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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卓玉迎上去问道：“麻烦问问，这些房子有人住吗？”
　　老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卓玉一番后，没好气地说：“房子都塌了，能住人吗？”
　　卓玉脸红了，忙解释道：“我是说前几天有没有人住。”
　　“哦。你是说前几天呀？”老年男子口气缓和了一些。
　　卓玉忙点头说：“嗯。大哥知道不？”
　　老年男子看卓玉说话谦和，便说：“前些日子，这里确实住过一个女人。不过……”
　　听他说话吞吞吐吐，卓玉忙问：“不过什么？”
　　“听说她出车祸死了。”老年男子边说，边观察着卓玉的表情变化。

　　“出车祸死了？”卓玉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星期前，听说这女人坐的卡车掉进浩门河的冰窟窿里了。惨哪，一车十几个人，听说都死了。还有几个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到。”老年男子说。
　　咋一听这话，卓玉吓了一跳，心想：“一个星期前，不正好是我和巴特尔拾到琴儿的时间吗？”
　　一个疑问像闪电般划过了卓玉的脑海：“难道死的人，就是琴儿的妈妈。”
　　想到这里，卓玉看怀里依旧哭着要妈妈的琴儿，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她不禁亲吻了一下琴儿的脸颊，心说：“可怜的娃娃，这么小就失去了妈妈。”
　　老年男子看卓玉楞神不说话，就问：“那个死去的女人是你什么人？”
　　卓玉依旧沉浸在对琴儿的深深地同情中，没有听清老年男子的问话。
　　巴特尔拽了拽卓玉的衣角说：“阿妈，他问你话呢。”
　　“哦。”卓玉这才反应过来。

　　“大哥。”卓玉问：“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有没有孩子？”
　　“孩子？”老年男子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这女人的死期到了，如果那天不出车祸，晚上房子塌了也会压死她。”
　　听了老年男子的话，卓玉又不禁看了一眼怀里的琴儿，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欣慰：“幸亏琴儿跑出来了，不然房子塌了，琴儿就……”
　　日期：2015-05-14 09:43:17
　　卓玉不敢往下想了，她不由得紧紧抱住琴儿，在她的脸颊上亲吻起来。
　　“我问你和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老年男子看到卓玉怪异的表情，又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没有关系。”卓玉说：“我也是才听你说这里住过一个女人。”
　　老年男子又问：“没有关系，你怎么这种表情？”

　　卓玉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从他说话的语气当中，卓玉断定，这个男子和那个出车祸死亡的女子没关系，因为他的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卓玉不敢给眼前的这个男人说琴儿的事情，她怕他知道了孩子的来历后，会不会骗走孩子？
　　日期：2015-05-14 09:44:16
　　到此时，卓玉断定那个出车祸死亡的女人，就是琴儿的妈妈。她不想琴儿刚失去亲生的妈妈，再失去拾到她的阿妈。
　　这样想着，卓玉说：“我只是路过，看到房子塌了，感到好奇，就进来看看。”
　　老年男子瞪了卓玉一眼说：“有什么好看的？”
　　卓玉想知道琴儿的妈妈叫什么名字，想着她长大了好有个交代。于是，卓玉又问：“那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老年男子似乎生气地大声说：“我只是个拾破烂的。这里的房子塌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人管，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东西可捡。如果你和那个女子没有关系，我就去翻翻她的房子，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原来如此，卓玉明白了他来这里的用意，也明白了他再而三地强调自己和那女人关系的意思。卓玉这时才发现那个男子一手拿着个铲子，另一手拿着麻袋。

　　卓玉说：“你随便，我走了。”
　　那男子摆了摆手，大步向坍塌的房子走去。
　　“阿妈。”巴特尔拽了拽卓玉的衣角问：“妹妹的妈妈不找了？”
　　卓玉赶紧把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说：“走，我们出去。”

　　琴儿望着坍塌的房子，伸出手哭喊：“我要妈妈。”
　　巴特尔不明就理，见阿妈表情严肃，乖乖地跟着她走出了仓库的园子。
　　日期：2015-05-15 13: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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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玉抱着琴儿，心里非常难过，至此她已经断定，这里曾经是琴儿的家，死去的女子就是琴儿的妈妈。
　　卓玉把脸贴在琴儿的脸上，眼泪无声地流淌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就是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把她视为己出，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和巴特尔一视同仁。

　　母子三人站在仓库的外面，卓玉对巴特尔说：“儿子，你记住，从今往后，琴儿就是你的亲妹妹。你是男孩子，今后要爱她，保护她。”
　　巴特尔不解地问：“不找妹妹的妈妈了吗？”
　　看着儿子稚嫩的脸，卓玉决定告诉他真相，因为巴特尔已经五岁了，好多事情是瞒不了他的。
　　“儿子。”卓玉郑重其事地说：“刚才那个大大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巴特尔摇了摇头，接着，他眯着眼睛思忖了片刻后又点了点头说：“那个大大是不是说，妹妹的妈妈死了？”
　　日期：2015-05-15 13:32:22
　　卓玉点点头说：“巴特尔，你听明白了，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
　　巴特尔望着阿妈怀里的琴儿说：“妹妹能听明白吗？”
　　“听不明白，她太小了。”卓玉回答道。
　　巴特尔同情地抓住琴儿的手说：“妹妹不怕，哥哥以后保护你。”
　　琴儿望着巴特尔笑了，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
　　卓玉欣慰地点头，指着巴特尔说：“从今往后，你，巴特尔，妹妹，琴儿达娃，都是我和你阿爸的孩子。”
　　巴特尔拍手叫好：“我有妹妹了，以后不和雪莲玩了。”

　　“不对。”卓玉纠正道：“雪莲也是很听话的小丫头，以
　　后你们三个好好玩，一起乖乖地长大。”
　　“阿妈。”巴特尔认真地说：“那我以后不让雪莲再叫你婆婆了。”
　　卓玉没有说话，只是疼爱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琴儿不哭了，她望着卓玉，嘴巴动了动，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卓玉激动万分的话：“阿妈。”
　　卓玉的眼眶突然又潮湿了，她禁不住把琴儿紧紧抱住，激动地答应了一声：“哎。阿妈的好女儿。”
　　巴特尔也扑上去抱住了卓玉的腿，卓玉忙蹲下来，把两个孩子一起拦入了自己的怀抱……
　　日期：2015-05-16 12:05:00

　　第十二章
　　阿妈的白珍珠
　　漫长的冬天虽然过去了，但是草原上真正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草原上的天气依旧寒冷，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草原上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冬季，另一个是大约在冬季。
　　经过半年的牧区生活，琴儿达娃彻底适应了草原上的生活。她身穿蒙古小袍，头扎藏式发饰，依然成了蒙古人家的女儿。远在城市里的父母，在她幼小的脑海里，不知道留下了多少记忆。
　　春天对于牧民来说，是最忙的季节，也是最操心的一段时间。因为这个季节是母牛产子的时候，有些母牛产子的时候难产，需要人的帮助，尤其是第一胎的母牛，自己没有经验，更需要它的主人时时观察、保护才能顺利产下牛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