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念那些年的摇滚老炮们》
第41节

作者: 蚊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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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2-15 16:14:04
  赵牧阳去年出现在中国好歌曲的舞台上,头戴白色前进帽,腹部前摆着一个大鼓,边敲边唱自己写的歌《侠客行》,一股西北方面刮来的风瞬时吹遍了整个演播大厅,惹得刘欢等几个导师几乎在同一时间拍响了按钮。87年是常宽把赵牧阳从西安带到北京正式参与到北京摇滚圈的时间,同时也是刘欢正式步入歌坛的时候,不同的是,刘欢原来是在大学里当老师的,后来按耐不住那蠢蠢欲动的歌唱才华才走上歌唱这条道路上来的,只是他走的路跟摇滚交集不多,也经历了早期西北风民歌的火爆过往,数十年间,光阴荏苒,如今已经是大师级的人物了,想必是听了赵牧阳那首西北风味道十足的民歌内心有了极大触动, 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关于西北民歌,近些年有只较为火爆的乐队,叫苏阳乐队,初次听他们的歌很偶然,大概是06年的时候,有次逛旧书摊,有几本《通俗歌曲》杂志,外面的塑料包装似乎还重未拆封,而且还附赠光盘,5元一本,很便宜,就买了几本,有张光盘里就收录了苏阳乐队的那首《贺兰山下》,印象非常地深刻,很朴素的民歌,但是韵律又非常地动听,重复播放了十余遍,还是余兴未消,后来又拉拉杂杂地听了不少他们的歌,感觉就他们的歌就像是炎炎夏日拂面吹来的一丝凉凉的风,夹杂着西北黄土地上泥土的芬芳,还有着那种悲天悯人的人文气息,乐曲里面的民乐更是点睛之笔,查了下资料才知道原来民乐手就是二手玫瑰乐队的吴泽琨,在《贺兰山下》这首歌的几部现场视频里,吴泽琨手持那个东西既不像唢呐也不像竖笛,但是音色深沉、哀婉,似乎吹出了几千年来在黄土地里谋食的人的心境。04年10月,一场以“只有一个宁夏”为主题的系列音乐会之一在北京开演,乐手和乐队均来自宁夏,有布衣乐队(他们的歌似乎没有多少西北民歌味道),苏阳乐队,还有赵牧阳的大哥赵已然(很多人都叫他赵老大),连续三天的演出,得到了各方人士的高度认可,05年8月,该场演唱会的精选合辑《只有一个宁夏》正式发行,合集的发布会和记者招待会在电影《大话西游》的取景地镇北堡西部影城举行,影城的大老板、著名作家张贤亮对这张和集的乐手报以极大的热情和帮助,这位写过《绿化树》、《灵与肉》等名篇的老作家后半生基本都生活在宁夏这片土地上,这是他的第二故乡,对这片热土有着深厚的感情,估计这场发布会花去了他不少的钱,老作家很有人情味的。这张合辑收录了布衣乐队的三首歌,苏阳乐队的七首歌,还有一首是赵已然的《回家》,歌名一样,曲子不同,王杰唱过《回家》,顺子唱过《回家》,只不过赵老大这首《回家》格外地让人心酸,他似乎很久都未回到过宁夏中卫的老家,在北京城一隅,一代老鼓手,一日不可无酒,天天买醉,曾十年间没靠音乐赚过一分钱,多靠亲友的接济为生,至今依然过得很清苦,发行过一张专辑《活在1988》也没让他名声鹊起。

