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
第10节

作者: 姝男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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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雨丹进这个办公室无数次,安舒敏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和她直面交流过。他以作画人的敏锐欣赏着潘雨丹的脸:她有着一张鹅蛋形脸,双眼皮稍稍上翘,眉毛自然略弯恰到好处,让人感觉清爽耐看,鼻翼显得俏皮,只是那稍厚的唇间露出了不异觉察的刻薄。潘雨丹被安舒敏看的不好意思:“你干嘛,看人也不含蓄点,你们这些画家看人都是直刺骨髓,让人没有藏身之地。”“可能是职业习惯吧,总想把人看透。”碰到知音安舒敏顺手从桌子右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他前两天画的画给潘雨丹展开:“你看,这是我前两天才画的一幅山水画。”潘雨丹站起来走到安舒敏的办公桌前,一幅四尺斗方山水画展现在她的眼前。这幅画中的山石、树木、透视、取势把握得恰到好处。他把自己丰富的思想融汇到大山大河之中,才能得山水之气,才能铸灵魂、生情,才能把他的千思万想情深意切都抒发到绘画中。潘雨丹来了精神:“你真有学问,我跟你学绘画吧,我一定要拜你为师。”潘雨丹这突然的拜师使安舒敏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安舒敏犹豫不决,雨丹拽住安舒敏的胳臂迫不及待的说:“你不要拒绝我,你要画人物画,我可以给你当模特,就这样定了。”办公室的门轻轻的打开,蒋启明进来见里面的俩个人拉拉扯扯,笑意挂在雨丹的脸上,她的手还在安舒敏的胳臂上拽着。蒋启明想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值得她那么高兴。他问:“雨丹,看你高兴的,高兴什么呢?”潘雨丹放下拽住安舒敏胳臂的手笑说:“蒋部长,安舒敏很有学问,这幅大写意的画真是画神了,我要跟安舒敏学绘画,让安舒敏教我山水画。”蒋启明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醋意十足嫉妒的心突起:“舒敏,还是你有魅力,我提了几次让雨丹跟我学画,她都不答应,把我的面子扔到千里之外。”安舒敏听出蒋启明的画外音,急促不安的向蒋启明解释:“我没有答应她,老蒋,你的画龄比我长,你的人物画比我画的好,我看你当她的老师比较合适,”

  “安舒敏,哦,我该叫你安老师,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学画国画,主画山水,你就别谦虚了。”潘雨丹不顾及蒋启明的感受还在滔滔不绝兴高采烈大声嚷嚷:“安老师,就这样定了,你要是再推辞我跟你急。”话音落下人就一溜烟的跑出门外不见踪影。安舒敏两手一摊:“我还没见过这么直率的女人。”蒋启明眼神包涵内容的看一眼安舒敏:“离她远点,对你有好处。”

  安舒敏对蒋启明的内心世界无从知晓,对潘雨丹更是无法揣测。
  蒋启明下班走了,安舒敏坐在办公室里发楞,咀嚼蒋启明的话不知何意,他有种感觉,蒋启明在追潘雨丹。他想起了段玉华对蒋启明的嘲讽,门卫中年男子阴阳怪气的笑脸,好像蒋启明有他不愿意说的秘密。安舒敏不愿再往深处想收起桌子上的东西离开办公室。
  “舒敏,你才走啊,”潘雨丹站在安舒敏的身后问道。
  “我在整理办公桌,走晚了,你不是也才走吗?”
  “有一篇稿子就剩一点了,写完下午就可以交给你。”

  “哦,下个月的版面已经排满,那篇稿子不急。”
  “你不急,我急,事情做完就没事了。”
  “你急什么?事情能做的完吗?”
  “你下午去地下室吗?我跟你一起去。”
  “我下午不一定去,看我手头上的事情是不是能处理完。处理完再说吧,你不是对绘画不感兴趣吗?这又想学画了。”

  “是啊,我学画都是我爸逼的,我爸逼的最紧的时候,我真想去跳悬崖。今日遇见你我才有了作画的兴致,这还要感谢我爸,不然,和你交流我就没资本了。”
  “哦,喜欢绘画是好事情。”
  “下午我去找你,下午见。”潘雨丹喜笑颜开的走了。
  安舒敏看着潘雨丹欢快热情的笑容,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热情,他又想起了蒋启明那张肌肉抽搐,醋意十足的脸。他怕卷入到是非当中,下午他要躲开潘雨丹。
  日期:2010-05-28 22:11:37

