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
第17节

作者: 0人面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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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们在一块合适。我们在一块合适极了。等我们结婚之后,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僻静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在那里以种地为生,过着逍遥快活、安闲自在的生活。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生一群孩子,我们可以把他们都打扮得像你一样漂漂亮亮的。我可以亲自教他们读书习字。而你呢,一天到晚什么都不要做,你只要穿上你那混帐的漂亮裙子,给我一张笑脸就成。就这么简单。成不成?”我他妈真是疯了。老天爷,收回我刚刚说的蠢话吧。唉,我都不怎么喜欢她呢。我确实不怎么喜欢她!

  “不,我不喜欢这些。我喜欢成为明星,被人关注。我发了誓的,迟早有一天我要成为举世瞩目的大明星。”她抽开了被我紧握着的手,看着我郑重地说道:“真是抱歉极了,我们要走的路不一样。在内心里你一直想要遁世离群,而我却爱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用你的笨脑袋好好想想看吧,我们真的不合适。”她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之后又说:“用你的笨脑袋好好想想,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融入在一块的。”

  “你喜欢养鱼吗?我们在农村就以养鱼为生,怎么样?”
  “养鱼?老天爷!我别逗了!我只喜欢吃鱼,并不喜欢养鱼。再说了,养鱼是庄稼人干的活,我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去干那种活呢。要是我爸妈知道我去养鱼了,他们非得把我的皮给揭下来不可。”
  “那我们就种稻子怎么样?”我傻兮兮地说。
  “你快别逗了!我求求你了!快别说傻话了。”她说,“真的,我求求你了!”
  日期:2013-07-28 09:54:22
  “我他妈的并没有说傻话。”我差点就囔了起来,“我说的是真话,真心实意的话,”
  “快别逗了!求求你了!”她说,“算我求你了!”

  “名利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其实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比名利更重要、更有意义。只要你愿意去发现、去寻找,就一定可以找到的。”
  “我找不到你说的那些东西。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我了解你,你受不了拘束,你渴望自由自在地生活,哪怕是粗茶淡饭也会甘之如饴。你喜欢安静,越安静越好。你想要安静地生,安静地死。可我却不一样。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受不了寂寞,我最怕的就是他妈的寂寞,寂寞会要了我的半条命。我天生就喜欢热闹,越热闹越好。我喜欢轰轰烈烈地活,轰轰烈烈地死。”

  “只要我们对彼此产生了爱情,我们就有为彼此改变的决心和勇气。你说是不是?”
  “可问题是,我们之间压根就产生不了爱情。用你的笨脑袋好好想想看,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怎么可能长期和睦相处下去呢。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难道都不明白吗?你的书都读都哪里去了?”她说,“我是要成为大明星的。”
  “金钱和名利都是身外之物,它只会束缚一个人的自由。要想得到自由之身,我们就应该远离甚至抛弃物质上的东西,追求精神上的东西。比方说智慧、真理、仁慈什么的。金钱和名利给我们带来不了任何的好处。我们应该视它如粪土。‘名缰利锁’这个词你应该听过吧?要是你哪一天真成了**养的大明星的话,你就会失去自由之身。到那时候,就算是你在大街上随便走上那么一圈,都会有无数双眼睛傻兮兮地盯着你看,他们会乐呵呵地忘记他们正要干的事,停下来和不认识的人三三五五地聚成一堆,兴致勃勃地对你评头论足,吹毛求疵。要是你没注意大声囔了一句,那些人就会说你不文明,没有修养什么的。我们的思想不应该这样狭隘,我们还这么年轻,不应该把生命浪费在追求这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上。要是这样的话,有一天我们幡然醒悟过来,肯定会悔青肠子的。明星的生活不是正常人的生活,甚至可以说不是人的生活,你难道还向往着过这种生活吗?”

  我真后悔对她讲了这些话出来,我一想到她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涂他妈的指甲油、描眉和涂眼影什么的就觉得真他妈的泄气。看着她被脂粉装饰过的脸我差点呕了出来。“请忘记我刚才说的浑话吧。你知道的,我有时候脑子有毛病,尽会说浑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呀!”

  “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有听清楚?你都说了些什么?”她冷冷地说。这个**!竟然没有在听我讲话。
  “你这个臭**!”我像蚊子似的小声嘟囔了句。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看得出来,她真没有把我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正聚精会神地涂着她最后一片漂亮的混帐手指甲哩。她小心翼翼地涂着,生怕涂得不均匀。
  “哦,你的手指甲真他妈的漂亮极了!”我说。

  “谢谢,确实是漂亮极了。”她笑着说。
  一霎时,我感觉怅然若失,心里空荡荡。
  我感觉空空荡荡。
  像是一瞬间就被掏空了一样。
  日期:2013-07-29 21:14:21
  我莫名其妙想要哭泣。没一会,我他妈的真的神经病似的哭了起来。只是我没有哭出声。我趴在桌子上,捂着头,假装头疼。我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一霎时,我感觉我这颗可怜的心被坏情绪灌得满满的,几乎就要溢出来了。我说不出来为什么,我只知道我难受极了。我真是难受极了。我甚至想要撕碎自己的胸膛,让郁积在我心里的那股悲伤的洪流一泻而光……
  我真希望自己没有哭。可我是真哭了。千真万确。
  或许,对于一个从小就缺少爱的人来说,对爱的渴盼就犹如一个还不明事理的小孩,热切地渴望得到身边所有人的关爱吧。我就是这样一个傻小孩,一直渴望着得到周边所有人的关爱。可是结果呢,结果我得到的只有别人刻意的伤害。
  要是你只喜欢欣赏青山绿水、花儿鸟儿、星星月亮什么的。而你身边的人呢,却又都只喜欢谈论车子、房子、票子、还有他妈的女人什么的,那你和他们相处在一块就会很不和睦,到最后难免会发展到相互看对方都不顺眼的地步甚至相互伤害。就算是你修养再好也不能例外。我身边全都是这种杂种,几乎可以这么说。他们一天到晚谈着“房价涨了多少;钱越来越不耐用了;谁今天少做了一点儿事”之类的无聊的话题。这真他妈叫人泄气。可问题是你没有能力避开他们,他们也没法躲开你,你们每天还得一起共事,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什么叫怨憎会?这就叫他妈的真正的怨憎会。

  我越想越难受,可这时不知道哪个杂种在我的脑袋瓜上用力打了一拳。我悄悄擦干眼泪,抬起头看见一张嬉笑着的脸。
  “你哭了!你哭了!”刘心用手指指着我还沾有泪迹的脸,喜不自禁地蹦了起来。“有人失恋了,就哭起来了。”他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你真该看看他当时的样子,好像他梦了几千年都没有成真的梦就在这一瞬间成真了似的。他夸张的举动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他就是这种人,一发现别人的尴尬事就非要大声囔出来不可。我揣摩他这样做大概能让他自己感到挺开心。因为他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才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呢。他是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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