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见三个人正在打斗地主，起身上厕所，发现，一路上的卧铺车厢都很热闹，里面打牌的，看书的，聊天的，吃东西的应有尽有，可是隔壁空着，人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清楚记得中午有几个中年人进去了的。
　　想不通的问题，就别想，我总觉得大脑闲着，要用，太敏感一点都不好。轻松些，别那么紧张，别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
　　隔壁的那几人，是不是，黑色越野车上的那些人？
　　直觉，这是直觉。
　　但是，直觉，有时候一点都不灵。
　　狠狠拍了拍自己脑袋，看来这一觉睡傻了，忙进卧铺车厢，打算看书，换换脑子。
　　正在这时候，停电了，卧铺就是这点不好，到时间就关灯，让睡觉。
　　打牌的三人，各自躺床上，闲聊几句，全都打呼起来。

　　黑暗中，只有我一人睡不着，睁着大大的眼睛，想从窗外看月亮，却发现是阴天。
　　火车也不知道开到哪里了，虽然只不过离家半个月，还是挺想念妈妈做的酸辣椒炒瘦肉丝那道家乡菜。
　　忽然，耳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借着微弱的天光，看见，隔壁那四个中年人，回来了。
　　但是，四人却不进自己卧铺，而是站在我们卧铺外面，不知道在干什么，似乎害怕周围有人发现的样子，三个人警备，一个人缓缓拉开了自己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东西。

　　心一悬，看到了黄铜色反光，奶奶的，这四人，居然带着让张小川害怕的铜蛋。
　　也不知开启了什么，那铜蛋飘浮起来，前段电子眼发出猩红色光，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对着卧铺中的四人扫描。
　　四个中年人，将过道围得水泄不通，不想让外人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心砰砰跳，很有些愤怒，让鬼害怕的玩意儿，不知道人害不害怕。忽然想到了能让人丢魂魄的法器，这铜蛋，是不是那玩意？
　　还在胡思乱想，铜蛋扫描完了何老板后，向我飞来。

　　乖乖，铜蛋就飘浮在眼前，仿佛只有一只眼的鬼松德盯着我，红光注视下，不得不眯紧了眼。
　　很不服气，这玩意见都见到两次了，鬼怕，不代表人怕。
　　猛地坐起来，用被子将飘浮的铜蛋给逮住。
　　“抓着了！”我兴奋地大声宣布，“还有你们，想干什么？”
　　四个中年人一愣，想上前抢铜蛋，被子下的铜蛋却一点也不安分，胡乱窜，很快就窜到了外面。

　　四人着急，想抓，哪知，铜蛋似乎受到惊吓，猛一飞，将窗户射穿个大洞，跑了。
　　四个中年人一急，忙向铜蛋飞走的方向追去，在这快速行驶的火车上，要想追，估计得跳车才行。
　　心中渐渐平稳了些，喊黑子等人，却发现，卧铺中只有我一人醒着，三个人都睡得很死。
　　日期：2011-8-20 6:08:00
　　第十五章 传闻

　　无论怎么叫喊，黑子等人就是不醒，这让我怎么也想不通。
　　破了洞的窗，灌进风，呼呼呼地吹着。
　　很快火车到了中途站，有人下车，不知道那几位中年人有没有下去。
　　有点冷，因此将刚刚逮住铜蛋的被子盖身上，也睡着了。
　　早上醒来，发现隔壁卧铺已经没有人了，所以将铜蛋的事情告诉了另外三人，这三人也纳闷，于是试探性地问了问。

　　“昨晚我怎么叫，你们都不醒，到底怎么了？”
　　何老板回答：“我不是被你说的那铜蛋蛋扫描过么？哈，真有那东西？不会是你瞎掰的吧？”
　　黑子不回话，只是摸了摸胸前的铜器。
　　王松德想说却又没说的样子，吞了吞口水，他正泡着一碗面，见时间够了，开吃。
　　“很快就能见到舅爷了，或许一切就能得到解答。”

