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
第22节

作者: 0人面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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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8-12 20:31:11
  “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你就不能够尊重人家吗?”他气得要命,冲着我大声囔道。他囔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一大口唾沫。他用手掌揩干净了之后,都没打算在盥洗盆里洗一洗。我揣摩是他太激动给忘了。因为他几乎要把他的脏手搭到我的肩膀上了,幸好我及时躲闪开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她确实是一个挺讨人喜欢的姑娘。只是我不喜欢她‘看人下菜碟儿’的蠢样子。我真不喜欢,我没法骗过我自己,”我说。
  “不!是你不了解她。要是你了解她的话,你准会像我一样喜欢她的。”我真不明白像他这样一个把所有人都恨得入骨的杂种,为什么非要强迫别人去喜欢他所喜欢的女人呢。嗯,我真是揣摩不透他的心境。
  “不!不可能的。不瞒你说,我恨着这天底下所有势利又市侩的杂种。我真心恨着这个世界上所有势力又市侩的杂种。这种人最喜欢装腔作势、假模假式。你知道的,我厌恶虚伪,崇尚真实。”我说,“不过,她和你挺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在一块肯定会获得幸福的。你们在一块的话,可以相互学习、探讨一下怎样才能拍别人的马屁拍到点子上。说不定你们还可以成为这方面的专家学者呢。”

  我突然间想起了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对彼此之间那种爱慕的情愫。我知道这是一个贬义词,可我觉得这个词再恰当没有了,那就是“臭味相投”这个词,用在某些人身上还真是一个极其精辟的贬义词呢,跟“肉食者鄙”一样能把人贬得够戗。“肉食者鄙”能让那些身居高位、自以为是的蠢杂种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李大伪面前无意中提到了这个词,他当即羞得寄颜无所,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闭嘴,要不然就要对我不客气了。

  赵新拧开水龙头洗了一会手,洗完后他甚至都不打算拧紧,就让水“哗哗”地白白流个不停。我伸出一只手想把它拧紧,可却被他一把挡住了。“就让它流吧,反正又不用我们付钱。”
  “为什么?就算是不用我们付钱也应该珍惜水资源呀。”
  “为什么?你傻呀你。因为老板剥削了我们,我们自然要报复一下老板。难道我们就只值那么区区几——”
  这时李大伪突然推开门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看他的神色我估计他是拉肚子子。赵新恭敬地哈着腰问了一声好后,立马蹦到盥洗盆前,拧紧了水龙头。嘴里还一个劲地用假声大声埋怨道:“哎呀呀!陈瑾瑜,你看看你,洗好了手也不关水龙头。你怎么能这样健忘呢你?……”
  我一把把他拉了出来。我用力过猛,他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你怎么能这样子诬赖人呢?明明是你做的——”
  他一站稳脚跟就气急败坏地打断我的话,厉声骂道:“陈瑾瑜,你这**养的大杂种,听着,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呀!你们在这儿聊天?”李媛媛笑着朝女洗手间走去。赵新看见李媛媛后,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立即变得柔和起来,还充满了笑意。等李媛媛走后,赵新鲜花一般灿烂的笑容立即就僵了下来,脸拉得长得不能再长。“你这个杂种,听着,迟早有一天有人会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真盼望它快点到哩。你看看我的门牙,长得并不是很整齐,我正打算自己拔了它换上假牙呢。”我裂开嘴让他看我的门牙。我庆幸自己没有说谎,一点不假。说完我就撇下他走了。他在我背后极其鄙夷地骂道:“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他妈的觉得自己是只天鹅,其实你就是一只丑小鸭。除了哪些臭女人喜欢你之外,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你是一个怪胎。像你这样的人,活着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不知怎的,一股血气直冲我的脑门。我折了回去,一把抓住他和他扭打在一块。他用他爪子一样的手指甲把我的脸都给抓破了。他长得虎背熊腰,力大如牛,没一会就把我撂倒在地上。他双膝压住我羸瘦的胸脯,双手掐住我的混帐喉咙。我他妈直挺挺躺在地上,一点不能动弹。我感觉简直就要窒息了,一时间泪水被呛了出来,一个劲地往外流。

  我一个劲地骂他说你这个狂妄无知的蠢杂种,迟早有一天你会沦为乞丐,跪在大街上向每个行人讨混帐的一块钱。到那时候,要是我运气好碰见你,又逢上我心情好的话,我会赏你一块钱,让你滚去卖两个馒头充饥;要是逢上我心情不好的话,我光是朝你身上吐几口口水,恶狠狠地叫你去死什么的。我都不很清楚我自己瞎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一个劲傻里傻气地咒骂着他。
  日期:2013-08-13 22:39:06
  (我发了三四次都不见了,要是版主删我文的话,出于礼貌,请知会我一声。)
  他死死地用双膝压住我的胸脯,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这杂种越掐越紧了,我感觉我混帐的脖子都快要给他生生掐断了。这家伙肯定是失去理智了。我一时害怕得要命,我怕他失去理智一冲动就把我活活掐死过去。可我又挣脱不开,于是我只好假装用力挣扎了几下,就闭起眼睛装作死了过去。
  这招果然灵验。我揣摩他这会肯定是吓得脸煞白,心突突狂跳。因为他用手指在我鼻子边试试还有没有气息的时候,我正好憋住了气。他准是以为我断气了,于是他带着哭腔一个劲地说“这可怎么办呢,老天爷,我就要完蛋了”之类的话。从他的语气里我可以听出他这会有多着急和多恐惧。
  “喂,你他妈的醒醒!你不要吓我了。你他妈的快醒醒!”他一边不住地摇着我混帐的头,一边大声喊着。

  我就那样闭着眼睛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说来也怪,躺在地上我并没有觉得难受,相反,我还觉得挺惬意。我觉得我的头晕眩得厉害,我想我是累了。我他妈真是累了。一点不假,我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样了。
  “你要是再装死的话,我就把你的尸体扔进厕所里去。”他的声音颤巍巍的。他是在吓唬我哩,我并没有上他的当。很庆幸我并没有上他的当,我仍旧躺在地上。可是,慢着——
  “我让你装死,我把你扔进厕所里去,让你的身体沾满臭屎。”说完,他就抓起我的腿往厕所里拖。
  我挣脱开他的脏手,蓦地站了起来,冲着他做了一个要揍他的动作。他真是被我吓坏了,我看见他真是被我给吓坏了,只见他汗毛都竖了起来,张大着嘴巴、瞪大着眼睛一副像是白天见鬼的样子。
  我一点都不以为辱。相反我高兴极了,我得意极了。我极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脸,说了句见你他妈的鬼去吧,就急匆匆地走了。
  “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揍得你满地找牙,你这**养的臭杂种。”他在我背后大声骂着。
  “要是真有人敢把我揍得满地找牙,我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我回过头去囔了一句。
  我落寞地走在走廊上。对面走过去的一个不相识的漂亮姑娘给了我一张灿若桃花的脸。生活中似乎总是这样,有人让你哭泣,可也有人给你笑脸。坦白说,陌生的同事里,她不是第一个无缘无故就给我一脸笑容的人。不过,就算她是天仙下凡我这会也没有那心情。对于搭讪漂亮的姑娘,你真得心情对头才行。我揣摩要是我这会心情好的话,我会和她攀谈几句,可能我还会对她动一点点心。可我这会心情真他妈沮丧得要命,真不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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