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不吐不快,我的学生的灵魂对话》
第26节

作者: 小作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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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4-15 17:13:00
  第二天早上锻炼的时候郑小颜就冲我打招呼,我没理她。后来吃过早饭,她就赶紧跑来了,告诉我谈判的结果。郑小颜说,那个鬼也是个可怜人,他被人诬陷,说是要**村里的一个女青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自杀了,所以他变成鬼也要证明自己是好人,行为就有些冲动……
  有些冲动,看起来郑小颜又一次原谅了,这是好事吗?
  她继续说,这次问明白了,那个鬼是前赵村的,死了三年了,一直在游荡。
  前赵村……好像离那个发疯的青年家不远,而且时间也差不多吻合,我地老天爷,不会有什么联系吧?我赶紧问,这次他的名字问出来没有?
  问了,叫赵晓亮。
  一上午的课上完以后,十一点我饭都没吃就赶紧去了那个发疯的青年家里。
  他好了很多,安静,不吵不闹,我隔着窗户看他的时候能看到黑暗里一双明亮的眼睛,似乎还冲我笑了,不清楚,太黑了。
  问问他的妈妈,说最近确实平静了,对我给的丹药千恩万谢。我继续装神弄鬼,说别谢我,那是祖师爷降下来的灵方。然后,我假装不经意问起来,说,大姐,你知道前赵村一个叫赵晓亮的青年吗?
  赵晓亮……老大姐努力想想,说,认识。
  我一下子精神百倍,赶紧认真听。
  老大姐说,这个小赵是三年前死的……
  对上了,看起来是这样。
  这个赵晓亮和我儿子是同学,从上初中就一块上学,关系好的很,和我儿子一起考上的高中,不过不是一个班。后来他被学校开除了,我儿子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他是和班里的女生耍朋友(民间说法,是说谈恋爱),被学校发现后劝不了,就开除了。听说开除以后没几天,这孩子就想不开自杀了。他爹妈也觉得丢人现眼,也没声张。后来前两年他爹妈嫌丢人,就都去外地打工了,这两年都没回来……

  我心里暗想,这和那死鬼说的不一样啊,按照传说的方式,鬼一般不会撒谎的,那,看这个老大姐的样子,也没有必要骗我。
  日期:2014-04-15 17:32:00
  这个古怪了。我又专门跑到前赵村打听了一下,这个赵晓亮倒是大家都知道,不过说这孩子有点死心眼,小时候就是这样。曾经有一次,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同学两个人一起把他打了一顿,这个赵晓亮对其中的一个说,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结果这个孩子真是,每次看到人家就打,最后被打的那个求饶道歉都不行,直到学校要开除他才罢手。
  还有个老乡也说个事情,不过是夸他学习努力到不要命。他上初中的时候英语差,有一次被老师批评了,这家伙就发疯一样学英语,每天一有空就是背单词记语法,晚上从来没有早睡过,甚至把自己早饭钱都省下来买资料,最后,几个月把自己的英语成绩从不及格提到118分。然后,他把那张高分卷子撕了个粉碎,就当着老师的面。当时把老师气的要死,可是又真爱才,要不是,就他那臭脾气,早不知道被开除多少回了。

  我隐晦地问起来他的死因,大家都说不是很清楚,但是所有人都众口一词:这孩子估计是又钻那个牛角尖了,自己想不开。他是喝药自杀的,这个村里好多都知道。
  于是,这个赵晓亮的形象逐渐在我眼里清晰起来,一个瘦高的青年,衣服应该比较白净,有可能戴一副黑框眼镜。眼神很倔强,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但是一冲动起来不管不顾……我一惊,除了有点倔强,怎么感觉跟我当年很像?
  我挠挠头,自己真不是做侦探的料子,或者说不适合当法官。一个已经死了的赵晓亮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他,可他的乡亲父老却也众口一词说他是自己想不开。
  真相,到底在哪里?究竟谁是凶手?

