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你走。”
　　“也不早了，我也应该走了。”

　　“不要。”
　　我起身穿衣服，但肖艳不肯让我走。我一时有些尴尬，当时只把裤头套上了。看着光着身子的肖艳，一想到她是校长王勇的情人，如果我这天晚上在这里过夜，第二天肯定就会全校都知道了。
　　如果全校知道了，校长肯定也得知道。
　　那样的话，我就真的完蛋了。
　　“我真的得走。”我说。
　　“你从来没爱过我。”
　　“这跟爱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不肯在我这里过夜？”
　　“我主要是考虑到你，你一个女孩子，这么随便让男人在这里过夜，传出去不好。”
　　“你走，你走吧。”
　　说这话的时候，肖艳居然哭了。

　　而且肖艳的哭特别有一种动人的气质，她是那种安静的哭，不带一点声音，然后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当时看着肖艳的落泪，我心里也有一种痛痛的感觉，差一点忍不住就留了下来。
　　但我还是坚决地走了。
　　35.
　　暂时从记忆中抽身，回到现实中。也不是回到现实，只是回到小说中的现实，当时我已经在万村小学当老师了，情绪低落，自我感觉人生比较失落。

　　那天下午我来的比较早，这时看到王冰妹走了过来。我冲她招了一下手：
　　“过来。”
　　“干嘛？”
　　“想你了。”
　　王冰妹笑了一下，但还是过来了。
　　本来我坐在外面的走廊上，这时王冰妹走过来之后，我们一起进了我房间的门，我把门关上之后，又抱住王冰妹吻了起来。

　　吻了好大一会儿才松开，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我说：
　　“想我吗？”
　　“想。”
　　“真的？”
　　“真的，几天不见，会想你的。”
　　“我也想你。”
　　其实我有没有想王冰妹，我自己也不清楚，应该还是会想的。只是一想到王冰妹是余亮的女朋友，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听说王冰妹会想我，我心里还是升出一股暖意，多好的女孩子啊。如果是我的女朋友多好哇。
　　吻了好大一会儿，我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此时是下午五点钟上，我动手脱她衣服，她说：
　　“干嘛？”

　　“想你。”
　　“不要。”
　　“为什么不要？”
　　“我想告诉你，余亮来了。”
　　“余亮来了？”
　　“是。”
　　一听说余亮来了，我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
　　36.
　　当然，这个情形不是第一次出现。由于余亮是王冰妹的男朋友，周末的时候腻在一起也是正常的。我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可是此时此刻却一点也大度不起来，情绪也一下变回到零点，本来还欲火焚身，这会儿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你不高兴了？”王冰妹问。

　　“没有哇。”
　　“哈哈，江涛，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高兴了。”
　　“我是不高兴。”
　　“不喜欢我跟余亮在一起？”
　　“是，我不喜欢你跟余亮在一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来。 有些时候明明想把心事藏起来，可是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我还是说了出来。但看得出来，说出来王冰妹还十分受用的样子，她笑了：
　　“江涛，你认真了？”
　　“我从来都是认真的，我不喜欢你跟余亮在一起。”
　　“我也不喜欢你跟蒋玲在一起。”
　　一时之间，我无话可说。
　　生活中为什么偏偏有我们这种人，明明深爱着对方，却各自又有了各自的情人。而余亮于我，是我的好朋友，虽然余亮有过对不起我的，不过，我做人一向是宁可人负我，我从不负人。而蒋玲也是王冰妹的师范同学，也是校长老蒋的女儿。
　　“好吧，以后我不跟蒋玲在一起了。”我说。
　　“走吧。”
　　“去哪儿？”
　　“去我那里吃饭。”
　　“余亮在。”
　　“余亮在又怎么啦？大家一起吃个饭有什么？”
　　“可以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
　　37.
　　虽然我知道我去了不合适，明明是给人家做电灯泡的，而且，余亮肯定会不喜欢的。但我还是跟王冰妹去了。在王冰妹的寝室门口，余亮看到我，明显地愣了一下。

　　余亮正在做饭，我说：“我是来蹭饭的。”
　　王冰妹说：“我看袁江涛一个人，就把他叫过来了。”
　　余亮说：“来吧，欢迎欢迎。”
　　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余亮说：“咱哥们还客气什么呀。”

　　我看了一眼王冰妹，她也正在看我，我们相视一笑。
　　我不知道袁江涛看到我们相视一笑的眼神会想到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吧。也许，余亮也是那种早就洞悉我跟王冰妹之间奸情的人，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吃完饭之后，我说：“不早了，我就走吧。”
　　王冰妹说：“走什么啊，再玩一会儿。”

　　我说：“时间不早了。”
　　王冰妹说：“才八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说：“不要吧。”
　　王冰妹说：“打牌。”
　　我说：“可是我们只三个人。”
　　王冰妹说：“三个人刚好打斗地主，余亮你去买付牌。”

　　我注意到余亮的不情愿。如果我是一个聪明人的话，也许应该早点走。给人家小情侣之间留一点个人空间。不是我不聪明，而是我内心深处是那样爱着王冰妹，一想到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心还是痛痛的那种感觉。
　　我说：“我去买吧。”
　　王冰妹说：“别，别，让余亮去。”
　　余亮说：“我去我去，你们稍等一会儿。”

　　王冰妹说：“出学校门，往左拐一百米，老曾家的小卖部就有。”
　　余亮说：“知道。”
　　然后余亮走了出去。
　　38.
　　余亮走出去之后，我又看了一眼王冰妹，情形显得有些尴尬。因为王冰妹跟我都十分清楚，我们之间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我喜欢王冰妹。
　　同时，王冰妹也喜欢我。
　　或者说，王冰妹并不喜欢我，她只是喜欢同时跟两个男人在一起，以这种方式来显示一个女人的魅力。当然，我这样来猜测王冰妹也许是不对的。她说：
　　“江涛。”
　　“嗯。”
　　“吻我一下。”
　　“你疯啦，一会儿余亮就回来了。”
　　“他不是还没回来吗？”
　　“不行。”
　　光我说不行还不算数，因为女人疯起来，是一个男人无法想像的。
　　虽然我拒绝吻王冰妹，但王冰妹却过来抱住了我，吻了起来。我的情绪也慢慢被调动了起来，此情此景，相信任何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也受不了。
　　王冰妹握住了我的家伙说：“看，你有反应了。”
　　我说：“别。”
　　王冰妹说：“你怕啦？”
　　我说：“如果让余亮回来看到就不好了。”
　　然后，我又退后了两步，坐在别一张椅子上。这时，我转过头来看了一下身后的门，门打开了，余亮已经站在身后。
　　当时我吓出一身冷汗，脸也一下子变了颜色。
　　让我意外的是，王冰妹还是一付笑意盈盈的样子，仿佛一点也不在乎。我发现我真的不懂女人的心理，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我强装镇定地说：“余亮，这么快买回来了？”
　　余亮说：“来，玩牌。”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