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战争》
第39节

作者: 青梅煮酒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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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8-17 22:57:59
  1.3.2 不宣而战
  1904年2月8日,是西方东正教传统上的“圣烛节”,也是俄国太平洋舰队司令斯塔尔克海军中将夫人的生日。尽管已经接到日俄即将开战的战争警报,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斯塔尔克中将还是准备在旗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战列舰上举办大型舞会庆祝“双节”。风光无限的斯塔尔克夫人还要借此机会替她为数众多的干女儿挑选如意郎君,要求所有的年轻军官必须参加舞会。——这是一个多么温馨、浪漫的夜晚!

  早在2月6日,日本驻俄公使栗原慎一郎就照会俄国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宣布两国断交。同日,俄国驻日公使也奉命回国。从奉天通往旅顺的电报线已经被切断,日俄即将开战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2月8日白天,1艘英国汽船驶进了旅顺军港,日本驻旅顺领事馆开始撤侨。这样明显的征兆竟然没有引起阿列克塞耶夫、斯塔尔克等高级将领的重视。太平洋舰队参谋长威特赫夫特少将还坚持认为“战争打不起来”。正由于此,2月8日晚上19:00,庆祝“双节”的舞会在旗舰上按时举行。

  在圣彼得堡,只有很少人意识到战争即将到来,喀琅施塔得港口司令马卡洛夫中将就是其中之一。他于当天专门致函海军部,提请注意驻旅顺舰队的危险处境,建议将舰队开进内港。马卡洛夫说,如果不采取这样的措施,“则我们将被迫于首次夜间遭突袭之后这样作,那就要为这个错误付出重大代价了”。马卡洛夫的建议照例被那些官僚当做了耳旁风。
  直到日军开始攻击时,俄国舰队仍停泊在旅顺外港,没有采取必要的防护措施。俄国官兵仍处于麻痹状态,舰艇警戒仍执行“平时规定”。命令已经下达要采取加强警戒的补充措施,但要到2月10日才开始执行。夜间不打开防雷网,只以军舰上的探照灯把内港的出入口照得通明。
  作为舰队司令的斯塔尔克中将绝对不会昏庸到毫无警觉的地步。为防意外发生,他亲自派出了两艘驱逐舰出港进行巡逻。可惜伴随这一英明决策之后的却是一个无比混蛋的命令:“万一发现不明身份的舰艇,一定要在核实对方的身份后通报,不得随意开炮射击。”后来这两艘驱逐舰一出港口还真发现了日本的偷袭舰队。
  联合舰队对旅顺俄国舰队的进攻方式照例是不宣而战的突然袭击,这已经成为日本人的老伎俩。担任夜晚突袭任务的是日本联合舰队的三个驱逐舰分舰队,总共11艘驱逐舰。在前往偷袭的途中他们很快被斯塔尔克派出的俄军两艘驱逐舰发现。俄国人是执行命令的模范,他们果真没有炮击,而是选择尽快跑回去向领导汇报。
  日军第一驱逐舰分队率先发起攻击。00:30分前后,他们先后向几艘轮廓较大的敌舰发起了鱼雷攻击。俄军的探照灯发现了日军偷袭的舰只,俄舰很快发起了反击。可由于日舰冲的太靠前,俯角不足的俄军舰炮都呼啸着从日军驱逐舰的头顶飞过。第二驱逐舰队的3艘驱逐舰在路上就因为事故失去了2艘。尽管如此,剩余的1艘驱逐舰“雷”号还是勇敢地发起了进攻。逃跑的过程也很惊险,后来“雷”号舰长三村锦三郎夸张地回忆道:“敌人的炮弹就从我们的头皮上飞过去,近到连头顶的头发都被烤焦了。”第三驱逐舰队随后抵近进攻,连掉队的“涟”号最后都没有放弃进攻的机会。在近藤常松少佐的带领下,这艘驱逐舰单枪匹马实施进攻之后全身而退。

  接二连三的巨响传来,旗舰上还不知道外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司令部查问,下面回答说是实弹射击。直到黎明时发现港口附近被击中的船只才真相大白。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日本人发射的16枚鱼雷中有3枚击中了目标,他们是战列舰“皇太子”号、“列特维赞”号以及巡洋舰“帕拉达”号,三艘主力舰搁浅在外港的锚地上。
  好在这三艘主力舰的搁浅地水都不深,所以军舰都没有沉没或倾覆,可以在随后进行修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早上8:08,由出羽重远海军少将率领联合舰队第三战队的四艘巡洋舰就来到了旅顺口外问早安。他们的目的是引诱俄国舰队出港作战。俄国人并没有上当出击,出羽少将由此判断昨晚驱逐舰的偷袭可能收到了奇效。
  11:00,联合舰队主力到达了旅顺口外36公里的位置。11:35,东乡平八郎在旗舰“三笠”号上发出“攻击敌主力舰队”的命令。11:55,“三笠”号前主炮率先开火,在8000米的距离上开始轰击俄国战列舰“胜利”号,随之日舰相继开火。俄舰“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和“波尔塔瓦”号、“胜利”号先后中弹。有些炮弹甚至打到了岸上。一发炮弹跳上了岸,打中陆地上的一个茅厕,将两位在里边出恭的俄国士兵吓得拉着裤子转身就跑,估计屁股都没擦。

  俄军岸炮、舰炮迅速进行了反击。一枚炮弹击中了“三笠”号的右舷,更有一发炮弹直接扯断了悬挂战斗旗的绳索,联合舰队旗舰的旗帜落入海中,这似乎不是一个吉利的象征。备用旗帜很快升起,但很快又被炮弹洞穿,破破烂烂地飘扬在风中。俄方岸上炮火的猛烈出乎东乡的想象,“三笠”号之外的其他舰只也纷纷中弹,港内俄国海军舰船却一点没有出动的迹象。东乡想起了英国海军名将纳尔逊的名言:“只有傻瓜才会拿军舰去和炮台搏命。”12:20,东乡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初濑”号和“敷岛”号上,各有20多人和10多人的伤亡。

  就在东乡率领主力舰队在旅顺口攻击未果撤退之前,在韩国的仁川,另一场颇具戏剧性的小规模海战已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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