　　说这话只是安慰自己，太多东西想不通，太多东西诡异所思。
　　听见我说舅爷，王松德将嘴中的面吞下，手里拿着碗装方便面的白色叉子，就这么来了一句：“大朋，你听说过金属灵魂么？”
　　一愣，想起王松德曾经说过‘张小川死了，也活着’的话，感觉刚刚他说的话里面话中有话。
　　王松德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又继续吃东西。
　　“松德，你有很多东西没告诉我们，你刚刚说得，什么灵魂，和铜蛋有关么？”

　　这句话，将同样在吃泡面的另两人也吸引了过来。
　　“传闻，都只是传闻。”王松德回答，“是张小川告诉我的，她说，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金属灵魂，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
　　忙问：“什么是金属灵魂？”
　　“张小川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字面上的意思。”王松德想了想，说，“就是金属，有了自我意识。你说得那铜蛋，也应该是这样，它会跑，会惊吓，有灵魂。”
　　王松德的话让我想到了机器人，但机器人和灵魂似乎又没有相关，机器人产生了自我意识，就代表它有灵魂了么？灵魂到底有没有，都还没有答案。如果真如王松德所说有金属灵魂，黑子手中的铜器又和铜蛋产生过共鸣，那么它也应该是块有灵魂的金属，忙将眼睛看向铜器，普普通通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它就是块整体，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精密零件的样子。

　　想到抚摸铜器过后的那种让心灵安静的舒畅感，不知道这和金属灵魂有什么相关。
　　王松德将面吃完了，喝了几口汤，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比如说你看到的铜蛋。”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破了洞的窗户，“比如说张，张小川……”
　　张小川有什么东西是想象不到的呢？我忽然明白了王松德所指，张小川是鬼，但这鬼，就真是我们所认为的鬼么？想到了张小川飘浮在床头的那幕，想到了她怕铜蛋躲在我身体内的恐惧和挣扎，或许，张小川是一种区别于人类认知的另一种形体存在。一般而言的鬼，也不是我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张小川我和王松德却都见到过，她到底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总之，一想起这些脑子就要爆炸，很希望王松德能做全面解答。

　　王松德却不说话了，将吃完面的塑料碗从窗户洞中扔了出去，又开始吸烟。
　　现在也很想抽烟，自从前天提出去黑子那里睡觉后，王松德抽烟时就不会扔我一根了， 两人间似乎产生了隔阂。我不信任王松德，这让他心里很不是味道，或许他真有难言的苦衷。
　　“我说，小兄弟啊，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打了个哈哈，回复何老板正在和王松德聊传闻，何老板来了兴致：“说到传闻啊，我也有一个，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去年农历五月夏雷过后，我在西湖边捡到了一条被雷击中后的四条腿小蛇，还上了报纸呢！有人说，那是条小龙。”
　　说完话，何老板注视我们的表情，期待我们露出惊讶的样子。很遗憾，在见过鱼怪物、血猴子、鬼和铜蛋后，何老板说得那小龙根本不能提起我们的兴趣。
　　见我们表情很呆板，何老板有些尴尬。
　　“说说胡汉民吧！”我忽然提议，到把胡老板搞得一愣。

　　见我们三个都注视着他，这胡老板也不好不说，于是告诉我们：“我爷爷，应该和胡汉民认识，爷爷是国民党的兵，当时老蒋都跑到重庆了，搞什么什么护国息灾法会，我爷爷护送一些玄学人士进入日本人占领的杭州，再也没回来。”
　　还想听何老板说更多，可是他的嘴巴被铁水浇灌了一样再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打哈哈。
　　一路无话。
　　日期：2011-8-20 7:59:00
　　第十六章舅爷的傻徒弟

　　火车第二天下午到的襄阳，转汽车，一路颠簸，晚上才进镇子。
　　回到家乡，王松德告辞，说是家中还有事，一下车就跑了，搞得我和黑子莫名其妙。黑子杭州的学都不上，跑回家，不想让家人知道，所以就和我在一起。
　　舅爷住在离镇三十里地的地方，于是又延误了一夜，第三天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