  请看下一更。
  算了,不开玩笑了,当时真是没头绪,我甚至想,莫非是他女朋友当年给了他什么刺激?
  日期:2014-04-15 18:41:00
  可,这上哪找去啊?去学校?高中?我又不是警察,现在学校管理多严格,再说,三年了,人家早毕业了,我上哪去找去?这顶多是个灵异故事,也不是侦探小说啊……

  对了,那个老大姐不是说了,她儿子是赵晓亮同学?也许知道。
  有了方向就赶紧行动,我又去了。
  这次老大姐没在家,可能去哪干活了。他家那破木头门居然也挂了个锁,虽然一脚都能踹开,但是咱毕竟是有知识有文化有道德有修养的四有新人,怎么能干那种事?可这怎么办?我是个没法按捺住自己心情的人,于是就绕着她家转悠。
  转到她家厢房外面的时候,想到她那宝贝儿子锁着呢,肯定在家,就喊了一嗓子。没想到,里面也真应了一声,说,是老师?我赶紧说是我。他说他妈妈可能去帮人家干活去了。我赶紧说我是有事要见你一次。他沉默了一会,说,那我妈回来可没准,我在这你知道的,也出不去。

  我傻眼了,可我不能在这干耗着,就催他,赶紧想想,有没有办法进去?
  夏天的下午人还是很少的,可我跟个神经病一样和一个大家眼里的神经病隔墙大声呼喊,总不是个事情。加上这个事情我要不想搞得满城风雨,就必须要进去跟他面对面的说。
  对了,他说,你看看我家房子,厨房和主房交接的地方是不是有棵树?
  我过去一看,果然有,就在那喊:有,是有棵树。
  不过显然换个地方他就听不到了,又颠颠跑回来,跟他吼:有啊,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会,说,那棵树,小时候我有时候回来家,家里没人,我就爬树。要是这几年没什么变化,那你爬上树后,有一根横着的树枝,顺着就能到我家厨房房顶,然后就能进来了。

  我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这么多年了,儿时的记忆再想起来,对于一个处于这种境地的青年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我忽然仿佛看到,一个矫健的少年,背着书包,蹭蹭蹭几下爬上树,然后从树枝上荡秋千一样翻到自己家……
  那些年,那个矫健的少年,如今却……
  是啊,矫健的少年,可是,我怎么办?
  我看看那棵树,不算粗,我能抱住,而且那是一棵榆树。知道的人应该有印象,树皮那叫一个粗糙啊。这要是搁十几二十年前我十来岁的时候小菜一碟,但是现在看看我的皮鞋、西裤和衬衣……
  我一边暗骂自己一边爬树,尽量不采用小时候爬树的姿势,就是不用身子蹭着树,那个难受就不多说了。虽然树不高,但是我滑下来两次。还好,当我上到他家房顶的时候,发现衣服没什么问题。
  嗯,我很满意。

  又费了一番周折,其实是在心底犹豫和胆怯了好一阵子,我才从房顶跳下来。开玩笑啊,房子啊,接近三米的高度啊……
  说跳其实是自己掩饰自己的,其实是双手扒着房檐,身子尽量往下探,然后闭目,咬牙,松手,扑通。
  下来以后,那青年还指点我家里哪里有水哪里有毛巾,我收拾了一番才正式面对面开讲。
  当知道我来打听赵晓亮的事情的时候,他很吃惊,问我,你打听他干什么?那家伙就是个神经病。我心里暗想,你个神经病,还说人家……
  他告诉我,当年在班里其实没多少人喜欢赵晓亮。这家伙太狠了,一旦决定干什么事情,肯定要去干。记得有一次背古文,应该是屈原的离骚,头一天大家都没背会,结果老师发飙了,第二天大家也几乎都不会,但是,赵晓亮居然会背了。他那天晚上一夜没睡觉,点蜡烛在厕所背,想睡觉就拿圆规扎自己,那天大家都以为厕所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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