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柱国家的荣耀——隋唐英雄起源本传,乱世英雄谱》
第60节

作者: 大树将军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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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11-25 9:06:00

  71、夏州送信(1)
  当第一拨接收大员匆忙赶往平凉的时候,夏州的宇文泰还只是风闻贺拔岳遇害的消息,他让城防大都督于谨加强戒备,以防变乱的发生。
  宇文泰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由于有了原州施政的经验,宇文泰在夏州的工作开展地相当顺利。
  夏州同原州一样属于胡人聚集区,民族成分特别复杂,胡汉矛盾特别尖锐,所以造反、动乱属于常态,前刺史斛拔弥俄突凭自己手握三千重兵,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人杀了不少,叛乱却如原上之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头疼不已的斛拔弥俄突走了,宇文泰来了。
  与斛拔弥俄突不同,宇文泰了解胡汉百姓的想法,找到了动乱的根源,所以自从他出镇以来,抚剿并重,对那些罪大恶极一条道走到黑的叛乱分子坚决予以镇压,对跟随作乱的百姓们好生安抚,只要放下武器就是我们大魏朝的好子民。
  更重要的是,宇文泰力行建立一个清廉政府,只要官府少搜刮一点,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一点,大家就没心思造反了,所以很快夏州百姓该种地种地该放羊放羊,州境内出现了少有的和谐景象。
  安居乐业日子谁不向往?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夏州奇迹居然让周边地区也安定下来,连附近的部落武装也不闹腾了。

  工作上顺利,家庭生活也很滋润,在这里他有了自己的家。
  不过,宇文泰虽然成家了却仍然没有老婆,他只是娶了一个只能称为妾的女人姚氏。
  南北朝时代讲究门阀婚,娶老婆是大事,跟皇帝第一个娶不一定是皇后一样,普通人先娶进门的不一定是正妻。宇文泰二十七岁了,生理上有需要,家也得有人照料,身边不能一个女人也没有,一时没有合适的女人做妻子,所以就先弄了个女人做妾,至于正式的妻子,要门第相当的才行。
  姚氏的肚子还真争气,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给他生了个儿子,宇文家的长子出生了,当然因为母亲的原因做不成嫡子,只能称为庶长子。
  因为出生在统万城,所以宇文泰为这个孩子起名为统万突,据陈寅恪大师考证,“突”用在词尾表示火神或者勇士的意思。统万突还有个正式的名字叫宇文毓,北周第二任天王第一任皇帝,史称周明帝。

  当初赵贵离开夏州后,宇文泰本指望老领导能听自己一句劝,但是贺拔岳还是约上侯莫陈悦打灵州去了。
  宇文泰的担心不幸成真,贺拔岳遇害的消息震动了关西大地。有谣传说贺拔岳军府已经解散,宇文泰非常担忧,帐内都督陆通不以为然,他坚定地认为军府一定不会轻易解散,因为每一个督将都知道,贺拔岳军府就是大家的靠山和后台,将军们同军府的关系就是皮毛的关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很多人都是懂得的。听陆通如此一说,宇文泰心中稍宽。
  宇文泰很悲伤,对老领导,宇文泰是感激的,一个人人一生中总有几次重大转折,总能遇到关键时刻拉自己一把的人,他们就是我们生命中得贵人。士为知己者死,贺拔岳算得上宇文泰生命中的贵人。
  就在宇文泰忧心忡忡的时候,杜朔周到了统万城,宇文泰得到了贺拔岳遇害的准信,两人相对落泪,多少令人宽慰的是,军府仍在。
  宇文泰不禁暗暗赞叹陆通的见识,从此对陆通亲近有加。
日期:2012-11-25 19:07:08

  71、夏州送信(2)
  但是,杜朔周不仅仅是来报丧的,他带来的是军中诸将的决定。

  “请使君火速赶往平凉主持大局。”
  这是贺拔岳部众的期待,杜朔周还告诉宇文泰,倘若不是寇洛、赵贵等人暂时主持着军中事务,这支军队,我们这支曾经引以为傲曾经辉煌的队伍早就散了。但是现在,军中将军们对前途充满了疑惑,军心不稳,队伍越来越难带,寇落快顶不住了,文官们现在已经跑了大半,士兵们也有开小差的,继续这样下去,一切都完了,更谈不上为贺拔公报仇了。
  贺拔公尸骨未寒,我们如何对得住他?
  宇文泰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

