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人事经理，孙先生。”娘炮帅比介绍道。
　　办公桌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寸头，没有蓄须，看起来很干练，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服务业从业人员的气质，肯定是入行许久，从帅哥服务生一点点进化过来的。
　　“孙先生您好。”我不卑不亢地伸手过去，就像是正常面试一样，“我是来应聘的。”
　　娘炮帅比出去，把门关严，不会有潜规则吧？
　　“你好。”孙经理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态度，伸手轻轻在我手指上捏了一下，就坐回了沙发里。

　　“简单介绍一下你的情况。”
　　整的真跟公司面试一样啊？
　　我大概说了说，和盘托出，说我是个大学生，想多挣点钱。当然，我和盘托出的东西都是假的，因为我本身就是个赝品！
　　“嗯，不错。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孙经理又问。
　　“随意，不比其他新人低就行。”我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以前做过吗？”孙经理又问。
　　“当然，不过没有在正式的公司上过班，一对一的形式。”我心平静气地说，这是编的。
　　“OK，底薪3000，提成给你六成，如果做得好，以后提高底薪待遇或者分成比例。你可以上班了。”孙经理把我名字和电话（假的）填进一张表里，放下了笔。
　　这就完事了？太草率了吧！
　　“谢谢孙总，请问我去哪儿……上班？”我问，小姐们肯定有自己集中休息的场所，外人是看不到的。
　　从外面看，这个红浪漫不大，但里面可是纵横交错、大有洞天，整不好就得迷路。
　　“找那个小宋，他会带你去。”孙经理拿起了手机，好像是要打电话。

　　“谢谢孙总。”我知趣地退了出来。
　　这货居然对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一定是个基佬！开个玩笑，像这种成天泡在女人堆里的男人，对于美女这个物种，早就麻木了！如果我是那种清纯小姑凉，兴许他会有尝尝鲜的冲动，但我这张脸，长得属实有点狐媚，说句不好听的，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我出了门，把门轻轻关好，他说的小宋就是那个娘炮吧，果然，小宋就在走廊尽头，看见我出来，向我招了招手。
　　“通过了呀？”
　　我点了点头。
　　“那跟我来吧，美女！对了你叫什么？”娘炮捏着兰花指，带我进了电梯。
　　“真名还是艺名？”我笑问，小姐大多不会用自己的真名。
　　“随便你啦，名字就是个称呼。”娘炮双手交叠腹部，踮了踮脚，看看电梯天花板，似有几分无奈，又似看破红尘的语气。
　　“暖暖。”我说，刚才在孙总那儿登记的也是这个代号。
　　“我叫宋小宝，以后叫我宝哥就行。”
　　呵呵，不会有以后了，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电梯上三楼，这里是客人休息区，跟旅馆似得，一间一间的小屋，部分消费项目在这里，比如按摩、足疗之类，当然还有一些特种服务。但一般客人如果想要跟小姐过夜的话，是不会在这里的，谈好价格，带出去找酒店开房，这就叫出台。
　　穿过休息区狭窄的走廊，打开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又穿过一道走廊，再开门，卧槽，是个大宿舍，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面而来！这个宿舍里，足有三十多个年轻漂亮的小姐，都各自在一张小床上，大多在玩手机，也有几个聚在一起小声说话。
　　门口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壮硕西装男，看样子应该是个内保（内部保安，打手、维持秩序者），同时负责管理这帮小姐。
　　“新来的？”壮硕西装男看了我一眼。
　　“新来的。”宋小宝拘谨地说，看得出来，他挺怕这个家伙的。
　　西装男拉开抽屉，掏出一个挂着塑料弹簧绳的金属铭牌（跟洗澡的那种手牌类似），丢了过来。我捡起一看，妈蛋的，38号！
　　“最里面的床上等着，不许大声说话，不许随地乱走！”西装男阴森森地说。
　　还特么搞军事化管理，太不解风情了，老屌丝，注定孤独一生！
　　把号码牌套在手腕上，我穿过宿舍，挨个跟诸位小姐挥手示意，还别说，这里的小姐的质量真不错，有可能是从南方某城市逃回来再就业的。
　　大多数小姐都很冷淡，没有回应我，也难怪，现在我们之间是竞争关系嘛！
　　脱了鞋，盘膝坐在我的38号小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实在觉得无聊，就戳了戳隔壁37号的小姐：“老妹儿，唠会嗑儿呗！”
　　“嘘，小点声，别让黑面神听见！”小姐把手指压在我的嘴唇上，我顽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一惊，缩回手，笑了。

　　她叫小慧，才来不到一个礼拜，只出过两次台。通过跟她聊天，我大概知道了这里面的流程，每次客人“点菜”，门口那个黑面神都会根据客人的人数派出若干小姐，让客人当面挑选，基本是一比二的关系，如果客人不满意，就再换一批，直到客人满意为止。
　　这样对小姐们来说相对公平，轮流上阵，机会均等，客人没相中你，只能怪自己姿色不行了！
　　“9号到16号，出来。”正跟小慧聊着，西装男突然冲宿舍里喊了一声。
　　8个美女从床铺上起身，快速补妆、整理衣物，排着队出去了。

　　看来这一波客人是四个人，所以出去了八个小姐。
　　咦？龙哥找的“托儿”，一共三人，加上邹伟，不正好是四个么！
　　难道这就来了？！
　　但很快我发现不是，因为出去的8个人里，回来了4个。
　　也就是都被选中了，如果是龙哥的“托儿”的话，他们会换，一直换，直到把我换出来吧？

　　于是我继续跟小慧聊天，还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什么人都得认识一些，方便在这个社会上行走。这年头今天风风光光的大人物，明天可能成为阶下囚，路边不起眼的小角色，几年后也可能呼风唤雨……还有的人，昨天还是个男人，一夜醒来就特么变成女的了！这世界太疯狂了！
　　没过五分钟，又有六个小姐被派了出去，我看了看表，差五分钟十点，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开始了。
　　十点四十的时候，排号排到了我，我以为会是龙哥的人，可出来一看，其中没有邹伟，剩下的几个肥头大耳，身高很挫，估计也不是东北人。
　　其中有个家伙好像看上了我，刚要伸手点我，我赶紧从嗓子里卡出一口痰，吐在地上，然后又扣了扣鼻孔，那个客人眉头一皱，点了我身边的小慧。

　　安全回到宿舍，继续等待。
　　剩下的小姐已经不多，我在想，如果客人实在太多，这些小姐不够了怎么办？会不会去其他单位借援兵呢？
　　十一点十分，我又出去了一次，还是没有看到邹伟，我故技重施，再次让客人失去了兴趣。
　　出来两次，我借机把逃亡通道的位置给弄明白了。
　　回到宿舍，只剩下八个小姐，都是被淘汰下来的，其实姿色也都不赖，只不过这些人里除了我之外，普遍比较老，小姐是吃青春饭的，唉，没办法！
　　日期：2015-01-27 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