还好说,要是引来了一群,大家就都跑不掉了。”
  女子将手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又放到男子的面前让他也闻闻,男子厌恶地推开了女子的手,将头扭到了一旁。“来就来吧,反正大家谁也跑不了,整天这么瞎走,早晚会被那群怪物吃掉。”
  “怎么是瞎走呢?大叔不是说了,只要一直向西就能找到安全区,大家就都没事了。”女子不在理会男子,望着蒋哲的方向又开始在地上蹭起了双手,“刚才你被彘人捉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定了,你可真幸运,一点伤也没有。大叔就是刚才救你的那个人,我们也是他救的,要是没有他……”
  “少他妈瞎胡扯淡!”男子忽然插话进来,“什么他救的,他还不是为了自己能活,要不是老子给他做诱饵,咱们能走到今天?我看他就是一杀人狂,和那些个怪物没啥区别!”
  男子的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哐”地一声被人推开,整个门体狠狠撞在了门后的墙壁上,只差一点便会砸到男子的身体,屋内的三人均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女子嘴中的大叔手握一捆稻草站在了门口,屋外的阳光携着大叔的身影急速闯入了昏暗的室内,光线开始在墙壁的作用下四处漫射,三人不约而同地举起手臂挡在了眼前,过了几秒,除了大叔依旧隐藏在雨衣的遮掩下,整个房屋蜕去了黑暗的表皮,将所有的污浊与光鲜真实地完整呈现。

  日期:2007-09-27 16:26:12
  蒋哲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女子的话音有些感到耳熟,他一眼便认出这个头发凌乱满脸灰迹的女子就是曾使自己终日沉浸在无数美妙幻想中难以自拔的王童,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坐在王童身边正怒视着门口不断小声嘟囔的消瘦男子,竟会是那个诬陷自己后便销声匿迹人间蒸发的赵阳。蒋哲睁大双眼又仔细辨认了一番,的确是王童与赵阳两人,这使他忽然感到有些激动,四周环境因陌生而带来的些许恐慌也随之消散不少,但这种他乡故知令人亢奋的情绪却并没有停留很久,蒋哲很快察觉到这激动的情绪背后还埋藏着深深的失落与懊恼,“他们怎么会结婚了?”

  大叔在门口矗立了约一分钟后,并没有理会赵阳私下里的怨言,他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到墙边上一个浴缸旁,将手里的稻草全部扔了进去,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石头,变戏法似的用它们摩擦出几点火星,很快便点燃了稻草,完成这一切后,大叔转过身回到了赵阳的面前,看起来这似乎有些出乎赵阳的意料之外,他下意识地将手臂横挡在了面前,说话也变得有点结巴,“你……你要干什么?”

  大叔仍旧继续忽视赵阳的存在,他伸手摘下了一副挂在赵阳头顶的油彩画,几下便彻底肢解了画框,将剩下的画布随手丢在了地上。蒋哲有些好奇地向前凑了凑,他看到画布上清晰画着一段铁轨,上面还仰面躺着个小女孩,远处飘散着黑烟的似乎是一列疾驰的火车,这些仅是蒋哲的臆断而已,他忽然发觉整个画面的布局非常奇特,只要将画布竖过来看,上面的内容则变为一个搭在梯子上远眺风景的女孩。蒋哲凑得更近了一些,想要仔细分析画布上的内容,赵阳却突然将画布一把夺去,在手里使劲搓揉了几下后用力丢出了门外,“你看个屁,老实滚一边呆着去!”

  赵阳的话着实令蒋哲吓了一跳,虽然他的外表与记忆中的赵阳别无两样,但这种十分表象的暴虐却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赵阳所并不具备的,王童也好似变了个人,她仍在病态地擦蹭着双手,对身边正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这种经历显得非常疯狂,蒋哲完全放弃了追查真相的信念,听天由命地又挪回到了刚呆过的角落里,他甚至开始有些无聊,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你过来。”一直沉默无语的大叔终于打破坚冰,声音低沉地用手指着蒋哲说道。
  蒋哲感到一丝惊异,他看着浴缸里忽隐忽现的火苗,想要以自己并不需要取暖为理由拒绝大叔这毫无善意的指令,可由于失声的原因,话语虽无法出口却仍旧传递到了大脑,而大脑却对身体下达了最为基础的抗拒表达,蒋哲憋红着脸,竟用力地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赵阳与王童都停止了身体的运作一动不动地望向自己,与赵阳那邪恶呆滞的目光不同,王童的眼神虽显得有些浑浊,但有种无法掩盖的闪亮一直在她的眼中漂浮,正是这一丝闪亮使蒋哲在摇头后立即感到有些难堪,摇头在没有言语配合的情况下使用,是最易表现出怯懦与惊恐的含义,蒋哲联想到这点,面对王童的眼神,不假思索立即对刚刚自己糟糕的表现作出了最大的弥补,他摇晃着扶墙站了起来,尽量迈开步子保持平稳地走到了大叔跟前。

  日期:2007-10-19 07:49:11
  90
  张老师故作悠哉地浅吸了口水,将魏东升拿来的信平整捋放在了自己眼前,她仔细看了看信上的地址及收信人,感到非常迷惑,张老师抬起头望着魏东升,看他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发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立即将信封中的信纸抽出快速地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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