  宇文泰擦干眼泪,是的,要为恩公报仇,更重要的是,宇文泰是个胸有大志的人,对他来说,夏州只是一个起点,他一直在准备着,等待着更大的机会,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样快,他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不过,宇文泰也不是一点顾虑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是鲜美可口的,很多时候,里面装的是毒杀你的诱饵,所以,做人要成功,就必须时刻保持冷静,头脑发热冲动莽撞的人往往不得好死。
  贺拔军团以武川群豪为主体,大家地位、战功都差不多,侯莫陈悦不敢冒险接收是他有自知之明,放这么一群虎狼在自己身边,稍有不慎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家会服我吗?会不会此去惹祸上身连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赔进去?虽然大主意得自己拿,但宇文泰还是想听听夏州文武的意见。
  虽然在夏州时间不长,宇文泰已经组建了自己的亲信幕僚班子,他们中有被元天穆目为有王佐大才的长史于谨、深沉而有远略的颍人韩褒、有操行的录事长孙庆明、聪敏而有行检的都督蔡佑、沉密有度量的记室参军兼府主簿申徽、敦敏好学有志节的帐内都督陆通、性廉谨喜怒不形于色的帐内都督杨荐以及性宽明而善于抚御的侄子宇文导。
  这些人对宇文泰可谓忠心耿耿。

  于谨是与贺拔岳一个级别的成名人物,但遇人不淑,先跟了元渊差点连累掉了脑袋,后随尔朱天光也没落个好结果,宇文泰慧眼识英雄,请他到夏州主持军务,宇文泰对他有知遇之恩。
  韩褒是当世高人,他少有志向,涉猎经史,胸有大略,正光年在夏州归隐避难,宇文泰听说自己治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便虚心相请,以刘玄德三顾茅庐的热情打动了韩褒出山到宇文泰府上做了门客。
  长孙庆明出自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长孙氏,与长孙稚同宗,曾祖长孙地汾为大魏安东将军、临川公,祖父长孙酌曾任恒州刺史,父亲长孙戫出仕为员外散骑侍郎,长孙庆明自视甚高,从不妄交朋友,不是同道中人,即使贵族高门登门也不相见,可惜父亲死得早影响了仕途,太昌中曾任假东夏州防城大都督,从尔朱天光破宿勤明达等,以功赐爵索卢侯。宇文泰以其为录事参军事,对他很尊敬也很器重,凡有经纶谋策,大多与他商量。

  蔡佑字承先,祖上做过夏州镇将,后徙居高平。万俟丑奴寇乱关中,其父蔡袭不肯以身事贼,弃妻子不顾逃归洛阳拜齐安郡守。是年蔡佑不过十四,与母亲艰难度日,有孝名,长大后膂力过人,精于骑射,与原州李穆布衣之交。宇文泰出任原州,将其招在帐下,后又随宇文泰到了夏州。
  陆通,字仲明,年幼从父亲陆政住在河西,后与家人失散投在尔朱荣帐下,尔朱兆灭亡后入关,由于其父曾为原州长史,以此引入宇文泰帐内为都督。
  杨荐,字承略,秦郡宁夷人。永安中随尔朱天光入关,以功封高邑县男。
  宇文导师宇文颢的儿子,一直追随在宇文泰左右。
  这些人将陪伴宇文泰走向辉煌。
  当然夏州还有其他势力,比如州内的豪族弥姐元进等,与宇文泰只是表面上顺从。
  第二天一大早,夏州僚佐接到通知齐聚于刺史府,宇文泰向大家通报了平凉的形势和杜洛周带来的夏州诸将的意见,去还是不去,请大家发表意见。

  幕僚颍川韩褒道:此乃天授良机,没有什么怀疑的。侯莫陈悦不过一井底之蛙,使君前往一定可以将他生擒。
  有人表示了不同看法:侯莫陈悦现在水洛城,离平凉不远,说不定现在已经收伏了贺拔公的部众,如果这样,要图谋侯莫陈悦就难了,此去实如羊入虎口。
  这个担心很多人心里都有。
  宇文泰道:侯莫陈悦既然害了元帅,就应该立即占据平凉,安抚众将,可是现在退居水洛,从里看侯莫陈悦是个没有胆识的东西。现在如果不早点过去,恐怕人心就散了,到时候悔之晚矣。
  帐内都督宇文导、录事长孙俭、都督蔡佑都表示赞成。

  从史书的记载中,我们没有看到于谨的态度,在宇文泰人生转折的最关键当口,赞成者是一定要作为一项重要功劳名垂青史的,要知道于谨此时任夏州长史、城防大都督,无论政务还是军事,都理应是最有话语权的人物。
  也许,以于谨的谨慎,他采取了保守的态度,而史书为尊者讳,略去了他的意见。
  当然,大家的意见仅供参考,拍板的还是老大,老大最后决定去,大家也只能随声附和了,于是各自散去做准备。
  宇文泰要去平凉的消息传开,夏州人心浮动,一股异己力量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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