  8
  太阳高高的挂在半空中,照在一片广袤的大地上,大地上没有草丛,一片荒凉,远看有两处挨得很近的大土堆。近看,有一个二十多米高的特大门楼,门楼两边有两根三人环抱的柱子,柱子底下有两层台阶。袁宁站在柱子旁边,一只脚蹬在柱子下方的台阶上,一手叉腰。她身穿米黄色宽松裙子,头上包着紫色碎花纱巾,脸上画了淡妆,清风掠过,裙子和头上的纱巾随风摇曳,颜面微笑直视前方。蒋启明离袁宁两米远,画架支在地下,旁边放着颜料,还有一个挎包。蒋启明在认真作画,这是他进北方元件厂为袁宁绘画的第二十幅人体画。在这二十幅画中,蒋启明获得全国绘画大赛一次一等奖,一次三等奖。

  蒋启明画完最后一笔,看看画对袁宁招招手:“拧拧,好了,过来坐在这里歇一会。”袁宁快乐的跑过来坐在蒋启明身边。蒋启明在挎包里拿出一片面包,再拿出一瓶果酱,把果酱抹在面包上递给袁宁,自己拿块面包抹了点果酱吃着:“可惜,在厂里绘画的时间太少了。”“可惜什么?你不是一直在画吗?”蒋启明想起了潘雨丹,他的思绪在潘雨丹身上:画家没了激情是画不好画的,他看看袁宁:“我不知道在画展上还有没有得奖的机会了。”袁宁没理解蒋启明话里的含义说:“怎么得不了奖,你继续画就继续能得奖,这还用问吗?”蒋启明收紧心里的秘密,看看天:“时间不早了,到家天也黑了,咱们回去先在外面吃点饭,今天可是吃了一天的面包,面包在肚子里都快发酵了。”袁宁站起来收拾东西:“拿着这么一大堆东西去吃饭,多难看。我看不如这样,在外面买吃的,到你办公室去,咱们边吃边聊。”蒋启明拿起画架开心的笑道:“好主意。”他们回凤阳买了点吃的直接去了蒋启明办公室。

  段玉华对蒋启明的不安分真是劳心费神,年轻时她嫁给蒋启明还没有这么胖,个头高挑,身材均称。生过孩子后她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像泡沫一样在短时间内无限膨胀。寻医问药终不见效果,只好放弃医治任体态继续横向发展。她发现蒋启明有外遇,是蒋启明上大学期间,他和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的女生袁宁来往密切。她对蒋启明进行了耐心细致的教育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段玉华的谆谆教导使蒋启明的婚外情也有所收敛,和袁宁这个候补妻子变公开为地下,成了冰下激流,促使他和袁宁的关系更加贴近,且俩人又同时被分配到凤阳市北方元件厂。

  晚饭时间是段玉华最难熬的时候,她常常坐在饭桌前等待蒋启明,此时,已过了吃饭时间,饭桌上的菜热了几遍,段玉华坐在餐桌上焦急的看着桌子上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就在等待中一分一妙的碾过段玉华的心。篱笆松了就该扎紧,段玉华的篱笆始终扎不牢。和蒋启明谈恋爱的时候,段玉华对蒋启明就产生了莫明的的情愫,那种隐藏在内心的含羞心跳,那种似幻似真的纯洁感觉,至今让她难以忘怀。人们常说,女人的心像海底捞针,抓不着,摸不透,段玉华却苦言,应该是男人的心像海底捞针,抓不着,摸不透。对蒋启明她办法用尽还是抓不牢他,这让她烦恼至极。段玉华眼看着餐桌上自己精心做好的菜肴,却无心动一筷子,她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焦难耐。她想到了袁宁,想到了袁宁和蒋启明扭在一起的画面,想到了袁宁对蒋启明风骚的调情,段玉华开始不安了,快要疯掉了,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站起身出门到厂里简易办公室里去找蒋启明。这时是晚上十点多钟,正在筹建的北方元件厂厂区,由于有月光的照亮工地上的景物隐约可见,段玉华没有惊醒门卫的中年男人蹑手蹑脚向蒋启明的办公室里迈进。周边静的出奇,只有段玉华的喘息声在告诉静夜,此时尚有生灵的存在。

  “启明,我可是大姑娘就跟着你了,我没有留在长安,跟你来到这个小地方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忘恩负义坳。”
  “怎么会?我的宝贝,耐心等待。”
  “你们部里的那个潘雨丹很漂亮,我看你是不是有些心动了,我可要劝你啊,还是本分点好,不要去挑逗她,你这张脸容易让女人着迷。再者说啦,你身边的蝴蝶多了,对你的身体没好处,我会心疼的。”
  “有你在,其他的蝴蝶都是陪衬,再说我也没那么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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