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悲秋》
第45节

作者: 昉溪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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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12-15 10:30:57

  送走大老徐,回到牛棚,王医师正准备喝口水,水未进口,只听指导员在牛棚外大声喊:“王清泉在不在?”
  “在。”王医师丢下茶杯,去门外应接。
  “这位是贾大队长。”指导员指着身边一个高个子的干部说,“这一位是贾大队长的家属,她的腰屡犯病,你给她调理调理,怎么样?”
  王医师瞄瞄满脸横肉的大队长,再看看体态丰满的女人,他心里直打鼓。
  “贾队长,指导员,还是请你们上医院查查吧。”王医师谦和地说。
  “医院我们去过了,不管用,听说你是神医,所以慕名而来。你开个价,要多少钱。”大队长说。
  “我从不收钱,在下只是个普通郎中,万一误了你家属的病,我担当不起。”
  “这样吧,王清泉,你尽力而为,治不好,也不怪你。大队长,你看怎么样?”

  指导员出来打圆场,大队长托他办的事,他不能无果而终。
  “对,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大队长点头,表示同意。
  女人一直不说话,一双秀眼低垂着,目光如露。
  “请你们另外想想办法,我实难从命。”王医师显得很为难。
日期:2010-12-15 10:34:47

  “为什么?你不愿意为政府干部看病?”

  见王医师一再推托,大队长的语气陡然一变。
  “不敢,不敢。”
  “那是为什么?”
  “男女有别,我一个劳改犯给女人看病,恐怕不合适吧?”王医师惴惴地说。
  “那有什么,医院里男医生给女人看病多的是,这一方面你不要顾虑。”指导员说。

  “我和那些医生身份不同,万万不可造次。”
  “你想的太多了,如果我们不相信你,也就不会来找你了,反正还是那句话,你尽力而为吧。”
  指导员关门了,看来这个烫手山芋不接是不行的了,“那就每逢单日来一趟,如有不周之处,还望大队长海涵。”王医师给自己留个退路。
  “好说,好说。明天是单日,那就明天来吧,谢谢你。”大队长很高兴。
  女人跟着两个干部走了,走了几步,回眸一笑,春波荡漾。
  第二天,女人来了。
日期:2010-12-15 10:39:28

  江帆与其他几个难友放牧去了,只有王医师一人在牛棚。
  “你的腰伤是如何造成的?”王医师想了解一下病因。

  “说起来挺羞人的。我丈夫经常要**,他那么大的个子……”女人两颊绯红,宛如两片桃花。
  王医师明白了,不再多言。
  他从床铺上抽出一块木板,用旧毛巾细心地擦了又擦,然后请女人躺在木板上。
  “我这里条件差,这样的木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也是穷人出身。”女人坦诚相告。
  不藏不掖,襟怀磊落。这样的好女人为什么嫁到这个鬼地方来,王医师位这个女人感到惋惜。
  一个女人会嫁到什么地方去,能未卜先知吗?往往是身不由己,即使事后不满意,但木已成舟,只能将就了。当然也不能说人人都是命安排,然而跳出五行的能有几个?
  闲话少说,运气发功,王医师几经推拿后,大汗淋漓。他脱下外衣,露出一身结实而富有张力的肌肉,女人眼睛突然一亮,心里莫名其妙地抖了几下。
  王医师将一身功夫都凝聚在手掌上,双手徐徐运行,看似在抚摸娇躯,实际上他的掌心离躯体还有一寸的距离。女人却感到这只神掌在抚摩她的每一处肌肤,在梳理她的每一根神经,全身每一个性感部位无不兴奋激动,又酥又麻,舒服极了,也难受极了,女人不能也不想有任何抵抗。
  她年纪不算小,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对于男欢女爱曾经历过无数次,已经有些厌烦,厌烦丈夫的贪婪,让她变换着各种姿势来承受猛烈的冲撞,以至于扭伤了腰。那不是**,而是野兽都会的发泄。然而王医师的推拿竟然让她产生久违的性温暖,比初恋时还渴望。