  苏阳乐队的首张专辑《贤良》于06年正式发行,10年发行《像草一样》,两张专辑风格变化不大,是居家过日子,调剂夫妻感情的必备良品。必须要说的是前麦田守望者乐队的鼓手也叫苏阳,这个人是窦唯的小学初中的同学,北京人,跟苏阳乐队这个苏阳不是一个人,千万别搞混了。同样重名的还有南方的四川彭州人王磊,填补南方摇滚空白的,其实同时期,在北京还有个贝斯手也叫王磊,是山东淄博人跟谢天笑是老乡,曾参加过高枫任主唱的红桃五乐队、自觉乐队、苍蝇乐队、鲍家街43号乐队。鼓手重名的也有,比如唱《安魂曲》的王勇和曾在冥界乐队和天堂乐队任鼓手的王勇,应该也不是一个人。必须再提到的鼓手还应该有曾在鲍家街43号乐队任鼓手、译乐队任电子乐手(简单说来就是电脑编程)的单晓帆,他自己曾说过参加过不下十只乐队,还曾跟着臧爷(臧天朔)在1989乐队混过一段时间,也曾在厕所里帮当时已经离队的汪峰录过音(怕扰民,就在自家厕所里将就了一下)。还一个是曾在瘦人乐队、苍蝇乐队等乐队任鼓手的关菲,还有冥界乐队的传奇鼓手陆勋,还有程进,还有窦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而且这仅是不完全记录,每个鼓手都有自己的特点,技法和习惯都不一样,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鼓手,你心目中最好的鼓手可能笔者还未提及,这都是能理解的,但凭以上这些鼓手基本上能串起那个年代半个摇滚圈里的乐队了。鼓手权友说过,鼓声其实就是一种噪音,他不跟吉他贝司钢琴什么的,你拨哪个弦、按哪个键都能发出固定的音,鼓就没这个东西,力道不同,敲击部位不同都能发出不同的音,而且还没有五线谱什么的供人学习,所以真要想练好了难度很大,而且练习过程中还要和邻居搞好关系,练吉他贝司就不同了,可以带耳麦练,但是基本上鼓手没有能搞好邻里关系的。笔者觉得一个乐队不能缺少这种噪音音乐,鼓其实是乐队的灵魂。

  在国内另一个地域色彩浓重的重要流派便是蒙古族乐队,早一点的有88年在呼和浩特市就粗具规模的零点乐队前身(关于零点会有独立篇章另行介绍,本篇不在详述),还有93年在北京成立的苍狼乐队,晚一些的较有名气的还有蓝野乐队、额尔古纳乐队、黑骏马乐队、杭盖乐队、九宝乐队,成员几乎都是蒙古族,当然像后期的苍狼乐队就有非蒙族乐手的加入,额尔古纳乐队的鼓手王猛也是汉族,另外瘦人乐队的主唱戴秦是蒙族,他们专辑里还有几首歌是用蒙语演唱的,也可以说是半只蒙族乐队了。关于各乐队的发展简史因篇幅关系不再详细介绍,因为笔者对这些乐队的作品有些偏爱,还是想多说一点,零点以后详细说一说,苍狼乐队搞得有些四不像也不打算深究。就说后面几个吧,论出名的程度当然是杭盖乐队,国内有一大批的拥趸,国外也经常巡演,算是2000年后最成功的蒙古族乐队,成立时间最晚的九宝乐队也曾在各大音乐节大放异彩,甚至压轴演出,乐队浓烈的重金属风格也是各大电台广播、网络媒体宣传的宠儿。额尔古纳、黑骏马因为自身的原因也是不温不火地存在着,蓝野乐队因成立时间较早,也不可避免地过气了。其实几支乐队各有特色,笔者最为喜欢的莫如杭盖和蓝野了,九宝次之。马头琴在这些乐队里是不可或缺的,更有代表性的就是在蒙古国被誉为瑰宝的呼麦,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歌唱技巧,至今在蒙古国每年都举办一次呼麦大赛,这些乐队里的蒙古族主唱毫无疑问地都纯熟地掌握了这种技能,并把这种特有的唱法融入到歌曲里,假如你现在还不明白呼麦到底是怎么回事,笔者在这以非专业的身份进行简单的阐释,就是肺部呼出的气流与口腔后部腔体及上牙膛后部的小舌头产生共鸣发出呼噜呼噜声,如果此时声带也振动,就会出现两种声音从一个人嘴里发出来的现象,这就叫呼麦。有意思的是,回族作家霍达写了本长篇小说叫《穆斯林的葬礼》,蒙族学者、穴位乐队的贝斯手于微也写了本长篇小说叫《呼麦》,好像是要比试比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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