  想入非非,如痴如醉。
  王医师拍拍女人的肩膀,该走了,下次再来。
  女人迷迷糊糊地离开了牛棚,一路上两只丨乳丨房似乎在膨胀,丨乳丨头一翘一翘的,她下意识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不要脸的东西!”
日期:2010-12-15 10:41:04

  明明知道自己有点不守本分,但女人第二次来时还是穿了件开口衫,口开得很低,露出洁白的乳胸,身子一躺下来,丰腴的丨乳丨房几乎跳出了三环外。

  王医师不是圣人,即便是圣人,他也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凡胎,对于这样的诱惑,要做到麻木不仁,何其困难?然而王清泉毕竟是山中的一汪清泉,心如明镜,鉴万物,照万态,早已将那人世间的似水柔情,涂香晕色,丢在妻子的情怀中,他的妻子年轻漂亮,贤惠善良。他双目微闭,以平静的心情行医施道,方寸不乱。
  时间到了,他拍拍女人的肩膀,该走了,下次再来。
  一头雾水,时间过得真快。一路上女人望望自己的双乳已经没有少女时的圆硬挺拔,现在居然还在那里孤芳自赏,她又狠狠地煽了自己一巴掌:“真不要脸!”
日期:2010-12-15 14:57:11

  欲念很顽强,没有足够的文化修养的约束,人性是很脆弱的。女人进入多梦的季节,她的丈夫常常听到她在梦中一些甜腻腻的呻吟和快活的叫喊。
  这时候她的丈夫将她拥入怀中,觉得老婆比以前更温顺、更热烈、更会迎合。

  正当大队长即将进入高丨潮丨,女人从朦胧中清醒过来,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朝思暮想的王医师,她一个翻身,将丈夫摔在一边。她感到恶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这个肉体曾经无数次压在自己身上,作践自己,有时是无奈,有时是半推半就,大多数时间都是甘心情愿的,为什么今晚就那么讨厌他,不想让他碰自己的身体。
  正在兴头上的丈夫岂能说停就停,他再次将老婆揽入怀中,强行地骑上那洁白如玉的肉体。
  “啪!”
  老婆竟然打了他一记耳光。
  摸着火辣辣的脸,丈夫再也无法忍受,他左右开弓,给了老婆几个巴掌。
  “小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女人爬起床,开了灯,穿了衣服,准备出走。
  “你到哪里去?是不是去找那劳改犯?”丈夫一把拽住她。
  “找那劳改犯又怎么样,是你把我送过去的,怪得了谁?”

  “我早就看出来了,嫌我老是不是,我揍不死你,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丈夫举起了拳头,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养野汉的臭婆娘。
  “你再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就把你和教导员老婆偷鸡摸狗的事公布于众,我看你的乌纱帽还能戴几天。”
  一语打中要害,丈夫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婆的脚下:“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件事千万别抖出去,求求你,求求你啦。”
  “我不想怎么样,走开,我不愿意再忍受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说着女人背了包,打开房门,冲进了黑暗。
日期:2010-12-15 14:58:29

  大队部爆出一条新闻:大队长的妻子失踪了。
  公丨安丨干警带走了王医师。

  牛棚里一片哗然,整个中队一片哗然,说什么都有。
  有人说,善门难开,好人难做。
  有人说,人好医,医鬼难。
  有人说,干柴遇到烈火,一对活宝。
  有人说,大队长的老婆也敢要,色胆包天。

  我对江帆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一次王医师会不会加刑?”
  江帆反问我:“王医师会失足吗?”
  “照理说,不会。”
  “孔子观周,遂入太祖后稷之庙,庙堂石阶之前有三金人焉。三缄其口而铭其背曰:古之慎言人也。人生天地间,有许许多多是是非非,我们要学金人一样,保其沉默,以观事态的发展,不要受妄议的蛊惑。王医师不会失足,又何恨之有?”
  相信朋友,爱护朋友,不能人云亦云,跟着闲言碎语跑,这是做人的原则。江帆的君子之风,让我一生受益匪浅。
  一个月后,指导员接到大队长妻子的来信:我的出走是忍受不了丈夫的虐待,与其它人无关,请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指导员从看守所带回王医师,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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